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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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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川常年练枪,掌心早已布满因刻苦练习留下的老茧,而这双手的手心却没有。只是略微有些潮湿,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生怕弄伤他似的,包含着紧张情绪。

李倓不经意地用拇指摸索了一下那只温暖有力的手,只在中指处摸到一处薄茧,应是常年写字留下的。

是皇兄。

他想怪不得这个怀抱怎麽如此温暖柔软,池清川可是常年穿着冰冷坚硬的盔甲的。

是皇兄的话……是皇兄的话也不是不行。

李俶见他似有什麽动作,但又放下,瞬间慌神,连忙拿起李倓的手,在掌心简短写到:怎麽?不舒服?

李倓小幅度地摇头。

“没事……你弄吧……”

这下李俶的动作更加小心,手抖的脱了几次裏衣都没脱掉。

李倓想取笑他,怎麽皇兄这麽大了连脱衣服都做不好,要不是他真没力气,这麽久的功夫两个人的衣物都能被他扒光了。

反正他也不动,就安心地靠着,脸上的冷汗挂着实在是难受,干脆扭头尽数糊在李俶的脖间。

只是忘了他病着不热,身上凉得像个大冰块,但外面可是炎炎夏日,李俶又没生病,被他折腾了这麽久早已浑身是汗,一半是热出来的,一半是吓出来的。

李俶想笑,空出手意思意思推了推李倓的头,让他別乱动:“別闹。这会有力气了?”

转而想起来他听不见,顿时脸色又阴沉下去。

那边折磨良久,好不容易换完了裏衣,李倓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又在脱他的裈裤,一下子又惊醒。

人已经被重新挪到床上躺好。

“睡吧倓儿。”

李倓听到了。

果真是皇兄。

原来只是给他换衣服,是他思想龌龊了。

皇兄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风,确实不会在这种时候乘人之危。

-

侠士不知道搓了多久,端着满满一大罐药丸过来,甚至连赏赐都不要,捂着眼睛跑开。

赏赐不能不给,姑且记下一笔。

李俶单腿架在床上,这次也不叫人了。李倓躺了半个月,脸上的肉早已消磨完,他想捏也无处下手。

不知要养多久才能将人养回来。

侠士指的喂药方法是……

李俶有些羞了,虽然屋內没有其他人,仍是放下了帷幔,将两人相交的身影隐藏在朦胧的薄纱之后。

他的手在李倓的襟口顿了顿,虽然李倓没有说出口,细微的身体的颤抖还是被他捕捉到了。醒着的时候怕是有意控制,不让人发觉他的痛楚,这一睡着就不自主地表现出来。

无尽的心疼在心口蔓延,像一口慢性毒药,慢慢腐蚀李俶的心脏,一击一击敲击着他已经不堪重负的灵魂。

他先前中毒的时候,倓儿又是怎麽待他的呢?也会这般心疼吗?

希望不要。

李倓已经过得很苦了,少时李俶羽翼未丰,姐姐走了以后便没有人能够如此疼爱他,自己也不在身旁。李倓终是长成了一副痛恨李唐的模样,却又在最后推翻自己做的一切,试图重新去相信,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大唐。

他不该如此狼狈地躺在这裏。

-

从皇子到太子,李俶都还没做过如此亲昵的照顾人的行为,动作显得青涩又笨拙。

熟悉的吐息打在脸上,李倓不自觉偏过头又要躲,却被李俶掰了回来,伸手抚平了他眉间挥之不去的痛楚。

“倓儿,別怕。”

新帝的唇还是落了下来,将嘴裏含着的药丸带着温水渡了过去。苦味在相触的唇齿间相融,李俶尝到一丝铁锈味,分不清是李倓嘴裏残留的血的味道,还是草药本身的味道。怪不得倓儿会讨厌。

李倓的嘴角透着难看青紫色,他渡过去的一点热气就像落进寒潭的石子,须臾间就被吞噬了。

烛光突然摇晃了下,李俶瞬间绷紧身体,做贼心虚般的火速将嘴移开。

屋內仍然没有人。

他松了一口气,又饮了一口水,再次覆唇吻了上去。仍是一触即分,不敢带一点私情。

“你现在吃不了蜜饯,怕消化不了,先用糖水替代吧。”

李倓干咳两声,李俶生怕他又吐出来,赶紧用手捧住他的双颊:“倓儿,咽下去!”

