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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大院日常
北城的街宽阔又平坦, 就是街上没有一处阴凉地方,从出门一直晒到陈蕴回来都没正儿八经瞧见棵茂盛些的大树。
街上的树看就是刚种下不久,蔫吧几片叶子黏在枝干上连点生气都没有。
走进关明胡同口才瞧见棵树冠能有两米多的大槐树, 树下满是碎银子似的光斑,如果旁边不是公厕的话……这里肯定有很多人乘凉。
公厕飘出的气味复杂到呛人, 氨水味儿就跟笼罩住了榕树似的。
关明胡同是个标准的π字, 高家就在π字那一撇尾巴跟上,从榕树下往左走几分钟就能到。
昨晚天黑看不清胡同的样子,白天陈蕴出门置办了些眼下要用到的家具回来才发现胡同窄得就像条缝。
两侧是延绵不断的灰砖墙, 墙皮大片大片剥落, 露出里面掉渣的灰色石砖块。
有些讲究些的人家会在破损地方糊上水泥,更多只是任凭墙壁裸露出粗糙的砖块。
高明说通过墙壁就能看出哪个院子住得人少, 裸露砖块的百分之白是大杂院。
比如关明胡同六号,高家的墙角根儿都抹了石灰, 老刘婶子家就光秃秃的露着砖缝。
拉家具的板车才到大榕树就没法往前拉, 每家门前堆得杂物已经占去了半边路, 只能依靠人力抬进去。
苦力当然是高明和李护国,两人和三位板车师傅只能一趟趟地来往搬。
比起几样家具,里边还掺杂了不少日用品。
陈蕴总算明白为什么小说里住胡同就没有不认识的邻居, 才这么会儿搬东西的时间一条胡同都有人走出来瞧。
以谁家买这么多新家具为开始到电风扇竟然买了四个,再认出高明是高家老二,最后以高明肯定赚了钱为结尾。
“妈妈,城里的冰棍真好吃。”
就连孩子们舔的冰棍都成了邻里们l议论内容, 陈蕴作为高明媳妇,当然是话题中心的中心。
等所有东西都搬到正房门口,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
老刘婶嫉妒得牙根紧咬,手上的毛线缠在指头上一圈又一圈都忘了往毛线针上缠。
星星牌电风扇……那可是百货大楼里最贵的一个牌子。
每年夏天她都去商店瞧两眼, 要不是大儿媳不肯出钱,家里早用上了。
“妈,这台电风扇你搬屋里用。”
作为儿媳妇,陈蕴总不能光给自己爸妈买不管公婆,一次两次高明不说,时间长了心里总会有想法。
所以要买干脆就给公婆都换,至于高飞和高兰,那就不在陈蕴的考虑范围内了。
董巧英乐得都合不拢嘴,手下给高念平缝凉鞋带子的速度都快了些:“那我跟你爸就先享福,等你大哥回来让他把我屋里旧的拿去给亮亮用。”
“老高,你儿媳过日子可真讲究。”
老江头是挺羡慕,同时心里又觉着陈蕴浪费,就是个脸盆架子都买得买新的,要他说捡几根木条子随便订个完事。
但话不能真这么说,就拐弯抹角挤眉弄眼地说了句讲究。
高铁军看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二明挣钱不就是给媳妇孩子花,我们当长辈的高兴才是,管那么多干什么!”说完低头继续摆弄车子零件。
老江头讪讪地笑了笑,很快又找着话头。
“你说二明在外头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那么能挣钱!”
高铁军:“……”
地上的零件都摸索了个遍,信心满满拆下来的车好像……还不了原。
“哎哟!老高你家老三终于起了!”
老江头也没想听到答案,目光骤然一亮。
本打算回屋也不走了,又从自家门口搬个小板凳坐到高铁军身边看热闹。
老高两口子为了迎接二儿子一家特意把屋子空出来,高兰嫌没房租收就在家里做了几回怪,真见到二嫂,这还不闹起来啊!
