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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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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归家

高铁提示前方到站的广播声刚刚响起, 聂云驰就从行李架上取下了自己的行李。

“小驰,前面还有一小段路,急什么?”陈行笑呵呵地打趣他, “就这么归心似箭?”

聂云驰敛着笑意说:“出来得越久,就越想回家。”

陈行还是捧着一个半旧的保温杯, 闻言道:“你们小年轻正是喜欢往外跑的年纪,说这话是记挂着家里养的猫吧?这养小猫小狗跟养小孩一样, 让人记挂又操心。”

听陈行这样讲, 聂云驰倒是没有反驳, 反而想了想, 笑着点点头。

临近到站的时候陈行问了声:“等会坐我的车走?”

“谢谢陈行,但不用了。”聂云驰颔首, 眉梢都带着点轻松,“有人来接。”

陈行听罢哈哈大笑, 摆摆手不再多言。

聂云驰一出站,就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冷冽, 北风卷过, 把在车厢里积攒的暖气瞬间从身上吹散。

他把空闲的手放进口袋,然后在人群中看到了李现青的身影。

李现青个子高,站在人群中很容易被看到。

他的头发似乎又留长了些, 染回了黑色, 但依旧打着自然卷, 蓬松地翘起来。

又戴了一条宽大的浅灰色双面围巾,聂云驰看得眼熟, 应该是自己衣柜中的某一条,裹住了他半张脸,只留出一双眼睛, 静静地望着出站口的方向。

等聂云驰走得近了,李现青眼睛一弯,似乎是笑了一下,但冬日的傍晚天色阴阴,让人有些看不清楚。

“冷不冷?”聂云驰站定后去看他。

“不冷。”李现青把双手从外套里拿出来,低低地去捧聂云驰的脸颊,“我的手都还是暖的。”

这样冷的天气里,说话的时候会呵出水雾,人在发白的雾气里,需要用力才能看清彼此的眼睛。

聂云驰勾起嘴角,把李现青的手从脸颊上拿下,转成十指相扣的姿势,往停车场走:“把头发染回来了?”

“对。”李现青低着头又往围巾里埋了埋,声音透过厚厚的绒线显得有些闷,“前两天闲着没事做,突然很想染回黑色,就去了。”

聂云驰看着李现青遮住耳朵的鬓发,听完刚想说什么,却又听到李现青补充了一句:“是金发更好看些吗?”

“都好看。”聂云驰笑了一下,两个人紧扣的双手在朔风中微微摆动,“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那会就是黑发。”

“感觉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久,也就一年多。”

李现青眨眼的速度变得有些慢,他躲在围巾后面似乎想说什么,但半响过去,他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这趟高铁抵达的时间有些不合时宜,车刚开出高铁站,就遇到了下班高峰期,路过一个学校门口的时候更是被堵得动弹不得。

李现青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口袋,想拿一块巧克力,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

大概是今天出门的时候赶时间,恍惚间忘记了。

聂云驰注意到他的动作,扫了一眼窗外动弹不得的车队,又看了眼右侧的临街的商铺,突然说了声:“应该还要堵一会,是不是饿了?”

李现青没脾气地松开方向盘,靠着椅背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看不到尽头的尾灯:“再这样吃车尾气下去,不用吃就饱了。”

聂云驰揉了一下他被座椅蹭乱的头发,然后解开了安全带:“我下去买点东西。”

“你……”李现青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他下车大步往街道上去了。

不过二十米的距离,开着一家卖糖炒板栗的小店,店门口立着大大的红字招牌,很是显眼。

聂云驰站在一群刚放学的中学生里面,有些扎眼,他不知道和老板以及旁边的中学生说了什么,得以快速取到了一袋糖炒板栗,然后开始往回走。

月亮逐渐高悬,北风吹得更加嚣张。

破开风的时候,大衣的衣角被吹得翻飞,打在小腿上发出爽利的声音。

聂云驰带着一身寒气重新坐上车,一瞬间挤压住车里的暖气。

李现青抬手把空调调高半度,然后看着聂云驰用湿纸巾擦干净手,剥了一颗板栗递过来。

见李现青没动,他促狭着再往前递了递:“附件没有卖巧克力的,糖炒板栗行不行?”

李现青没有看那颗金黄饱满的板栗,反而去看聂云驰偏深的瞳孔,看他靠近眼睑处微微泛蓝的眼白。

然后凑过去咬住了那颗板栗。

“很甜。”李现青评价道。

于是聂云驰给自己剥了一个,说:“味道还行,这家店还有卖烤红薯,但是要等,今天时间不太够,下次买。”

说完又剥了一个给李现青。

聂云驰看着李现青垂眼吃板栗的样子,忽然说:“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感觉脸上瘦了。”

车队也在这个时候动了起来。

李现青在含住板栗的同时启动了车子。

他嚼着被糖烘炒得甜滋滋、热乎乎的板栗,在回答聂云驰的时候,突然把车窗摇下来一条缝隙:“没有的事情,你不在我也有好好吃饭。”

聂云驰显然不信他:“这可说不准。”

李现青有些无奈:“怎么不信我?”

