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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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TPC医疗中心。
真由美一点点解开缠在大古手上的纱布。
“恢复得不错，现在还会疼吗？”真由美观察着大古的手腕，询问他。
“不会疼了，不过有时候会有点酸。”大古回答着。
“这个正常，不是什麽大事情。”真由美放下大古的手，“你的手基本已经没事了，再修养几天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好。”大古点点头。
真由美看着大古，咬了咬唇：“那个，我。”
“怎麽了？”
“我，我。”真由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嗯？”大古疑惑地看着她，心裏却明白真由美想说什麽。
真由美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小迪，他，是不是就是迪迦奥特曼？”
她回忆起当时听到的声音。
“小姑娘，別哭了，保存好你的项鏈。另外，还请帮我保守秘密，拜托了。”
一开始，她以为迪迦说的秘密是指他救下拓摩的事情，但越想越觉得他的声音耳熟。在看到来医疗中心治疗手腕的大古时，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声音很像小迪。因为这个，她开始怀疑这个秘密是不是就是迪迦就是小迪。
她思考了很久，终于在今天问了出来。
她觉得大古一定知道迪迦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她就是这样觉得。
大古了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他装作疑惑的样子看着真由美，轻轻笑笑：“你在说什麽啊？小迪怎麽可能是迪迦奥特曼，你怎麽这麽想啊？”
真由美看着他，觉得他不像是装出来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猜测。
大古站起身，拍了拍真由美的肩膀：“不管小迪是不是迪迦奥特曼，都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不是吗？不要纠结这些事情了。”
人们看到的迪迦奥特曼是他，不是迪迦，这麽说也不能算是骗她。
他眨了眨眼睛，朝她挥挥手，径直走了出去。
真由美愣愣地看着大古，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话。
她拿出自己带着脖子上的项鏈，右手紧紧地握着。
“拓摩，是我猜错了吗？”她用意识和拓摩对话。
“我也不知道。”
拓摩已经醒了过来，但现在的他只能做到和真由美对话，无法化出身形。而且为了他和真由美的安全，在周围有人时，他都必须待在项鏈裏面。不然，一旦让有心人知道了他的存在，他们将无法继续安定的生活。
“不过就像大古说的那样，是或不是，都不影响我们的生活。”拓摩顿了顿，“真由美，我们还能在一起不容易，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好好我们的生活，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感谢。”
真由美垂下眼眸，握紧项鏈。
“我明白的。”她语气很轻，“我也只是想当面向他道谢。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他。”
他把拓摩留了下来，让自己还能和他在一起。
这份感激，这份谢意，让她无时不刻地想要去做些什麽。
不过，即便是最简单的感谢，也是现如今的她无法做到的。
拓摩没再说什麽，他何尝没有这样的想法。
在自己即将消散时，一缕光芒突然出现。
本该消失的自己，意外地留了下来，还能继续陪着真由美，这是让人多麽欣喜的事情。
而在那片光芒中，他看到了那裏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大古。
而另一个，大概就是真由美所说的小迪。
但他不会向任何人说起这个，就像他的存在不能被人知晓一样，他们也一样。
人性的阴暗面太过恐怖，他们根本没有资本和能力去赌。
对他们而言，对迪迦和大古最好的感谢，就是好好的活下去，如此才能不辜负他们的一片心意。
走廊。
“迪迦，真由美已经猜出来你的身份了。”他抬着左手，时不时握一下，试试自己的力量。
“虽然我没正面回答她，但她和拓摩应该有所察觉。希望他们以后能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只要拓摩的存在不被人发现，他们就可以这样平淡地过下去。”
