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你还知道我会抽你(2 / 2)
小飞的眉毛诡异地挑了起来。
“对、你、没、用?”
他重复着这四个字,双手抱臂审视游弋:“我记得你长到这麽大,都没生过需要上镇痛的大病吧,怎麽知道镇痛棒对自己没用的?”
边说余光边瞄向门口。
一道人影藏在门后。
“去年割了阑尾。”游弋支着一条小腿,拿烟的手搁在膝盖上,眉梢都没抬。
如果盘问他的人是梁宵严,他可能还会结巴几下。
除了梁宵严以外,他什麽人都不怕。
“在哪割的?”
游弋说那个下雪的城市。
小飞顿时垮下脸,不愿意再回忆起有关那裏的任何事。
“走了,你自己玩吧。”
哥哥走了,他也走了。
屋裏一下子安静下来。
游弋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觉得自己被所有熟悉亲近的人都隔绝在外。
伤口密密麻麻地疼着,冰凉的药水输进血管。
四周都是静的,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孱弱的背脊。
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游弋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大口大口吸着烟,捏着烟蒂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银白色的雾从他浅红的唇缝裏袅娜飘出,融进比雾还轻的寂静裏,火光映在他眼底有种说不出的冷艳。
没多少时间了。
他掏出手机,找到那张保险柜照片,发给朋友。
-这个型号的保险柜能不能开?
对面回得很快,是条语音:“太老了,国內够呛有人会开。”
-那就去国外找。
“行,我给你找着。”
-立刻去找,要多少钱随你开。
“钱倒是好说,我最近在外面倒腾了一批货,不太好上岛,你能不能和梁总通个气儿,让他在北海湾码头给我行个方便。”
游弋心道,还我给你通个气儿,我在这个家喘气儿都费劲。
他下床推着吊瓶架走到窗边,双肘撑在窗沿上,兴致缺缺地抽着烟。
朋友还在催:“行不行你给个话啊。”
游弋懒得打字,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一接通对面音乐声震耳欲聋。
“喂?小游总!出来玩啊!”
“不了,你什麽货?”
“破烂玩意儿呗。”
游弋吐了口烟,白雾被风吹到脸上辨不清神色,“你要跟我整这套那就別谈了,挂吧。”
“哎別別別!手机!手机行了吧。”
“多少?”
“一箱。”
“多大的箱?”
“……集装箱。”
游弋一口烟差点呛进嗓子裏。
“不是,你脑子裏进猪了?”
一个40英尺的集装箱能装万八千台手机,从港口过光卸货费都要多少了。
“哎呀没那麽多!”
对方嘴裏塞着馒头似的嘟囔:“集装箱裏是红酒,就夹层裏有点手机……”
游弋愣是给气笑了。
“大哥,你走.私啊?”
“还跟我家走,你想害死我哥?”
“没有!!!別说的那麽难听!走.私犯法我可不干!我交.税了!还开了通行证!”
“什麽通行证,编号报我。”
游弋咬着烟蒂,嚼嚼嚼。
对面磕巴出一串英文加数字。
他就只剩冷笑了。
“你拿红酒的证运手机的货,还要在我家码头过,你不走.私,你直接寻死!你找找哪片海裏有大白鯊直接让人张嘴你跳裏得了呗,废那劲儿干嘛。”
“等等!”说到这他眉头一皱。
“你不会已经运过了吧?”
“没没没!这个真没有!”对面连声咆哮,“谁不知道梁总的眼睛多毒!规矩多严!敢在他的码头夹带私货,整条船队禁行一年!我疯了吗我?!”
“没有最好。”
把烟拿出来在窗台上碾灭,游弋低着嗓警告:“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想拿我家码头干违.法的勾当牵连我哥,货还没出去我先宰了你!”
“一口价二十万,帮我找到会开这种保险柜的人,挂了。”
电话挂得太快,不小心扯到输液管,疼得他一咧嘴。
游弋看见这药就来气。
输快了疼。
输慢了一晚上都得搭上面。
而且输一次就能退烧?
