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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
对于迪迦的亲人，大古有过好奇，却没有主动提过。毕竟在他看来，这算不上是一个好的话题。
因为提到亲人，就注定要谈到三千万年前的事情。
而那段时间，是大古不愿意去提及的痛，也是迪迦不愿意去回忆的经歷。
但有些话题，不是回避就会永远不提的，就像现在这样。
“你是说，除了和你一起将身体留在金字塔的两个亲人外，其他地方还有你亲人留下的身体？”大古看着迪迦。
迪迦“嗯”了一声，这件事他也是才知道。
昨天居间找他私下谈了谈，说泽井总监发现TPC负责研究金字塔巨人石像碎片的丹后博士疑似有泄密的行为。泽井为了找出幕后黑手，他让野瑞实时监控着丹后的行踪和通讯记录。同时为了表达他对迪迦的尊重，让居间告诉了迪迦这件事。
而在之前，经过居间的提醒，迪迦将石像中有关他的秘密抹除，确保了TPC不会研究出什麽本质的东西。
本来这件事迪迦并不在意，但居间还告诉迪迦野瑞发现了疑似金字塔现身时的波动。
这个波动很小，几乎可以算作波动的误差范围。但丹后近来的异常行为让野瑞多了几分小心，将这件事告诉了居间。
趁着大古夜裏睡觉的时候，迪迦抽时间去了一趟居间给的坐标，在那裏，有着一个他最熟悉的亲人身体，也有一些令人厌恶的设备仪器。
在回来之后，迪迦曾想过要不要选择将这件事告诉大古。
因为那是一段有着温暖的回忆，也是包含冰冷与残酷的经歷。
看着大古沉睡的面容，迪迦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
还不到胜利队上班的时间，但迪迦已经变成了人类的样子，他坐在桌前，用手支着脑袋，似乎在回忆那遥远的曾经。
看着这样的迪迦，大古的心有种说不出的痛。他同样坐过去，握住迪迦的手，却没有说什麽。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迪迦选择开口。
“大古，你想过神光棒的来歷吗？”
大古点点头，从怀裏拿出神光棒放到两个人身前。他观察过神光棒很久，这是很明显的人类造物，不可能是迪迦做出这样的东西。
有些事，迪迦不愿意去说，大古也不愿意去细想。
大古握紧了迪迦的手，看着他，正准备开口，却被迪迦抢先。
“我的亲人虽然没有和我一起选择留在地球，但还是将自己的身体留在我身旁。我想他们也是希望看到人类的另一面，希望人类可以凭借自己变成光的。我们的身体只是一个媒介，变成光的人类可以将我们的身体作为容器，借用我们的身体，去保护他们自己。”
迪迦语气缓缓，带着些怀念，也带着些许不明的情绪。
“你知道的，在与齐杰拉作战后，我受了很重的伤。血液曾洒落在地面，与齐杰拉的根茎混合在一起。”
“齐杰拉在夜晚会闭合，唯有落下我血液的地方齐杰拉安然绽放。”
“他们开始疯狂的研究，想要研究光，想要研究齐杰拉。”
迪迦伸手去摸索神光棒：“他们找到了我和亲人留下的身体，结合我的血液，最终研究出了神光棒。”
“当时的他们认为有了神光棒就可以变成奥特曼，然后用自己的血液滋养齐杰拉。”
“很可笑，对吧？”
迪迦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所有的好意全部被扭曲，那时的人类只知欢愉，沉迷虚幻。
大古握紧迪迦的手，轻轻念着他的名字：“迪迦。”
迪迦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幽怜作为当时地球警备团的团长，在黑暗到来前，她找到了我，将神光棒交给了我。”
“我当时并不想见到她，也不愿意收下神光棒，但就像我知道未来齐杰拉会再一次绽放，她也知道未来的地球会再一次动荡。”
“她恳求我保管神光棒，直到真正适合神光棒的人类出现。如今的人类对不起我，她希望未来的人类能补偿我。”
“我并不喜欢她，但还是收下了神光棒。”
迪迦放下神光棒，继续道：“而在我看到亲人石像的旁边，摆着的设备和当年人类研究神光棒时的极其相似。”
迪迦扭头看大古，眼裏带着一丝审视：“大古，我不希望如今的人类重蹈覆辙，但这次的我不会再插手。一如我最初的想法，我希望看到人类的另一种可能。”
大古用力点点头，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迪迦的眼神变换，变成如水的柔意与疼惜，他扭了扭身，用手抚上大古的脸颊：“答应我，这段时间，保护好自己。”
人类的恶意深不见底，迪迦并不希望大古也经歷这样的事。但他同样明白胜利队的责任，保护人类的安危是大古的第一要务。
