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哥我好像怀了 “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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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哥我好像怀了 “动。”
很害怕很害怕的时候, 有些小孩子会狂哭,哭到抽抽的那种,但有些小孩子——平时的乐观活泼掩盖了心底深处的敏感, 又因获得的爱很多,所以从不会伤心大哭——若真的遇到令自己很伤心很害怕的事情时,心底深处的敏感浮出表面, 压住了活泼,就成了望望方才的一声不吭。
这样的一声不吭,內心裏感受到的难过——比哭起来还多许多倍。
秦西酣能理解,所以让小家伙发泄一下。
哭得震耳欲聋, 哭得让人听着肝肠寸断。大哥、小哥如此恩爱, 竟也会吵成这样?秦西酣紧紧抱着怀裏的小家伙,忍不住掉了一行又一行的眼泪。模糊的视线裏,小哥和大哥一前一后地大步出来,两个人都是眼睛通红,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吵, 吵着吵着可就……
怀裏的小家伙被大哥抱走了, 秦西酣赶紧抹掉眼泪, 哎,他这是做什麽。
仰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看看这个, 瞅瞅那个,红着眼睛嘆了口气,他没法掺和大哥和小哥的事情,而且他知道其实他们就快好了,只是, 秦西酣……他轻轻揽了下秦西酣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说“酣哥,相信我,大哥小哥就是吃醋闹着玩儿,今晚就能好,你別往心裏去,也別觉得他们……”不等仰云说完,秦西酣摇了下头“我知道,不一样的。”
闻言,仰云只有“恩”了声,跟秦西酣两个人坐在客厅毯上,看看等会儿怎麽办吧。
从大哥小哥一进屋,他就要抱着望望上二楼或者三楼,小家伙两手抓着地上的毯子,怎麽都抱不走。小孩子怎麽没有情绪?怎麽没有感受?估计早就预感到爹爹和爸爸今晚的不一样了,所以没有安全感,才哪儿都不愿意去。
时载真的没想到望望会瞬间这样。平时,他跟叔仰阔说话,有时候故意说人的时候,他声音也很大,望望都没什麽,还咯咯笑。今天——今天是他过分了,无论对望望,还是对叔仰阔。
望望哭得时载心都要碎了,小家伙趴在爹爹怀裏,浑身哭得打着细小的摆子,两只小手紧紧抓住爹爹的衣服……时载也从前面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地哄,可是望望现在什麽也听不见,小小人儿伤心坏了。时载忍不住埋着头,也哭起来,说好的要给孩子一个温暖有爱的家呢……
怀裏两个哭得叔仰阔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闭了闭眼,另一只手用力一兜,把老婆也兜着抱起来,跟仰云和秦西酣说了句“睡吧”,叔仰阔抱着怀裏的两个,回了他们卧室。
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本该是如常温馨美好的夜晚。
叔仰阔靠着窗台,大的静静埋头在自己的肩颈处,小的慢慢停下哭声,可爱的大眼睛含着泪红肿着,委屈伤心极了,叔仰阔跟小家伙碰了下额头“望望不难过了,是爹爹不听话,爸爸在训爹爹,没有事了”,望望抽抽了两下,摆着小手“不,不”,叔仰阔亲了亲他的小手“恩,以后爹爹听话,爸爸就不会训爹爹了”,小家伙揉了揉大眼睛,看看爹爹,扁着嘴“望望听话”。
瞬间,叔仰阔闭上了眼睛,低下头,将眼睛压在怀裏的小肩膀上。
他不该这麽说。
可是他现在有些说不出来话。
