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2 / 2)
自从素叶城多年没选出奉印天官,民间都流传说朝廷不管素叶了,官府也是有心无力,治安情形一落千丈,各处满地的贼匪横行,捉也捉不尽。
只是没想到此地距离素叶城已经很近,更是在官道上,光天化日那些匪贼竟然如此猖獗。
此时那人又跪倒在中年人身前,哭道:“老爷,都劝你不要来素叶,你非要来,来就罢了,还要带上少爷,如今自己把命丢在这里,少爷也被掳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夏楝抬头看着旁边山峦,山并不高,但林子很深。
可最引她瞩目的,是那层峦叠翠之上,咕嘟嘟地似有一股黑气在弥漫。
“军爷……救……”原来是那老妇人从昏死中醒来,她挣扎着,抬起微眍的双目,枯瘦的五指颤动:“军爷,我的小孙女儿……求求你……”她试图爬起来磕头。
苏子白忙将她扶起:“老人家,你的小孙女是被贼人掳走了么?”
老妇人流着泪颤巍巍道:“是、是……求求您们,救救囡囡,她才六岁……”
旁边的那人闷头道:“求他们做什么,原先还说什么素叶有什么少君什么天官,会越来越好,现在我们老爷家破人亡,叫我说这大启已经烂了,这里距离素叶城不足四十里,天杀的,如果官兵顶用,匪贼哪里敢这样嚣张……何况如今他们才几个人,能顶什么事,只怕也不敢上山……如果能去救少爷,我也给他们磕头。”
大启如今确实有些气数凋零的意思,要不然再怎么样,这寒川州也不会没有新的天官册封,导致如今非但匪贼横行,更有些邪魅之物蠢蠢欲动,再比如擎云山那样的本来是修行的门派,竟然也纵容门中弟子胡作非为,不可一世。
苏子白询问:“百将?”
初守的手摁在破障刀上,杀性难耐。
却见夏楝正跟珍娘低语,隐约听她说:“你且留在此地照料伤者,给你的符拿好,遇到危险……记得我的话。”
珍娘忙应承:“少君我记着呢,你放心自去。”
夏楝吩咐妥当,又对老妇人道:“老人家,囡囡的名字可否告知我?”
老妇人泪眼婆娑中看不清楚,微怔:“您是……”
她的心明明极慌张,人也将昏厥,只因担心囡囡才提着一口气,可看见这简装道袍的少女,本来如风中落叶般的身体忽然间停了颤抖,就好像已经坠入绝望深渊的人,看到一丝光明。
“名讳,她的名字。”
“囡囡、对……她的大名叫‘保婵’,孙保婵。”
“这里可有囡囡之物,或者她用过的东西?”
老妇人呆了呆,猛然一个激灵,她手忙脚乱地从旁边散乱的篮子里找出一个亚腰葫芦:“这、这个囡囡喝过水的……算不算?”
“算。”夏楝笑的温和,伸手接过:“放心,我们会将囡囡带回来。”
初守走到她身后:“你想怎么做?”
“我想试试看,百将的身手是否如传闻中一般出色。”
初守挑眉:“哦,想怎么试?”
“百将之首,是否真能以一当百。”
初守“嗤”了声。
苏子白问:“少君,你是说上面的匪贼有百人?”
“不止。”
苏子白心里自然有许多话,但却知道不管他说什么,能拿主意且认定主意的,只有初守一人。
初守问夏楝:“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夏楝对上他期待的眼神:“我问,北关第一百将之首的初百将,能否以一当百。”
初守豪气万丈地说道:“纵千万人,吾往矣,怕他们算球。”
他放狠话就罢了,后一句算什么。
不过倒是他的风格。
苏子白哭笑不得:“少君问的第一次,百将怎不这般回答?那样有气势多了。”
初守道:“你当老子不愿?这不是好不容易才把这句想全乎么?”
说话间不忘细看山势,盘算着该怎么上去,他自己的话倒是不用多想,上就完了,可带着夏楝,要不然就背着她?抱着她?
正胡思乱想,夏楝的手却在他的手臂上一握:“事不宜迟,百将准备好了。”
初守疑惑:“还准备个什么?”
“闭上眼。”夏楝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符,符咒在亚腰葫芦上一闪,当空一缕火焰升腾。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此刻,吾应在孙氏保婵面前。”
初守还未妥当,只觉着眼前一花,身体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腾云驾雾般。
风从脸上鬓边急速刮过,吹的他想睁都睁不开眼,脑中昏然。
竟是在……飞吗?
本来想背着或抱着人家,如今倒好,却是夏楝带着自己“飞”了。
初百将突然想到,自己方才本能反应,探臂一抄,竟似紧紧地搂住了什么。
后知后觉。
他闭着眼,兀自不踏实,掌下寸寸试探:不盈一握,微温,软乎,衣料……
唔,确定无疑。
于是不敢再乱动,手底却越来越热。
忐忑,又嗅到夏楝身上那难以形容的独特香气……一个劲儿钻进心肺。
他心思一乱,身形就跟着摇晃。
耳畔是夏楝微诧的声音:“收敛心神,勿慌,还有三息。”
“我没……”初守想说自己没慌,却又显得欲盖弥彰似的,可话说一半,也没显出如何光明磊落。
他只觉着脸颊上火.辣辣的,宁可认定是风急吹的狠。
他娘的,这三息可真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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