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欲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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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欲涌
见薄翊川蹙眉盯着我,我生怕被他赶出去,半蹲下来,咬了咬唇:“憋着对身体不好,军中不方便,大少是不是很久没有解决过了?反正都是男人.....我帮帮你?”说着,我舔了舔嘴唇,“我用嘴帮你?我活很好的,你闭上眼,別想我是男人,就当我是个女人,怎麽样?”
没想到我这话一出,他变了脸色,瞳孔紧缩,盯着我的唇:“你活好?你帮別人做过这种事?”
我哪能干过这个啊?
从来都是別人伺候我,我伺候人却真是头一回,谁让薄翊川是个直的?要让他接受男人和男人,我当然得让他从最容易爽到的那种开始。都说进过夜总会了,说没有过也太假,我嗯了声,便见他脸更黑,黑眸阴沉如酝酿着雷雨的海面,手指更攥得我手腕生痛。
“大少?”我一惊,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已经来不及,手被突然松开,我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薄翊川按着腹上的毛巾,垂眸俯视我,眼底一瞬迸射出刺骨的厌恶,一如我十四岁那年开始,他时常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什麽令他深恶痛绝的脏东西,声音像从牙缝裏咬碎了:“滚。”
我撑着地面,暗嘆了口气。
看来我这家仆的老实人设是崩了,在他眼裏肯定彻底成了个下三滥的浪荡仔。
这麽多年了,他没有变,还和年少时一样有精神洁癖,眼裏容不得渣滓污糟,我这马甲是个夜总会出身又勾搭过他阿爸的浪荡仔,胆敢这样凑上来攀附他,完全就是在他的雷区蹦迪。
也算正好,我可以顺水推舟离开东苑去找薄隆昌报仇了。
想着我不由笑了起来,见他脸色更沉一分,目光下移落到我身上,一瞬便飞快挪开了:“衣服穿上,滚出去。”
低头一看,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衣衫大敞,湿漉漉的肩膀胸膛全露在了外边,这模样实在放荡不堪,无怪他多看一眼都嫌扎眼污脏,说不难受当然是假的,但难受的同时我又有点畅快——
这几天装老实人委实太难受,还是释放本性了爽。
“好好,我这就滚。”我冲他勾了勾唇,站起身来,拉起湿透的衣服,走出门去,“抱歉啊大少,刚才职业病犯了,我去给你换个人来。”
关上门,我忍着没回头,抑着心底那丝不舍朝客厅走去。
这一走,怕是再没机会回到他身边了吧。
本来只想看他一眼,来这几天亲了摸了抱了,已经是赚到了,唯一遗憾的只是当年那些误会再也解释不清了,薄知惑这个人在他心裏,永远都只是一个没心没肺无耻下贱的浪荡仔、白眼狼。
见我又跟落汤鸡似的出来,客厅裏季叔一脸疑惑:“怎麽了这是?”说着就要往房裏走,我拦住了他:“等等,这会大少不大方便。”
他不信,往裏走了两步,我就听见薄翊川厉喝:“出去!”
季叔灰溜溜的出来,皱眉看我:“你惹大少生气了?”
“没有,我哪敢啊,就瞎聊了几句,可能是说错话了。”我低眉顺眼的,求情给雇主听,以免他认为我是故意弄砸等会找我和丁成的麻烦,“如果等会大少要赶我走的话,季叔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是老乡的份上,帮我说说好话?我……不想离开东苑。”
“我听说,老爷昨晚在家宴上想把你要过去,大少给拦下来了,你心裏不怨大少,还想留下来?”季叔扬起眉毛审视着我,“你不愿意跟老爷?”
我摇摇头,抱住胳膊:“我就想本本分分的做个家仆,不想做別的。”
说着我抬眸看一眼季叔,他露出了一种同情的神色,嘆了口气:“我试试吧,但如果大少不愿留你,我也没办法,就算大少愿意留你,也得看看老爷那边的意思。去吧,先把衣服换了。”
回宿舍裏换了身衣服,我把羊脂玉手鏈和油膏掏出来塞到了枕头底下,刚坐下来喝口水,手表就又震了。
调出隐藏界面一看,一条信息赫然入目:“你换衣服是要去哪让你追求薄翊川成为他的情人,你就是这麽胡来的?”
我就出来换个衣服,不用盯这麽紧吧?
