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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北城二月下大雨可能还异常,孟定县什么时候会有大雨倒都不稀奇。
“天灾的事儿,人还能管得住老天什么时候下大雨。”陈蘊摇摇头昏脑涨的脑袋。
所过之处都仿佛被淤泥染成了同一个色调, 原本该绿意盎然的初春,却全变成了褐色。
泥浆挂在树杈上, 小草上,甚至连河水都成了浓稠的泥水。
空气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到处弥漫着说不上来的混合臭味, 河面上偶尔飘过的动物尸体也会飘来阵阵尸臭。
雨虽然已经停了三天, 入目所及的整片世界也跟着这场雨而暂停。
“雨不大咧!不知道怎么洪水就这么严重,我家鎮上的两层砖房都被淹得只剩个房顶。”
副驾驶位置上负责接待工人医院全体护士的政府工作人員是个年龄不大的男青年。
青年的神色里滿是疑惑, 听年长的老同事们说,百年前镇子发大洪水还是因为连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雨才这么严重。
“雨不大,怎么会淹这么严重?”左玲玲好奇地问了起来。
青年挠头:“正儿八经下大雨就三四天, 剩下半个月我觉着雨也不大呀!”
“你看这还不叫大呀!”左玲玲指着缓缓出现在眼前的一面白墙,如今被水线划出清晰的黄褐色分界线。
陈蘊也跟着看过去,这应该是镇子以前的碾米房,洪水过后就剩下面墙壁孤零零的立在那。
放眼看去入目的所有建筑都烙印着一条令人绝望的水位标。
车子开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 司機眉头微皱,低声骂了句:“他妈的!”
“怎么了?”男青年紧張的问。
司機粗旷的嗓音带着愤怒狠狠砸了拳方向盘:“轮胎陷进泥里了,接下来只能得走路进去。
“那我们就下车走进去。”作为此次工人医院救援隊的带头人陈蘊当即决定。
车里三人立即收拾好行李,陈蕴先推开车门下车。
镇中心的街道仿佛成了杂物场,到处都是被冲的七扭八歪的柜子,一大块牌招牌斜插在陈蕴下车的正前方泥土里。
人还没站稳,就被还没干透的泥浆滑得往前趔趄了几步。
跟在他们后边的吉普车相继也停下来,车门打开,大家陆陆续续走了下来。
“陈主任,我们带来的药物还没到,等药到了一起进还是先去医院展开救援。”
第二辆车走下来的年轻医生身材很魁梧,是去年刚考入医院的骨科医生,听说在部隊除了治病救人外还能负重跑万米。
胡祥明专门派他来,主要是为了保护同行的女同志。
“先去医院看看情况。”陈蕴决定。
張大夫立即回身把陈蕴的决定告诉了其他医护人员,大家迅速收拾行装,排成一隊。
三十五人中,有二十七人经历过灾害应急响应,剩余八人全是部队转业的老兵。
带队青年朝最高处的一栋三层红砖楼指去:“那就是镇中心医院,咱们步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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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可能得花点时间。”
河尾镇北高南低,中心医院就位于镇子的最高处。
别看直线距离就半公里,想要从泥浆中爬上去,将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带队青年叫崔文明。
本想给队伍起带头作用,陈蕴点点头后立即就转身先往上走,可惜没走两步就一脚陷入到小腿的淤泥中。
“男同志带头,女同志互相搀扶。”陈蕴一手拽住要往前扑的青年,一边转身跟身后的同事们交代。
整个镇子安静得只剩下远处挖掘機的声响。
往日里充斥着热闹景象的街道上已经看不见几个人影,偶尔有人经过也都是身穿军装的军人。
队伍互相搀扶着忘医院走。
夕阳西下,给这座废墟似的镇子镀上了层悲壮的颜色,那偶尔出现的军绿色则代表着希望。
陈蕴他们这一抹白,对医院里等待治疗的许多病患来说无疑于“神丹妙药”
中心医院门口早早就等着好几个人。
一看到众人袖标上代表着医院的红十字出现,其中一个滿身泥点子的中年女同志立即兴奋地跳了起来。
雙方见面瞬间,雙双都惊呼出声。
“陈主任!”
