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抱一抱就好了。 烦人!真麻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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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抱一抱就好了。 烦人!真麻烦!……
是也正常。
我本来就惦记他。
把握好度就行。
林知隅把脸埋进咪咪猫毛茸茸的肚子上, 想通了就顺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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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临近换季,下了好几场大雨,将夏暑的温度降了几度。趁着大太阳, 林知隅翻出厚被子,都晒了晒。
前两天周迟问他不搬家吗?他在这边没心仪的工作岗位,不如回自己的房子画,俩兄弟还离得近些。
这话问住林知隅了, 他想过这事。想来想去用房租还没到期为由,婉拒现在搬离。
其实房租也没多久了,他的租房合同签的是半年制, 六月份刚续签, 七月就辞职了。
艳阳落入室內, 林知隅拍拍被子, 发出沉闷的声响,缅因猫在一旁玩小球。
过年再搬走吧,合同到期,也不浪费钱。
林知隅拿起一旁的逗猫棒逗傻猫, 视线漫无目的落在小猫影子上。
骗不了自己,除去暂时试试半年的绘画全职,进行下一步的职业规划。
他还有私心。
搬走的话,就不能和江澈当邻居了, 不能再这麽近距离接触。既不是同事,也不是挚友。
很多平淡分別的前夕, 便是仅有的见面。
人与人的缘分可以那麽浓, 浓到和仰慕了八年的明月成为朋友。
也可以那麽淡,除了这层身份,好像找不到一个可以明目张胆再多多联系的机会。
“应该搬的。”
不可以永远赖在这, 不现实。
这份感情是他一个人的事,与江澈无关,这份情感自始至终都生在自己的胸腔。
应该控制好,不能溢出来。
毕竟,最开始就没想过得到那麽多。
但也不得不承认。
此刻心裏空落落的。
他那充斥鲜明个人主义的暗恋,好像也没那麽爽,那麽一切皆由我开心了。
林知隅长嘆一口气,想了这麽多,也没懂得出的结论究竟是什麽?想表达什麽?乱七八糟的。
叮咚——
门铃响起。
一位皮肤黝黑,身形瘦干,像一条干萎的木枝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黑白发交织,面色憔悴,托着个大编织袋。
高合威急切地往裏面扫视,才小心翼翼问:“这是江澈律师的家吗?”
“不是,他住隔壁。但是他现在在上班,不在家,我帮你发个消息啊!”他这幅扑面而来的疲劳,多半是江澈的委托人,
想来肯定是有案子有麻烦事,便请人进来。林知隅倒了杯水,让这位叔叔先休息。转身给江澈发微信,没回,估计正在上课。现在是早上十一点多,也快到下课点了。
林知隅看他坐的拘谨,进厨房切了些水果。
“中午十二点下班,很快了。”
高合威捧着水杯:“好好好,那就好。”
四十分钟后,江澈回来了。
“江律师!你可要帮帮我啊!我儿子…我儿子他都不想活了,怎麽办啊。那家人理都不理我们,什麽都没了。”
他一来,高合威就像是见了救命稻草似的,站起身就是下跪。满是皱纹的眼尾抽动,眼含期待与渴求。
“求求你了,我一定好好听您的话,不再贪图了。我就想我儿子能好好的啊……怎麽就那麽难!”
江澈一把手将他扶起,“高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您先冷静点。”
林知隅识趣地拿来两张纸巾,默默在一旁当“小助手”。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很多话压根听不进去,只想听自己要的。好一会儿,高合威才平复些,一双被常年烈日暴晒的硬手紧紧握住江澈,生怕希望没了。
江澈看向他,与这双沧桑痛苦的眼睛对视,最终也还是实话实说:
“高先生,我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再走流程,得先解决你和对方私下的协商事情,再说你儿子的事。”
“钱……只能等。”
“贾毅帮你弄捐款平台了,你先看看那裏吧。”
高合威一下就怒了,扯着嗓子:“那有什麽用!没人信我!没人给我捐款!”
这突如其来的一吼,林知隅吓了一跳。只见他情绪迅速转变,不甘道:“为什麽!江律师,我知道你是个大好人,您再帮帮我吧,我就那麽一个儿子,家都快毁了。”
包含哽咽:“等不起啊……”
江澈嘆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小衡腿的情况的,事已至此,我们得稳住。”
是啊,他儿子的腿已经无力回天了,今后就要做一个残疾人了!