望望不知道爹爹又怎麽了,抓了两下爹爹的头发,扁扁嘴巴,又哭了起来,哭得“咳咳”几声。时载赶紧抹掉眼泪,清了清嗓子,伸手从窗台上摸了一个棒棒糖“望望不哭,爸爸给你吃个棒棒糖,好不好”,闻言,望望稍微停了下哭声,看一眼,又扁起嘴巴“要橘橘糖糖”。
时载赶紧从叔仰阔怀裏下来,到客厅找了个没吃完的橘子糖,再进来,父子俩还是一动不动地在窗台,不过望望明显好些了,到底是小孩子,有了糖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时载给他剥开让他拿着舔舔“宝宝,爸爸爱你,爹爹也爱你,我们刚才是在闹着玩儿呢,下次带望望一起玩,好不好”,不料,小家伙迅速摇了摇小脑袋“不要”,时载又想哭了,望望什麽都懂。
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子都有情绪,更何况是一岁多的望望。
这种时候该怎麽办。时载想了下,亲亲望望的小手“原谅爹爹和爸爸吧,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调皮了,好不好”,望望舔了下棒棒糖,点点头“打屁屁”,时载赶紧说“好,以后爹爹和爸爸调皮,望望打我们的屁屁”,小家伙犹豫着点了下头,又小声叫“爹爹”。
叔仰阔平复了情绪,从望望的小肩膀上抬起头,“恩”了声,把小家伙嘴边沾着糖的口水抹了,跟他碰了下额头“望望刚才为什麽不进来”,小家伙舔了下橘子糖,这会儿被爹爹和爸爸同时抱着,有安全感多了“怕怕”,叔仰阔一边用湿纸巾给他擦脸,一边轻声哄道“小老虎是怎麽凶的,望望学一个好不好”,望望看看爹爹,又瞅瞅爸爸,他们好像开心多了,咯咯,再逗逗他们吧,小家伙一手捏着糖糖,一手攥紧,朝前微微伸着小脑袋,大大的“嗷呜”了一声。
咯咯,爹爹和爸爸都笑了,都开心了。
叔仰阔轻轻吸了一口气,握住望望的小拳头“对,望望真棒,望望凶了爹爹和爸爸,以后爹爹和爸爸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望望原谅我们吧,好不好”,小家伙专心地舔糖糖,爹爹和爸爸开心了等会儿就不让他吃糖糖了,咯咯……叔仰阔轻轻晃了一下怀裏的小家伙,又问了一遍“好不好”,望望仰起脸笑了一下,点点头“好”,然后又说“屁屁”。
闻言,时载笑着亲亲望望的小胳膊“现在就打屁屁,望望要不要”,小家伙愣了愣,瞬间把橘子糖糖扔了,兴奋地蹦跶起来,想要跳到床上,大声喊着“要!屁屁!”
打爹爹和爸爸的屁屁啦!
时载趴了下去,拉了拉坐在一旁的高大男人,喊了声“哥”,叔仰阔顿了下,也趴了下去。
望望坐在爹爹和爸爸的中间,看看这个的屁屁,再看看那个的屁屁,笑得直捶床……然后捏紧小拳头,这个啪啪两下,那个啪啪两下……还不够,他站起来,还要踩踩!咯咯。
没站稳,跌在翻身过来的爸爸怀裏,小家伙这是真的高兴起来了,但时载知道,再小的人儿都有记忆的,哪怕长大了忘记,如果今天不彻底哄好望望,这将是以后一辈子隐隐的创伤,他会一听见自己大声就害怕,一看见爹爹和爸爸气氛不对就哆嗦。
不仅要哄好,以后也真的不能再这样了。
时载想了下,男人方才的话给了他灵感,埋头在望望小胸脯上拱了拱,逗他“望望,咱们比赛谁的声音大吧”,小家伙笑得扭来扭去,点点头。时载就敞开嗓子“望望宝宝”!小家伙明显愣了一下,脸上什麽表情都没有了,时载赶紧笑着又喊了句“望望宝宝爱糖糖”,小家伙这才反应过来,爸爸不是在像刚才那样大吼大叫,咯咯笑了下,跟着也挺起胸膛吼起来“爸爸”!!!
声音竟然比爸爸还要大,小老虎似的。
时载哈哈大笑,更大声“望望是超级棒的宝宝”!!!
小家伙张了张嘴,哎呀,他还要喊什麽呀,爸爸是什麽,急得两只脚直扑腾,赶紧求助旁边看着他们的爹爹,爹爹跟他小声说了个“臭爸爸”,望望瞬间高兴起来,抓着两只小脚丫咯咯笑了几声,才大吼“臭爸爸”!!“臭爸爸”!!!
原来爸爸刚才没有吼爹爹,在比赛谁的声音大呢,咯咯,刚才是爸爸贏了,现在是望望!