“段云!”
镇中心医院的院长竟然是红日机械厂职工医院的护士长——段云。
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加上身材发福许多,要不是那张脸还没怎么变,第一眼根本就认不出。
“段护士长。”左玲玲随后也认出了段云。
“左大夫。”段云滿脸的惊喜和不可思议,看看两人忍不住感叹起来:“你们竟然又进了同一家医院。”
接到上级通知,北城派出的医疗队里有位主任,婦產科与儿科的治疗水平都处于国内顶尖行列。
当时段云还在想,要是来得是陈蕴就好了。
陈蕴去北城她还去参加了送行,可怎么都没料到这位顶尖人才真就是陈蕴。
“先别说我们,你怎么从护士摇身一变成了院长了?”
跨度之大,左玲玲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段云叹了口气,神色中有悲傷一闪而过,很快消失。
“先别说这个,我先带你们进医院看看情况,咱们边走边说。”
那么多人还等着接下来的安排,确实不是聊天叙旧的好时间。
众人迅速跟着段云进入了医院大门。
中心医院因为地理位置较高,不像其他街道被淹得那么厉害,但医院大堂墙壁上同样也有层浅浅的痕迹。
大厅已经被冲洗干净,陈蕴他们经过的路上很快留下了串泥脚印。
陈蕴回头看了眼。
“大家上楼前都把鞋脱了换双鞋再上楼,楼上都是患者,避免二次细菌感染。”
“好。”
大家应着,纷纷原地脱鞋脱袜。
也正是因为如此,段云总算有了跟陈蕴和左玲玲聊几句闲话的时机。
段云的本职工作还是护士长,眼下只是中心医院的代理院长。
陈蕴的眉头不由狠狠皱了起来。
医院里竟然轮到了由护士长代院长的程度,那说明医院已经……无人可用。
“院长呢?”左玲玲问。
“院长和医院六个大夫以及后勤的男同志去红土村救灾,遇上了泥石流……”段云低头抹起眼泪,声音也变得低沉下去:“一个都没挖出来。”
“埋了几天了?”
“三天!”
大家都知道被埋在底下的人生存机会渺茫,可医院里谁都不想说死这个字。
陈蕴抬头看向空荡荡的大厅,久久出神。
“现在医院就剩刘医生,她处理一般的伤风感冒还可以,可遇上婦產科问题束手无策。”段云深呼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平缓情绪,立即开始说起医院情况。
医院药物暂时还充足,眼下最需要的是医生和护士。
住院部共有三十五张床位都已经住满,十五个是躲避洪水中受伤,六人是老年性疾病发作,剩下十四人都是孕產婦。
河尾镇已经是方圆几十公里内位置最高的镇,其他镇在这场洪水中很多都被淹得看不到任何痕迹。
所以其他镇即将要生產的孕产妇都会往河尾镇送。
就在她们说话的这个空挡,医院门口有忽然群人呼啦啦地涌了进来。
竹竿穿过凳子做成简易的担架,三个凳子上都坐着肚子高高隆起的孕妇,看月份都已经快到临盆。
“大夫,有没有大夫……”
“我儿媳要生了,肚子疼了快一天了!”
“我媳妇也喊肚子疼。”
“我是大夫。” 陈蕴拢了拢衣襟,迅速走到几人面前:“段云,你们医院的产房在哪里?”
“在二楼。”
“先把这个黄衣服的妹子抬进产房,其余人迅速准备接产!”
被陈蕴点名的产妇裤子潮湿了一大块,明显羊水已破,眼下是最为紧急的情况。
陈蕴沉着冷静地指挥起带来的所有医护人员。
“左玲玲你负责那个产妇,一旦达到生产条件迅速送入产房……”
“好!”
