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2给他玩一天(2 / 2)
他以为都这样了哥哥能消停一会儿,谁知道梁宵严仗着家裏没人愈发变本加厉。
他在客厅看电视,哥哥在厨房切水果。
切着切着突然叫他:“宝宝。”
游弋暂时还没对这个称呼免疫,晕晕乎乎地走过去,刚进门就被揪住头上的几个角,按在料理台上亲了个昏天黑地。
梁宵严亲过瘾了拍拍他屁股:“走吧。”
游弋:“……???!!!”
“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个?!!!”
梁宵严身体力行地证明着确实如此。
在接下来的半天內,他只要看到弟弟就会把人抓过来亲,看不到把人叫过来也要亲。
甚至游弋在浴室洗澡,洗到一半门被打开,他顶着满头泡沫还没反应过来怎麽回事呢,梁宵严的吻就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亲完走人之前还不忘把他头上的泡沫捋成六角恐龙状。
游弋又气又酸又迷糊。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个发型!平时叫我小屁蛋子,一梳这个发型就叫我宝宝。”
“一天到晚宝宝宝宝,宝宝个没完!腻歪死了!”
说罢掏掏耳朵听得更清楚点。
晚上胡闹过一场,距离补齐365天的量又迈进一小小小小步。
两人躺在床上天马行空地聊天,时不时亲亲彼此的耳朵和指尖。
游弋累得头晕眼花,第一次知道原来接吻是如此消耗体力的一项活动,没陪哥哥聊一会儿就两眼一闭,晾着肚皮呼哈呼哈地睡了过去。
梁宵严拉过被他踹跑的被子,盖住肚脐,把人团巴团巴塞进怀裏。
假发已经拆掉了,一头柔顺的长发垂在游弋的颈间和胸前。
梁宵严低下头,眼中的弟弟被放大无数倍,像幅美好安眠的画,每一笔都由他用心绘制,连被咬到只能微微嘟着的唇珠都让他呼吸一窒。
“再亲亲……严严宝贝……”
伴随着游弋孩子气的梦话,他用鼻尖轻轻摩挲过弟弟的发顶。
他不是多喜欢这个可爱的发型,他喜欢的是还没跳入旋涡、无忧无虑的弟弟。
-
平凡如斯的日子裏,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流逝。
很快就到了秋天的尾巴。
万万家的灭门惨案在两周前重新开庭审理,由万昌泽的女儿万宝珠提出申诉,小飞拿出关键性证据,歷时两周的调查,证实梁雪金确系为杀害万家十口人的凶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席思诚和那段视频,也被梁宵严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
所有事尘埃落定。
游弋坐在桌前给梁宵严的妈妈,同时也是训练自己的教官,写信阐述来龙去脉。
“她不用手机?”梁宵严坐在一旁,神情有些许复杂。
“嗯,阿姨不喜欢电子设备。”
游弋写得认真,刚起笔两行,突发恶疾:“啊啊啊我的手!!!”
“手怎麽了?”梁宵严差点吓死,结果游弋来一句:“抽筋了,哥替我写吧。”
“……”
梁宵严知道这坏孩子在作什麽妖,但没有拆穿,犹豫片刻,拿起笔,示意游弋说一句他写一句。
游弋张嘴:“妈妈,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刺啦——
笔尖在纸上划下一道破碎的横线。
梁宵严缓缓抬头:“你平时就这麽叫她?”
“昂,我是她儿子的老公,不叫她妈妈叫什麽?”
其实游弋一直都叫阿姨,但他知道梁宵严会想叫妈妈。
“快写啊哥,你不会害臊了吧?”
“略略略,小皮脸~”
在游弋变着花样的催促下,梁宵严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重新拿起笔,按照弟弟说的那些肉麻话,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完事儿后躲去厨房喝了一大杯冰水才把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他的字跡和游弋的字跡差很多,一个纯属狗爬,一个苍劲有力,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信是谁写的。
信寄到草原最快也要三天。
这三天梁宵严装的若无其事,其实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等了三天又三天,第七天时游弋举着个信封闯进书房:“哥!回信来了!”
兄弟俩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纸,手心不约而同都有些冒汗。
只见一张叠得十分随意的A4纸那麽大的纸上,竖着写了三个字:字不错。
然后就没了。
就、没、了!
