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1 / 2)
<div style="height: 0px;">
在家
86. 在家
九月初,来往于N市与S市的高铁上,返校的学生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当褚晋后知后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确实已经脱离校园体系很久了。
不仅是她,就是周然,一眨眼也已毕业两年。
想到周然还在上大学那会儿,具体的开学时间并不固定,总会卡在她的阳歷生日前后,虽然对于那时还在网恋的她们来说,无论是在校还是在家,她们都只能在线上庆祝,但从心理上,周然还是更希望在家过生日,毕竟谁会想早开学呢。
望着窗外的绿野,褚晋脸上逐渐浮出了笑意。
歷歷在目啊,那些过往。
回S市这件事,她暂时还没有告诉周然,周然只知道她这两天会回去,但不知道就是今天。一早的车次,8点42发车,10点25到站,今天是周六,如果周然在家,那麽她到家的时候正好能抢周然一个“鸡腿”。
当然,也有可能不在家。
要延期回来的事,肯定惹得周然不太高兴了,周然嘴上没有说什麽,但行动上给出的信息很明确,比如不爱回她消息。
周然的生活作息规律,什麽时候有空回消息,什麽时候会比较忙,褚晋心裏大概都有数,如果她没空聊天,也会提前说“我去忙了等下跟你说”、“你先等等我回下工作消息”等等,一般不会无缘无故晾你超过两个小时以上。
除非就是生气了,不想理你,故意晾着你。
想到这,褚晋表面维持着淡定,实则心裏慌得要命。
也不知道等见到她的时候,等来的是一个巴掌还是一个拥抱了。
一路马不停蹄,最后到门口却踟蹰起来。
忐忑按开了密码锁,甫一进门,就与心心念念了一月的人撞上了视线。
周然在吃饭,回头看她的时候嘴裏还叼着椒盐扇子骨,一看就知道是她们常吃的那家餐厅外卖。
“嗨,美女,你的外卖到了,N市正宗的盐水鸭一只。”周然的神情不能说是很淡,但也确实没有像预想中的热情,褚晋就接受到了不妙的信号,开起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玩笑。
周然取下嘴裏的扇子骨,道:“好,帮我放门口就好,谢谢。”
糟......
褚晋几乎拿出了某底捞级別的热情:“是这样的周然女士,您的女朋友还为你点了一份特殊服务,你不想知道吗?”
“哦,什麽服务,有多特殊。”周然已然不再拿眼看褚晋,转而继续啃起了香喷喷的肉。
听上去一点都不期待呢。
“米其林级的喂饭服务。”
“米其林还有这种服务?別因为我没吃过就骗我。”周然哼了哼,:“没什麽事的话可以帮我关下门吗?开着空调呢,你这样会把蚊子都放进来的。”
看来油盐不进啊。
褚晋苦笑,随即将门阖上,认输讨饶:“对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晚回来的!”
周然嚼着肉,扫眸将褚晋上下打量一番。
没有带什麽行李,右手拎了一只朴素的塑料袋,走的时候不曾带什麽行李,回来就带了只鸭子。
周然:“吃饭了吗?”
危险警报暂时解除,褚晋屁股后面几乎要长出尾巴来:“饭点过来,就等您赏我一口饭吃了。”
“好的没有了,只有我的剩饭。”周然淡道。
“剩饭也行,领导辛苦,领导吃鸭子,我吃剩饭,按劳分配,公平得很。”
“狗腿。”周然斜了一眼过去,起身:“你坐着吧,冰箱裏有黄牛肉,还有点菜,我看着给你弄点吧,外卖都不想让你吃,哪裏能让你吃我的剩饭。”
“不用太麻烦,随便吃点就行。”
“放心,我也弄不出什麽花头。”
周然她......瘦了好多。
坐着的时候不易发现,一站起来就显露无疑了,感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穿着那条纯棉宽松的睡裤,腿细得像是杵了两根筷子一样。头发挽在脑后,松松地用皮筋裹了两折,头微微一低,就能看到凸起的颈骨。
褚晋心裏一堵,将东西搁置在桌上后径直跟着周然走进厨房去。
在开敞的冰箱面前,褚晋从背后单手搂住了周然的腰,入手摸不着肌肉,纯粹是瘦得细:“怎麽瘦了这麽多啊......”
言辞之间,满满心疼。
她在家一个月进补,已经将先前亏耗的体重补了上来,倒是周然......比她这个伤病一场的人都要瘦得多
“瘦了很多吗?还好吧?”是啊就是瘦了很多,都是你害得,你完蛋了,周然心道。
“很多。”以前这睡裤裤腰带紧,能在周然的小腰上勒出一点点软肉,现在摸着,真是一点肉都摸不到了:“比我走的时候还要瘦很多,你现在有90吗?”
“行了,现在还不是乱摸的时候,往旁边稍稍,我要洗菜了。”
“我来帮你洗。”
“哦,看来这康复训练着实有效啊,这就能活动自如了?”
嘤,好凶、好带刺。
也没有很有效吧,这不等着你给我做做康复训练。”
周然择菜的手一顿,回头怼上褚晋的视线。
褚晋谄媚地眨了眨眼。
周然哪裏听不懂褚晋这略带顏色的笑话,将手裏的菜往水盆裏一掼:“你可想得真美,到哪儿都想被伺候是吧?”
“哪裏,我伺候你啊,你伺候我那还叫康复训练吗?”褚晋将脑袋埋到周然肩窝裏,开启大狗贴贴模式。
周然再度回头,拿出相当“不屑”的眼光上下打量褚晋,随后嘁了一声。
瞧不起的意味满满。
“什麽意思啊!”褚晋笑得不行,直接单手环住了周然的腰,将人像是拔萝卜一般往上掂了掂:“看不起谁呢?”
“哎!干嘛!不想好了啊!”
这个稀松平常的举动,对于喜欢运动的褚晋来说轻而易举,周然很熟悉,也习惯了被她时不时地抱起来,抱得高高的,但这次,她明显能感受到褚晋的勉强,不仅是吃力的肢体动作,还有屏住的呼吸。
周然不想挣扎,生怕挣扎就更弄疼了褚晋,所以只能威言呵止:“放我下来!不然我生气了!”
“你看吧,我现在可是一点事都......”
“你有病吧!”一直忍得很好的纸老虎威还没发出来,眼睛倒是红了,落地就将褚晋往后推了一把,褚晋被她推了一个踉跄。
“谁要你这个时候给我显威风啊,要是落下终身残疾,我看你嘴还能不能这麽硬。”
“谁要跟你玩这些顏色笑话!是玩的时候吗!”
真是气死了。
有人为了她的身体,为了她在家中的处境,担惊受怕了一个月,有人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为了好玩做出这种举动。真是纯给人添堵。
“好,我错了。”但被骂的人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