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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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朱荣被送到警署的时候,裏面的人正忙得热火朝天。
柳时远从厚厚的一叠资料裏抬起头,看了眼斜靠在门边的沈承哲,抬手打了个招呼。
沈承哲让身边的人将朱荣押了进去,冲着柳时远就嚷道:“你这是想因公殉职啊,瞧瞧你这黑眼袋,都快耷拉到下巴了。”
柳时远嗯了一声:“哪有你小公子悠闲啊,一连死了两个人,再不摸出点头绪,明天街头都能有大学生游行示威了。”
“游行示威怕什麽,这年头出点什麽事不游行?”
“到时候把这门堵了,你来给我通啊。”
“你这话讲的差点意思了,人我不都给你送过来了嘛,你审审?”
“不着急。”
陆祎安的车一路狂飙,在一个小洋楼底下一脚急剎停了下来。
这一带靠近各国的领事馆,灯火通明,就独独这桩洋楼,只门前留着一盏灯,看上去较为昏暗。
陆祎安开了门,偌大的两层,就他一个人住。
家裏总想派几个人过来,却总在还没踏进门就被他赶了回去,这样一来二去,就算派下人们也再不来碰这个钉子了。
开了门,他将挡在门边的鞋子往后边踢了踢,让出一条路来,回头朝萧予道:“我平时一个人,乱习惯了。”
萧予意味不明的一笑:“我还见过更乱的。”
陆祎安点头:“那什麽你不嫌弃就好。”
他从众多的鞋堆裏扒拉出一双拖鞋,放在萧予面前:“这是前段时间从家拿过来的,还没来得及穿。”
说完这话,他忽然想起前两天沈承哲来自己家。
“哥,你家地板有些凉,我赤着脚站着不行啊。”
“受不住就赶紧滚回去睡觉,大半夜跑我这扰什麽民。”
“我爹把我赶出来了。”
“……”
“你这拖鞋先借我穿下呗。”
半个时辰后,沈承哲骂骂咧咧从屋裏出来:“哥,你家都乱成这样了,你还说你有洁癖,不就个拖鞋嘛,说出去……”
砰!!!
“……”
可怜沈小公子赤着脚被关在了门外,哭爹喊娘了半宿,才堪堪被拎了进去
萧予从他手裏接过拖鞋,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陆祎安从旁边找出一双拖鞋自己穿上,把房间的灯打开:“我平时也不经常住这裏,没人过来打扰。”
萧予点了点头:“这房子很大,一个人住有点空了。”
“习惯了都一样。”
他说着掏出一根烟,刚要点燃,却顿了下道:“你抽不抽?”
“戒了,身体不大好。”
陆祎安将烟叼在嘴裏:“不介意我抽一根吧。”
萧予摇头。
打火机咔噠一声后,两人均无对话,空气裏若有似无的弥漫着些尴尬的气息。
陆祎安干咳一声:“看你年纪不大,怎麽身体就不好了?”
萧予朝客厅的沙发走去,熟稔的将陆祎安甩在旁边的衣服收了收,侧头看到陆祎安眼裏一闪而过的疑惑,笑道:“我这人就喜欢收拾东西。”
陆祎安在警署也混了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见过,萧予虽然嘴角含笑,被他盯着时是不自在的,而萧予似乎想隐藏这种不自在。
陆祎安也没揭穿,开玩笑似避重就轻的道:“萧公子是个讲究人啊。”
暂时的失神后,萧予将手裏的衣服放在旁边,在旁边坐下:“生病,动了个手术,但没有完全好。”
陆祎安抬眉:“手术?”
萧予看上去是身形消瘦,但并不是长期体弱多病的那种瘦弱,身形虽没有明显的肌肉,线条却很流畅,就算最近疏于锻炼,先前一定有比较好的底子。
萧予嗯了一声:“但也不是完全的病秧子,偶尔也会锻炼身体。”
陆祎安收回刚刚要问出口的话,转而问道:“喝点什麽?”
一问出口就听到楼上传来清晰的声音:“橙汁儿,橙汁儿……渴死鸟了,渴死鸟了……”
萧予抬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一只鹦鹉扑腾着翅膀从二楼飞下来,在陆祎安的肩头站定:“你想渴死鸟,鸟喝橙汁儿,橙汁。”
说完才好像发现什麽,睁着乌溜溜的绿豆眼上下扫了扫萧予:“这人好帅!”
”
陆祎安伸手点了点鹦鹉的头,朝萧予道:“平时无聊的时候,拿它逗闷子。”
萧予伸了伸手,那只鹦鹉双脚踩了踩陆祎安的肩头,绿豆眼转了转,很不情愿的将头撇到一边道:“情敌!”
萧予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伸手捋了捋鹦鹉毛:“它会讲的话还挺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