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万众一心,干坤浩荡(2) 当之无愧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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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万众一心,干坤浩荡(2) 当之无愧的……
接下来的几天, 江晏清强撑着病体出席会议。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宽大的制服外套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衬得身形愈发单薄。
清俊的脸庞如今血色尽失, 苍白如纸, 连唇色都淡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 永远温暖明亮。
他眼下两片浓重的青黑,就像被人用墨笔狠狠描过, 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单是看着, 都能感受到青年的肌肤是怎样的冰凉。
江晏清坐在会议厅的焦点处, 整个人却仿佛陷在阴影裏, 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瘦削的脸颊滑落。
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钢笔,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仍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另一只手被秦世勋握在手中。
秦世勋将这只僵硬的手使劲揉开,皮肤下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男人心疼得滴血,心脏仿佛和內脏绞在一起,浓烈的血腥味从舌尖弥漫,无边的苦涩让他窒息。
为什麽,为什麽他的宝宝要受这麽多的苦……
江晏清勉强扯出一抹浅笑, 声音轻得消散在空气裏。
“世勋哥,我没事……季叔叔把我的痛觉转移了, 现在……不怎麽疼的。”
说完便用帕子掩住唇咳嗽起来,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单薄的脊背剧烈起伏, 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响。
待咳喘稍平,雪白的绢面顷刻洇开一抹刺目的猩红。
秦世勋看着他这副模样,心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小心扶着江晏清的身子,掌心触及到一片冰凉,仿佛连体温都被病痛一点点蚕食殆尽。
“小清……”秦世勋声音发紧,几乎从齿缝裏挤出来,带着压抑的心疼。
他扶着江晏清,缓缓让他靠在柔软的椅背上。
目光猛地刺向左手边的季铭洲。
季铭洲绷着一张冷脸,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显然也在强忍着什麽。
秦世勋心裏那股火气更盛——
转移痛觉?
怎麽不干脆把咳血、虚弱这些负面状态一并转给季铭洲这个渣男?让他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季铭洲听到江晏清又低低地咳嗽起来,胸腔裏的心脏宛如被钝刀反复切割,早已血肉模糊,疼得他指尖发颤。
他恨不得把那些病痛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哪怕十倍百倍的承受,也好过眼睁睁看着江晏清被一点点耗空生机。
“季总救人无数,却救不了最爱的人,真是可悲。”秦世勋压低声音,语气讥讽,眼底一片赤红。
季铭洲下颌绷紧,指节捏得发白,终究无力反驳。
江晏清轻轻摇头,苍白的手指艰难地蜷缩,想要抓住什麽,又无力地垂下。
“我真的……没事……”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清冷的眸子依然固执地望向前方。
宿棠月指尖轻抬,一道莹白的光晕笼罩在江晏清的身上,“天使光环”出现在江晏清的头顶。
“天使光环”收集众人的祝福,凝结成对抗天谴的善缘,为江晏清续命。
宿棠月将自己的那份,一并给他。
江晏清失血的面色,竟奇跡般地泛起一抹浅红。
温浊寧将系统转移给江晏清,无人察觉的数据流沿着江晏清的血管游走,本该衰竭的细胞不断修复重组,让江晏清的外貌终始终保持十八岁的模样。
今日的议程正式开始,江晏清看着手中的文件,涣散的目光时而聚焦时而飘忽,始终不肯合眼休息。
每当秦世勋询问他的情况,他都会强行打起精神,只是话音虚弱得几不可闻,说到一半便气若游丝,不得不停下来喘息。
他的身体那样单薄,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在尘埃裏。
会场內的冷气开得很足,江晏清坐久了不禁又咳嗽了几声。
他拿起随身携带的保温杯,温热的水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片刻的舒缓,手指摩挲着杯壁,指尖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下面有请激流派首席代表江晏清同志发言。”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晏清缓慢地站起身,就在他走向讲台的短短几步路上,一阵眩晕突然袭来。
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的脚步让身旁的同事下意识搀扶,但都被旁人拦住。
这是江晏清,是激流派的首席代表,是下一代领袖,什麽困难和挫折都不能将他击垮。
眼前的白炽灯化作刺目的光斑,耳畔也嗡嗡作响,江晏清扶住前排座椅,指甲几乎要嵌入椅背。
直播镜头恰好捕捉到这一幕,弹幕瞬间爆炸:
【江代表怎麽了?脸色好差!】
【天啊,他的病还没好全?手都在发抖……】
【心疼,清宝看起来好虚弱。】
【工作人员呢?快去看看啊!】
江晏清闭了闭眼,等那阵眩晕过去,再睁开时,他挺直腰背,稳步走上讲台。
只有他自己知道,西装內衬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脊背上。
会议厅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竟显出几分透明的脆弱感,仿佛是一碰即碎的薄胎瓷。
但很快,所有人都会意识到——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当他站上演讲台时,全场安静了一瞬,江晏清微微调整呼吸,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代表。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字字铿锵,如金石坠地。
“诸位代表,今天我要谈的,不仅是文化自信,更是一个民族如何在全球化浪潮中重塑影响力的命题。”
他的开场白掷地有声,会场內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江晏清首先回顾歷史,从丝绸之路的驼铃到舰队下西洋的帆影,从景德镇瓷器在欧洲宫廷引发的狂热到茶叶贸易创造的巨额顺差。
“我们的祖先用智慧和匠心,让世界付出真金白银。”说到这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那时的诸华制造,不是廉价代工的符号,而是品质与品味的象征。”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变得沉重:“然而今天,我们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却陷入了一个怪圈——以量取胜,以价换市。”
他列举了一组触目惊心的数据:诸华制造业占全球比重近30%,但利润占比不足10%;服装出口量世界第一,平均单价却只有米利托产品的二十分之一。
“这不仅仅是经济问题,更是文化自信的缺失,我泱泱华夏,难道只配出口廉价的商品和劳动力吗?”
此时,会场內已有代表开始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