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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纵然看不惯也不好多言。
只是想着娇娇素日的为人,若只是冯家的事,她必然不会多言的,想到这,她那本就蹙着的眉头不仅没消,连着声也沉了些:“可是还有其他事?”
耳听着这话——
王珺脸上的为难之色是越发明显了。
待又过了一会,她才轻声说道:“的确还有一些事,今儿个我屋中的人出去采买的时候,听说三婶正在找人转卖东郊的一间庄子,还有城东的几间铺子,冯家那处也是,近些日子私下已转手了好几间铺子和宅子了。”
庾老夫人越往下听,眉头拢得便越发厉害。
城东是闹市,那里的铺子虽然不至于说是日入斗金,可生意却是不错的,还有东郊的那个庄子,因着那个庄子里头还有个温泉的缘故,当初冯家给冯氏用来做陪嫁的时候,不知给她涨了多少脸面。
好端端得又是卖铺子又是卖庄子,必然是手里的资金不灵。
还有冯家……
王珺见人沉吟不语,便低声说道:“原本这些事,我也是不好管的,可我听连枝回禀,那日冯大人是一口气把十万两都还清了,偏偏近些日子三婶和冯家又这般周转,我私心觉得不对劲,便让人去账房取账册打算瞧上一遭。”
“可是——”
庾老夫人见人停了声,便沉声问道:“可是什么?”
王珺听她发问,却是又低了头,轻声回道:“账房的那位施管事同我说近些日子的账目还没对好,得过些日子才能给我。”说完,也不等庾老夫人开口,她便又轻叹了一口气,跟着一句:“先前我不肯同祖母说,只怕是自己小人之心。”
“只是这些事实在太过蹊跷,孙女实在是不能不多想啊。”
庾老夫人耳听着这话,却一直不曾出声。
就如娇娇所言,这些事实在太过蹊跷,容不得人不去多想……何况她浸淫内宅多年,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娇娇都能瞧出不对劲,她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她沉着脸,端坐在罗汉床上,好一会才同她说道:“你做得对,若猜错了,倒也无碍。”
“可若真是我们家中出了内贼……”说到这,庾老夫人却没再往下说,只是脸色越发阴沉了些许,而后,她是往外头扬声喊了一句,让容归进来。
容归就侯在外间,听到声响自是忙打了帘子进来。
眼瞧着祖孙两人的面色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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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好,她心下一个咯噔,却也不敢多想,只是低头问道:“老夫人,怎么了?”
“去,让施管事带着账册过来……”这话说完,庾老夫人是又语气淡淡得补了一句:“过去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瞧见。”
这便是私下让人过来了。
容归心中不解是出了什么事。
可她在府中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闻言也未说什么,只是恭声应了。
等到容归走后,王珺才又朝身侧的庾老夫人看去,见她神色阴沉,便又把桌上的茶盏递予人,柔声宽慰道:“您也别太生气,许是我们多虑了也不一定。”
庾老夫人耳听着这话,也朝身侧的少女看了一眼,见她眉目弯弯、一派纯真的模样,却是又叹了口气。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茶盏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后才同人说道:“祖母省得的。”
她私下请人过来,一来是为了避免旁人通风报信,二来又何尝不是为了给冯氏留个脸面?
……
约莫两刻钟后。
容归便带了那个施管事过来了。
那施管事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看起来面白无须,长得倒也很沉稳持重,只是这会他一直低着头,抱着账册的手也有些打颤……庾老夫人看着他这幅模样,心下一沉,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照旧让容归去外头守着。
帘起帘落——
庾老夫人仍旧端坐在罗汉床上,她的手里已经重新捻起了佛珠,微微垂下的眼睛无情无绪得看着跪在屋中的那个中年男人,好一会才淡淡说道:“你先起来吧。”
“谢老夫人。”
施管事颤声谢过人,而后便小心翼翼得起了身。只是他心里害怕,就连起身也是颤颤巍巍得,那从进屋便一直低着的头更是从未抬起过。
“今儿个让你过来,是我想看看家中近来的账目进出。”
庾老夫人这话说完,王珺便顺势起身,她一步步走到施管事的跟前,而后是看着他温声说道:“施管事,你把账本给我吧。”
少女的声音甜美而又天真,可落入施管事的耳中却恍如夺命的勾魂令,他不由自主得又打了个冷颤,眼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只手,抱着账本的手又收紧了些。
他这般动作自是惹得庾老夫人不喜,她面上不显,声音却又沉了许多:“怎么?可是账目有什么不对劲?”