是迪迦。虽然声音还带着浓重的虚弱感与疲惫，但他终于醒了过来。
大古放下手，脸上挂起开心的笑意。这段时间裏，他一直将担心和忧虑藏在心底，而在迪迦醒过来的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是啊。”
迪迦现在虽然醒了过来，但到底还没恢复完全，说话间还带着些许有气无力。
“小家伙，和我说说最近都发生了点什麽吧。”
这次他睡得比较沉，几乎感知不到外界的事情，也不知道大古过得怎麽样。
大古边走边抬手抚上胸口，缓缓向他说着最近的事情。
迪迦躺在神光棒裏，静静地听着。
一人诉说，一人静听。
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这个井田井龙似乎是个很有趣的人类。”迪迦躺在神光棒裏面，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嗯，可惜你那时候还在沉睡，不然还能和他聊一聊。”
迪迦轻笑，并不在意：“只能说我们两个没有缘分吧。”
他忽然想起来大古的手，刚醒过来时大古就在和真由美说小迪的事情，并没有听到有关大古手腕的话。
迪迦出声询问：“对了，小家伙，你的手怎麽样了。”
“已经没事了，你看。”
大古抬手，用力握了握自己的左手。
“不错，还知道好好养伤。”迪迦笑着点点头。
“我也没有那麽笨啊。”
两个人一起笑笑。
“还有件事，就是最近发生了许多人失踪的情况，我们这几天都在城市巡逻。”
“失踪？”迪迦略微皱眉，他想到之前遇到的乌鸦人。
“会不会之前的乌鸦人一样，是外星人捉走了人类？”迪迦说出自己的猜测。
“目前还没有得到确切的信息，但大家都在这样猜测。”
这时，大古的PDI响了起来。
“大古队员，新城队员，请火速赶到55R地区。”
是居间。
看上去是又有人突然消失了。
大古皱眉，询问：“谁不见了？”
“这次是有目击者。”
“好。我们立刻奔现场。”另一边的新城回答道。
大古也点点头，合上PDI。
“迪迦，我先去做任务。”
“去吧。”
大古迅速和新城汇合，和他一起驾驶着夏洛克车赶向现场。
迪迦在神光棒裏面静静休息，难得地没有调侃大古。
他现在虽然恢复了意识，但身体还处于很虚弱的状态。仅仅是刚刚和大古聊了一会，就感到很是疲惫。
迪迦抬手揉着自己的头，企图缓解隐约的眩晕感。
看来上次真是伤得不轻，过了这麽久还没有恢复完全。
他轻轻嘆口气，觉得自己以后不能再这麽逞强了。万一真出了什麽事，他不知道大古会怎麽样。
就像大古不希望他受伤一样，他也看不得大古一直为他担心。
他们的感情，就是这样。不必言语，一切皆在心间，一切皆成自然。
情之一字，对他们而言，就是似水一般柔情平淡，又如酒一般浓烈回甘。
大古和新城赶到目标地点。
他们将夏洛克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赶到站在草坪上的人边。
看到两个人，站着的工作人员向他们敬礼问好。
“谢谢你们特地赶来。”
如今已是夜半时分，他们能赶来实属不易。
工作人员看了看旁边的夫妻两个：“我真不知道如何相信他们的话。”
“被袭击的是哪位？”新城看向两个人。
“是我。”男的回答，“对方好像在试探我有多大的能耐。”
“还好平安无事。”大古安慰他们。
在神光棒裏面闭目养神的迪迦察觉到什麽，睁开自己的双眼。
他感受着周围，捕捉到一股很特殊的能量残留。
这股能量......
他微眯着眼睛，思考着什麽。
外面夫妻两个人各自描述着自己看到的事情，说词之间多有出入。
工作人员插了句嘴，说他们刚刚说的和现在的不一样。
“不是，有一个是红的，有一个是蓝的，一共是两个。”
大古努力理解，他看着几个人，边说边比划：“嗯，你们看到的，那个像乌贼一样的大怪兽，可不可以详细说明一下。”
“不要着急，慢慢回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
夫妻两个互相看看对方，回忆起刚刚的事情。
“小家伙，我察觉到一股特殊的能量。它和我的能量有点类似，但又不一样。我有点在意，想过去看一看。”迪迦开口。
大古听到，皱皱眉：“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能够自己出去吗？”
他担心迪迦独自出去会有危险。
“等我处理完任务和你一起去不行吗？”
迪迦没有同意：“不行，残留在这裏的能量已经很弱，再过一会就察觉不到了。”
大古没有回答他，还有些不放心。
“不要担心。”迪迦安抚着大古，“我能察觉出来能量的主人似乎也很虚弱，威胁不了现在的我的。”
迪迦轻笑了一下：“而且不还有你呢，我会留一缕光在神光棒裏面，到时候你可以凭借它找到我在哪裏。”
“这样总可以放心了吧。”
迪迦说成这样，大古也不好不同意，暗嘆口气，同意迪迦离开了：“但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一旦有危险，一定要迅速赶回来。”