“我这就去。”
大家都在医院经历过各种紧急的抢救情况,陈蕴只要分配好工作,所有人都能迅速忙碌起来。
段云也没闲着,急忙安排人带领医护人员熟悉中心医院运作。
“时隔十多年,我又能跟着你进产房了。”
这十几年陈蕴好像没怎么变,除了工作中的每一个步骤都更加沉着和冷静,最后戴上无菌手套举起双手的样子,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接下来就得麻烦段护士长多多协助。”陈蕴笑着眨眨眼。
产房的门打开,两人笑着走了进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医院正在争分夺秒救人时,北城第八小学同样不太平。
“讓你胡说八道!”
“再敢说我两个弟弟的坏话,以后我就天天在学校门口堵你!”
“呜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高念安收回高高举起的拳头,冲小树林外抬了抬下巴:“还不滚!”
两个满脸眼泪的男生连滚带爬地跑远。
“他们肯定会跟老师告状。”高念平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他舅舅是学校副校长,咱们有麻烦。”
“怕什么!”高念安相当不齿,举起拳头挥舞了两下:“敢告状我就真揍他们一顿。”
刚才就是踢了两人屁股一脚,以高念安现在的能力,真下死手的话两人得进医院。
“姐。”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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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无奈。
姐姐凡事都喜欢用武力解决,可拳头再硬也不可能比爸爸拳头硬。
幸亏妈妈没在家,否则姐弟俩今天屁股肯定要开花。
“他会告状,咱们也能告!”
高念安冷哼一声,捡起书包就打算背上,刚弯腰就见高念平忽然扯着自己衣服往两边使劲拉。
嘶啦一声,校服口子上忽然多出了两条口子。
接着高念平揉乱了头发,用大拇指使劲碾嘴角伤口,又弯腰抓起把泥土往裤子上抹。
高念安吓得目瞪口呆。
“你在干什么?”
“告状啊!”高念平笑。
成功把自己弄得很是凄惨之后,才一手捂着右腿,一瘸一拐地从小树林里走了出去。
高明接到学校电话赶到学校,推开校长办公室门的下一瞬,气势瞬间凌厉起来。
“谁打的你?”
高明疾步走到高念平面前,完全忽略了办公桌两边坐着的几个中年人。
“他。”高念平指向其中一个小胖子:“蔣明亮说帅帅的病是我妈传染给他的,说帅帅治不好,还讓我等帅帅死了一定要把坟墓地址告诉他。”
一语出,满屋皆惊
原先还打算双方各打一板子的孔校长笑容刹那间凝固,阴沉着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吴副校长。
可是高念平还没有就此结束的打算,控诉了好几分钟蔣明亮在班级里的恶行。
今天他们打起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一张书桌。
因为李帅帅长期在医院里治疗,所以书桌一直空着,老师也并未重新安排学生去坐。
这让老早就想坐前排的蒋明亮特别不满。
后来就口不择言地说了以上那些难听话,这让跟李帅帅亲如兄弟的高念平怎么忍受得了。
在班级里就跟蒋明亮打了一架,以高念平微微占上风结束。
结果放学后蒋明亮找男同学和学校外边混社会的混子拦住了高念平,嚷嚷着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然后……正巧被来接弟弟放学的高念安撞见。
几人场子没找回来,几个混子还被高念安打得屁股尿流,埋头就跑。
高念安冲高明眨眨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自家孩子没有受欺负让高明迅速冷静下来,把两个孩子往身前一拢,语气冰冷:“我看今天这事是我们要找学校要个说法才对。”
“就是!”高念安连忙附和。
“我爱人受国家安排支援灾后救援,结果倒好……她的孩子竟然在学校里被同学霸凌,学校领导不仅放任不管,还在电话里说我女儿和儿子使用暴力,我应该先把这件事上报卫生局还是市教育局。”
“我相信卫生局一定不会寒了我妻子的心……”
说着说着,高明从衣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翻盖手机,拇指轻轻挑开。
孩子之间的事瞬间被高明上升了个高度……
第104章 转校
副校长口中的小打小闹到了高明嘴里已经上升成欺辱“白衣天使”子女。
母亲在前线救援, 子女在学校被人污蔑殴打,只要卫生局真插手……孔校长等着挨批评吧。
吴副校长表情讪讪, 外甥中午来告状是半句没提打架原因竟然是咒同学死这么难听的话。
哪怕高念平妈妈不是参加救援的醫生,今天这事儿他们也不占理。
“校长,挨打是我外甥活该,我代替他向高同誌以及高念平同学道歉,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明亮这孩子。”
“吴副校长说笑了,蔣同学能说出李帅帅得病是被念平他妈妈傳这种话,可想而知, 平时在家里家长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轻易地诅咒同班同学死,我想这应该不是简单的小问题!”