“没,没……”
施管事颤声答道。
他纵然再是胆大,也不敢在庾老夫人面前使手段,咬了咬牙,把手中的账本递给王珺,口中还跟着恭声一句:“老夫人,近些日子的账目都在上头了。”
三夫人要得那笔账,他没有记在上头,只要不去细查,根本不会有人得知。何况今日老夫人私下请他过来,保不准只是想看一看近来家中的银钱进出罢了,想到这,他原先那颗高悬的心也松落了几分,就连一直紧绷着的面容也松懈了些。
他这番变化,庾老夫人离得远自然瞧不见。
可王珺却是瞧了个分明。
她冷眼瞧着他面上神色转变,唇角微勾,话却不曾多说一句,只是回身朝庾老夫人走去,等重新坐回到罗汉床上,她才同人说道:“祖母,都在这了。”
庾老夫人闻言便点了点头。
她也没说话,取过一侧的账本翻阅看来。
她是从冯氏开始管家后的账目开始看起,一笔笔的进出账目记得很是清楚,若是这般看下去倒是真瞧不出个什么异样,只是想起先前那位施管事进来时的那副模样,她敛眸合了手中的账册。
而后是重新朝底下站着的男人看去,语气很淡:“近些日子的账目都在上头了?”
施管事耳听着这话,心下一凛,却还是硬着头皮低声回了:“回您的话,都在上头了。”
这话刚落——
庾老夫人手中的账本从高处直直砸落在施管事的脚边,不轻不重得一声,却吓得他径直跪了下去。
眼看着他这幅模样,庾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堪起来,就连声音也沉得厉害:“你是当初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当初家里这么多人,我把家中最重要的账房交给你,你如今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说!”
“这账本上的内容到底对不对!”
犹如雷霆得几句话落下,纵然施管事再傻,也已明白他和三夫人的那起子勾当是瞒不住了。他的身子犹如抖筛一般颤动着,嗓音也是又惧又畏:“三,三夫人前些日子从公中取了十万两,她,她说过过些日子就会填上的。”
一边说着,一边是朝上头磕着头。
话也不停:“老夫人,老夫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听三夫人的话,您,您饶恕小的这一回吧。”
即便先前早已有过猜想,可真得听了这么一则话,庾老夫人的呼吸还是有一瞬得急促,她宽厚的掌心紧贴着一侧的引枕,双目紧闭,好一会才冷声说道:“好,好,好,真是好样的!”
“没想到,我王家还真是出了内贼!”
桌上的茶盏被砸在地上,碟子上的果子糕点也都被一道砸在地上,好在地上早已铺了厚厚的毛毡倒不至于破碎,可即便如此,却也已经足够让人害怕了,原先一直在磕头请罪的施管事因为害怕更是闭紧了嘴。
倒是王珺仍旧神色如常。
她柔软的手轻轻抚着庾老夫人的后背,口中是柔声劝道:“您别气,免得坏了自己的身子骨。”
庾老夫人闻言,心中的情绪倒是平复了许多,她也没说话,只是握着王珺的手停了她的动作,而后才又看着底下,冷声朝外头说道:“去把人都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说。”
……
等到王家一众人赶到正院的时候,已过了小半个时辰。
屋中原先的那片狼藉早已被人收拾好,施管事也已被人先扣在了别处。
除了王慎、王祈以外的王家众人分坐在底下两排,看着端坐在罗汉床上神色淡淡的庾老夫人,都有些不明她这急匆匆的请他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王恂先前正同云姨娘在屋里蜜里调油,这番被人叫过来自然有些不高兴,不过畏惧庾老夫人的威严,他也不敢表露出来,只等丫鬟上了茶,便笑问道:“母亲怎么这会请我们过来了,可是家中出事了?”