游弋把那张纸翻过来覆过去地看,正面没字,反面没字,侧边更没字。
他挠挠脑袋,干巴巴地对梁宵严挤出一句:“……阿姨夸你呢。”
梁宵严嗯一声,合上信封。
实在不知道该回什麽,就放下没管。
谁成想又一个七天过去,又收到一封草原寄来的信,同样大小的纸,竖着的三个字:回复呢?
“嗯……”游弋沉吟半晌,“阿姨还真是酷哈。”
这次梁宵严写了回信,就在那张纸上,写了个谢谢。
寄过去,妈妈再次回信:你真有钱。
梁宵严继续回信:什麽意思?
妈妈说:不知道还以为快递公司你家开的呢,邮费不要钱。
梁宵严看着那行字,罕见地迟钝起来,回信道:确实开了一家。
当时游弋不在,知道后捶胸顿足:“你呆啊哥哥!阿姨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再这样写信说话了!”
其实梁宵严知道,只是怕自己会错了意,搞得双方都尴尬。
他已经缺失母爱太久,早过了需要母亲呵护的年纪。
况且他有弟弟。
他的所有感情缺口都已经被弟弟填得满满当当,谁都插不进去。
游弋常说自己是他的爸爸、妈妈、哥哥、丈夫,是他的生命中所有重要角色的总和,反过来,游弋在他的生命中,也扮演着同样多的角色。
所以兜兜转转这麽多年,能够和母亲再次相认,梁宵严自然高兴,但也仅限于此。
他没有过多的执念,更不想打扰妈妈。
对他来说,知道妈妈在哪裏,过得好,就够了。
当晚,在游弋的指导下,梁宵严又给妈妈寄去一封信,言简意赅的几个字:我可以过去看您吗?
妈妈的回复依旧很酷:带上那个白毛小子。
-
去草原的行程定在了冬天之前。
游弋逐渐上手了码头的事,行事作风越来越有梁宵严的影子。
两人身上的伤差不多全都痊愈,梁宵严手臂的烧伤做过清创,现在已经长出一层薄薄的新皮。
他很少再出现幻觉,慢慢戒掉了药。
有弟弟在身边,烟和酒都很少碰。
他们出发去草原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
韩船长和他带的那几个大学生,回到曼约顿后就被梁宵严调了过来,薪资待遇翻三倍,包五险一金还有吃住,就在北海湾码头供职。
一周前他们载着一整条船的汽车准备回岛,途中遭遇强大风浪,不得已之下改变路线,从裴丁湾绕过枫岛西部的小岛屿群再登岛。
但经过裴丁湾时,被盘踞在那裏的海盗拦截了。
那是进出枫岛最险要的一处海域,早年间被海盗霸占,海盗大多是各个国家逃窜的罪犯和佣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即便是什麽货都没拉的客船经过那裏,也很难幸免于难。
货物抢光,穷人杀掉,富人留下索要赎金,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梁宵严一接到韩船长的求救信号,立刻派出海陆空三方救援。
直升机过去得最快,找到船时,船舱底下的大片海水已经被鲜血染得猩红。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凶多吉少了,但上船后才发现,那都是海盗的血。
甲板上横七竖八堆着无数具尸体,尸体上的伤口不是枪伤也不是刀伤,而是箭伤。
梁宵严在其中一具尸体上拔下一支锋利的红木铁箭。
那箭做得异常精美。
箭尾镶着个铁牌打的小月亮,月亮上还画了一只灰绿色的眼睛,明明是杀气腾腾沾满鲜血的凶器,却像是给心爱之人的定情信物般漂亮。
所有尸体上的创口深度和放射形状都一样,说明是一个人干的。
有一个人仅凭这支箭,就杀光了劫船的所有海盗。
梁宵严挑了挑眉,踩着地上的血水走进船舱,救援人员围拢着他。
昏暗密闭的狭小空间,头顶被打坏的灯随着船只摇晃,惨白灯光将梁宵严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到处都是血跡和呛人的腥气。
忽然,他听到这条路的尽头传来一道粗重的喘息。
精疲力尽,奄奄一息。
不管对方是谁,毫无疑问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梁宵严让救援人员停下,独自走过去。
绕过一道刁钻的陷阱,拉开一个海盗的尸体,他终于看到了那双画在月亮上的灰绿色眼睛。
一个和他弟弟差不多大的少年,藏在从头包到脚的黑布裏。
“这是你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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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
明天还更~记得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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