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喜事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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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喜事十六
“阿锋,把这两提橙子给你哥嫂送去。”老村长笑呵呵的,他大儿子就要娶媳妇了,这阵子忙的团团转,正好小儿子原长锋放暑假了,三天两头遣他去送东西。
原长锋一脸不以为意,自己拆了个橙子掰了吃,“送啥啊,哥肯定去忙旅游景点的工程去了,家裏就那个女人在,我才懒得看她那张怨妇脸呢。”
“说什麽呢,那是你嫂子,没办法,你哥喜欢她,你再不乐意也得喊声长嫂。”老村长哼了一声,“管她是不是怨妇,能生孩子就行。”
原长锋没说话,他就是膈应那个女人。
叫陈招娣的女人。
良心的讲,陈招娣长得的确漂亮,身材好皮肤白,大眼睛长头发,是这种闭塞的山村裏十分鲜少的美人。
他哥原劭凉是唯一一个大学生,在原长锋心裏,他哥可比一个浑身上下只有脸是优点的村妇要金贵多了。
更何况陈招娣这麽些年来门前汉子就没少过,谁知道她干不干净?
原长锋提着橙子,朝着小二楼的方向走去。
他们家在准备原劭凉和陈招娣的婚礼,这几天都在安置家具和打点酒席,他爹他哥都忙得团团转,就那个女人跟金屋藏娇似的面都不出。
老村长曾经想把陈招娣喊出来一起商量酒席名单,结果死活喊不出来,还是原劭凉为难地解释陈招娣心情不好。
“狗屁心情不好。”原长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把橙子放在了一楼桌子上,瞥了二楼一眼,“就是善妒人又坏,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他骂骂咧咧的,又得认命上楼去打声招呼,免得到时候东西丢了狡辩是他的错。
他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刚踏上一节台阶,就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原长锋当场就愣住了,发现那惨叫声还在持续,甚至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是隔着几堵墙,不是很清晰而已。
原长锋呆了许久,第一反应就是陈招娣在偷人。
立刻来了火气,“妈的贱人,敢背着原家偷人是吧……”
他发誓要给陈招娣和那个奸夫好看,几步就上了二楼。
他放轻脚步,来到卧房门前,陈招娣的尖叫声就冲入耳朵,结结实实的吓了原长锋一跳。
他这才后知后觉,这声音叫的这麽惨,不像是在偷人啊……
原长锋脑子裏顿时闪过了许多想法,难不成是入室杀人啊?
他小心地趴在窗边,探头看去——
下一刻,他瞪圆了眼睛。
那个他一直认为矫揉造作的女人被一条锁鏈像拴狗一样拴在床头,而拿着一根铁棍狠狠打在她背上的男人,是他哥。
是他那个平时温柔和煦、谦润知礼的大哥,原劭凉。
原劭凉此刻疯了一样一棍棍打在陈招娣的背上,血水早已沁出衣服,她一头秀发都生生打断许多,胡乱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血液从陈招娣口裏吐出,她身上的血也反复浇在地面干涸。
陈招娣被打得昏了过去,她瘦的可怕,原长锋竟然想不起他们订婚前的模样了,好像那个时候的陈招娣还是漂漂亮亮的,虽然腼腆,但好歹还会笑一笑。
这麽久不露面……是被他哥囚禁起来了?
原长锋狠狠咽了咽口水,连滚带爬地跑下了二楼。
他忍着强烈的呕吐感蹲在路沿边,干呕了十几下,眼泪花花的。
原长锋满脑子浆糊,他完全不敢想,这代表他哥其实就是个只会打女人的人渣,是个背地裏的禽兽。
但是怎麽可能呢?
他哥从小品学兼优,就没人不夸他,他争气,考了个好大学,回了村又配了个最漂亮的女人给他。
这样的人怎麽可能做这种事啊?
原长锋甚至都在琢磨,是不是陈招娣做了什麽错事惹他哥生气了,但是又自我否定。
不管什麽事,也不能那样对待吧?
都要打死了。
原长锋思绪乱舞,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个人。
“小锋。”
突兀的一声,把原长锋吓得往地上一坐!
“哥哥哥哥哥……”原长锋结结巴巴哆哆嗦嗦,脸色都白了一个度。
原劭凉扶了扶眼镜,脸上依然是温柔的笑容,“什麽时候来的?都不喊我呢?”
原长锋扯了个僵硬的笑容,眼神止不住朝着原劭凉的手上看去。
原劭凉应该是去洗了个手,他撸起来的衣袖口上都是水汽。
原长锋第一次这麽痛恨自己眼神这麽好。
他看见了原劭凉手指间那没来得及洗干净的血跡。
心凉了半截,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大哥是个人渣的情况下他还算理智,扯了个谎,“刚到,爹让我给你们送橙子,我以为你俩都不在呢,就准备走了。”
原劭凉笑容没变,只是眼神落在原长锋脸上,“……这就走了?”
“你刚刚怎麽了?不舒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原长锋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是很乐意和大哥说话的,大哥善解人意又疼小辈,但此刻的善解人意让他后背都出了一大片冷汗。
“没没没,今天天热嘛,我有点中暑,我回去喝两碗绿豆汤就行,哥我先走了。”原长锋说完没等原劭凉回话,几乎是转身就跑。
他连着跑了好远,但不管什麽时候回头,都能隐隐约约看见原劭凉的身影。
远远的,影影绰绰的。
原劭凉似乎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冰冷的眼神如同恐怖的鬼死盯着自己的位置。
一股恐惧攀升原长锋的脊背,他更是不要命的逃离小二楼。
原长锋当晚没睡着,他甚至不敢睡。
他生怕睡着了再一睁眼,他哥就拿着沾了血的铁棍子朝着自己的脑袋砸来。
原长锋躲在屋子裏大概两个星期死活不出门,不管他爹怎麽念叨原长锋都不开门。
直到婚礼前一天。
原长锋被老村长揪了出来,说是和族裏宗亲们一起去小二楼,先让陈招娣上族谱。
原长锋唯唯诺诺地走在了人群最后面。
他们来到小二楼,发现整栋楼都黑漆漆的没开灯。
“凉哥儿不会没在家吧?”有老人用方言问老村长。
老村长哼了一声,“明天婚礼了,他俩还能去哪儿?估计睡觉了,但是上族谱这麽重要的事可不能耽搁,阿锋,阿锋!”
原长锋被喊了好几声才不情不愿地走上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