庾老夫人耳听着这话却没说话,只是朝他身侧坐着的冯婉看去。
骤然瞧见这么一道视线,冯婉心下免不得一个咯噔,难不成是自己做得那番事被人知晓了?不过想自己行事周密,应该不会有人知晓才是,她心中思绪不定,脸上神色却依旧如常,甚至还坦然得问了一句:“母亲,您怎么了?”
“我怎么了?”
庾老夫人终于开了口,她的嗓音清冷,神色更是淡漠,茶几上原先安放着的账本朝冯婉身上砸去,口中是紧跟着一句:“你做得好事!”
第104章 (二更)
庾老夫人手中的账本在半空划成一条弧线,径直砸在了冯婉的身上。
因为这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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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行得太快的缘故,冯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也就忘了躲避,等到那账本的一角砸在额头才疼得惊呼出声。
想来庾老夫人是真得气急了,这砸过来的力道用得十足,冯婉即便是端坐在椅子上,还是被砸得身子一个轻晃。
她一面捂着额头痛呼呻吟着,一面是朝落在膝盖上的那本账册看去,起初还带着埋怨和愤怒的面容在瞧见这本熟悉的账册时,脸色却是唰得一下就白了。
冯婉这番心境,别人却不知道。
其余人还在为庾老夫人的这番举动而怔忡着。
在他们的印象中,庾老夫人虽然手段凌厉了些,可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别说是当着众人的面责骂王家的这些主子了,就连那些底下伺候人的,也很少会去责罚。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屋子里一众奴仆还是战战兢兢得跪了下来,就连王恂等人也都敛了脸上的神色,起身,朝上头说道:“母亲(祖母)息怒。”
说完,也不等庾老夫人说话,王恂率先扭头朝身侧还呆坐在椅子上的冯婉看去,眼看着她低着头,神色怔怔看着膝上的那本账册,两道眉紧皱着。
碍于如今还在正院,他也不好发脾气,只能压低了嗓音,沉声说道:“你这妇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惹得母亲如此不高兴!”
冯婉耳听着这话却没开口。
或者说,她根本已经听不见王恂在说什么了,她只是低着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膝上的那本账册。
这本账册是她最为熟悉的,里头的每一笔进出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近些日子,唯恐旁人发现什么,她更是把里头那些进出的银子记录看得仔仔细细。
她知道当日她所取得那笔银子没写进里头。
可如今看着庾老夫人这般举动,她心中却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
她真得知道了些什么?
冯婉那双微微垂下的睫毛不自觉得颤动起来,就连握着帕子的手也忍不住打起颤来,倘若她真是知道了的话,那么,那么以庾老夫人的手段,她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她不敢想。
她只是突然软了身子,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
屋中奴仆都还跪着,而王家其余一众主子也都还站着,只是冯婉的动静这么大,自然是引得众人都循声看去,眼瞧着她呆呆跪坐在地上,神色苍白的模样,众人免不得都被人弄得愣了下。
冯婉惯来自持甚高,以往在人前向来都是倨傲的,就连当日三爷带了那位云姨娘进门,她都不肯泄露出半点软弱,生怕旁人瞧了笑话。
因此这还是众人头一回瞧见她这幅模样。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先是庾老夫人无故发火,又是冯婉神色有异,众人心下疑窦万千,可谁也不敢去问庾老夫人。
只有王恂看着冯婉这幅模样,眉头拢得越发深了些,连带着嗓音也越发沉得厉害:“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混账事?”
他知道自己这个妻子平日行事颇为放肆,尤其是管了中馈之后,可能让母亲如此不高兴,必定不是什么小事。
想到这,他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冯婉闻言,身子微颤,两片唇轻轻抖动着,话却还是没说半句。
她不知道庾老夫人究竟知不知道,自然也不敢多说,生怕是一场冤枉债。
庾老夫人看着她这幅模样,岂有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的?她淡淡说了话:“行了,不必问她了……”她的嗓音低沉,神色也和先前一样淡漠,手中的佛珠慢慢捻着,目光微垂,眼中神色无波无澜,好一会才冷声说道:“我今日请你们过来,就是想同你们说一句,我们家里出了内贼。”
“内贼”两字刚落,众人都忍不住抬了脸,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又念及冯婉先前那副模样……
众人的目光在那本账册和冯婉的身上游移着,心中猜忌不断。
而冯婉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终于明白,庾老夫人是真得知道了。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庾老夫人眼看着底下这幅模样,却是先饮了一口茶,才又继续说道:“若不是我亲自查探了一番,还不知道我膝下这个好儿媳,竟能做出如此勾当……”说到这,她的语气越冷,神色也带了些讥嘲:“拿着我们王家的银钱去贴补你们冯家的窟窿。”
“冯氏,你可真是好极了!”