陈蕴抬头往开门声响的正房最后一间屋子看去。
张脸像是被生活粗暴地搓揉过,才三十二岁的年纪已经提前显现出老相,两颊浮肿似是睡眠不足但明显又是睡得太多,眉梢习惯性地向下耷拉着,透着股刻薄相。、
高兰长得没有半点高家人的影子,反倒是和老刘婶子有几分相像。
看来刻薄的人心思重,连长相都会受到相同影响。
“妈!”高兰猛地一嗓子吼出来,声音又尖又细,瞬间刺破了院里祥和的气氛:“我饿了,什么时候吃中午饭啊!”
说完大大抻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接连几个哈欠后才结束一连串特别故意的动作。
为什么是故意,因为踏出房门的第一步陈蕴就看见她斜着眼睛往这边瞟,恐怕出门前就已经知道屋外什么情况。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出来跟你二嫂打个招呼。”
“二嫂?”高兰终于转头看向陈蕴,满脸油光在太阳下更加明显:“原来是二嫂到了,昨晚我睡得早没听见。”
说完几步走到门口那堆东西面前,紧跟着就倒吸了口凉气。
“二嫂还真阔绰,买那么多东西!”
“四口人得置办的东西不少,不像三妹什么都有爸妈帮衬着。”陈蕴笑。
“……”
拿起一块干净的软布,陈蕴蹲下身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风扇金属罩子上的浮灰,动作不疾不徐,但摆出了副不想搭话的疏离感。
高兰却好似看不见那样,一双眼睛就黏在了电风扇上。
他们屋里的电风扇还是结婚嫁妆,这几年叶片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只要打开就老往脸上吹。
“二嫂,新风扇看着真不错。”
地上四台风扇,高兰随手从里边选了台摸来摸去,似乎正在看风扇的使用方法。
“我们屋一台,两个爸妈屋各一台,你软秋嫂子那屋一台。”陈蕴说,笑眯眯地指了指越走越近的身影:“想要让你二哥买。”
高明就像是个开关,高兰扭脸一瞧见人走近立刻就弹了起来。
“二哥,护国哥。”
高明沉着脸,眼睛里没什么温度:“周建国还没起来?”
“建国昨晚回他爸妈家去了,得……得明天才回来。”高兰连忙回答,连半点心眼子不敢在高明面前耍。
要是耍心眼子管用,高兰去年就不会被差点赶出家门,周建国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
“以后不准去烦你二嫂,要是让我知道你就和周建国搬到周家去住。”高明冷着脸,目光随意往高兰脸上扫过:“你那头都多少天没洗了!又不是几岁小孩难道还等着妈给你洗头?”
“没……没有热水。”
“没热水不会去烧!”
高明从鼻腔里冷哼一声,高兰立刻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耗子转身就往厨房走。
“高兰就服你管。”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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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挑起大拇指,弯腰扛起电风扇又冲软秋说:“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理,找高明就行。”
他们两口子借住高家,按高兰那性子多半会来找麻烦,李护国不敢惹就只会找软柿子捏。
软秋笑呵呵地点头。
几人说话没避着任何人,包括高兰……
董巧英只是笑盈盈地瞧着,手下的活儿越干越来劲,已经想着下午再用缝纫机给两个孩子车两件小褂子。
高铁军冲老江头抬抬下巴:“没瞧上热闹,心里不高兴了吧 。”
“还得是高明。”老江头也挑了个大拇指。
“爸。”
折返几趟把东西全搬进屋里,回堂屋灌下几口凉白开,一扭脸瞧见高铁军早上拆下来那堆零件还堆在原地没动,有些哭笑不得地叫了声。
走过去一看,车链条挂了小半,剩下大半还塌在地上。
“我来。”
高铁军如释重负般赶紧让开位置:“你会修汽车爸知道,连自行车都会修?”