大古伸手抱住迪迦，安抚着他的心绪：“放心，我会没事，你也不会有事，我会尽己所能保护你。”
大古语调轻快地调节气氛：“你看我现在使用光的技能越来越好了，一般的人类哪可能打得过我。”
迪迦笑了笑，右手抚摸着大古的头发：“我知道，我们小家伙现在很厉害的。”
迪迦顿了顿：“对了，大古，我准备把evil，也就是我刚发现把身体留下的亲人，叫回来。”
“那家伙和我算是兄弟，以前不知道他把身体留下就算了，但现在知道了，总要告诉那家伙一声我找到了相伴一生的爱人。”
大古连忙松开迪迦，难得有些慌张：“什，什麽？那，那你的亲人好相处吗？他喜欢什麽？”
虽然不是见家长，但也足以让大古慌乱起来。
迪迦轻点大古的额头：“放心，那家伙性格虽然不讨喜，但心思不坏。”
他顿了顿，想了一下：“按人类的话说，应该是有点口是心非吧。”
迪迦想到曾经，嘴角弯了弯。
“都告诉你不要管人类了，现在又站在老老实实挨打，你是不是傻啊！身上这麽多伤不知道疼啊！”
“你的脑子到底怎麽想的，都这样了还要留下来？！你是不是真的傻啊！”
“你留！我和其他人走！”
原来，当年你走得也不像说得那麽干脆，真是个別扭的家伙。
迪迦继续给大古说：“我从太阳系的第一缕光中诞生，evil则是从第一缕光的影中诞生。我们互为半身，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兄弟。”
“evil很喜欢小动物，当时还养了一只叫盖迪的犬类怪兽。”
“你不用太焦虑和他相处，那家伙是个直性子。”迪迦想到了什麽，“对了，那家伙很喜欢美食。大古你厨艺又很好，等他来了给他做一顿大餐就可以了。”
大古连连点头，嘴裏念叨着：“做菜的话，家裏得买食材了，调料也得买一点，但今天还有巡逻任务，回来超市就关门了，得算一下时间，得去超市采购了。”
看着大古碎碎念的样子，迪迦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呼了口气，不再让自己回忆当年，顺便朝空中扔了一个能量光球，让它去找evil。
你已经看到了改变，过去不会上演，相信如今的人类吧。
迪迦在心裏如此想着。
宇宙浩渺，在某一个绿色的星球上，Evil正坐在一个小店裏，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大碗特色吃食。盖迪蹲坐在他的身边，十分乖巧。
属于迪迦的能量光球直奔Evil而来，在感受到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能量时，Evil愣住了。
能量光球落在桌子上，Evil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它。
盖迪站了起来，轻轻拿脑袋供着Evil的腿，示意在提示他光球的存在。
Evil伸手抚摸盖迪的脑袋，轻声道：“那家伙还活着。”
“真是太好了。”
“盖迪，你说他会找我们说什麽事？”
盖迪不知道，只是轻轻“汪”了一声。
Evil看着光球，深呼吸了几下，压下胸腔內泛起的种种情绪。
等读取完信息，光球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呵。”看完信息的Evil脸色有些不太好，语气带着不甘与几分气愤，“那家伙就是个笨蛋！”
“什麽叫他找到一个愿意共度余生的人类？什麽叫他现在扮作人类在地球上工作？”
“啊？！他脑子有病吗？三千万年都不够他钻出来牛角尖吗？！”
“啊！！！！那个笨蛋！！！！”
“那个家伙要气死我了！”
盖迪蹲在一边，很熟悉自家主人的样子。毕竟这麽多年过去，也就那麽一个光能让他如此暴躁。
Evil拿起餐具，风卷残云地将面前的食物解决掉。他之前已经给过钱，这下就立马带着盖迪往外走。
盖迪跟在Evil后面，看着自家主人走一步骂一句，他晃着小尾巴慢悠悠地走着，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知道，自家主人这麽多年一直在等待这个消息。
主人很高兴，高兴到足以忘记这麽多年沉淀下来的稳重，重新变回当年的暴躁与傲娇。
这是一件好事。
毕竟，当年他们已做好诀別的准备。
地球，TPC指挥室。
除了胜利队的几个人，泽井总监也来到了这裏，因为这次会议的主题就是讨论丹后博士泄密的行为。
根据野瑞的调查，他发现丹后博士除了朝外发送秘箱的数据，还盗取了TPC的影像记录。
“影像记录？”新城有些疑惑，“丹后博士要影像记录做什麽？”
丽娜抱着杯子，思考着，嘴裏念叨着“影像记录”和“秘箱”。
泽井总监看向大家：“不论丹后博士想干什麽，我们都要阻止他的行动，在麻烦到来之前。”