即便先前众人心中已有猜测,可此时听得庾老夫人这一句,还是呐呐不得言。
拿着公中的钱去贴补娘家的银子?
这可是犯了天大的忌讳。
众人的目光都朝仍旧还跪坐在地上的冯婉看去,神色各异,目光复杂。
王恂更是涨红了脸,他知道冯氏肯定是做错了事,却没想到她竟然敢行出这样的混账事!
起初他见自己的妻子掌了中馈,又见她近些日子不仅没拦着他去云姨娘那,还时不时送些他喜欢的古玩珍品过来,只当这个女人是懂事了。哪里想到,这个蠢妇竟然敢拿他王家的钱去贴补他们冯家!
夫妻本为一体。
如今东窗事发,打得可不止她冯婉的脸,还有他王三爷的脸面!
这要是传得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京中立足?
王恂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恼羞成怒,往日清俊儒雅的面容如今涨红一片,看起来便显得格外狰狞,他直接弯腰拉了冯婉的衣领起身,一面掐着她的下颚,一面是厉声说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是有半句欺瞒,我立马让京兆衙门来拿人!”
这句话一出,原先一直不曾说话的冯婉终于变了脸,她苍白着脸,因为被人逼着仰头的缘故,呼吸和语句都有些不顺,只能哑着嗓音说:“别别,我,我说!”
王恂收回了掐着她下颚的手,也不顾屋中这么多人,直接把人提到屋子中央,任由她匍匐跪在庾老夫人跟前,而后是沉声道:“说!”
冯婉以往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能够清晰得感受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即便那些目光中没有什么情绪,却也被她脑补出了几分不同。
她就这样匍匐在那厚厚的毛毡上,双手撑在地上却不敢起身,甚至连抬头都不敢,只能以这样的姿势,哑声说道:“是,是我娘家出了些问题,所以我才从公中取了十万两,可是这笔账我一定会填的!”
说到后头的时候,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急促:“我这些日子在周转铺子和庄子,只要钱一到手,我就会填上这笔账,绝不敢,绝不敢拿公中的钱。”
冯婉说完前话也稍稍抬了头,朝眼前的庾老夫人看去,恳切道:“母亲,您信我!”
庾老夫人耳听着这话也没说话。
她只是仍旧握着手中的茶盏,垂眸看着盏中的茶水,好一会功夫,才淡淡说道:“你还没说,你娘家出了什么问题。”
冯婉闻言,面上却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若是把真相说出来,那么他们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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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可真是丢份了,她想隐瞒,只是看着庾老夫人面上的神色,一时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情。
她这幅模样落在王恂的眼中,更是让他怒不可遏:“冯氏,我同你说了,你胆敢有半点欺瞒,我就让京兆衙门立刻来拿人!”