“汽车比自行车复杂百倍,光是一个发动机就够学的。”高明笑笑,三下五除二就把链条还原,又拿起脚踏:“这辆车都十多年了吧?”
“还是腿受伤退下来那年买的,为了上班方便点。”高铁军说。
早些年在前线小腿受重伤不得已才退下来调进了警务科,一晃都已经过去十几年。
“过两天我要给陈蕴买辆自行车,到时候顺道也给你买一辆?”
车脚踏和链条都已经锈迹斑斑,哪怕修好上油也坚持不了几年。
“将就着……”
“还客气啥!”老江头毫不客气地拍了下高铁军胳膊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儿子的孝心你就接着,成天老凑合凑合,以前是没办法才凑合过日子,现在能过好日子为啥不过!”
高明难得赞同抠门的老江头:“要不是担心你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我就给你弄辆摩托车骑。”
“摩托车?”高铁军瞬间就来了兴趣,忙追问:“两个轮三个轮的?”
“都能弄。”
“那给我弄辆三轮摩托,没事我还能开摩托送念安去读书。”
“成!”高明立刻回。
“二明,你究竟是干啥的?”老江头心头震惊,忍不住直接问起当事人。
高明也没含糊,老老实实地回道:“和李护国开个小运输公司。”
“我的娘嘞!”老江头喷着口水站了起来:“我就说咋这么赚钱,原来是开公司。”
说完就提上板凳要往屋外走。
“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老李去,我倒要看看这老小子知道儿子赚大钱之后是什么表情。”
李忠偏心大儿子在胡同里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能偏心到让小儿子一家住人家屋里可真是闻所未闻,抠门如老江头都看不过。
“故意在老江头面前说大话?”高铁军问。
故意却不是大话,就是夸张了点,高明没说自己才是公司的老板。
“没说大话。”高明说,面对高铁军才老老实实地说了真相:“这两年公司刚起步,我才忙得没时间回家住。”
高铁军震惊得好半晌才回神,紧张地赶忙压低声音又问:“你刚才说你公司有多少车?”
“加上最近刚买的新车有五十辆。”
高铁军也差点喊出我的娘嘞……
原来老二竟然真是大老板,比胡同里老徐家开酒楼的儿子还争气,说出去不得让整片胡同的人都羡慕!
“你小子嘴还真严。”高铁军笑着虚点高明的脸:“今天要不是为了帮护国出气,肯定还瞒呢!”
“爸你也别出去说。”高明连忙又说:“以后念安念平还得在胡同里玩,要是让人盯上了麻烦。”
火车站都有人敢偷小孩,这两年的治安让高明和陈蕴根本不敢有半点高调的打算。
高铁军点头:“放心,你老子我在这条胡同生活了几十年,比你懂。”说完清了清喉咙:“那三轮摩托得买新的。”
“放心。”
陈蕴随便将屋子规整了下就往前边来。
高明还在帮高铁军修自行车,陈树在旁指点,三个臭皮匠明显没有抵过诸葛亮,车子刚装上左边脚踏右边脚踏就掉了下去。
高兰不知道洗没洗头,反正人没在院子里。
“你妈和董婶聊得还挺投缘。”软秋笑。
徐翠华和董巧英正在商量给两个孩子做短褂子,能让两人有共同话题的只有姐弟俩。
“高念安!不准再偷吃冰棍儿。”
三个孩子人手一根冰棍儿,陈蕴太了解女儿,一看就知道最少已经是第二根。
高家也有冰箱,看磨损程度至少用了好几年。
三娃纷纷点头。
陈蕴又说:“今天中午妈妈做饭,中午咱们吃红烧鱼。”
“……”
没有任何热烈回应,高念平反倒是嘟起嘴巴有些不乐意:“妈妈烧的鱼没爸爸烧的好吃。”说完伸出舌头呲溜地舔了口冰棒。