掌心下的温度是如此骇人的冰凉,李俶忍不住用手捂着,良久才堪堪有些血色。

还好,他咽下去了。

-

李倓还是很听话的,虽然吃不下药,但是饭都尽力顿顿吃,不管能吃下多少。

这次醒来发现嘴裏竟然是甜的,不禁觉得有些稀奇。

不知道又整了些什麽折磨他的法子。

李俶已经完全把办公地点搬到了空城殿,不顾一众大臣的反对,只称实在是思念幼弟,多年未见,希望晚上弟弟能够入梦,好让兄弟俩再敘敘旧。

建寧王死了多少年了,不知陛下这又是唱的哪处,手足情深,一时无人敢再叫嚣。

池清川端着陛下亲自嘱托的药膳来了,李俶见熬好了,从案前起身亲自接过碗。

见李倓已经醒了,睁着眼睛发呆,便拿了几个枕头靠在他的身后,将人提溜起来。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李倓忍不出抓紧扶着他的双臂干呕起来,说是抓紧其实也没用多少力,不过感觉竟然比之前好了许多。

李俶预想到会这样,立刻倾身让人靠在他的胸前,好借把力。

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红色,李俶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心底也放松许多。

看来侠士的药丸还是有用的。

等这阵缓过来,药膳的温度也差不多了,李俶拿过碗,准备一口口喂。

李倓这点还是可以自己吃的。

“我自己来。”说着就要接过碗,但是摸不准方位一手插进碗裏,烫了根手指。

“你看你!”

李俶也很执拗,用力将人扣回去,舀起一勺热粥往对方嘴裏送。容不得一丝拒绝。

李倓感受到热气,试探性地舔了一口,温度适中,味道有点怪,但是还好。

不苦。

-

到了夜间,李俶也不回太极宫,直接在李倓床底下打地铺,准备立地就寝,这样若是李倓有什麽动作他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可把池清川吓坏了。

“陛下,这不合规矩!”怎麽着也该是他躺在这儿吧!

李俶睨了他一眼:“知道了,如果外面有其他人知道此事,朕就治你的罪。”

池清川:……

只是到了夜裏实在是辗转反侧,李倓的呼吸声轻到他听不见,总是害怕幼弟在他睡梦间就这麽悄无声息的没了。时不时就要起身去探探那人的脉搏。

若不是李倓的眩晕症还没好,他自然是想同榻而寝的,和小时候那般。但是怕自己睡觉不老实,既然人就在身旁,心裏总想着拥他入梦,届时扰了李倓使他病发,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不如睡在床下。只是这样心裏仍旧是不安。

就这麽过了好几天,李俶觉得自己也快被折磨疯了。

今夜不知第几次起身,第几次去摸那人苍白冰凉的手腕,李倓还是醒了。

他睡得日夜颠倒,本来也看不见,早就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感觉到有人给他把脉,指腹平整温暖,一下就知道是谁了,但还是故意喊了句:“池清川?何事?”

李俶一惊,竟然把人弄醒了,实在是太过荒唐。连忙狡辩似的在李倓手心写到:殿下,到服药的时候了。

李倓了然,连忙就要支起身子,却被李俶按下。给他重新掖好被角。

写到:你躺着就好

他的眩晕症基本上已经好了,连听力都恢复大半,只是故意不说,能让皇兄如此服侍的机会可不多,他可得好好享受一下。

听到耳边陶瓷瓶掀盖的声音,听到耳边喝水的声音。

再当李俶俯身的时候,李倓顿时了然这几日醒来时嘴裏的香甜是怎麽回事。

他心裏轻笑一声,还未唇齿相触,便主动抬头迎上了李俶。

触及冰凉的唇瓣,李俶脑中一片空白,竟也忘了要把药渡过去,自己硬生生咽了下去。

过于柔软。李俶忍不住屈膝压上床沿,托起幼弟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当两人气息相融,瞬间想起少年时那些旖旎的美梦,终于化为现实。

屋內的两支蜡烛终于燃烧殆尽,“啪”的一声归于黑暗。

-

待两人都忍不住喘气,李俶才品出一丝不对劲。

李倓又看不见,也听不到他的声音,那这几日岂不是都把他当成池清川?!!

那他又是持着怎样的心情迎上自己的?

李俶不敢细想,滔天的苦楚瞬间向他袭来,将他淹没,一时连气都喘不过来。

“真是好啊!”

一时顾不及什麽手足情深,儿女情长,李俶将托着李倓的手挪开。

李倓的脑袋重重地砸在枕上。

耳边只听到人逐渐走远的声音。

-

李倓脑瓜子摔得嗡嗡的,还是不由得笑出声,感嘆皇兄的心思真是太好猜了,他暂时不想暴露自己听觉已经恢复大半的事实,想着怎麽凭借现有的资源把人喊回来。

自然是以身试险了。

他酝酿了一些咳意,似是在暗处蓄势待发的困兽,终在黎明前爆发。

刚蓄力完毕,嗓子反而更加听话,还没准备就已经咳了出来,而喉中的痒意止也止不住,怎麽咽口水都没用。

这下倒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等缓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人抱在怀裏顺气了。

“怎麽回事?怎的咳起来了?可是刚才被我摔疼了?”