“我记得……”高明帶着若有似无的打探目光看向吴副校长:“蔣明亮同学的爸爸妈妈应该也是醫生吧?”
蔣明亮的父母都是工人醫院最早一批职工,资历比陳蕴资深得多。
蔣妈妈在醫院后勤部, 爸爸是儿科医生,跟陳蕴偶尔会有工作交接。
平时倒是未听妻子提及与医院哪个同事有工作不愉快的情况发生, 但今天蒋明亮说那些话充满恶意,明显不可能只是为了张书桌能想到的恶毒想法。
高明觉着, 这里边多半有蒋明亮父母的影子。
“高同誌千万别误会。”吴副校长声音忽然拔高, 极力掩饰的慌乱轉瞬便压了下去:“明亮他爸妈工作忙, 平时基本都是孩子爷爷奶奶帶,可能是老人平时老讲荤话被这孩子听进了心里, 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
蒋明亮有些不服气地哼了声,嘴巴剛嘟起,就被忽然伸出来的大掌拍得身体一歪, 身体傳来剧痛。
“呜呜……”
吴副校长这一巴掌用了不少力气,原先身上有些酸痛的蒋明亮立刻疼得仰头抽泣起来。
高明看得眉心一跳。
略显多余的一巴掌,态度前后反差过大,更令人觉得奇怪。
“咳咳咳——”
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孔校长轻咳两声, 急忙站起来跟高明握手:“高同志别急,既然知道问题所在,接下来解决事情就行了。”
高明跟孔校长打过交道,学校搬迁图书馆时租用運输公司的卡车,费用到现在都没有影。
……也是个擅长和稀泥的角色。
“我剛才的话是说重了点。”高明又忽然变得温和起来,看着就像是气已经消下去的样子,不过听着語气依然有些僵硬:“孔校长您说,哪个父母瞧见自己儿子受伤能无动于衷。”
“哎呀……我也为人父母,当然能体谅高同志!”说着拍了拍高明肩膀。
“高同学的医药费,我们绝对不会推脱,高同志还是快带孩子去医院检查……孩子爸妈工作忙,我给我爱人打电话,讓她陪你们一起去。”吴副校长跟着表态。
高明摆手,語气又好了不少:“医药费就算了!只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么事,要是咒李帅帅的话传进人家父母耳朵,我相信今天应该不止坐在辦公室说话这么简单。”
“高同志说得对,老吴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蒋明亮同学!讓他意识到错误。”
“校长您提醒得对,我们家长以后肯定会好好教育孩子。”吴副校长心里明白,高明和孔校长这就是打算把事情揭过去了,连声保证的同时又抬脚踢了蒋明亮小腿肚一下:“还不快跟高同学道歉。”
蒋明亮吃痛地闷哼一声,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道歉:“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说李帅帅坏话了!”
“哼!”高念平扭头不理,心里的气可没那么快消下去。
但大人们此时话题已经逐渐向其他方向轉去,孔校长提到了学校接下来要拆除旧教学楼再盖栋新楼的打算。
拆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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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意味着会产生许多砖石废土等建筑垃圾需要清運出去。
而孔校长话里是的意思无非是想借高明公司的卡车帮着运这些垃圾,出车不行还得出人。
高明一拍大腿,满脸遗憾:“那可真是太不巧!北城车场眼下一辆车都没有,车全去了海市码头……要不孔校长问问李帅帅他爸?”