“才吃你爸做的饭几天!就嫌妈做得不好吃。”陈蕴哭笑不得地问。
结婚前两口子厨艺差不多,陈蕴自认做的饭还能入口。
可结婚几年之后差距怎么越拉越大,高明出去闯荡那几年没对比就没发觉,等回家厨师这么一换,差距大得陈蕴都不得承认。
高明抬头冲陈蕴挑了挑眉,那叫一个得意。
“高明找公司食堂师傅专门学了炒菜,人家那可是国营宾馆的大厨……厨艺还能不好?”李护国走过,顺道就点出了事实真相。
几位长辈纷纷侧目往高明看。
罗婶子往江和平那间还没动静的屋前瞅了眼,心里酸得直往外冒泡。
就这情景江和平还嫌老娘不够羡慕,拿了面镜子从屋里走出来:“二明哥从小就受欢迎,以后高叔和婶子可享福啰!”说着话还不忘把手心的发胶往头上抹。
“和平,你媳妇吃不吃中午饭啊?”罗婶子问。
江和平哪知道,胡乱地甩甩头:“不用给我们留饭,一会儿素云要是醒了我们去外边随便吃点面条就成。”
“随便……”罗婶子恨不得眼刀剜了江和平:“家里烧火就能煮的面条非要出去吃,真是钱多烧得慌!”
她哪是节省,就是气儿子心里根本没父母,出去吃香喝辣的就没惦记着把父母叫上。
刚才听高明提起要给家里换石油气灶做饭,说是董巧英天天烧煤球又脏又累,人家儿子知道心疼老娘,她家这个巴不得父母早死……
真是越想越气,罗婶子站起来冲江和平啐了口,端起板凳进屋去了。
大杂院里人虽然多,但还真挺有看头,陈蕴边刮鱼鳞就边听江和平追着罗婶子进屋说好话。
别说……乐子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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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干净鱼鳞,用刀背拍打鱼身抽出鱼线,陈蕴处理鱼的动作很是熟练。
董巧英看得心下更是满意。
“趁这个月不上班,让高明带你们到处去逛逛……”
“高明明天就得回公司,他都一个月没上班了,哪有空天天在家做饭洗衣服。”陈蕴笑。
其实明天她已经计划好带孩子和父母去大景点转转,也好好看看国家首都的繁华。
当然……最重要的是父母要去拜会两个老友。
陈树的两个同学在北城教书,出发前信里就已经说了到北城就会前去拜访。
再就是打听清楚第五小学的入学考试问题,用高明的话说就是还得给女儿突击补习几天,总不能去了考场说爱好是什么……爱爬树抓蚂蚁。
想到女儿,陈蕴转头往屋檐下看,顿时又无语地闭了闭眼。
“高念安,你什么时候又去地下打滚了。”
就几小时没看着,早上才穿的粉色裙子上已经满是泥土,两只黑乎乎的手更是正往两个弟弟脸上抹。
被陈蕴这么一吼,立即跳起来就跑。
“爷爷救我,妈妈要打我!”
陈蕴:“……”
小丫头太机灵,才几小时就迅速摸清了高家谁管事,找靠山也知道往哪跑。
“爷爷手脏。”高铁军乐得两条浓眉往下压,用胳膊将孙女拢到怀里:“你妈就说你两句,哪打你了。”
“嘿嘿。”高念安笑。
高念平“唉”了声,用袖子给自己擦脸,还教李帅帅:“不要用手擦,用袖子。”
大哥屋的门突然开了
少年打着哈欠走出房,抻懒腰的神态简直和高兰一模一样。
“怎么才起来!”董巧英笑容骤然消失,冷着脸问:“亮亮去给你妈送水,你倒是睡得着。”
“奶奶。”高毅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哈欠:“是哥自己要去送又不是我让去送的,外边到处都是自来水管,妈还能渴死?”
“……”
“再说爷爷都说了让妈别去干活儿她非要去干,不是自找的又是什么。”
“高毅!”
“高毅!”