居间点头：“是这样没错。我们已经安排人员替换了秘箱內的东西，至于泄密数据的去向。”
她看向野瑞：“野瑞，就靠你了。”
“好的，我会尽快找到破解。”野瑞回答道。
泽井总监继续说：“在找到数据去向前，胜利队行事也要多加小心。TPC的影像记录都与胜利队的行动有关系，难保幕后者会你们做什麽事。”
“请放心，我们会保护好自己。”宗方回答。
泽井温柔地笑笑，就在他继续想说什麽的时候，警报突然响了起来。
野瑞立马调出来信息，朝众人说：“是熊本市！那裏出现了一只鯊鱼怪兽。”
居间立马下令，安排宗方他们行动。
“明白！”宗方已经站起身，和其他人朝外走。
泽井看着胜利队的人出去，轻声道：“希望这次行动不会有什麽意外。”
居间双手交叠放在桌面，道：“一定会的。”
就在胜利队的人出发不久后，野瑞突然出声：“队长，秘箱坐标开始移动了。”
居间和泽井赶紧起身到野瑞身旁。
秘箱他们之前做了些手脚，在上面放了定位装置，此刻秘箱的坐标就发生了变化。
野瑞调出来监控，发现丹后博士果然带着秘箱叛逃了。
泽井他们不算意外，毕竟他们之前就猜测到丹后博士有异心，这次携带秘箱逃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放长线钓大鱼。
丹后博士不过是撒出去的饵料。
居间看着屏幕：“野瑞，时刻留意秘箱的位置，找到丹后博士带着秘箱前往的地方。”
野瑞点头：“明白。”
泽井在旁边思考：“熊本市出现怪兽，丹后也趁机出逃，这之间，会有什麽关系吗？”
居间想了下，道：“野瑞，能预测出丹后博士去的地方吗？”
“我试试。”野瑞在键盘上操作，发现熊本士就在丹后博士的前进路线上。
居间也不禁皱了皱眉：“幕后主使究竟想干什麽？”
泽井看向居间：“让胜利队的人注意安全，幕后主使很可能对胜利队的人不利。”
居间点头：“我明白。”
熊本市。
胜利队的人已经赶来，大古和迪迦驾驶着一号机正对着潜在地底的鯊鱼攻击。
就在迪迦一个操作，避过鯊鱼的冲撞时，忽然感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什麽东西。
“汪！”
“汪汪！”
迪迦挑眉，单手操纵一号机飞着，另一只手摸了摸旁边的盖迪：“Evil，你这出场方式挺特別啊。”
Evil坐在迪迦身后，朝外望着地下的鯊鱼：“看来你玩得挺开心？”
迪迦拍了拍盖迪的脑袋，示意他坐好，然后重新双手操纵一号机：“嗯，总体来说还可以。”
Evil轻啧了一下：“我还是不理解，这群人类究竟有什麽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
迪迦看着不远处的一号机，轻轻笑了笑：“谁知道呢？”
Evil看着外面飞行的一号机：“那个驾驶员，就是你选定的人类？”
迪迦“嗯”了一声：“他叫圆大古，也是现在迪迦奥特曼的召唤人。”
Evil不禁抬手揉眉：“別告诉我你没有发现那家伙身上的光不太一样。”
“这似乎并不是个问题？”
“迪迦，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和大古的相爱，是我们双方共同作出的决定，这并非是阴谋。”
“呵。我可不能说服自己这裏面没有人类的手笔。就像你自己也明白，你根本无法证明这一点。”
迪迦沉默了几秒，将之前他见到耶利亚的事情告诉了Evil。
Evil听完不禁皱眉：“或许是这样吧。”
他侧头看着外面，继续道：“不过，那个大古似乎遇到了什麽麻烦。”
大古驾驶着一号机悬停在地底的怪兽上方，现在怪兽停止不动，他要对怪兽进行扫描，了解怪兽的情况。
Evil说：“地底的那个家伙，身上可没有一点生命反应，是很明显的人类造物。”
迪迦“嗯”了一声，道：“大古他能看得出来。”
Evil问：“那你呢，迪迦？你不准备做些什麽吗？”
迪迦一愣：“我？”
Evil不禁扶额：“那是你选定的爱人，他遇到麻烦，难道你不该去帮忙吗？”
迪迦看着大古被一道光扫描，却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盘旋在周围：“那是他们人类之间的事情，我不该干预。”
“汪！”盖迪去咬Evil的手，提示自己的主人保持冷静。
Evil深呼吸了一下，狂揉盖迪的脑袋：“盖迪啊，怎麽有这麽笨的光啊！”
迪迦随手扔了一个光球给Evil：“说什麽呢？”
Evil反应很快，用手背打散光球：“在三千万年前，所有人都不让你插手人类的事，你插手了。到了现在，你说你不管了？那你为什麽会爱上一名人类？”
迪迦反驳：“人类的事情我不再管，和我爱上人类有什麽关系？”
