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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天鸟(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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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天鸟(十三)

“那边怎的围了这麽多人?走走走,且去看看。”

天一刚想拉着他的袖子去凑热闹,便被他灵活地躲开了。天一也没顾他,自顾自地往人群裏钻去。

“哎,老丈,这人乌泱泱围着,裏面是在干什麽呢?”天一随手拉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眯眯问着。

那老丈见他一双含笑的狐貍眼,衣着朴素,腰间还挂着个灰扑扑的酒葫芦,便也放下了戒心,絮叨起来:“说是中原来的一游方大夫,来此处为百姓们义诊呢。”

“就是面嫩得很,也不知扛不扛事儿。倒是也有胆大的找他开方,老头子我嘛,还是惜命,可不敢乱试。”老丈摇摇头道。

天一搓着下巴琢磨了片刻,忽然挥着胳膊就往人堆裏挤,一边挤一边大声嚷嚷:“大夫看看我,我有疾啊我有疾!”

只余他们二人站在人群外面,却仿佛和那熙攘喧嚣隔了一道看不见的沟壑一般。周遭行人来来往往,竟无一人将目光投向此处。

身边人身上飘过来的味道冻得他鼻子生疼,便蹙着眉往一旁躲了躲。

“这人,到底是谁?”他用下巴点了点被埋在人群裏的天一,“烦人精。”

“早年遇到的,随他四处走了走。”那人轻声回答道。

“你,朋友?”他疑惑问道。

那人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袖袍轻挥,簇拥的人群便无声无息地让开了一条道。他缓步踱进了人群中央,却仍旧像一团空气一般无人意识到他的存在。

他踌躇了片刻,终究是敌不过这一点好奇心,左右张望着快步跟在他身后,看到了凑到最前找大夫看诊的天一。

天一侧着头,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这确实脸嫩的年轻大夫:“大夫,可瞧出我这是什麽病症了麽?”

那大夫微微蹙着眉,却终是摇了摇头道:“……我是个凡人大夫,可看不了天人的病症。”

他抬起脸,目光细细扫过天一的面容,犹豫了片刻,还是缓声道:“但公子……可是因什麽事伤神已久了?需知万物万事自有其天理,太过烦忧,反而伤己。”

天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道:“天理?若我正是看不惯这天理呢?”

大夫微微瞪大了那双清亮的凤眼,有些没料到他会说这种近乎大逆不道的话,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道:“在下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与公子论天理的本事。”

他细白的指尖轻轻翻过摊在桌上的医书:“我们凡人,只是在万事万难中求一条生路罢了。若生病了便想法子去治,若腿断了,便寻个法子接上……水来了便拿土去掩,天塌了便把天撑起来。”

就在这时,两根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捻起了这本医书。

大夫沿着那手指目光向上,待看清来人的面容,似被他容光所慑,微微一怔。

便听面前人语声清浅道:“这书,可借我看看麽?”

“啊……公子请自便,都是在下游歷各处时随手记下的一些病症和粗浅心得,算不上什麽好东西,公子不嫌弃就好。”

见得了应允,那人便不再言语,随手招出了一张躺椅,在这大夫支起的摊子后面寻了个背阴处,又将自己缩了进去。

说是出来转转……结果就是另寻了个地方看书罢了。他站在一旁,暗暗腹诽。

大夫犹豫了片刻,又从随身的药箱裏取出几本书递了过去:“公子若对岐黄之术感兴趣,不妨再看看这几本。”

见面前人接过了书,年轻大夫露出了很高兴的神色,鼓了鼓勇气拱手问道:“在下姓孟,名淮泽,字止水,敢问两位名姓?”

那人莹蓝的眸子淡淡扫过,却没出声,倒是天一笑着揽过了孟淮泽的肩膀:“过路人过路人,无需互道名姓!小哥,看你义诊是好事,可想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有一妙计,可要试试?”

孟淮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窘迫,硬着头皮试图婉拒道:“在下也只是想借此磨练医术,为河陵百姓略减病痛,随缘、随缘便好,不必……”

天一却更激动起来了:“那便更要好好吆喝了!”