两道有点相似的浑厚男音同时响起,高铁军可一点都没有刚才跟高念安说话时的慈祥,手里提着扳手就站了起来。
高明没站起来,不过表情同样难看。
高亮胆子小但本质是个好孩子,不像小一岁的高毅,那真是个混不吝。
才十三岁的少年,行事作风就跟街上二流子没什么区别。
“爷爷,二叔……”
刚才没注意高铁军和高明都在家,否则给高毅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那些话。
高铁军会揍他,高明……会揍死他。
看高明缓缓站起来,高毅毫不迟疑地就往高兰屋子里冲,几步怕过去就关上了门。
为什么会往三姑的屋子里跑,陈蕴有些好奇。
晚上才听高明解释清楚原因。
高兰结婚三年都没怀孕,听胡同的老人说可以先带个娃娃引弟弟妹妹来,他们就抱高毅来屋里养了几年。
许是真相信老人说的话,两口子对高毅比亲生孩子都好,好吃好喝养到了十一岁。
结果弟弟妹妹没引来,高建国不乐意再出钱,高毅才搬到父母宿舍一家子团圆。
可曾毅已经养得和高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吃懒做没有半点良心。
早些年陈蕴听高明提过给高兰安排了份工作,结果没干几年就卖给别人,说说工厂太累工资又少。
其实就是惦记着董巧英的工作。
去年高铁军提出让高兰两口子也交伙食费,结果以夫妻双方都没工作没收入为由赖了。
转头周建国又怂恿高兰以此为借口找董巧英要工作。
高兰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别说……还真让董巧英心软点头同意了。
董巧英在轻工业局物料科工作,局里是有条子女可以接班的规定,但前提得学历过关而且要参加局里的培训加考试。
高兰兴冲冲地去培训了一个月,第一次参加考试就暴露出其跟文盲差不多的学识。
第二段培训人家都没让高兰去,当时看在董巧英面上说的比较婉转。
结果……高兰听不懂。
局里撒泼打滚没用,又逢人都徐宣传董巧英身体不好不能再工作,工位不给她就是局里的领导有见不得人的安排。
这下子……局里谁不知道董巧英有个胡搅蛮缠没文化的闺女。
局里没闹成,回家又找董巧英闹。
结果正好遇上高明回家。
那天高兰和周建国被高明用擀面杖打得满院乱窜,最后慌里慌张地答应交生活费,哪还敢惦记父母的工作岗位。
全程……高毅都亲眼目睹。
他这个二叔别看平时笑眯眯的很好说话,发起狠来那是真下死手。
“高兰,你给我出来。”高明站在屋门口沉声说道,敲门两下没人应,直接反手拉开了窗子:“从这个月开始,你们的伙食费我来收。”
高兰:“……”
“从今天起,不交伙食费的就自己开火。”说着敲了敲窗,又看向高毅:“高毅和高亮也得给家里交伙食费,钱就用活儿抵扣,洗衣服洗菜都算。”
高念安紧张地捂住嘴,小声问高铁军:“爷爷,我是不是也要交伙食费!”
高铁军闷笑。
“当然你爸妈要是愿意帮你交伙食费也行,不过今晚我就跟大哥大嫂说一说情况,要是他们还愿意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高毅害怕得差点哭出来。
他爸最听二叔的话,一想到因为乱说了几句话以后吃饭还得劳动高毅就想哭。
没地可哭!
第57章 我看看
说交生活费, 下午高家请客高亮兄弟就正式开始了他们结婚前都一直进行的劳动抵扣伙食费行动。
说是请客,但也没谁真等到了吃饭那个当口才来。
下午两点多就有人系着围裙走进大门,显然是提前来帮忙的邻居。
高铁军叫了院里几家和相熟的几个老朋友, 三张桌子早早就在天井里摆开,剩下一桌就摆在堂屋里。
两次进厨房都被高明打发出去的陈蕴抓了把瓜子用手慢慢剥壳。
不会用牙嗑瓜子的人只能辛苦两个大拇指。
“小陈妹子, 听说你是工人医院的大夫?”