剎那间,高合威一手背过去,抽起藏在腰间的水果刀,另一手死死捆住身边江澈的脖颈。
场面瞬间变了,变得暴力与危险。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林知隅瞬间脸沉下去,变了脸色。
“你这是做什麽!快点把刀放下!”他厉声道。
高合威真的不知道怎麽办才好,律所不帮他了,所有事都变得更缓慢,就连最开始热心肠的江律师也放弃。
只能等。
等!等!等!
等到他儿子去死,等到彻底家破人亡吗!
为什麽?为什麽不能救救他们!
难道他想这样吗?!他想儿子出事?他想被人欺骗?
他只想儿子能好啊!
水果刀锋利的刀尖抵着人体脆弱的脖颈,伴随持刀人不安的情绪而颤抖。戳入皮肤內,溢出鲜艳的血珠。
江澈将左手弯起,反手拍拍高合威捆住他脖子的手臂,温声说:“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你是小衡的父亲,如果你出事了,那小衡才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办了。我相信你没有伤人的意思。”
“你松开我,我不会报警,我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不好?”
“如果真报警的话,你想在这个时间进派出所吗?背负一条人命吗?”
“把小衡一个人丢在外面。”
“那麽大的车祸,小衡活了下来,他的伤度完全可以做假肢。”
“对方有阴谋,是上当了,但可以追,可以起诉。”
“没有天人永隔,没有穷途末路。”
在磨难面前,人活着,就什麽都有机会。
高合威的呼吸变得粗重,他也不想这样,可真的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好好的孩子为什麽会遭遇车祸,少了条腿可怎麽办啊……
家裏的钱也没了。
凶手连大牢都没蹲。
可,江律师说的也对…
他的神情变得迷茫又无助。
趁此机会,江澈反手钳住高合威,站立起来后身形高大的优势被一下释放,水果刀“啪”得一声掉落在地。
林知隅立马拿起手机,江澈朝他无声摇摇头。
待高合威失魂落魄地走了,林知隅才问:“为什麽不报警?他这是蓄意伤人。”
将家裏的急救箱翻了出来,在处理江澈脖子上的伤口,想到刚刚那场景,还不报警。这不是在当怂包子吗?
林知隅气不打气出来,手中的棉签都用力了几分。
传来加力的痛感,主人可太生气了。江澈摇了摇头:“他也不容易。”
“他儿子出车祸,腿要截肢,妻子急得犯了病。本来肇事者得赔钱,但对方钻了事态紧急的人心空子,进行了私下协商。可被骗了,一下子哪哪都不讨好,那边是个有钱人家,找的人花言巧语,太会拿捏这些普通人家的心理了。”
“没钱,孩子一天天在病房住着,花钱如流水。”
“走法律流程不是送快递,得一层层来,他一个农民工,钱不多,学歷也不高。”
“太不容易了。”
林知隅语塞,一下子不知道说什麽好。闷闷地继续上药,眉头皱着,最后憋出句:
“那也不能伤人啊…多危险啊,他儿子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了吗?”
缅因猫趴在他们的脚旁,在地上打滚。
“都是命,他只是太无助了,人生的重大变故。”江澈视线落在林知隅面庞上,主人正专心致志地为他上药,“我碰见他了,帮帮忙。”
林知隅长嘆一口气,有点憋屈:“你真好,不过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肯定要报警。”
说实话,很可怜,光是听描述都觉得心疼,一个家庭的不幸。
可刀子也是真的,真的伤到了江澈。
如果是林知隅,他或许不会选择体恤,人身安全是他的底线。
“吓死了,还好没伤到脖子。”那一刀刺下去,划过去,可怎麽办?
林知隅拿出纱布,冷哼一声:“大律师,你小心点啊。”
“我有把握。”江澈靠着椅背,任由主人给他贴纱布,闭上了眼:“我不是律师,我没那麽厉害。”
自始至终,他都只能算作春和事务所的顾问,担不了一个律师的名头。
林知隅反问:“为什麽?江律师。”
后面三个字像挑衅似的,江澈睁开眼,唇角扯起一丝可以忽略不计的笑,带着点自嘲意味:“因为这种事情太多了,我想把两头都弄好。现实却根本做不到,能力有限,常常矫情造作。”
想案子好,想受害人好。可人心难测,福祸相依。高合威可怜,也过分。
世界上不止一个高合威,或许有千千万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