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天鸟(六)(2 / 2)
商成洲:……?
他眉头都快拧成了结,努力理解道:“坐麽?我……我坐旁边就好,不压着你……”
话音未落,齐染却已有些不耐烦似得蹙了蹙霜白的眉,手上又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
商成洲本就有些心神恍惚,竟又被他得逞,整个人被拽得扑倒过去,直接跨坐到了面前人的大腿上。
一双冰凉的手臂立刻环住了他细窄的腰,齐染微微仰起了脸,稍稍靠近了他的胸口。
温凉的吐息喷洒在他蜜色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他刚想说话,却被身前人下一瞬的动作惊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齐染仍仰着脸,用那浅淡的眸光细细描摹过商成洲的眉眼,似是十分高兴似得挑起了嘴角,却用齿尖轻轻咬住了他胸前的系带,摆头向后一扯。
扯落那系带后,又顺势贴近了些,在他大敞的衣襟下落下了一个带着声音的、湿漉漉的吻。
“啾。”
这架势实在……叫人只能往一个方向去理解那个“做”字了。
“妖族的贪欲……无非是寻些好吃的,或者寻个漂亮的伴侣交./配嘛。”
少女的声音宛如暮鼓晚钟般在脑海裏层层回荡着,尤其是“交./配”那两个字,几乎是四面八方地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商成洲驀然理解了齐染这诡异的行为模式。
像是幼鸟破壳,便只会跟着初次见到的人……
像是尝到好吃的了,便也要给“伴侣”喂些过去……
像是吃饱了,便真的来“做”了。
真是既要又要且要啊!这人分明还是个鸟脑子!
他先前那个梦中,二人前世确实来过河陵,而那时分明“阿黎”才更像妖——毕竟人也不会四脚蹬地地往前跑。
可如今,怎麽齐染进了这天涧,反而成妖了?
他脑中只是倏然闪过这些念头,不过一瞬的功夫,面前人已然开始低下头用牙齿咬他的裤带了。
“不不不,等等……”商成洲手忙脚乱地抵着他的肩膀,却又不敢用力。
可也许是因为那裤带系得比衣带紧了太多,面前人蹙着眉,有些恼怒似得在上方温软的皮./肉处狠狠地落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又慌忙用唇舌细细安抚着那圈凹痕。
他一边舔吻着,一边又仰头用那双映着浅光的眸子,小心地觑着商成洲的反应。
这一下让商成洲猛地打了个激灵,实在有些适应不了这般刺激的画面,没忍住从齿间溢出一声低喘,推拒的手也松了些许。
他只来得及抓住自己松垮了几分的裤腰,可下一秒,冰凉柔软的唇便擦过了他紧绷的腰部肌肉,齿间又带着唇舌的温度,在那处落下了一个泛红的牙印。
战栗感顿时从脊柱直直蔓到头顶,让商成洲整个人都僵在原处,身体更是无比诚实地给出了反应。
一片混乱中,他猛然灵光一现,想起了孟淮泽说过的话,连忙按住面前人的肩膀道:“等等!你、你听我说!会痛、会痛的!记得你师兄说过的话麽?!不能这样!”
他有些语无伦次,只盼着“痛”这个字眼能激起面前人此刻混沌的本能。
齐染的动作果然顿住了,他抬起眼,长长的霜白睫毛扫过商成洲的下颌,似是在努力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可下一瞬,他指间的储物戒一亮,一个小小的、打磨光滑的深色木盒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商成洲呼吸一滞,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席卷全身。
却见某人用指尖灵巧地旋开盒盖,而盒子裏,却是泛着浅淡光芒的淡色脂膏。
商成洲的脑袋“嗡”地一声炸了。
孟!淮!泽!
他几乎在心裏爆出震声怒吼,只恨不得此刻便冲向草原将齐染那靠不住的师兄揪出来打一顿!
他到底什麽时候给了齐染这种东西?!
最后的理由被堵死,商成洲大脑彻底一片空白,竟然有几分妥协似得塌下了肩膀。
直接将人甩在一边再简单不过,可他却不想那双眸子裏再露出方才那有几分受伤的神色。
可这时点、这地方,还有面前不甚清醒的人……这算什麽呢?
是受天涧影响、本能驱使……还是仅仅因为面前有个还算顺眼的人吗?
但他温凉吐息落下的地方,却仍像在草原上落下了火种一般,不一会儿便连绵成了一片火海。
商成洲死死咬住后槽牙,只觉得眼眶都有些发烫了,却终是颓然地闭了闭眼睛,软化了紧绷的肌肉,松开了抵在齐染肩头的手。
可环在他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面前人的动作却极突兀地停住了。
紧接着,一个温凉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吻落在了他眼角。
商成洲悄悄睁开另半侧那只琥珀色的眸子,略有一丝茫然地看着他,却又惹来了另一个落在眼角的轻吻。
齐染扣着他的腰示意他转过身去,再将他整个轻缓地圈抱在身前。
商成洲能感受到他的吐息喷洒在自己颈侧,随即便是一连串宛如羽毛划过般的轻吻,沿着他后颈的线条,一路落到了肩胛骨的下方,又浅浅蹭过那处凸起的骨节。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与先前不同的安抚意味,正欲出声询问,一只微凉的、指尖仿若还带着点晶莹凉意的手,就这样探进了他早已被拉扯得有些松垮的裤缝裏。
商成洲浑身剧震,下意识便想挣扎。
“別动。”耳边却传来了齐染低哑模糊的声音。
……
待一切结束后,商成洲大口喘着气,近乎有些瘫软地靠在了齐染的怀裏。
身后人的手并未离开,只是虚虚圈着他,轻轻吻过他汗湿的鬓角,又用脸颊蹭了蹭他滚烫的颈脉。
随后,他便安静地抱着他倒在床上,不再有其他动作,甚至又小声地打了个哈欠。仿佛方才那场折腾,只是一场必要的、安抚伴侣的仪式。
商成洲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方才灭顶的刺激中寻回一丝神智来。灼烫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他很想怒骂一声,却不知道该骂谁,最后决定骂一句。
狗日的天涧。
意识却迅速地在身后熟悉又陌生的拥抱裏,沉沦入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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