一早上都没用冰冷目光瞅陈蕴的老刘婶忽然就变了脸, 端着小板凳主动过来搭腔。
随她来的还有罗婶子和隔壁牛家的婶子。
牛婶是罗婶子亲家,老江头大儿子江和运娶了牛家二女儿牛秋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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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董巧英说性子格外vb大吃一团火爆,千万别让她听到人说牛家坏话, 否则大粪直接能往脸上招呼。
胡同口有家喜欢嚼舌根的就曾经被大粪洗过院子, 好几个月那臭味都没散去。
“还没去报道呢!”陈云笑笑,悄悄往边上挪了挪身体:“而且就是个新生儿科大夫, 专门看您家小孙子那么大的娃娃。”
被陈蕴点到的是老刘婶那个抛妻弃子回城的知青儿子张贺,回来没几年就当了上门女婿, 今年才刚生了个儿子。
两口子今天也被老刘婶叫回来吃饭, 小儿媳曹春娟怀里抱着那个刚半岁娃娃是眼下老刘婶唯一的孙子。
孩子就瞧见个背影, 进院子连招呼都没打就抱进了屋里。
“一门通百门会,能看孩子一定也能看孩子的妈!”老刘婶嘴角一勾,笑得喜不自胜:“肯定有大本事人家院长才会亲自邀请, 你们说是不是?”
牛婶子和罗婶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老刘婶子连忙继续说道:“一会儿你帮我家艳玲瞧瞧,结婚十几年就生了个丫头,后来就再也没动静!”
何艳玲就是老刘婶的大儿媳,听说是在电影院前盘了家报刊亭卖报纸, 天没亮都已经出门上班。
“丫头?”陈蕴丢颗瓜子进嘴里,目光往张泉那屋飘:“怎么没瞧见张泉哥姑娘出来?”
老刘婶猛地板脸,似乎陈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陈蕴权当没看见,继续说:“计划生育现在可是咱们国家的基本国策, 就算何嫂子想生二胎医院按政策都不准接诊。”
八三年独生子女正式实施后医院产检都需要问清楚是几胎,要是出现错报漏报的情况被查出,大夫和医院都得受处罚。
“都是邻居,还扯什么国家。”老刘婶一拍大腿站起来,嘟嘟囔囔地走远:“不帮就不帮,自己倒是生了两个,就是见不得人家生儿子。”
陈蕴:“……”
走下台阶想起自家板凳没拿,又折回来提起板凳狠狠瞪了眼陈蕴。
“别管她。”罗婶子又递了把自己晒的南瓜子给陈蕴:“张泉和艳玲的女儿在外婆家,说起这事是老刘自己造的孽……”
何艳玲怀孕七个多月时跟老刘婶吵架不小心摔了跤,当天夜里就发作生下个女儿。
“你想……孩子才七个月,生下来比我巴掌都大不了多少,皱巴巴的就跟个小耗子一样。”罗婶子大概比划了下婴儿长度,接着朝老刘婶无声呸了口:“我们这些外人都没说什么,老刘婶非当儿媳面说娃养不活……你说这是人说的话吗!”
当着才生产完的儿媳说孩子养不活,估计没几个当妈能不记恨。
而更令人咋舌的还在后头,老刘婶子竟然趁儿媳睡着想把孙女扔到公厕粪坑里淹死。
要不是张泉半夜惊醒,女儿还真就死在了亲娘手里。
出事后张泉把媳妇和女儿送去了岳父家坐月子,女儿更是直接在外公外婆家长大。
“那姑娘和你家亮亮差不多大,一次都没回来看过老刘婶,你说她是不是活该!”
陈蕴也跟着往老刘婶家看去。
难怪老话说——不是人老了变坏,而是坏人变老了!
