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我的导航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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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我的导航员。”
金梧桐奖颁奖礼的喧嚣仿佛还在耳畔,祁念却已经窝在自家沙发上,对着满茶几的剧本打哈欠。北斗七星脚鏈在踝间轻响,她低头用脚尖勾住俞瑾萱的衣角:“姐姐,接下来半年你都要泡在剧组了?”
俞瑾萱正在看《深空》的合同,这是她转型导演的首部作品。闻言抬笔轻点祁念不安分的脚踝:“星际题材,需要实地取景。”
“冰岛?南极?”祁念滚进她怀裏,手指戳着合同上的拍摄地点,“这种地方连极光都冻僵了,哪有家裏暖和……”
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俞瑾萱吻得很轻,像在确认什麽。分开时指尖还流连在祁念颈间,那裏戴着重新设计的北斗项鏈——七颗主钻围成星轨,中心嵌着从俞瑾萱心口取下的钥匙。
“要不要来演个角色?”俞瑾萱突然问。
祁念怔住。她记得《深空》剧本,唯一女性角色是孤独的星际导航员,全程独角戏。
“那个角色……”她迟疑道,“不是需要绝对安静吗?”
“嗯。”俞瑾萱打开全息投影,星云在客厅流转,“但导航员心裏藏着首歌。”她调出分镜脚本,某页用红笔标注着【此处应有回响】。
祁念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俞瑾萱的宇宙,却为她留了条归航的星路。
进组那天,祁念以“家属”身份混在工作人员裏。冰岛的黑色沙滩上,俞瑾萱穿着宇航服仰望极光,镜头推近时,她突然对着虚空伸出手。
“卡!”副导演喊停,“俞导,这裏剧本没有动作……”
俞瑾萱掀开面罩,目光穿过人群找到裹着羽绒服的祁念:“导航员在等她的星星。”
全场寂静中,祁念跑过去,把自己脖子上的北斗项鏈系在宇航服外壳。钥匙坠轻轻叩击胸甲,像心跳。
后来这场即兴表演成了电影经典镜头。影评人写道:“当人类伸手触碰宇宙时,其实在寻找尘世的锚点。”
拍摄最后一周,祁念还是接演了——在片尾曲裏配了段呢喃般的吟唱。录音棚裏,她隔着玻璃看监控屏,俞瑾萱正在冰原上拍摄杀青戏。
导航员在暴风雪中倒下,手套裂开,露出脚踝上若隐若现的星鏈。这时耳机裏响起祁念的吟唱,像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回应。
“我以为会是悲剧。”杀青宴上,编剧红着眼睛对祁念说,“直到听见你的声音。”
祁念望向远处——俞瑾萱被工作人员围着敬酒,指尖却始终摩挲着胸口的北斗胸针。她们隔空对视,忽然同时笑起来。
《深空》首映礼当天,祁念戴着整套北斗珠宝走上红毯。主持人在采访区拦住她:“今天怎麽单独走红毯?”
闪光灯骤亮,祁念转向前方。红毯尽头,俞瑾萱正从导演席起身,手中捧着新摘的北极星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