孔校长:“……”
高明不仅推脱了这事,还想讓学校去找李帅帅他爸,要是讓李护国知道今天吵架为何而起,能愿意那才真是见鬼。
孔校长的表情有些僵硬起来,脸上笑意也淡了许多。、
高明却像是没瞧见似的,笑眯眯地环顾了圈辦公室:“那我就先带孩子去医院看看抹点药,校长副校长你们慢慢聊。”
出了学校大门。
夕阳已经只剩最后一抹亮光挂在天边,橘黄色光线正好照射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上。
“爸。”高念安小心翼翼地喊了声。
高明一路上都没说话,越是安静越是让姐弟倆心里忐忑,最终还是先主动搭了话。
“念安先上车。”
高念安赶紧钻进车里坐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过有些模糊的车窗看向高明正脸。
爸爸笑着,而且还是很得意的笑。
“你以后学学你弟弟,凡事多动动脑子,别什么事都想着用武力解决。”
“要不是大姐我就真受伤了!”高念平还是背对着高明,看不见表情,只能通过话里的内容来猜测,此刻只一心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今天是我冲动,不应该跟蒋明亮打架。”
“真受伤?”高明迅速转身,目光落到儿子撕开的校服上:“看来这校服是自己弄的?”
高念平点头:“蒋明亮根本打不过我,我还踹了他屁股好几脚,有本事他就脱裤子告状!”
高明:“……”
“我教弟弟的……”高念安兴奋地伸手比划,半个身体都探出了车外:“专攻下路,招招毙命!”
高明:“……”
“爸。”高念平急切的还想再解释两句。
“爸没生气。” 高明转身让出车门的位置:“既然你没受伤,那医院也不用去了,爸带你们下馆子去!”
“噢噢噢噢——” 高念安兴奋地连忙往左边位置移:“弟弟快上来,咱们今天下馆子。”
高念平松了口气,乖乖地上车坐好。
车子发动,很快驶向刚建好没多久的公路。
“念平,你觉得八中怎么样?”
“还行。”高念平摆弄着校服拉链,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用蛮力,撕坏了拉链还得换。
“那下学期爸给你换个学校怎么样?”高明问。
“……”
姐弟倆几乎同时将脑袋伸到了前座驾驶座中间,好奇追问。
“让念平来五中吧,有我罩着看谁还敢欺负他。”
“我明年就要参加中考,现在换学校还来得及吗?”
高明透过后视镜看向越长跟越像陳蕴的高念平,只依稀从微微上翘的眼尾看到一丝和自己有点相似的长相。
儿子不仅长得像陈蕴,性格也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高念平在众多同龄人孩子中属于智商非常普通的行列,但胜在刻苦和坚韧。
所以五中考試时高念平落榜,之后只能去离家比较近的八中上学,甚至刚读一年級时学习成績只是班級中游。
前些年高明因为这事焦虑得经常失眠,还动过念头要让孩子参加补习班追成績。
后来还是陈蕴说的一番话打消了他的想法。
不是每个孩子都是读书那块料,高念平除了读书成绩稍微落后点,其他方面都很优秀。
何况陈蕴认为儿子并不笨……他高明只是因为女儿太优秀而误以为所有孩子都应该是这样。
夫妻俩谈心后,高明就不再拿高念平的考試成绩和任何人比。
考得比上次好了就奖励,考得差了就再来。
没想到高念平骨子里简直完美遗传了陈蕴的不服输,期末考试考得比期中考试总分高两分的话,下一次就绝对不允许比这次成绩还差。
就靠着这股子勤能补拙的毅力,四年级上半学期就成为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二,并且保持到了五年级。
想要进入五中,只要有如此成绩托底,高明相信那边肯定愿意接收这个插班生。
“爸认为来得及,你有信心吗?”高明反问。
“有信心!”
“既然有信心就行,剩下的事爸来办。”
“真是五中?”高念平又问。
高明冲后视镜眨了眨眼:“五中要修栋新教学楼,爸捐了五万元……八中的校服别管,反正马上就放暑假了。”
“好。”高念平丢开崩坏的锁头,高高兴兴地靠坐回椅背:“难怪孔校长让帮忙你不干,肯定是早想好了吧!”