“大孙女不认这个奶奶,张贺的儿子又跟女方姓,她没本事拿捏老二媳妇不就变着法的再从老大媳妇下手。”牛婶子总结得相当精确。
“那张泉哥两口子为什么不搬出去和女儿团聚?”陈蕴好奇
“手头没钱!”牛婶子搓了搓手指:“张泉媳妇生完孩子落下病根,这些年挣的钱全吃药了,哪有钱租房子!”
说来说去都是钱闹的,所以何艳玲宁愿早出晚归也不愿意和婆婆共处一室。
“你们看。”罗婶子忽然推了下陈蕴和软秋膝盖,示意两人看:“那就是张贺媳妇。”
张贺在陈蕴印象中就是抛妻弃子的返城知青……脑门上贴了狼心狗肺四个字的。
能让城里独生女看上,张贺长得还真符合当年时代审美,身量高,戴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
至于妻子曹春娟,个头最多一米五,好像还有些微微驼背。
其他人忙着看两个大人,陈蕴的目光却很快落在孩子脸上。
六个月龄应该已经到了竖抱,同时头颈能长时间直立活动的阶段。
但那孩子的头好像完全直不起来,脑袋摇晃几下就软绵绵地靠到了妈妈肩膀上,奇怪的是两只手也垂在身体两侧没有任何多余动作。
虽然每个孩子的生长发育程度会有差异,但不应该出现较大明显不同,否则儿童保健检查时都会建议进行生长发育干预。
而就在罗婶子说完的下一瞬间,陈蕴瞧见曹春娟想换个姿势抱,可能无意间触碰了下孩子脚,那孩子的脚背忽然绷直。
异常太过明显,以至于陈蕴都不需要近距离观察孩子的神经反射就已经很肯定。
这……是个脑瘫儿!
“婶子。”
出于本能,陈蕴还是决定问一问情况,要是轻微脑瘫尽早进行康复训练的话还有希望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罗婶字转头:“嗯?”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迅速被陈蕴抓着。
“嫂子也觉得孩子有问题吧?”陈蕴问。
刚送进嘴里的瓜子滚落,又从膝盖处弹飞落到陈蕴脚下。
“婶子别忘了我是专门给小娃娃看病的大夫,这孩子有什么问题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真有问题?”罗婶子压低声音问,生怕不小心被老刘婶子听见两人得干仗,说着还特意往刘家屋子瞅了两眼才特意问:“我就觉得那娃娃奇怪,你说怎么软塌塌的……”
都是当妈的,半岁孩子什么样她们心里哪会不清楚,只是不敢当面讲罢了。
牛婶子胆子大,人又热心肠,抓着陈蕴胳膊直接问:“你说能治好吗?”
“得进行评估和检查。”陈蕴叹息。
有问题能肯定,但脑子损伤到什么程度必须得做脑核磁才能确定,而眼下整个北城应该都没有医院拥有核磁技术。
退而求其次也得进行脑部B超与脑电图进行辅助判断,最重要的是专业大夫的判断。
“是不是很严重?”罗婶子问。
陈蕴还是摇摇头:“离得太远我看不清。”又转头看向曹春娟:“要是我贸然说孩子有毛病……老刘婶 会怎么闹!”
多少孩子都是被家长的无知所耽误,而老刘婶不仅无知还胡搅蛮缠。
“没事。”罗婶子摆摆手,直接叫曹春娟:“娟子,孩子让婶子抱抱。”
牛婶子小声跟陈蕴解释:“曹春娟讲道理,不像她那个婆婆。”
曹春娟笑了笑,抬高孩子枕着脑袋的那只胳膊指着罗婶子几人:“罗奶奶叫我们磊磊呢!我们去找罗奶奶玩会儿。”
那孩子似乎是听懂了妈妈的话,努力抬眼往正房门口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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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婶子好。”
罗婶接过孩子放在腿上,曹春娟动了动酸痛的肩,笑盈盈地看向陈蕴。
“你就是高叔叔家三儿媳吧?”