我笑笑:“雇主大人,我这个人吧,向来走肾不走心,让我和人上床我擅长,让我追人谈情说爱,我是真不会。”
等了好一会,那头才回:“我看你勾引起薄隆昌来不是一套一套的,换成薄翊川你就不会了?”
那能一样吗?薄隆昌看上我了,薄翊川他看上我了吗?
我还没回,那头又发了一条信息来:“你就不能对薄翊川上点心?我看你不是不会,你就是故意糊弄我。”
“......”我被这雇主整得差点绷不住笑出了声,这可真是够有意思的,明明是让我成为薄翊川的弱点,现在却要我对他上心,这是要拿捏薄翊川呢还是我呢?他是不知道,我这一颗心栓在薄翊川身上都十几年了,我要把这心付诸行动,我不是跳油锅自己煎自己吗?
我是真不敢玩这火,我怕把我自己烧死。
在薄家待的那五年,我受够了熬心的苦楚,不想再来一遍。
想了半天我都没想出来能找什麽理由回复雇主,数字打了删,删了打,那头似乎等急了,又发了条来。
我一看,两眼一抹黑。
“我不管你怎麽做,总之你必须做到让他亲手把鸽血红送给你。”
我气笑了,无可奈何地给他回信:“你看啊,我不是没遵从您的指示,可我刚才搞砸了,薄翊川肯定会把我赶出去。我求季叔你听见了吧?要是他不肯留我,你给我点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他不会赶你走。”
我无语了:“你这麽确定?你是他肚子裏的蛔虫啊?”
“薄翊川不会允许你和薄隆昌在一起,让家裏再多个男姨娘出来。赶你走,就是把你往薄隆昌那儿推。”
这倒说得没错。
我苦笑,心裏泛起一丝古怪的感受:“你...很了解他吗?”
“我要通过他达成我的目的,当然会把他的情况摸透。林叔是我的人,他在薄家待了二十多年,是看着薄翊川长大的。”
我抿紧了唇,对这个雇主身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
“如果他真没赶我走,我会继续按你说的去试。”
敲完这一句,我就把手表关掉,倒在了床上,只觉好笑。
原本想着除了干掉薄隆昌,再能看看薄翊川就算死而无憾了。我还当这趟任务是老天爷送我的临终礼物呢,结果是要在我死前整活,非要把我的心挖出来玩个稀巴烂,再放我下去喝孟婆汤,真够残忍的。
休息了没一会,听见外头传来轮子滚过地面的动静,我立刻起身,打开房门。见薄翊川被家仆推着过去,我连忙跟上,刚跟到他背后,他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侧过头,冷声:“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东苑。”
他话音未落,客厅裏就响起了一串铃声,一看,是那台老式座机。
“喂,哦,老爷,您说?”季叔朝我看来,面露难色地挂了电话,“大少,老爷喊阿实去书房。”
“去不了。”薄翊川看了我一眼,顿了顿才说,“季叔,你等会跟我阿爸交待一声,帕公的校官喜欢中国戏曲,正好阿实会唱粤剧,晚上我要带他一起赴宴。你先带他去换身衣服,別丢我的脸。”
“帕公的校官不是说要上门拜访吗?”我嘟囔了一声。
“就你多话!”季叔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忙跟他进了他的卧房。他一边找衣服,一边低声念叨:“你说你,在老爷面前瞎出什麽风头,惹得大少想起以前的事心裏不痛快,一回来就跟老爷杠上了,这父子俩好不容易团聚,唉,这可怎麽好哟。”
我当然知道薄翊川是为什麽不痛快,但还是装作好奇问了两句,季叔嘆了口气,显然也不愿跟我细说,给我拿了身西装。但我比季叔高,一穿上去裤子袖子都短了一截。站到薄翊川面前,他上下扫了我一圈,皱起眉:“给他拿身我以前的。”
换好衣服,我站在穿衣镜前,打量了自己一番。我穿薄翊川十七岁生日时订做的这身西装还挺合身,我现在就跟他那时候的身高差不多,一米八出头,我本指望着我长大了能比他高,有一天能低着头看他,可惜也不知道薄翊川后来在军校裏是吃了什麽,还是因为天天训练的缘故,居然在十八岁以后窜到了一米九,真教我羡慕嫉妒恨。
“喏,鞋子,也是大少以前的,你应该能穿。”季叔拎了双白皮鞋递给我,看上去还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