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43 前尘九 蠕虫 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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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chapter43 前尘九 蠕虫 岳……
“大获全胜!”
绑着腿的布衣青年在街道上窜来窜去, 手扩成喇叭状,生怕有人不知道。
人群攒动,纷纷伸长脖颈向城门方向张望。有人一把拉住那青年, 笑道:“消息早就传遍全城了!谁不知道岳将军凯旋而归!”
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通路,有姑娘带了花篮,往地上撒彩色的花瓣。
“诶诶, 你们见过岳将军吗?”
“见过啊!三十年前的事了!豹头环眼、络腮胡,虎背熊腰往那儿一站,真似天神下凡!那英雄气概,世间罕有。没想到如今老人家如今更是老当益壮, 威风不减当年!”
“呔, 没见识的东西,你说的那个老岳将军早就死了,现在这个是他的儿子——岳弼川,朝堂上的新贵。”
“那祸害人的蛫妖被岳弼川抓到了,要我说,这小岳将军, 立下如此不世之功, 拜将封侯, 就在两日之间!”
忽然人群沸腾,一匹浑身金色护甲的高大骏马跃入城门, 整齐列队的将士步履沉稳, 铁甲铿锵,踢踏声整齐。
坐在骏马上的年轻男人身板挺直,他生了一副非常好的皮相,眉目英挺,俊朗又无半分女气。
此人一经露面, 喊着“岳将军”名字的声音一重高过一重。
欢呼之声浪潮一般,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谁不知道,岳将军一人便能斩杀魔将万人,自从岳将军十八岁领兵上战场,长兴再没有打过一场败仗。
曾经犯我边境的魔族也被打得连连后退,如今更是只能龟缩一隅。
狡猾的魔族放出蛫妖这种耸人听闻的妖物,也被岳将军一举拿下。
我长兴国土安康,万世太平。
除了英雄下凡的岳将军,更让人激动的是传闻中暴戾凶残,以人血人肉为食的蛫妖。
很快,长兴的百姓就看到了这令人震撼的一幕,他们纷纷屏住了呼吸。
几十匹良驹同时拉动一个巨大铁笼子,一个巨大白色怪物躺在裏面。
它有着长长的白色头发,犹如破布一般粗糙,根根分明像是渔网或是杂草。
这个怪物拥有蟒蛇一般巨大尾巴,若是伸长起码有一栋小楼高,幸好尾巴的每一节都用铁钉牢牢钉住。
蛫妖脸上覆满鳞片,红色的眼珠子有半张脸大,尽管此刻,这蛫妖浑身被缚,它的眼珠子仍旧到处转,每个被它瞟到的人当即背后一凉。
一个小女孩扯扯身边妇人的衣角:“娘,妖怪是公是母?”
妇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分辨不出来,过了好一会才说:“看这模样……大概是母的吧。”
……
岳弼川将母蛫妖送到夏台,王君设宴邀请众位将领,举杯间气氛大好,恭维之声不绝。第二日,岳弼川便回了家。
分明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岳府中却一派冷肃的氛围。
岳弼川脱了铠甲,阿四虽是心惊胆战,但也诺诺跟上来低声道:“公子,夫人回来了。”
岳弼川当即大喜过望,忙推开身前静静侍候扫洗的仆役,大步跨过门槛。
华钺已经有七年没有回家了,最初时,她说不过月余便会回来,后来在信裏说半年、再是一年、五年。
到现在,整整过去了七年。她每月都会来信问候岳府上下,却始终未曾归来。
堂厅大敞,绛红色的长袍拖曳在地,华钺背对着大门站立。
长长的乌发盘在头上,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母亲已经没有记忆裏那麽高了,岳弼川这才发现,他现在居然已经比母亲高出了那麽多。
堂內明光闪闪,一个人跪在华钺面前,因为被华钺挡住了,岳弼川一开始并没有认出那人是谁。
直到他走到近前,才发现地上跪着的人居然是殷九序,他又变得狼狈凄惨,岳弼川找人给他配的义肢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岳弼川屏住气,来到华钺面前,恭敬地低下头。
“母亲。”
七年改变了太多,不仅是身高,可母亲依旧像记忆中那样优雅美丽。岳弼川想,他完成了父亲生前的遗愿,母亲必然会为之骄傲。
华钺的面色沉得要滴水,她唇上没有涂胭脂,显得面色有些黯淡。
华钺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到岳弼川脸上。
岳弼川眉心动了动,没有反抗,只是又唤了一声:“母亲。”
华钺抬起下巴,吩咐一边的女侍:“捡起来。”
女侍战战兢兢地将一片木牍从殷九序身边取走,殷九序见状有些想要去拦,华钺狠狠剐了他一眼,殷九序咬了咬牙,将脑袋缩回去,眸中翻滚着仇恨的种子。
女侍双手捧着刻着文字的木牍,递给华钺。
华钺用力地攥起木牍,放到岳弼川眼前:“弼川,你告诉我这是什麽。”
唯王廿三年……今有士子殷九序……王特擢其为郎,侍于殿前,以备顾问……
岳弼川沉默着低下头。
华钺一把将木牍狠狠砸到地上殷九序的头上,殷九序愣是一吭都不吭。
岳弼川有些看不过眼了,挡在殷九序和华钺之间:“母亲,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小序他只是遵循我的命令,他何错之有?”
华钺抬起手整理岳弼川的衣襟,痛惜道:“弼川你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