“你好,我叫陈蕴。”
曹春娟声音很好听,温柔而又充满令人放松的舒缓感,说话时眉眼含笑字正腔圆。
“前几天就听高叔叔说儿媳妇和两个孙子要来,可给二老高兴坏了!”说着目光在墙角根玩耍的几个娃娃身上掠过:“老大个可真高。”
“像她爸。”陈蕴笑笑,从屋里里端了个高些的竹凳子放下:“你腰不好,坐个带靠背的能舒服点。”
“你怎么知道我腰不好?”
“这就不知道了吧!”罗婶子捧着孩子的脑袋小心地放到臂弯里,听到两人的话抬头笑道:“小陈妹子是大夫,还是专门给娃娃们瞧病的大夫。”
“儿科大夫?”
“要是笼统的说其实也算儿科大夫,再仔细点说的话就是新生儿大夫。”
“那可真是太巧了。”曹春娟惊奇地看着陈蕴,面上神色激动中又带着丝忐忑:“工人医院要成立国内第一个新生儿科室的新闻我们报社也接到了采访邀请。”
曹春娟在北城日报上班,两个月前收到消息说工人医院正在筹备新生儿科的建立,还有小道消息称科室主任是赵院长千里迢迢请来的大手。
只是消息纷飞,到现在都没哪家报社拍到了主任的照片。
而眼下大家都非常好奇的人物就在眼前,手里抓着瓜子,嘴皮上还沾了块瓜子皮笑眯眯地跟她话家常。
陈蕴完全没意识到她已经在北城医务工作者圈子里出了名,此时只是不停地偏头往罗婶子怀里瞟。
一向会夸人的罗婶子此时也好像完全失语,嘴唇抿紧松开想说两句夸赞的话又不由抿紧,只剩手下不停给孩子擦拭口水的动作。
“……”
“孩子叫什么名字?”还是陈蕴开口将话题往孩子转。
“叫曹磊。”曹春娟笑,目光温柔地落在孩子脸上:“昨天刚满六个月,就是长得慢让我有些着急。”
曹磊的小脸是圆润的,皮肤白皙细腻,瞳仁是清澈的深褐色,只是本该映出几个长辈的眼底此刻完全被没有焦点的虚无所取代。
他安静地躺在罗婶子怀里,就在陈蕴伸出手轻轻触碰其垂在身体两侧的小手时,猛地一个抽动双拳紧紧攥着举在了胸前。
曹春娟微笑的眼睛慢慢灰下去,有什么挣扎着从眼底浮了上来。
陈蕴站起来,默默又从屋里拿了两把高椅子出来。
两把椅子平放到一起,陈蕴小心接过孩子,先转头问曹春娟:“我帮孩子检查检查?”
曹春娟缓缓点头。
陈蕴想……不需要说太多的开头语,曹春娟定然已经感觉到了有问题,只是心里一直不想承认而已吧!
“孩子会抓东西吗?”
伸出一根手指轻柔地触碰孩子的手腕,引导他做出抓握动作,当指尖试图往掌心移动时小拳头还是攥得紧紧的。
“偶尔会抓玩具,平时基本不抓。”
陈蕴试图轻轻按揉手指促使其松开拳头,但只感受到持续性的抵抗力,这个力度根本不会出现在六个月婴儿的身上。
“你试着喊他看你。”陈蕴双手小心翼翼地托住曹磊腋下,试图将他从躺着慢慢拉起来。
“磊磊,看妈妈在这里。”曹春娟又是拍手又是温声叫人。
脖颈虽然摇晃不定,但小小的脑袋非常努力地抬了起来,并朝曹春娟所在的方向费力看去。
陈蕴很高兴,微笑着示意曹春娟换个方向。
曹春娟又换到了右边,那颗脑袋虽然不稳,但也缓缓朝着曹春娟看去。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