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的营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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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的营救
李恒在京郊军营憋了三月,听闻匈奴使者来京议和,还提了“求娶大胤公主以固盟约”的条件,眼底瞬间燃起算计的光。他借“探望父亲”为由溜回京城,连夜往户部尚书府递了消息,又掏重金买通匈奴使者身边的侍从,要在议和宴上“借势成事”。
议和宴当日,殿內烛火通明,匈奴使者端着酒盏,目光直勾勾落在裴婉身上:“若大胤愿以公主和亲,我匈奴必永守边境,不再来犯。”话音刚落,李恒立刻出列,躬身对皇帝道:“陛下,匈奴骑兵强悍,边境百姓常年受侵扰,若能以和亲换数十年安寧,实乃社稷之幸!公主殿下聪慧识大体,定能明白这其中的轻重,担起这份重任。”
他刻意加重“聪慧识大体”几字,暗将裴婉架在“家国大义”的高台上下不来——若裴婉反对,便是“不顾百姓安危”;若朝臣反对,便是“阻碍两国邦交”。殿內果然陷入沉默,几位老臣虽面露难色,却无人敢率先开口。李恒见状,又补了句:“臣近日在军营听闻,匈奴单于年轻勇武,且极重情义,公主嫁过去必能受尊宠。臣愿牵头筹备嫁妆,绝不让公主受半分委屈,更不让匈奴看轻我大胤!”
裴婉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泛过一丝凉意,却未显露半分慌乱。皇帝皱着眉翻阅议和文书,似在权衡利弊,殿內的空气仿佛凝住一般。
草原的风裹着沙砾,郁小幻刚在临时医帐为牧民接好脱臼的胳膊,阿古拉就掀帘冲进来,手裏攥着张皱巴巴的字条:“小幻!京裏来消息,裴婉公主要和亲去匈奴王庭,仪仗已经过阴山了!”
药箱“哐当”砸在地上,郁小幻抓过搭在椅背上的粗布短打,指尖慌乱地系着腰带:“匈奴首领是谁?叫什麽名字?”
“好像叫阿勒坦!”阿古拉递过她的马缰绳,“我刚听商队说,公主的车驾估摸着今晚就能到王庭!”
郁小幻翻身上“风影”,马蹄踏过刚冒芽的草甸,溅起一路尘土。她昼夜没歇,终于在次日清晨赶到王庭外的山口,远远望见明黄色的仪仗正往城门走——裴婉坐在最前面的马车裏,车帘缝隙裏,能看见她素色的衣摆垂在踏板上,连风拂过的弧度都透着清冷。
草原的晨光刚漫过王庭的毡房,郁小幻就混在送奶酒的队伍裏,跟着往主帐走。粗布男装裹着纤细的身形,布帽压得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攥着药箱系带的指尖,因紧张泛着白——她刚在城门瞥见裴婉的车驾,明黄色的帘幕垂落,连一句问候都没来得及递出去。
“站住!”守卫拦住她,“主帐重地,不是你能进的!”
郁小幻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小人是走方郎中,听闻首领腿疾未愈,特来献药……”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阿勒坦穿着兽皮长袍,腰间弯刀晃着冷光,目光扫过她时,忽然顿住。
郁小幻心头一紧,故意脚下踉跄,药箱摔在地上,草药撒了满地,那枚刻着“阿勒坦”的狼牙牌滚到他脚边。阿勒坦弯腰捡起牌,指尖摩挲着纹路,声音陡然发颤:“这牌子……你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