聂云驰还在给他剥板栗:“你之前就经常在吃饭上糊弄,我不放心你。”

李现青想了想,说:“你工作不专心。”

不专心吗?

聂云驰想,或许是这样。

他出差的地方在城的北边,隔着几座山的屏障,气温要低上很多。

他回城的前一天,那里下了一场小小的初雪。

一粒粒盐巴一样的雪落下来,不认真看的话还以为是夹着冰雹的雨,落在身上一下子就化开变成水滴,湿湿地黏住。

聂云驰撑着伞去看昏黄路灯下发白的雪粒,旁边的人在交谈着什么,但他听着就如同一阵风刮过。

他伸手接了几粒雪,想的却是:天这么冷,应该要回家了。

冷风拍打着那条缝隙,发出簌簌的声音。

李现青用食指关节擦了擦眼头。

“怎么了?”

“没事,被风吹迷眼了。”

“天气冷,你把车窗关上吧。”

聂云驰望着李现青安静的侧脸,倏然察觉到一些奇怪。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发生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在他回到家洗完澡,看到站在阳台上的李现青时达到了顶峰。

李现青手肘压在阳台的栏杆上,微微弯腰站着,双眼有些放空地去看市区灯火通明的夜晚,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但烟灰已经积攒了一些长度,发出猩红晦灭的光点。

听到聂云驰推门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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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李现青有些仓促地抖落烟灰,咬在齿间渡出一口白雾。

走得近了,聂云驰细细端详着李现青,却发现他身上披着的是自己的外套。

他看向李现青,额头连着眉毛攒蹙起来:“很少见你主动抽烟。”

“很少,也不是没有。”李现青没有动,但望着远处万家灯火的眼睛也没有对焦。

聂云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青青,你在不开心。”

“你看烟猜出来的?”

“我看你的眼睛猜出来的。”

李现青咬着烟笑了一声,声音有些低,不像平日里的笑声可以轻扬着飘起来:“我的眼睛又不会说话,你怎么猜?”

聂云驰没有动:“只要一直看着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猜到了。”

“一直。你又能一直看多久?总有猜错的时候。”李现青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低着头说,“风吹得我有点头疼。”

然后对上聂云驰皱着的眉头,李现青直起身子,说:“不吹风了,我们回去吧。”

聂云驰跟在李现青身后,看他一路沉默着回到房间。

厚实的被子压在腿上,让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李现青低着头去把被子里的空气挤压出来,又把台灯的亮度调低。

等他做完这一切,旁边的聂云驰才开口,打破了房间里静谧的空气:“青青,你有事情瞒着我。”

李现青收回手的动作一顿,他侧过身子,对上聂云驰笃定的眼神。

他试图提起一个笑容,但是觉得有一点累,所以放弃了:“确实有件事要告诉你。”

聂云驰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李现青的左手藏着被子里,控制不住地去掐右手的虎口:“今年放假早,我已经定了明天的机票回家,回巴布。”

闻言,聂云驰怔了一下,他把声音放轻了些:“这么快吗?”

李现青点点头,错开目光不去看他:“本来前几天就想回去了,但是我想总得等你回来,再见一面。”

万一是最后一面了呢?

他总要等到的。

聂云驰的目光落在李现青脸上,一动不动:“青青,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么?”

李现青否认道:“我回家不是很正常吗?放假了就是要回家的,而且今年的冬来得早,可能暴风雪会比前几年都来得快,大雪会封路,我得赶在大雪来之前回去帮忙。”

“真的只是这样吗?”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聂云驰看着他,又想起刚刚在阳台上听到的那一声笑,突然说:“这几天你接电话总是很快,但只说几句话便急着要挂掉。”

“那是因为我在期末周,很忙。”

“但你刚刚说前几天就想准备回巴布,所以那个时候你已经忙完了。”

李现青语塞。

他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又始终想不明白自己要说什么。

索性沉默着不去看聂云驰。

曾经隔着三千公里的距离也无话不谈的人,如今差着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却想要去逃避。

李现青有时候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

他想说自己无所谓,但是没有人在听完徐闻兰的那些话后,还能心如止水。

在一遍遍回忆的过程中,他几乎快要被徐闻兰话里话外的轻蔑给淹死在语言的海浪里。

甚至回想得多了之后,他居然觉得徐闻兰说得不是完全没道理。

多可笑。

他想要当一个逃兵,却又舍不得聂云驰。

他试图不去介入这场关于身份地位的单方面审判,但他又无法做到洒脱离场。

他既想要自己的爱人,也想要自己的尊严。

他不过是想爱得体面些,却总难如愿。

这对于他,太残忍。

“你出差后,我见了一个人。又或者严谨来说,有一个人来见了我。”李现青转过头去和聂云驰对视,绿松石耳环藏匿在发间,晃动间若隐若现,“你知道是谁吗?”

