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要帮我洗澡?(2 / 2)
“你这几天不在酒吧,多少小姑娘心碎了。”
江逸笑得明媚,“有那麽夸张?”
“萧哥连续面试了好几个人,哪能比得上你?现在岗位空缺着。”宋越说了几句话,察觉到一道不愠不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抬头看过去,“这位是谢少爷?”
谢逾白眉心微跳,这句话听着不像好话,“谢逾白。”
宋越手伸过来,“幸会。”
谢逾白跟他握手,表情极淡,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这一幕看得江逸直乐,他喜欢看着谢逾白窘迫,他能带谢逾白去面馆吃饭,也能自己做饭给他吃,周围的小饭馆有环境整洁一些的。
算是他的恶趣味,看着高傲的人一点点染上烟火气。
宋越低头继续跟江逸说,“我朋友相中了一个店铺,想跟我合伙开酒吧,我们共同出资,我管理,明天我会提出离职。”
“这麽快,你要做老板了?”
“我毕业三年了,一直想自己创业,本来去酒吧打工就是学习的心态。”
“位置在哪?”
“我给你看导航,离你家不远。”
两个人聊得起劲,头挨着头,谢逾白脸色沉着,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唇瓣抿得紧。
他视线落到街道对面,从一辆黑色面包车上下来几个人,还有几个手裏拿着棍棒,谢逾白惊觉不对,他扯起江逸的胳膊,沉声说,“不太对劲,那些人是不是在看你?”
江逸一惊,看到裏面有个佝偻的身影,很像在酒吧闹事的人。
宋越反应也快,“你们快走!我报警。”
谢逾白把江逸拽到身后,抄起旁边的空酒瓶。混混们骂骂咧咧围上来。
为首的人称老孟,“姓江的小崽子,我可算逮到你了,在酒吧不过让你陪着喝杯酒,你还报警了,警察帮得了你,今晚我让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逾白手腕一扬,瓶底精准砸在最前面的老孟的额角,居高临下,眼底寒静,“你话过多了。”
第二个混混举棍挥来的瞬间,谢逾白侧身避开,反手将半截酒瓶戳向对方眉骨,玻璃碴混着血珠滚下来。
一群小弟被震慑住,被打懵了,他们没见过打架这麽利落,半大的年纪,不管哪裏,直接往头上打,一副拼命嗜血的模样。
谢逾白挑起一眉,他享受这种乖张释放的暴力,体內无法释放的焦躁刚好有了途径。
他再次捡起两个酒瓶子,他腿长脚长,沉着冷静,判断精准,一转眼的功夫撂倒了一半人。
有个混混壮胆骂了句,“操,遇到了个疯子!”谢逾白将半截酒瓶朝他肩膀砸去,玻璃碎裂声裏,那人嗷地跳开。
他碎发垂在额前,眼底满是戾气,紧抿着唇,一股疯魔的样子。
混混们面面相觑,看着地上淌血的同伙,再看看谢逾白渗着血丝的眼睛,没人敢先动。
江逸从摩托车旁抄起鏈条锁,哗啦一声甩开,甩到两个混混身上,他们哎哟哎哟的。
谢逾白抬手将江逸往巷口推了推,挡在前面,捏着半截酒瓶,“你们还不过来,等什麽?”
“卧槽,疯子?”
谢逾白活动手腕,“我刚从医院出来,不瞒你说,杀了你们,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
混混们听懂了他的意思,果然这人是精神病,有人不甘心地啐了口,他们架着受伤的人往后退。
宋越举着块半截砖头从拐角冲出来。
小混混们看形势不好,纷纷后退消失在街角,谢逾白跟着追了几步。
江逸拽住他染血的袖口,“你追他们干什麽?”
江逸看见谢逾白后颈筋络绷着,眼裏的狠劲还在。
宋越将砖头拍在掌心,指了指地上淌血的老孟:“警察五分钟到,你挺喜欢警察局。”
谢逾白踹了脚地上的空酒瓶,冷笑一声:“这就吓破胆了?”
谢逾白冰冷指尖碰了碰老孟渗血的眉骨,语气沉静:“还敢再找他麻烦?”
老孟眼珠子浑浊了,地上一滩血吓死了,“你……我不敢了。”
谢逾白反手又对着他的后脑补了一下,眉梢挑高,“別让我看到你,见一次,脑袋开瓢一次。”
江逸怕他再下手,別搞出人命了,赶紧拉住他的手腕,递给宋越一个眼神,把人拽走。
晚风徐徐,江逸看着他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凌厉,眉骨上方那道口子还在渗血,血顺着眉尾往下滑,凝成暗红血痂。
“你受伤了?刚才为什麽不跑?”
谢逾白嘴角还带着冷峭,“打架不能露怯,我们一跑,气势就低了。这些人没人拿刀,都是纸老虎,我平时一直练散打和拳击,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看把你牛的,用酒瓶子一顿乱凿,打死人了怎麽办?”
“第一,他们人多,我们属于正当防卫,第二,我看着地方下手,没想置他们于死地。”
谢逾白看似癫狂,实则十分冷静,短短时间裏,反应很快,结果说明他处理得十分得当。
江逸毫发无损,谢逾白只有一个小伤口,“你怎麽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怎麽想我的?”
“眼高于顶的书呆子。”
谢逾白问:“现在呢?”
“一个疯子。”
好像还不如前一个。
警察来了,录了笔供,又认人,最终折腾到半夜。
江逸骑车带谢逾白回家,从客厅找出来药箱,看着他的这麽多伤口,轻嘆气,“看我把小少爷养得,刚来几天,就破相了。”
谢逾白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膝盖上,在他靠近的时候,手指蜷了下。
拉起他的手,江逸看到谢逾白手掌被酒瓶子扎出大大小小好几处伤口,“你手上这麽多伤痕?”
江逸握着他的手,一个个伤口处理好,坐在他旁边,沉默良久,“下次,你不许这麽鲁莽。”
“我考虑过后的行为,我从不鲁莽。”
江逸:“你的病,把他们吓坏了,真有用?”
“没用,是人就怕死。”
“你呢?谢逾白,你怕死吗?”
谢逾白眼瞳从低处提起,墨色裏漾着柔波,“此时此刻,也是怕的。”
江逸摆弄着他的伤口,“今晚你別洗澡了,伤口怕沾水。”
“不行,我身上有味道。”
“什麽味道?”
谢逾白脸上满是嫌弃,“孜然味,血腥味。”
江逸莞尔,“谢少爷不喜欢吃烧烤?下次不带你去了行不行?”他曲指刮了一下谢逾白高挺的鼻梁,指腹在他鼻尖的美人痣上停了一瞬。
谢逾白偏头,“你能不能別叫我谢少爷?感觉这个称呼不正经。”家裏的管家下人经常叫他大少爷,他不觉得有什麽不妥,江逸调笑的口吻称呼他,总让他有种异样感。
“是不是你想歪了?你给我解释解释,谢少爷怎麽不正经了?”
江逸的语调,叫谢少爷三个字的时候,尾音软绵绵的。
江逸恍然大悟,“是不是夜店裏面的男模叫少爷?谢逾白,你知识有点过于丰富了。”
他用白纱布缠住谢逾白的两只手,“你非要洗澡,手上有伤口,我帮你洗。”
谢逾白眼睫僵在半空,“你知道我喜欢男生,要帮我洗澡?”
“没错,我知道你喜欢男生,还要帮你洗澡。”
江逸挑着眼尾笑,“我想泡你,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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