“你以为孔校长今天为啥给我打电话?还不是想借机让我干白工还不敢要钱,上报到学校里的钱自然就进了他兜里。”
“我说怎么一开学老师就让我们填父母的工作,原来是提前了解同学家长都是干啥!”
高念平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每次开家长会,校长都会来班里跟好几个同学的家长聊天。
今天这么一想,那几个同学家里不是做生意就是干部家属。
目的性太强……
“学校的事等你期末考试结束再去办都行,咱们今天还有个重要任务!”
就算不晓得任务是什么,姐弟俩还是瞬间沸腾起来。
“吃完饭咱们看房子去。”高明语气同样带着高昂的激动,趁红灯停车时特意转头看了眼姐弟俩:“等你妈回来,咱们给她个大惊喜。”
来北城前对妻子的承诺总算到了兑现那一天。
第105章 义诊(1)
孟定县, 河尾镇。
連續一周的烈日之后,街道上的泥浆都晒得幹裂出数条比手掌还粗的裂缝。
接到通知能返家的居民们陆陆續续回到了镇上, 开始在政府幹部领导下进行清扫和消杀 。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接下来也是至关重要的阶段。
陈蘊剛结束一台剖腹产手术回到办公室休息,連续三台手术已经累得意识都有些模糊,坐下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才知道这会儿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要不是左玲玲也已经具备独立手术的能力,陈蘊肯定早就累垮了
“陈主任。”
段云人还没到,声音就先透过老旧走廊飘进了耳朵,陈蘊往门口看去。
“一个好消息一个壞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治疗盘里端的不是针管药水, 而是两个紅透了的大桃子,光看颜色就知道肯定已经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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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
段云拿起两个桃子放到桌上,挑了个大的递给陈蘊:“孟定特产, 我洗过了。”
桃子脆甜多汁带着丝丝冰凉,应该是剛到没多久的物资补给。
咔嚓——
段云也跟着咬下大口, 才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新支援的医疗隊下午就到,听说足有四十人, 还有两个婦产科医生。”
一开始医院接收的还是附近几个乡镇的孕产婦, 随着道路打通, 许多人听说河尾中心医院有个很厉害的婦产科大夫,就連百公里外的都往这跑。
短短几天时间, 医院住院部早就人满为患,连走廊上都住满了待产孕婦以及家属。
情况报上去没两天就得到消息,新增加的支援马上就到, 之后能大大缓解医護人员严重不足的情况。
“还真是好事!”陈蕴瞬间覺得胃口大开,又咔嚓咬下一口桃子:“那壞消息是什么?”
咔嚓——咔嚓——
段云忙活着啃完桃子,轻轻将桃核抛进垃圾桶,才苦笑着叹了口气:“新医護隊伍将全面接手医院的工作, 我们……要下到各个村里进行义診。”
义診其实早已在陈蕴预料之中,听完这个其实算不上壞消息的消息,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分派给我们多少个村子?”
“至少十五个!”
“什么时候出发?”
“跟新支援隊伍交接完成后立即出发,隊伍下午就到,我估计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段云叹气,瞧见陈蕴只是点头表示清楚,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猜我为什么说义診是坏消息?”
“条件艰苦?”
“那只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这回要去的村子中有个‘刺头’不仅条件落后,而且有一定的危险性……”
段云调到河尾镇医院也有五个年头,对附近一些有名的村子都有所耳闻。
当然这有名其中有些是好名声,有些却是令人摇头的坏名声。
参与义诊名单中的长孫村就是后者。
解放前领头人物是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后来在规劝下才投降下山并入了其他村子。
革命一结束,行政名从生产队恢复成村子,村子更名长孫村。
不是姓孫的村民遭受排挤,久而久之搬走的搬走,去世的去世,最后全剩下孫姓人。
“听说之所以叫长孙村,是因为村长当年刚好得了家里第一个孙子,是孙家长孙……所以叫长孙村。”段云撇撇嘴:“知道村名由来你就能想象得到,这个村有多封建。”
长孙村重男轻女到了一种极致,许多女孩生出来都被溺死或者扔进弃婴塔,直至生出儿子才会作罢。
计划生育政策在这些人眼里没有半点作用,村里多得是躲起来生老二老三的家庭。
只要有计划生育干部下村检查,整个村的人互相包庇,相互通风报信……包括村委会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vb大吃一团如此,长孙村里大部分能活下来的都是男丁。
“但凡疼爱女儿的,谁家都不想让姑娘嫁进恶名在外的长孙村,你想村里不得全是光棍儿啊!”段云满臉鄙夷:“所以长孙村在咱们这又叫光棍儿村。”
“光棍儿村……”陈蕴轻轻点头。
像是这种村子还有个隐藏在表面下的更深层隐患——妇女拐卖。
陈蕴前世看过不少妇女儿童拐卖的纪录片,里边就有长孙村这种重男轻女导致村里男人娶不到媳妇的。
既然娶不到……那就买!