他便清了清嗓子,朝人群朗声道:“来来来——诸位!听我一言”

见人群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来,纷纷往这边凑近了些,天一随手捞起桌上一卷薄薄的册子,团在手中,猛地往桌案上重重一拍!

“啪!——”

“诸位可知,那神州大陆另一侧的山越,有一处与世隔绝的隐秘所在?”

“这地界常年不与外人来往,只有身具大智慧、大机缘者方能寻得路径入谷。谷中学的,非是那腾云驾雾的仙人术法,也非文韬武略的治国之道,而是那——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岐黄圣术啊!”

天一反手一指旁边一脸茫然的孟淮泽:“而这位!便是医谷来的神医!”

“此番他千裏迢迢赶来河陵,便是为了我们河陵百姓谋福!正可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遇疾病苦厄,今日恰逢有此妙手仁心,可万万不能错过啊!”

……

商成洲猛地睁开眼,正对上程煜懵懵然睡醒的眸子。

他见商成洲一双鸳鸯眸目光灼灼地瞪着他,有些迷茫道:“商公子……怎麽了?”

商成洲思考了片刻,目光有些空茫地投向窗外天边那一抹极淡的霞光:“我梦见……你师傅了。”

程煜瞬间清醒了大半:“啊?!”

商成洲有些恍惚道:“你们医谷……果真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搭的草台班子啊。”

程煜:“……?”

商成洲:“……没什麽。脖子上的伤还痛麽?”

程煜轻轻抚过脖上的绷带,笑道:“无碍的,本就是皮肉伤罢了。”

他扭头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脸上浮出忧虑的神色:“今天便是那洒灵礼了……商公子,我们真的要走吗?”

商成洲沉默了。

翼族的建筑都是带着飞檐的高塔,全靠他们的羽翼飞上飞下。塔身上开凿出圆弧形的洞口,施加了防风避雨的术法,便成了窗户。

越是华贵的塔屋便越高,而翼族为几人安排的房间足以俯瞰整座落月城。

商成洲支着一条腿,坐在他们暂居塔楼的窗洞旁,背靠着冰凉的塔壁,垂眸看着那扑扇着各色羽翼,从四处赶来为洒灵礼忙碌的翼族们。

整座落月城似乎都因这即将到来的洒灵礼,充斥着一股压抑又躁动的气氛。

……那日他和齐染说,自己会留下等他,或是带他走。

可齐染拒绝了他。

商成洲自然知道他本意并非如此,可那一瞬间,他只觉得齐染把自己推开了。

莫名的恼怒和忿懑近乎是顷刻间就填满了胸腔,他憋着那股气躲到了程煜这裏,直到了今日都没有再去看一眼齐染,或白鹄鸟。

而今日便是洒灵礼,翼族不会再容许他们继续待在落月城了。

一日多的时间,也让他那股子郁气也消散了一些。

也许……该去看一眼他再走。

商成洲心底不由浮现这个念头。

“篤篤——”

却在此时,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程煜前去应门,门外却站着一名翼族侍女,捧着一个小小的托盘,托盘正中,赫然是齐染那枚眼熟的储物戒。

侍女目光越过程煜,落在商成洲身上:“白鹄大人令我将这枚戒指交给你,洒灵礼在即,各位请务必速速离开落月城。”

商成洲看着那枚戒指沉默了半晌,低声问道:“他……还说了什麽吗?”

侍女歪了歪头:“没有。”

商成洲冷笑一声,伸手捏起了那枚戒指,将它紧紧攥在掌心裏,直到那枚冰冷的薄戒将他的掌心硌得生疼,才回头朝程煜吐出一个字:

“走。”

程煜小心翼翼问道:“小师叔……”

商成洲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他都在赶我走了,还留在这裏干什麽呢?”

程煜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连忙去敲响了霞珠的房门,招呼她一起匆匆收拾东西离开。

离开的路异常沉默。

商成洲走在最前,脊背绷得笔直,每一步都踏得又沉又重,仿佛要将所有的憋闷和怒火都踩进泥地裏,只剩腰间的乌焰刀随他的动作左右晃动着,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霞珠和程煜感受到了他那股子无名的怒火,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而他们不过刚刚离开两刻钟的功夫,落月城方向却突然传来了鸟儿们清脆的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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