“我明白的。”
说完，迪迦就化作光点，循着能量残留迅速离去。
大古看着光点渐渐远去，担忧萦绕在心间。
耳边是夫妻两个的话语，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让自己的心神集中到任务上。
他静下心，调整自己的状态，试图从夫妻俩的话裏获得有效的信息。
另一边，迪迦跟着能量残留追到了一座房子裏面。
小小的矮平房，坐落在高楼大厦的中间。
古旧与新生，两者看上去矛盾重重，实际上紧密相连。
房间內。
“来了，来了，到暖炉旁边暖和暖和吧。”
阿婆一手拿着夹子，一手端着放着炭火的盆，将炭放到炉子裏面。
雷德尔坐在被炉裏面，温暖渐渐包裹着他，因为失去力量而颤抖的身体也得到了缓解。
“这裏只有我一个人。”阿婆放下手裏的东西，“所以不要客气，知道吗？”
她扭头看雷德尔，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话说回来，最近怎麽流行这麽怪的打扮。”
年轻人总是喜欢一些奇怪的打扮，她没有在意，也只是随口说上一句。
或许是害怕雷德尔误会她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別介意，没人说让你脱掉，你随便吧。当作在自己的家裏一样。”
雷德尔看了一眼阿婆，又扭头看向窗外。
在外面观察的迪迦落在窗户边，本以为他隐藏得够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他微微皱眉，难道他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雷德尔没有管迪迦，他重新看向阿婆，想通过心灵感应和阿婆对话。
“啊？你说什麽？”阿婆坐在桌边，扭身从旁边的柜子裏面拿出茶杯和茶壶。
她看着雷德尔，解释道：“我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
雷德尔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您好，我是斯坦德尔星人。”
“斯坦德尔星人？我不认识。”阿婆拿起桌子上的茶叶，“我知道有美国人，还有法国人。”
迪迦看着屋裏的情况，渐渐了然。
原来这个斯坦德尔星人会意识交流感应，这样也就能解释通为什麽他会被发现了。
所谓意识交流，顾名思义，就是直接通过意识和对方交流。掌握这项能力，就能感应出周围所存在的意识。
迪迦虽然隐藏住自己的气息，但意识却没有隐藏，自然就被雷德尔发现了。
屋裏的阿婆将茶叶放进壶裏：“还有，我忘记了。”
说完，她便笑了笑。眉眼的皱纹，诠释着岁月的痕跡。
“没关系，没关系。”阿婆扭身去接热水，“是哪国人都没关系。”
“不过我不知道，你这个外国人到底喝不喝茶呀。”
她给雷德尔倒了一杯茶，慢慢推到他的身前。
“来。”
雷德尔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肚子饿不饿呀。我老头子死了，一个人吃饭也不觉得香。所以家裏没什麽好吃的。”
阿婆从柜子裏面端出一盘煎饼。
“我的牙齿已经咬不动了，这些煎饼放了很久了。”
她将煎饼放在桌子上，慈祥地笑着。
雷德尔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一种何种的感觉。
温暖，平和，以及难得的心安。
家乡的纷争不断，让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人关心过了。
他继续和阿婆对话，告诉了她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来这裏是为了寻找阿勃巴斯。”
“原来是这样，你在找人啊。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儿，直到你找到那个人为止，反正我还有间空房间，而且我的老头子也不会生我的气的。”
雷德尔伸手在茶杯上上方停留着，不知道是因为茶水，还是因为阿婆的话语，他觉得身体开始变得温暖起来。
他明明是因为没有光才变得浑身冰冷，屋裏的光虽然明亮，却无法满足他的需求。但，为什麽，他会觉得温暖起来。
窗户外面的迪迦缓缓飘进来，落到房间內的角落。
人类，就是这样神奇的生物。
不管在什麽年龄，都有可能产生各自独特的光。
小孩子是这样，小家伙是这样，面前的老人家，也是这样。
“好累呀，好久没有客人来了。”阿婆渐渐站起身，“今天真的把我累坏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的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孤独了太久的老人，已经很久没人和她说说话了。
“不好意思，那我先去睡了。”她看着雷德尔，一脸的慈祥。