这什麽神药啊怎麽他爹的这麽好使!
他瞄一眼表,凌晨一点了。
两袋输完差不多要三四个小时,也就是说,明天梁宵严起来往他这边一看,正好退烧。
那不完蛋了吗?
他如临大敌,眼珠子滴流乱转。
转着转着把手伸向手背上的胶带。
胶带扯开,针头拔出来,将针贴在表面,再把胶带粘回去。
然后他回到床上,把贴着针的手垂向垃圾桶。
这样药直接顺着手背流进垃圾桶裏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根本没输。
怕自己身体太好,不输液也能退烧。
他又打开空调,滴滴滴滴按到16度,被子一踹,闭眼睡觉。
就不信这样都能退烧!
确实没退。
烧得阎王爷差点来进货了。
他被冻醒的时候离驾鹤西去就差一口气,身体都发硬了。
房裏冷得像个冰柜,呼气都带着白雾。
他迷迷糊糊地把眼皮扯开一条缝,从缝裏看到昏黄的光,可他记得睡前明明把灯关上了。
有人来了吗?
耳边传来空调遥控器的滴滴声,有人把温热的手掌覆在他额头上,像小时候哥哥哄他睡觉那样,温柔地刮了几下。
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
他想动,动不了。
想叫人,发不出声音。
胸口仿佛被千斤重的巨物压着喘不过气来,就是勉强喘出来了也是滚烫的。
好热,浑身都热……
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火。
他想把身上的东西掀开,让冷气透进来,但手腕被一只大手攥住,“別动。”
低沉沉的,听不太清的声音。
哥哥的声音。
过去一年常常在梦裏听到的声音。
“……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喊出这一声。
眼睛还没睁开,就急着翻过身去,一骨碌把自己滚进身边人怀裏,五迷三道地蹭了蹭,通红的脸蛋追着熟悉的气味枕上人膝盖。
“別蹭了,你非要把我衣服蹭湿才舒坦是吧?”
眼泪吧嗒的脸被人捧起。
游弋艰难地睁开眼睛,泪水立刻像装不下的珍珠般哗哗洒落。
他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烧得连泪都是烫的。
滚烫的泪滑过梁宵严指尖,却在他心上烫出一层水泡。
“你还有脸哭啊?”梁宵严问。
游弋扁扁嘴巴:“我难受才哭的,不是故意哭的,你一直凶我,怎麽在梦裏也凶我啊……”
仗着做梦,他猫似的在哥哥怀裏蹭个没完,还提要求:“哥好久没叫我蛮蛮了。”
梁宵严面无表情。
他用头在人家小腹上顶牛:“叫一声吧,求求哥哥……”
梁宵严不理。
“那哥亲我一下。”
依旧无动于衷。
游弋更委屈了。
怎麽我的梦我还不能做主啊?
“你爱亲不亲,不亲我亲。”
只见他翘起圆墩墩的屁股,腰塌下去,上半身挺起来,脸蛋红红地凑到哥哥面前。
梁宵严微低着头,额前有几缕碎发垂落,浅灰色的眼中好像浮动着云一样的东西,让他这样冷峻的表情都流露出几分温柔。
游弋眼波含水,伸出舌尖,舔舔他的唇缝。
舔一下没有舔开。
他抿抿嘴巴,不甘心地又舔一下。
可哥哥始终垂着眼,玩味地瞧着他这幅意乱情迷晕晕乎乎的样子,怎麽都不肯张开嘴放他进去。
就在想要强硬地把舌尖抵入的时候,后颈被一股大力掐住。
“烧成这样还浪什麽?”
“你要真这麽欠抽,我现在就给你一顿。”
游弋眨巴眨巴眼。
几秒钟后,大惊失色。
不是做梦!
是真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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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啊,烧是不退了,屁股也不保了,你就这样三天两头给自己找事吧。
宝宝们明天还更!明天入V!
期待和大家一起见证宵游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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