阴沉而又薄情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冯婉心中又疼又苦,她知道王恂是个薄情的,却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他竟然一点都不站在自己身边,拼命咬着舌尖把喉间的那些苦一并吞下,好一会她才艰难得回道:“是我弟弟赌石输了十万两,冯家没有那么多现银,我这才——”
“这才没了办法。”
他们王家这样的百年世家,对于这些新鲜玩意,纵然不玩,也是知道的,一时间,众人看向冯婉的目光是又多了些其他的意味。
倘若真是拿钱去救命也就罢了,竟然是因为这个缘故。
冯婉也自知有罪,她也顾不得此时是个什么处境,一步步朝庾老夫人爬去,一面朝人磕头,一面哭诉道:“母亲,我知道我有罪,可您饶了儿媳这一回,钱马上就能到手了,能到手后,我就会填补这个窟窿,以后,以后我决计不敢再做这样的事了。”
“您别让人把我带去衙门。”
若真去了衙门,成什么样子?她丢了脸,冯家也没了脸,她的儿女更会被别人嘲笑。
屋子里无人说话,只有冯婉带着哭音的恳求声。
庾老夫人把手中的茶盏搁在一侧,而后终于抬了眼朝人看去,眼看着冯婉再不复以前的倨傲,她的脸上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过了很久,才淡淡与人说道:“冯氏,这些年你私下做了不少事,惹得家里风波不断,我虽然责你罚你,却总是替你保全脸面,不曾真得对你发过火。”
“可如今——”
她说到这,语气微顿,跟着是又沉声一句:“我把中馈交给娇娇,你见她年幼便处处使绊子,惹得那些管事纵然有心也不敢违背你的命令去听娇娇的话。”
“你身为长辈,却不知爱护晚辈,一心只谋自己的利益。”
“你娘家欠下银钱,你私下串通管事,取了家中一大笔银钱,虽则你说日后会填补,可冯氏,别说在长安城,便是放眼整个大燕,你可曾见过拿婆家的银子去贴补娘家的,还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这一句句话并不算重,可落在冯婉的耳中却犹如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若今日做这事的不是她,有这样的消息传得出去,只怕她头一个就要领人去把这事散播一通,然后再添油加醋说上一回……这样的儿媳别说是被责骂,就是被休弃也不为过。
难不成……
冯婉的脸色唰得变白。
原先还带有些颜色的双唇也变得青紫,撑在地上的手逐渐失了力道,只能伏跪在地上,可喉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庾老夫人看着她这幅模样,摇了摇头,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朝王恂问道:“老三,你说怎么办?”
王恂先前一直不曾说话,只是神色阴沉得盯着冯婉。
如今耳听着这话也没抬头,只是仍旧目光沉沉得看着冯婉,冷声说道:“冯氏不敬母亲,不护晚辈,又屡次犯了口舌之罪,今次还敢行出这样的偷盗之罪,儿子没有这样的妻子,回头让她补清了银钱,就让她拿着休书回娘家去。”
“三爷!”
冯婉抬头朝身侧看去,目露震惊,不敢置信得凄厉喊道。
“父亲!”
“父亲!”
紧跟着是两道是王珍姐妹的喊声。
两姐妹先前一直不曾说话,却是被吓得懵掉了,她们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直到听到王恂说要休妻才回过神来。
母亲是犯了错,可即便犯了再大的错,她也是她们的母亲。
两人一左一右跪在冯婉身边,一个求着王恂,一个是求着庾老夫人:“祖母,您别让母亲走,母亲是做错了事,可她在王家这么多年,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您饶了她这一回吧。”
说这话的是王珍。
此时的她再不复以往的矜贵模样,脸上布满着泪水,因为边说话边磕头的缘故,发髻和衣裳也有些乱了。
屋子里闹哄哄得这么一遭,直吵得庾老夫人的脑仁都疼了起来。
她伸手按着头,等缓和了那里的疼痛,同身侧的容归说道:“先扶两位小姐起来。”
等到容归应声去做,把王珍两姐妹扶了起来,庾老夫人才继续朝王恂看去,她的眉头紧蹙,神色也有些不赞同。
她心中对冯婉已经失望至极,自然也对她起不了怜惜之心,可休妻却是大事,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家族,休妻便是犯了大错。传得出去,别说冯婉日后讨不得好果子吃,便是她膝下的三个儿女,日后婚嫁也成问题。
何况除了三房,家里其他几个姑娘小子也都还没婚配呢。
想到这——