“所以这回去村里义诊的都是已婚妇女,未婚女同志全都派去其他地方。”
上头对于医疗团队的安全保障安排得非常全面,不仅没安排未婚女同志,还特意派了一队在镇里进行抢险救灾的军人同行。
段云倒是不担心安全,就是一想到要去这种村里帮他们看病心里就膈应。
话音才刚落,楼下忽然响起的杂乱声响直接打断了谈话,段云撇撇嘴:“支援的来了,我们下楼去吧。”
“好。”陈蕴擦干净手上的汁水,压下心里想说的话。
楼下大厅,乡镇代表正在高兴的欢迎支援队伍。
陈蕴眼尖,很快就在其中看见了同是工人医院同事的——蔣长军。
蔣长军是儿科医生,听说出身自医学世家,有个儿子跟高念平是同班同学。
用一句话概括来说……两人不熟。
陈蕴远在千里之外,当然不可能知道蔣明亮跟高念平发生了冲突,更没法从蔣长军那张老实憨厚的臉上看出心里想法。
欢迎仪式匆匆结束,副镇长很快就宣布了明天将要前往义诊的队伍名单。
“陈蕴主任为三队领导,队员有蒋长军,左玲玲……共十二人。”
蒋长军没什么表情地环顾了一圈屋子,而后才走到陈蕴面前打招呼:“陈主任。”
“蒋医生,欢迎啊!”
蒋长军伸出手,跟陈蕴公式化地握了握,而后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陈主任最近和家里有没有联系?”
“镇中心医院的电话线出了故障,没法打电话。”
蒋长军忽然挠了挠脸,满脸歉意地冲陈蕴咧嘴苦笑:“事情是这样的,我儿子蒋明亮……”
蒋长军一五一十地把在学校里发生的事都讲了遍,末了又连连道歉。
“那孩子从小被我岳父岳母宠坏了,我工作又忙……平时确实缺少对他的管教!”
其实吴副校长还真没说假话,老一辈宠得孩子无法无天,迟早有一天会闯祸。
之所以心虚,还不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说出罪魁祸首是自己父母,转而赖到了蒋长军父母头上。
可惜当时在场的是“做贼心虚”的吴校长,否则高明也不会用最坏的心思揣测蒋长军两口子。
有时候太谨慎就会想得太多……
“确实得好好教育孩子的是非观,否则以后出学校只能让社会来教育他!”陈蕴叹。
“我和他妈已经充分认识到问题严重性,他妈前几天就把人接回家去了!”蒋长军非但没有覺得陈蕴说话难听,甚至还觉得非常有道理:“以后我们会亲自管教他。”
“你们先去休息,明天早上还要走几十里山路。”陈蕴冲他笑了笑。
“那我就休息去了。”
光是听副镇长念到的村子名以及距离河尾镇多远就能想象得到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有多少路要走。
蒋长军去宿舍休息,陈蕴则马不停蹄地继续投入工作之中。
有了专业妇产科医生加入,陈蕴这一晚难得睡了个踏实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微微亮。
义诊队伍已经全部集结完毕,护送的军人队伍也早已到位等待,就等着宣布后就能出发。
一番冗长的激励词后,终于宣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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