Evil真是被气笑了：“小迪，在地球这麽多年，你的脑子果然不好使了。你要知道，那不是別的人类，那是你爱上的人类。在他遇到麻烦，会有危险的时候，你就这麽眼睁睁看着？就是因为这是他们人类內部的事？你什麽时候这麽在意人类和光的区別了？”
迪迦道：“因为大古需要自己成长，我不可能拔苗助长。我很在乎大古，也不希望看到他受伤。但他现在还是个人类，在没有变成光之前，他始终是个人类。他在之前选择了自己去走这条路，我便不会再干预。”
迪迦看着外面的一号机：“他现在已经具备了不少能力，能看出来这个怪兽并非生命体。既然他选择去主动接近，便有他的道理。我不会干预他的决定。”
Evil反问：“就算这背后是人类在算计他手裏的变身器？別和我说你不知道。”
他继续说：“在来找你之前我去存放当年身体的地方看了，那些仪器的作用你我都明白，而且你也比我更清楚那套系统缺的东西是什麽。既然他现在是迪迦奥特曼的召唤人，那个变身器自然也在他的手裏。”
“这个地底的怪兽，不过是为了夺取那个变身器的一环。迪迦，別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
迪迦微嘆一声：“是，我是知道。我告诉了大古有人在谋划什麽。然后呢？你要我能做什麽？把幕后人揪出来，直接交给居间？帮大古排除一切困难？他不是柔弱得娇花，不需要我全方位的呵护。”
“Evil，他是我选定要和我度过余生的人类。我比你更在乎他。”
Evil也平静了下来，缓缓说：“小迪，你知道，我并不是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想告诉你，除了袖手旁观外，你可以做到更多。”
“我对人类没有好感，更不觉得他们有什麽值得你这般维护。但我知道，那个人类是不一样的。即使我并不认可他，我也明白他在你心裏的地位。与其说我不想看他受苦，更不如说我害怕你心疼。”
“你什麽事都喜欢自己扛，一点都不想麻烦其他人。小迪，你明白的，我只想你能过得好。”
迪迦控制飞机的手微微顿住：“我明白的。Evil，不用担心我，我会和大古好好走下去。这次叫你过来，也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很好。”
两个光连带着盖迪都沉默了下来。
迪迦操控着一号机攻击着地底的鯊鱼，Evil支着脑袋看着外面。
而在另一台一号机上，开启了自动驾驶的大古正握着发着光的神光棒。
他能看出来地底的怪兽并非真正的生物，而就在对怪兽扫描的那一刻，他感受到有什麽仪器抢先扫描他。
然后神光棒便开始发烫，也发出微弱的光。
就在大古不明所以的时候，原本静置不动的鯊鱼开始了行动。
鯊鱼开始朝前行进，一路冲向前方的城市。
大古连忙收起神光棒，开启手动驾驶模式，用一号机攻击着鯊鱼。
但胜利队的武装力量对上鯊鱼还是稍显薄弱，见鯊鱼仍直直地朝前冲，大古看了眼神光棒，眼神裏稍有犹豫，但还是很快下定决心。
他开启飞机的自动迫降，看着不远处的游乐园，最终按下的神光棒。
为了救人，他別无选择。
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时，Evil的心绪不免产生了一丝波动。
看着与鯊鱼缠斗的迪迦奥特曼，Evil仿佛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Evil，快看，这是人类送我的水果，很好吃的。你要不要一起吃？”
“Evil，又有其他种族来和人类抢地球了，咱们去帮人类啊。”
“人类身上蕴藏的光真的很漂亮，我真的好喜欢人类啊Evil。”
Evil闭上眼，不再让自己回忆，但脑海中的记忆却自动翻涌着。
开得旺盛的齐杰拉，人类癫狂地沉浸在虚幻。
迪迦捂着伤口站在原地，望着眼中不再有他的人类。
金色的血液从空中滴落，在泥土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Evil来得有些迟，等他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迪迦呆愣地站在那裏。
他带走了迪迦，帮他治疗伤口，中间只听到迪迦的轻声呢喃。
“为什麽？为什麽拥有着光的人类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明明是为了帮他们，他们为什麽要攻击我？”
“是我错了吗？难道我不该相信人类吗？”
“不，人类身上的光是我们亲眼看到的，这不是假的。”
“我不相信是我错了，人类不该走向这个结局。”
听着迪迦的轻语，Evil只感到怒火在心中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