“把点灯关掉可以吗？”阿婆一边伸手去够关灯的绳子，一边询问雷德尔。
关掉？不要！
因为本能，雷德尔快速地站起身，想要拦住阿婆。
但他突然站起来，吓了阿婆一大跳，让她瘫坐在地上。
雷德尔看着阿婆，手足有些无措，后悔自己刚刚的动作。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关掉灯。”雷德尔匆匆忙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阿婆看着他，明白了什麽：“哦，我懂了，你是不是怕黑啊。”
阿婆笑着，像安慰小孩子一般：“我不会关的，你不要乱来。”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乱动了。”
“这样才是乖孩子啊。”
阿婆起身，和雷德尔告別，回到了自己房间。
雷德尔看着阿婆离开，心神渐渐镇定。
“阁下还不现身吗？”他和迪迦对话。
迪迦勾起嘴角，对眼前这个外星人有些感兴趣。
他飘过去，落到桌子上面。他现在能量不足，还不能变回本体。
“阁下似乎有伤在身，很是虚弱的样子。”
“即使再虚弱，凭现在的你也伤不到我。”迪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阁下让我本能地感到敬畏，但又想要去亲近。”雷德尔跪坐在桌前，对迪迦的态度很是尊敬。
迪迦挑挑眉，也不打算和他绕弯子：“你的能量和我的有些相似，我也是察觉到这股能量才一路追过来。不过，先说说吧，你是什麽人，来地球又有何目的。”
雷德尔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告诉了迪迦他此行的目的。
原来，雷德尔所在的斯坦德尔星存在着两个种族。一个是他们，擅长在白天行动，能量就来源于光。另一个则是擅长在夜晚行动的阿勃巴斯族人，他们害怕光，却喜爱夜晚。
原本两族和平相处，白天属于雷德尔他们，夜晚属于阿勃巴斯星人，彼此各有各的活动时间。但阿勃巴斯不满足于现状，企图控制白天的时间，而引发了战争。但阿勃巴斯族属于夜间生物，它们害怕光线而无法应战，所以它们到宇宙中来寻找在白天和夜晚都可以作战的士兵。
“原来如此。”
迪迦听完他的话，明白了他们两个人能量为何相似了。
雷德尔的能量来自光，却并不是将光完全吸收，而是将光照作为来源，维持自己的行动。也是因为这个，他的能量才和迪迦的有所相似。但他们毕竟不能自主存储光，一到夜晚，光源消失，没有了能量来源，也就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迪迦和他们不同，他本身就是光。对于将光作为能量的雷德尔而言，夸张点说，迪迦在某些方面就是他们的能量本源。因此，对于迪迦，雷德尔会本能地敬畏他，又想要亲近他。
礼尚往来，迪迦也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他的身份，不过没有告诉雷德尔更多的信息，只说自己来到地球已经几千万年了，而他的本体就是光。
雷德尔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今晚攻击一对夫妻的就是你说的阿勃巴斯？”迪迦问他。
雷德尔“嗯”了一声，继续说：“阿勃巴斯为了寻找士兵，一直在找能力较强的人类。但我们是寻找自愿去我们那裏的士兵，而不是强迫性地带人类走。我看到阿勃巴斯人在强行带人走，就出手攻击了他，但在夜晚的我根本打不过他，只能受伤逃走。”
雷德尔顿了顿：“在逃的路上，我遇见了这座房子的主人，是她带我来到了这裏。”
迪迦看着他，脸上几乎没什麽表情：“如今的你有什麽打算？”
雷德尔沉默，不知道回答什麽。
他的任务就是寻找士兵，但现在，他有些动摇。
迪迦也没逼问他：“好好想一下吧，我先走了。”
他直接从窗户飘出去，没有再管雷德尔。
知道雷德尔并没有捉走人类，放他在这裏也就没有什麽危险。
而且，留他在这裏，也是一件好事吧。
迪迦出了屋子，准备去找大古，却没想到在街道拐角就直接看到了他。
大古靠着夏洛克车，双手环胸，双目微闭，似乎在休息。路灯黄色的光打在他的身上，衬得他整个人很是温柔。
众裏寻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迪迦忽然想到了人类的一句词，心柔软似水。
他微嘆口气，他这次睡了这麽久了，也没好好陪陪小家伙。
他飘过去。
大古察觉到有光线靠近，睁开双眼，就看到了迪迦化作的光点。
他松开手，拿出神光棒，想要迪迦回到裏面休息。
迪迦却没有回去，他落到大古的右手手心上，抬头看着他：“小家伙，我先不回去，在外面陪会你。”
迪迦凝聚起一丝能量，在大古的手掌上，变回了自己的本体样子。但因为他能量不多，只能维持光点一般的大小。
“你怎麽突然变回本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