小家伙尽情地吼起来了,没词的时候就“啊啊”喊,结果臭爸爸也跟自己学,他急得更大声音地“嗷呜”,没一会儿,小家伙跟爸爸喊得满头是汗。
客厅,仰云听得直笑,捣了下旁边人的胳膊:
“看吧,我就说没事,而且我大哥小哥超级会哄孩子的,不管是望望,还是以前的我……咳咳,小时候的我……酣哥真的別往心裏去,夫妻就是这样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你倒是挺懂。”
“咳咳……没吃过猪肉我见过猪跑啊!放心吧酣哥,他们吵一吵,过后爱得更深,就怕都不说,憋在心裏,那才真的有问题呢……我没说你有话不说啊酣哥,听错了话別赖我。”
闻言,秦西酣翻了个白眼,傻子。
仰云被瞪了一眼,还嘻嘻笑:
“再说了,其实根本就不是吵架,酣哥没听出来吗?我可是知道,前面两次也是这样,是我大哥吃醋,小哥单方面收拾他呢……反正真的没什麽,我小哥那个人吧,你也知道,反正对他觉得好的人就掏心掏肺,有时候难免招人喜欢,哼哼,小哥那时候抱着你,你们俩那叫一个情深意重的样子,我跟大哥都吃醋呢,又不敢说……啊!打我干嘛呀!”
被人冷冷瞪着,仰云撇撇嘴,继续说:
“大哥的独占欲很强,特別特別能吃醋,能给小哥特別坚定的爱,让他感觉到特別有安全感的温暖,小哥又很会爱人,特別特別热情,把大哥那颗千年不化的老寒心都融化啦,两个人就是天生一对嘛,一个吃醋也好,一个招人喜欢也罢,他们心裏很爱很爱对方,那就能在这样的小磨合中更加爱彼此,我觉得比平平淡淡相敬如宾要好得多。假如一开始就已经到达了爱的顶峰,那时间久了,彼此心裏会不会就觉得没意思呢……他们这样反而倒好,一直更爱对方,一直在彼此心裏占据和索取更多的爱,就能一直甜蜜下去。”
“……”
“嘻嘻,其实我觉得吧,就是他们的小情趣……啊!又打我!”
秦西酣弹了一下,抬起头靠在后面,仰云没再说话,跟他静静地靠在一起。两个人听着卧室裏的嘻嘻哈哈,秦西酣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没有仰云懂爱,何必……十年怕井绳。
大哥和小哥的吵闹让他看到了幸福原本的模样——非对方莫属的坚定感。
卧室,望望咯咯笑着睡着,时载脸都笑僵了,瞪了眼叔仰阔,他们的事改天悄悄说吧。
对于受了惊的小孩子,不能哄完了就算完事,除了当天晚上的安抚,接下来几天,叔仰阔更是没有一刻不把望望抱在怀裏,帮小家伙重建安全感,时载则一直陪着望望玩“比赛谁的声音更大”游戏,让小家伙对他们吵架的那段记忆改变为“爹爹和爸爸在玩闹”,两个人还多多相处多多在小家伙面前抱抱,叔仰阔每天都把小家伙抱去古玩街,让他看到爹爹和爸爸是真的很好,而往后呢,两个人也吸取教训,绝不在小家伙跟前吵架,甚至是表现出不高兴的情绪。
孩子的性格、情绪,大概有六成来自于先天,剩下的,则在家庭中慢慢完善、改变。假如原生家庭在孩子的心中出现了裂缝,便如一场绵绵的潮雨,每一次阴天,孩子都会“关节疼”,长此以往,那种隐痛就成了一辈子的伤。所以他们无比重视,在这爱与重视之下,望望自然好了。
为了确保望望是真的好了,时载还非要叔仰阔跟自己进行了一场“场景还原”,两个人就坐在小家伙跟前“生气”,一个沉默,一个大喊……望望已经形成了新的“应激”,一听见爸爸这样大喊,他就小胸脯一挺,跟爸爸对着吼,吼完了三个人都笑,小家伙兴奋地为自己拍巴掌。
这一桩事情结束,两个人之间的还没有,连续几天晚上,他们都是让望望睡大床,白天也是一个哄着抱着一个陪着玩闹,没有腾出空来。
十月末,秋意更浓,古玩街上一直有簌簌的落叶声和哗啦的扫落叶声。
这天上午,时载正在专心清洗一件宋瓷残片,小林大声喊他,时载才看见隔壁古玩店的小宋已经站自己跟前了,眼睛有些红,他笑了下“怎麽大驾寒舍”,小宋的眼睛更红,赶紧深吸一口气压住“时老板,方不方便跟您说两句话”,时载轻轻嘆了口气,放下东西,带着小宋站在古玩店其中一个门的门口,让裏面人能看见,省得某个人觉得他跟別人店裏的员工单独相处呢。
小宋往后看了一眼,却也没办法,赶紧求情:
“时老板,我被叔老板开了,您能不能帮我说两句好话,我真的不想去別的店,叔老板和您待我们很好……”
“他还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