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钢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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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钢笔
带雌虫来研究所上班是一时兴起, 但科恩表示,完全一整个大满足。
因为身后嘴裏都有东西,诺维根本不敢离开他身边。
他忙忙碌碌到处做实验, 他就乖乖坐在实验台旁边的椅子上看他,目光只追随他而动,天大的事都分不走丁点注意, 对其他同事虫的偶尔搭讪更是一概不理——当然, 也理不了。
无时无刻,科恩只要一抬头就一定能和雌虫望过来的目光对视上。
而也只有在他看过去的时候, 雌虫那双惯常平静无波的灰蓝色眸子才会荡出几分涟漪, 徜徉出些许情绪。
每每这时,无论前一刻正在忙什麽,雄虫都会被招惹得忍不住摘掉手套走过去, 修长手指探进口罩下摸摸雌虫发酸的脸颊, 又或是揉揉他柔软的头发。
因为之前的连番请假,科恩手裏几个实验都处于不得不解决的死线状态中, 逼得他只能优先处理。
临近中午,可算搞定最火烧眉毛问题的科恩看着自家虫, 毫无心理负担地决定早退一次。
早上他们两只各怀心思都没来得及吃早餐,他养尊处优的少吃一两顿饿不死还好, 本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的雌虫却是明显有些蔫巴,即使露在口罩外的半张脸依旧看不出异常, 置于桌子下的手也一直若有若无地摁在小腹上。
“走吧。”
科恩想也不想地脱掉白大褂、摘下手套,对着雌虫伸出手, “我先带你离开。”
诺维点头,立刻乖乖站起,一只手由着雄主牵住, 另一只手佯装无事地紧紧置于裤缝处,就这麽随雄主离开。
大开放实验室的自动玻璃门开启又合上,诺维莫名觉得,从他踏出外的瞬间开始,那原本沉浸在庄严肃穆的学术氛围裏、对他这只外虫不合规矩的出现都只是浅浅淡淡给个眼神、连声质疑都没有的心无旁骛学术虫们突然变得喧嚣起来,窃窃私语声不断。
他顿了顿,不禁纳罕回头望去。
身后的实验室裏还是那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高尖端虫才模样,个个都在为学术献身地钻研着,仿佛刚才的异样只是一场错觉。
他禁不住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不用理他们。”雌虫云裏雾裏,科恩不由得轻笑。
很明显,洁身自好到过往二十四年只在学校学习、军部推送中了解雄虫的雌虫根本不明白“S级雄虫亲自带来上班的虫”这句话在帝国的含金量。
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科研虫们实际上都在背地裏一线吃瓜,就算他们不敢当着雄虫的面放肆,背后汹涌而出的八卦欲也足够把房顶掀翻。
然而科恩并不打算阻止,毕竟他领虫出来就是別有目的的,因此随口道,“我先带你去我办公室。”
诺维懵懵点头,乖巧随他而去。
电梯一路上行到二十四层,科恩带着他直到所长办公室——旁边那间门口停下。
“这是我的办公室。”
他一边用瞳膜和指纹刷开门一边介绍道,同时伸手帮虫摘下口罩释放呼吸,“时间还早,进来休息下。”
能有权限上来研究所顶层的虫屈指可数,诺维应声慢慢走进去。
作为帝国最高级別的科研者头衔虫,雄虫先生拥有一间规模惊虫的超大独立办公室。
雌虫一眼扫过,即使在其中并感受不到太多雄主气息,也瞬间便意识到这房间肯定属于科恩——因为个虫风格实在是太明显了。
出于保密考虑,研究所周围一公裏范围內都不允许有超十层的建筑物。灰色的屏蔽外墙最大限度地保证着安全,楼之上设禁飞区,楼之下也只允许飞行器贴地运行。
再嚣张跋扈、视规则于无物的雄虫在此都不能幸免,帝国律法以难得强硬的姿态拒绝性別特权。
可雄虫先生却迥然地拥有一整面大落地窗,类似于家裏客厅的设计,饷午的阳光洒进来,照得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
整体装修也保持了雄虫一贯的黑白灰简约喜好,几本带有帝国研究所标识的文件夹七零八落堆在茶几上,俨然是某次回来时顺手扔的;沙发靠背上更是从薄到厚搭了多件外套,横跨春夏秋冬若干季节,明显是想到哪穿哪。
“如何?”
科恩带上门,从后面超过他,一边把实验室带回的报告砸进茶几的文件堆裏,一边解着外套扣子准备给沙发的衣服堆添砖加瓦,一边大言不惭笑问道,“也没有很乱吧。”
诺维摇摇头,目光在那堆格外摇摇欲坠的文山上扫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走过去,附身为雄虫收拾起茶几来。
科恩插诨打科脱衣服的动作一滞。
雌虫垂眸,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停顿,只专心致志做着手上的事。
因为文物核桃缘故他依旧不能合拢嘴,走起路来姿势也还是有些別扭,但这样的他在做整件事时认真极了,长睫毛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极了一场黄粱美梦,让科恩单单看着就禁不住在无声处勾起唇角。
茶几上显然是雄虫若干次偷懒后的结果,按照时间顺序,诺维分门別类地捋好后,便一起抱在怀裏向办公桌走去。
然而他刚迈出没几步就突然顿住,下一刻整个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科恩不明所以地跟着望过去,在循着诺维的目光看到那个东西时忍不住笑出声——
前一天他在办公室写实验报告来着,走之前懒得收拾桌子,因此那另一支帝国研究所同款入职纪念钢笔此时此刻就正放在桌面上,接受着日光洗礼。
阳光闪过金属笔身,将上面刻的“科恩·尤塔裏”几个大字照得格外熠熠生辉。足够闪光,也一定能让虫联想到什麽。
“嗯。”
科恩掩唇笑咳声,擦身而过僵直的虫,率先走过去,将钢笔拾起,置于手间把玩。
原位的虫无法控制地慢慢红了脸,于是科恩又是一声轻笑,当着他的面,自桌上的储物篮裏翻出一包独立包装消毒湿巾,然后撕开取出裏面的东西拿在手中,慢条斯理地用它给钢笔消起毒来。
他认认真真地擦着笔身上自己的名字,用仿若对待绝密实验的态度专心给每个凸起棱角消着毒。这下雌虫羞得连眼都不敢抬了,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好地停留在原地,无措地等他结束。
“喏。”
可算停下,科恩靠站在桌边,一只手向后撑住桌面,另一只手伸前,将笔递向雌虫。他甚至还贴心地将刻有名字的那一端冲外,抬抬下巴示意附带的卫生间方向,脸上的揶揄怎麽都掩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