庾老夫人刚想劝说王恂,只是话还没开口,外头便传来丫鬟的禀报声:“老夫人,三少爷回来了。”
第105章
外间丫头的这声轻禀刚落。
屋子里原先的动静便都消停了下来,冯婉母女哭声渐停,庾老夫人的神色也有些微怔,就连王恂也停下了说话声,众人的目光皆朝那块锦绣布帘看去。
而端坐在右边圈椅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王珺,虽然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却也跟着旁人,一道把目光往那块布帘探去。
她的手中还握着一杯茶盏。
茶盖半揭,里头的热气与茶香袅袅升起,她的神色如常,目光却有些微动。
她这三哥离开长安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上回中秋都没回来,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回来了。
看来——
她的目光朝底下伏跪着的冯婉看去,眼看着她脸上似惊似喜的模样,看来今日她这位三婶又可以逃过一劫了。
不过王珺今次对冯婉下手,原本就没打算真得让冯婉被休弃,像他们这样的世家,要休弃一个女子,除非是犯了滔天的大罪,不然绝不会走到休妻这一步。
想到这,她也只是把手中的茶盏搁在一侧的茶案上,而后是又握了一块绣着牡丹的水粉色帕子轻轻擦拭了下唇角不存在的茶渍。
庾老夫人这个时候也已经回过神来了,她脸上的微怔已尽数消散,转换得是未加掩饰的激动和喜意。
她的身子半是往前倾,口中也是颇有些激动得说道:“快,快请他进来。”
话音刚落,来回话的丫鬟便轻轻应了一声,紧跟着是一串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没一会功夫,那块布帘便被人打了起来。
走进来得男子身高八尺,一身水蓝色锦衣,腰间系着玉佩,模样清隽,看起来约莫有十八岁,正是王家的三少爷,王祀。
王祀的身上还带着一些长途跋涉的尘土味,那张清隽的面容也显得有些疲倦,不过脸上却还是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只是目光在看到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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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光景时,似是有些怔楞,就连脚步都停了下来。
不过也只是这一瞬的光景。
他便又恢复如常,大步往前走去,等走到屋中便跪下朝庾老夫人的方向先磕了三个头,口中一并说着:“不孝孙儿回来了。”
庾老夫人看着他这幅模样,眼中已泛起泪花,激动道:“快,快些起来。”一面说着,一面还与身边的容归说:“快去扶三少爷起来。”
王祀倒是无需容归扶,再一叩首谢过庾老夫人之后便自行起来了,等起来后,他是先同王恂、冯婉以及林清行了晚辈礼,又与王珺等人行了平礼,而后才朝庾老夫人看去,眼见她还站在那处、双目泛着泪花,便朝人走过去。
等把庾老夫人重新扶着坐在罗汉床上。
他也没有立刻问家里发生什么事,只是低着头,与人温声说道:“孙儿这趟出去的时间久了些,让您担心了。”
庾老夫人对家中的这些小辈都是疼惜的,不过是人总归还是有些亲疏远近,她也不例外。家中这么多小辈里头,她最疼爱得便是王珺和王祀,这会听人这么一句,自是握着人的手,嗔怪道:“你倒还记得我会担心,上回中秋也不见你回来,我还以为你这是要等过年才能回来了。”
说完,又是握着人的手,仔仔细细看了他一回。
边瞧边皱着眉说道:“瞧着比上回离开的时候,又瘦了许多。”
王祀耳听着这话,脸上仍是带着笑,嗓音也很温和:“您许久不见孙儿,难免觉得孙儿瘦了,其实孙儿在外头能吃能睡,每日午间都能吃三碗饭,我自己瞧着倒是比以前还壮了许多。倒是祖母,孙儿瞧您比以前是瘦了许多。”
说完,又拧着眉,颇为关切得问了一句:“祖母,您的身子可还好?”
“我没事……”
庾老夫人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王珺那处看去一眼,声音温和:“这些日子小七总是让人给我做汤水,就算这身子再不好也都好了。”
王祀闻言,便也朝王珺的方向看去一眼,看到那儿端坐着的明艳少女,他便又笑说一句:“小七惯来是个孝顺的,有她陪着您,孙儿也能放心。”
这话说完,眼看着庾老夫人脸上的笑意越深,他才不动声色得往底下看去一眼,目光触及仍跪在地上的冯婉时,柔声问了一句:“孙儿刚回来,还不知家中出了什么事,可是母亲惹您不高兴了?”
