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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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城
听完严歌讲的沈之行幼年的事,徐清然驀然回想起少年初遇他时,校园裏下的那场疾风暴雨。
当年的他疑惑,为什麽沈之行站在雨裏,如此彷徨无助。
原来是沈之行怕水,幼年的伤痕烙印在他心裏,使得他畏惧汹涌的雨水。
而这样的沈之行,却又能在那座孤岛上,因为他的亲昵请求,克服恐惧,涉身至海水裏。
因为喜欢自己,所以他很勇敢。徐清然鼻尖一阵酸涩,他的小猫那麽让他怜爱,又那麽可爱。
他好想,好想见他。
徐清然向严歌深深鞠了一躬,神情凝重,对她说:“严阿姨,谢谢您的理解与同意。沈之行以后就交给我吧,我会把他当花来养,保护他一生平安快乐,自由健康!”
这个人,徐清然真的很感激她,不仅仅因为她的允许,更进一步而言,她是沈之行最重要的亲人。
严歌给了沈之行自由,也给了他祝福。
此后,世上再无任何艰难险阻,能阻挡徐清然追逐沈之行。
从这一刻起,沈之行永远地属于他。
初春的天气,春寒料峭,处处散落寒意。
一周以来,沈之行和徐清然都默契地保持分开的状态。
他们都在等一个好消息。
沈之行的毕业论文已经写完,静等四月份的答辩。
他待在玫瑰湾的公寓安静看书。
“沈之行!”
有人在喊他,沈之行以为是幻觉。
“老沈!”
沈之行眼睛一亮,心怦然发跳,他推开窗户,一眼便看到楼下的徐清然。
他迫不及待跑出卧室去找他,玄关门刚被打开,徐清然已经手捧一大束红色玫瑰花站在门口。
空气弥漫玫瑰花的清香与浪漫。
两个人彼此互有默契地看着对方,虽然一周未见,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感到熟悉亲切。
沈之行看着玫瑰花问:“干嘛买花?”
徐清然露出温柔的笑,将花送给沈之行,整齐洁白的牙齿特別好看:“想送给喜欢的人。”
沈之行接过花,心微微发跳。
徐清然见他脸颊微红,不由得心一动,他将他搂住,深吻他。
一阵缠绵悱恻的吻,交缠不息,沈之行久久靠在徐清然身上,享受他的拥抱。
沈之行将花放在茶几上,给徐清然倒水喝。
他问:“你爸的意见怎麽样?”
徐清然将端着杯子的沈之行搂过来,说:“他有没有意见,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沈之行內心感到无比的感动,原来从一开始,徐清然就坚定不移选择了他。
他眼眶发红,眼睫颤抖,说:“对不起,我之前那麽狠心,竟然让你忘了我。”
徐清然笑着摸他的脑袋,在他的额间亲了一口,温柔说:“你只是太善良。”
徐清然将沈之行拦腰抱起,来到卧室。
他俯身亲沈之行的眉、鼻、唇。
虽然已经接吻好多次,但这一次,他全神贯注,尽情地享受彼此唇间的温度、湿度、黏度。
以后,他可以自由自在地亲他,吻他,抱他。
徐清然脱掉外衣,瞧到沈之行卧室课桌旁的旧雨伞,他更加兴奋。
卧室回荡摇晃的暧昧声,湿润而令人心动。
在那座以他们名字命名的孤岛上,蔚蓝色的海水在微风的拂动下,一遍又一遍吹过那座小山石,石头上的字跡,纤毫毕现:
行然岛。
然而,在海风未曾涉足的背面,连沈之行也不曾知道还刻有一行字跡:
「沈之行,我永远爱你。」
这一行字跡,像折不断的海誓山盟,沉默永恒地回响。
-
沈之行选择自考的方式考研,他报考了京都大学的古典文学专业。
京都大学文学院的教授,名叫周培生的看了沈之行的论文与学业成绩,对他很中意。
后来周培生得知沈之行竟然是沈复的亲子,倒是有点意外。
周培生与沈复是同事,来往不多。在他眼裏,沈复只有学品,而无人品。
在研究生复试时,周培生亲眼见了沈之行,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他和沈之行谈论古典文学的学术研究,一谈就是一个下午。
他发现沈之行记忆力过人,学术基础功扎实,看的书很多,而且英文还不错。
态度谦和,彬彬有礼。
他当即拍板,将沈之行收入门下。
从北大毕业后,沈之行跟着周培生在京都大学读研,后来又跟他去国外读博士。
博士生毕业后,他回到北城市。
回国这天,他刚下飞机,站在茫茫人群中,就听到久违又亲切的呼喊声。
“老沈!”
还未来得及反应,沈之行已被徐清然抱入怀中,抱得非常紧。
儿时,他放学挤在小朋友中间,妈妈总会准确无误地找到他,亲切地喊他的名字。
如今,喊他名字的人,换成了徐清然。
他想,原来被人爱着是这样的幸福温暖。
徐清然帮他拿行李箱,开车载他回云霄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