李俶刚走出殿门就听到屋內传来令人心惊的咳嗽声,立刻一个健步冲了回来,这下什麽愤怒不甘都被抛之脑后。

刚才还在和他缠绵的人这下已经咳得不自禁弓起身子,泪水也止不住从眼角流下,染上一抹緋色。

他拿起李倓的手,正要在手心裏写字,却被反手握住。

“皇兄吃了豆腐就想跑?是要始乱终弃吗?”

“你……你早就发现是我了?”

李倓佯装听不到,眼神看似想要与李俶对视,但是把握不到正确的方位,只得漫无目的在空中游离。

装的,他听声就能辨位。

李俶又心疼了,捧起弟弟的脸,好让他直视他的双眼,尽管那双眼睛黯淡无神。什麽恨啊纠结啊全部抛之脑后,就怕李倓这副柔弱迷茫的模样,生怕回到半个月前那生不如死的时期。

“我在这儿呢,是兄长不好……”

李倓继续装耳聋:“也是了,如今我也算半个废人,还得皇兄费精气神来照顾我,连太极宫都不去了。朝上那些老臣想必是议论纷纷吧。我想想你会怎麽说?日夜思念早已去世的胞弟,才日日夜夜守在这空城殿,知道的以为是手足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广平王殿下在这儿藏了什麽美人……

“而我,手不能提,脚不能行,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到。除了一张嘴能吃能喝能说话別的干啥也不行。皇兄忍了这麽久是该离我而去了……”

李倓这话简直是在一刀一刀剜他的心,将他最不愿面对的现实刨开展现在眼前。李倓没有了建寧王了身份,如果连他都不在身边了,今后该如何自处?

只是越听越觉得这话头不对劲,怎麽像在糊弄他呢?

蜡烛刚才燃尽了,一时也没人去更换新的,李倓这屋子被帘子遮得严严实实,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李俶一时无法凭借他的表情分辨话语的真实程度。

反正听上去确实是可怜的紧。

李俶暂时不接他的话头,转而说道:“倓弟,我这金屋藏娇,藏的可只有你。”

李倓眨巴着眼睛装傻,李俶分辨不出他到底耳朵好了没,只好在他手心写下二字:

藏你

-

得想办法试探一下这小子是不是装的。

近日有些将弟弟宠爱过头的李俶终于开窍,察觉出一丝反常。

李倓慢慢攥紧手心,收到这两字,明明好像是他在调戏李俶,怎麽反而被调戏了。还好这裏昏暗无光,李俶看不清他稍稍红了的双耳。

自暴自弃地又躺回床上,用力过猛不小心砸到刚才的伤处,轻声叫唤出来。

“哎呦……”

传出去又得说建寧王恃宠而骄,明明先前痛得像粉身碎骨了一般,都没有叫出过一声,如今有人照料反而放下戒备,一点小伤都要叫。

“真伤到了?”

李俶赶紧将人捞回来,果然在脑后摸到一个不算大的肿包。

这下李倓脑袋刚养好又负伤了。

“皇兄怎麽赔我?”

“是皇兄不好。”

李俶将幼弟紧抱在怀裏,温凉的触感让他烦躁的心平静不少,缓解沉闷的氛围。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李倓乌黑的长发,像是夏日的摇篮曲,催人欲眠。

夜晚的喧嚣终于落幕,重归于往日的寧静,但多了几分眷恋。

李俶在李倓眉间落下轻柔一吻。

“给你赔不是了。”

-

一夜无梦。

李倓再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只是耳边总是传来吱吱喳喳的吵闹声。

时有时无的,一时捕捉不到,只当是外面的鸟雀声。

他摸了摸后脑勺,肿包消下去不少,摸着还有点黏糊,凉凉的。

“陛下给你上过药了,让我叫你不要乱摸。”

池清川不知道他之前听不到,也没和李俶对过口供,一如往常地直接对他说话。

“现在几时了?”

“卯时了。”

那就是上朝去了,还好李俶还记着要去处理朝政,不然李倓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现在是什麽年号了?”

池清川“啊”的大喊一声:“陛下吩咐我的活还没干完!我得赶紧去了。”

他火速将李倓扶起,往他手裏塞了药丸和早饭,一溜烟跑了。

“池清川……你要是叛变了早些和我讲,我可以放你走的。”

李倓长嘆一口气,还是认命地吃起来。怎麽昨天相认以后,连喂药的服务都没有了,这像话吗?

吃完就睡,不知道会不会胖得更快。

虽然这麽想着,李倓还是躺下了,左右他也是一个闲散的养伤人员,如此自在的生活倒也是不错。

耳边的鸟叫声更加清晰,甚至有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脑袋边蹭来蹭去。

“什麽东西?”