“若真是,孙儿便代母亲给您赔个不是。”
庾老夫人耳听着这话,原先还带着笑意的面容,却又沉了下去。
王祀先前在外头虽然听见了些动静,可到底出了什么事却还不甚了解,这会见庾老夫人这幅模样,这颗心便稍稍沉了些下去。他自幼陪在祖母身边,知道祖母的性子和为人,要不是母亲真得犯了大事,祖母不可能当众发落她。
思及此——
他便又朝底下还在啜泣着的王珍姐妹看去,目光带着询问。
王珍倒是看到了自己兄长的目光,只是想起母亲做得那些事,实在有些羞于开口,便也只能咬唇不语。
王珠便更是如此了。
她这会除了哭,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看着两姐妹也是这幅模样,王祀心下越沉,他抿了抿唇,朝另一侧站着的王恂看去,出声喊他:“父亲。”
王恂闻声,倒是抬头朝人看去一眼,眼看着与自己颇为相似的儿子,又看了看底下仍旧伏跪着的冯婉,刚刚才按捺下去的气又升了上来。
他拂袖咬牙,把冯婉做得那些事说了一遭,说完,看着脸色大变的儿子,更是恨声道:“这样吃里扒外的蠢妇,哪里配做我王家的媳妇?”
“母亲,让我休了这个蠢妇,省得她日后在家中胡作非为,乱我王家百年清誉!”
王恂这两句像是咬牙切齿吐出来的话语,冯婉今日做出这样的事,丢脸得是他们一家子,夫妻多年,他对冯婉早就没了情谊,如今又见人这般蠢钝,不仅做出这样的混账事,还被人揭露出来,连累他们三房这么多人陪她丢脸。
心中对她自是只剩下厌恶。
冯婉先前见儿子回来也是惊喜交加,可想起自己做得那些事又深觉丢脸,便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会听见王恂不仅旧事重提,还说出要“休妻”的事,不知是悲还是气,她的手撑在地上,带着泪意的脸微微仰起,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口中是咬牙道:“三爷当真要如此绝情!”
王恂耳听着这话,刚要斥她一句,便听到身后传来王珍姐妹的哭声。
屋中又恢复成先前王祀还没回来时的模样,闹哄哄得,吵得人脑仁都疼起来了。
庾老夫人虽然近来身子骨好了许多,可她年纪大了,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这会她的神色阴沉,刚想发怒,便听见身侧王祀已沉声说道:“够了!”
王祀的声音不复先前的温和,添了些低沉的怒气,倒是让原先吵闹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眼瞧着众人都止了声——
王祀仍是沉声与王恂等人说道:“祖母年迈,身子也不好,你们如此吵闹,可顾忌祖母的身子了?”说完,见底下几人面露难堪,他才转身朝庾老夫人拱手一礼,口中继续说道:“孙儿不知母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让祖母如此操劳,实是罪不可赦。”
“哥哥……”
王珍姐妹见他如此,不由自主得皱起了眉,就连冯婉的脸色也变了下。
庾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孙儿惯来有主张,闻言便道:“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母亲有罪自是该罚,只是……”说到这,王祀便往后退去,等到冯婉身边才拂了衣摆屈膝跪下,而后是看着庾老夫人沉声说道:“休妻一事,实在牵连甚广。”
“如今家中几个姐妹都到了快及笈的年龄,各个也没还没许亲,若是这个时候提出休妻,再传出这样的事,让外人知道该如何看待我们王家?”
“此事一旦传出去,别人只会以为王家出了这样的儿媳,底下几个姑娘保不准也有样学样,日后别说那些世家门阀,就连那些普通门第,只怕对我们王家也得有待估量。”
毕竟任何一个门第,都不希望出一个吃里扒外的主母。
王恂耳听着这话,脸色陡然就是一变。
他是对冯婉已经没了夫妻情分,可家里几个姑娘却不能管,尤其是自己两个女儿。
他还希望两个女儿日后能嫁户好人家呢。
要是为了冯氏这个蠢妇,连累了他两个女儿的好婚事,他可不能答应。
王祀见他抿唇不语,知他心中的想法已经改了,便又同庾老夫人继续说道:“大姐嫁进詹家三年有余,至今还没身孕,詹家忌惮我们王家才不敢发作,可若是传出这样的事,只怕就连詹家那样的门户都会踩大姐一脚,日后大姐在詹家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这话一落——
就连原先一直不曾说话的林清也变了脸色。
王家的大小姐是林清的长女,三年前嫁给詹家,至今还没有身孕,她那个婆婆本就看她女儿不顺眼,若是再传出这样的事,只怕她的环儿……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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