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2 / 2)
在东南区
锦城的城墙又加固了三丈,城外新垦的良田一望无际。
城主府內,姜慢烟与秦凌峰并肩,身后是新选拔的锦城管理者,他们立于城图前,默契慢慢建立。
这座城,已从惊弓之鸟,成长为羽翼渐丰的雄鹰。
在东区
雁城的城门车马络绎不绝。
余陌栢许下的重诺,正一点点变为现实。
新的药田飘香,商队往来不息,曾经困扰多年的匪患已近乎绝跡。
他站在城头,看着这片重焕生机的土地,目光坚定而悠远。
在中心区
权力的棋局已然明朗。
宋观岁高踞顶端,银色面具下的目光洞察一切。
他以铁腕与深不见底的城府,将混乱的势力梳理得条缕清晰,宋家的意志,如今便是中心区不容置疑的规则——中心区建立了以宋观岁为首的议事厅。
而刘家府邸內,刘瑾怀端坐于曾经他觉得束缚的书房中。
指尖划过账册与地图,精准地发号施令。
他褪去了浮华,沉淀下冷硬。
那些试图挑战他权威的庶弟与族老,如今已彻底沉寂。
他将刘家部分权利牢牢掌控在手中,不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而是令人敬畏的年轻继承人。
在宴城
一股始终隐于幕后的力量——在远离中心区纷争的宴城。
秦墨轩与沈清沅夫妻伉俪,正静静审视着他们蛰伏经营了二十年的成果。
当秦凌峰在锦城奋战,当中心区的秦家本家沦为空壳时,他们已完成了最后一步。
将秦家歷代积累的财富、人脉、以及最核心的工匠与技术,悄无声息地,尽数转移至此。
宴城,这座从不显山露水的城池,其库房之充实,工坊之先进,人才之鼎盛,已然超越了昔日鼎盛的秦家。
它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终于睁开了沉静的双眸。
沈清沅执笔,在一封密信上落下最后一行字,笔锋藏锐,一如她本人。
“根基已成,静待风起。”
— — — —
昔日的姜慢烟,是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
刚回锦城,中毒又受伤,让姜慢烟连抬手都带着易碎的羸弱,肤色是常年不见暖意的瓷白,风一吹便似要折去。
可如今再看,姜忠药膳的温养揉去了他眉宇间的病气。
皮肤依旧是动人的白皙,却透着健康的光泽。
秦凌峰亲授他拳法与剑法,又在他修长的骨头上裹了层薄而紧实的肌。
肩颈线条不再是先前的单薄,抬剑时能看见肩胛处肌肉流畅的起伏,腰腹间也凝着若隐若现的力量感。
偏偏那张昳丽的脸未改分毫——眼尾依旧含着三分清艳,精致的下颌线因肌理的衬托更显利落。
成了幅“玉骨裹劲,艳色藏锋”的鲜活模样。
而锦城,也在这全方位的呵护下,焕发出愈发蓬勃的生机。
与此同时,锦城的快速发展,吸引了大量外来人口。
周边荒芜之地的百姓,眼见东南区锦城人在姜慢烟的带领下安居乐业,无不心生向往,蜂拥而至。
锦城议事处
“姜哥,这是好事啊!现在锦城建设正缺人手,怎麽突然下令禁止入城了呢?”
老六林秀是最早跟随姜慢烟的那批手下,年纪轻,心直口快。
老三出声制止:“老六,城主自有深意,你別添乱。”
“无妨。”
姜慢烟语气温和,耐心解释道。
“林秀,如今的锦城已非昔日的锦溪镇。城內不仅有三镇原有的居民,有投奔凌峰的旧部,还有此前陆续收容的难民。”
提及“凌峰”二字时,他视线下意识瞥向对面端坐的高大男子,果然撞入对方盈满赞同与温柔笑意的眼眸中。
“如今城內人员构成复杂,心思各异。若此时贸然接收大批难民,难保没有心怀叵测之徒被安插其中。”
在座皆是心腹,姜慢烟直言不讳。
“锦城虽已初具规模,易守难攻,但根基未稳。若內部生乱,将是灭顶之灾。”
一席话点醒众人,心腹们皆神色一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姜慢烟随即与众人详细制定了锦城的防御体系、人员审核机制。
以及对城外投奔者的安置方案:虽不允入城,却派遣有经验的能手随他们返回故乡,指导建设,并赠与粮种幼苗。
自然,这一切也附带着相应的条件。
灾民们喜出望外,若非活不下去,谁愿背井离乡?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自是千恩万谢地离去。
起初,秦凌峰的旧部只认旧主,对姜慢烟这位“以色侍人的狐媚子”颇有不屑。——主要是秦凌峰好好的中心区三大家族之一的少主不做,跑到这穷乡僻壤为爱“隐退”。
然而时日一长,无不被这位青年城主的聪慧、果决与仁心所折服,发自內心地生出敬畏。容貌,不过是姜慢烟最微不足道的优点罢了。
果然,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城中事故频发,水利设施遭人破坏。
种种恶毒谣言四起,皆打着“讨伐窃取宋家财产的叛奴”、“清剿受姜妲己蛊惑、离经叛道的秦家逆子”等旗号,煽动內部叛乱。
一时之间,兴兴向荣的锦城,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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