李倓惊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一双手及时伸来将那毛茸茸的小玩意拿走了。

“舟山那儿送来的鸟儿,我看长得怪可爱的便拿来给你玩玩。说只要吃小米,很好养活的。”

李倓从床上坐起,李俶将鹦鹉拿到李倓面前,又拿起他一只手放到鸟儿身上,让他辨別方位。

鹦鹉非常亲人,直接跳到他的手指上,脚趾抓着他的手指,却没有很用力,只有一丝丝压迫感。顺着手臂又慢慢走到他的肩膀上。

李倓嫌弃地将鹦鹉抓走,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鹦鹉唧唧喳喳地起飞,又飞到他的头上。李倓再拿下来,放回到桌上。

鹦鹉乐了,以为这是在和它玩游戏,乐此不疲地来了好几个来回。

“怎麽,倓儿不喜欢?”

“拿走,乱拉屎。”

慌乱间,李倓只忙着赶紧将鹦鹉从身上拿走,没注意李俶是在和他“说”话,一时大意直接回话。

“不装了?”

李倓毫不避讳,光明磊落地说:“皇兄何出此言,我从未装过什麽。病好了不很正常的事情吗,怎麽,皇兄不希望我好?”

“好好好。”

自然是希望你平安顺遂,万事无虞。

-

屋內被铺满了厚厚一层地毯,这就是池清川说的之前陛下吩咐的事。

李倓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过几日差不多该能下地走路了。一个多月没有下地,生怕他使不上力摔倒,才大费周章铺了地毯。

李俶自然是亲力亲为,在李倓睡午觉的时候将他床下也铺满了地毯。李倓近日睡眠质量不错,身体恢复速度也快,不是那种昏过去一般喊也喊不醒的状态。

一般这个时辰睡得最沉,没有太大的动静弄不醒他,于是便趁这个时间抓紧铺完。

李俶顺便把那密不透光的帘子也换了,屋內终于照射进来一丝阳光。原先阴沉沉的总让人觉得难受,跟地府似的,不吉利。

只是在床底的角落翻到一个早已落灰的木盒,本来不该随便乱动弟弟的东西的,李俶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

木盒裏装的是李倓自称早已扔了的,他扎的毽子。

李俶默默把盒子推回原位,心裏却美开了花。

“火药倓儿,说好的扔了呢?”

-

往常李倓总是让李俶抱着他去院子裏晒太阳,盛夏的阳光太烈,容易将人晒伤,李俶只允许他早上晒。

今日早朝耽误了些时间,李俶迟迟不来,李倓又不想让池清川帮忙,干脆尝试自己走过去。

只是刚下床,就双脚无力地跪了下去。

好在李俶的先见之明,并没有摔得很疼,李倓摸到了地面上柔软的毯子,自然也猜到是兄长的手笔,顿时心裏软的一塌糊涂。

不过这下好了,爬起不来也站不起来,只得在地上趴着。

鹦鹉聒噪地在他头上盘旋,时不时发出惨烈的叫声,感觉要不是它不会说话,早就喊着求救了。

“火药坛,別吵。”

鹦鹉听话地不叫了,干脆直接站到他的后脑勺上开始理毛。

等李俶下了朝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摔倒在地不知道趴了多久的李倓,心跳吓得停了一拍,也顾不得脱朝服,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将人抱起来。

“怎麽不等我回来?摔伤没?”

第二眼就看到他满头粘的鸟毛和屎。

这下再也顾不得形象地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倓无语:“要不还是把它送走吧,我都说了乱拉屎。”

李俶好不容易笑够了,说道:“我给你洗洗。”

-

不比病中那头枯燥的头发,现在李倓的头发已经光亮顺滑,李俶很爱不释手。心想着晚点干脆去向宫裏的嬷嬷学点编发手艺。

兄长温柔地用指腹给他按摩着头皮,一圈又一圈,整得他昏昏欲睡。感觉不像在洗头,倒像把他的头发当做玩具。手指轻柔地缠绕着发丝,细致到像是要一根根洗净。

李倓随便他,反正也不需要他出力。享受片刻,终是精力不济睡了过去。

醒来时,如天光乍破,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內,温暖了屋內的每一寸角落。

他的房间不再黑暗,有一束光照亮了他的身躯。

他能看见了。

-

“殿下,哦不,现在该叫您陛下了。”

李倓看见来人顿时满溢欣喜的目光,抬步向他奔来。

看见来人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如梦裏一般威严。

“谁允许你换我屋內的帘子和窗户纸了?”

-

“陛下,李复求见。”

“让他滚。”

“皇兄就不怕我是真的有异心?”

“不会,你向来心思单纯。”

李倓哈哈地笑了,看到在空中飞得欢快的火药坛。他确实想化为一只鹰,一只自由的鹰,既然没有被剪掉飞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麽现在他想停留在这儿也没问题吧?

“真要把火药坛送走?”

“嗯。”李倓把鸟唤了回来,“赏给侠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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