他笑了一下,觉得有些轻松:“她告诉我,她姓徐,是你的母亲。”——

作者有话说:我是甜文写手,真的真的[抱抱]

我想,或许很多时候,爱就是理智下的一点小任性

我知道你没错,我知道我没错,但我们在一起有错这种话,青青理智上觉得属于无稽之谈,但感性又觉得有一点点难过。

同样的,对驰哥来说,自己只是出了个差,回来后却发现家都要散了,真的是天都塌了[爆哭]

第52章 泪桥

李现青回到家的那天, 巴布城在早上刚刚下过一场冰雹。

太阳像一个发光的灯泡,高高挂着但是照不暖人。地上还能看到一些没融化的冰疙瘩,有小孩去捡起来玩, 也不怕冻手。

李现青在空荡荡的家里坐了一会,许是太久没住人, 即使升着火也感觉格外生冷,冻得他心里打颤。

想了想, 他决定去一趟“小城森林”, 去有家人在的地方汲取一些暖意。等到了之后却发现贡央到马厩检查情况去了, 只有乌日娜在。

乌日娜见他来了, 有些吃惊地说:“青崽,你怎么回来了?”

李现青摘下手套, 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脸:“学校放假了,我当然是要回家的, 不然还能去哪里呢?”

“之前贡央问你的时候不是说要晚一点才回来吗?我还以为你要在城玩几天呢!突然看到你出现吓了我一跳。”乌日娜笑着给李现青冲了碗酥油茶。

李现青把自己裹得很严实,从位处陆地南段的城猝然回到雪原上的巴布, 让他久违地感知到了巴布寒冬肃杀的冷意。

他接过乌日娜给自己冲的酥油茶, 喝了两口,缓了缓才说:“念了一学期书,城已经很熟了, 没什么好玩的, 不如早些回家来。”

乌日娜坐下来, 打量了一下他,突然问道:“你和小驰吵架了?”

李现青握着碗的手差点一滑, 他稳住碗里摇晃的酥油茶,抬起头去看乌日娜,觉得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姑姑, 为什么要这样问?”

“难道不是吗?”乌日娜用宽厚的手掌缓慢地拍了拍李现青的脑袋,发出闷闷的声音,“不是和他吵架了,为什么急着要回家?”

李现青望着乌日娜与往日无异的慈爱目光,讷讷地说:“什么意思?”

“装听不懂啦?姑姑什么都知道。”乌日娜收回手,笑着看他,“你过生日那次他来家里吃饭,我就猜出来了。贡央和索日娜那两个孩子应该早早就知道了吧?还想着偏偏瞒着我吗?”

“没有……”李现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含糊着说,“我担心您接受不了。”

乌日娜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是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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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带大的,我怎么会接受不了你呢?你这个孩子藏不好秘密,以前你和奕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了,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情又不是有天地以来第一次,我也不是从来没听说过。”

李现青闻言立刻辩驳道:“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过。”

乌日娜笑起来,她摸摸李现青脑袋上刚刚拍过的位置,问他:“知道了知道了。所以为什么一回来就皱着脸?真的和小驰吵架了?”

李现青顿住,垂下眼去看碗里的酥油茶,过了好一会才说:“没有吵架。就是我们需要一点独立的空间,彼此冷静一下,考虑清楚一些事情。”

说完像是觉得没有表达清楚,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们才没有吵架。”

乌日娜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里也大致有了数,继续问道:“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两个人分开去冷静?很严重吗?”

对于这个问题,李现青回答得有些迟疑:“就是,一些可能有些严重的问题吧。我也说不清楚,其实我也没有想明白,但我觉得先暂时分开来冷静一下,会更好一些。”

“为什么?”

“因为如果一直和他待在一起,我们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去思考。”

“那听起来是有些严重了。”乌日娜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端着暖手,“可以和姑姑说说吗?”

李现青没有立刻接话,沉着眉,眼睛一眨不眨,好像陷入了回忆里。

那天晚上的城,风刮得格外急,但厚实的玻璃将风声隔绝在外,房间里安静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以及自己有些失律的心跳声。

聂云驰在听到李现青提到徐闻兰的那一刻,瞬间变了神色。

他皱着眉去看李现青,声音低下来:“抱歉,青青,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她,我母亲她对你说了什么?”

李现青没有马上回答聂云驰的问题,反而看着他突然说了句:“你的眼睛和她长得很像。”

听到这句话的聂云驰有些愣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很快,李现青就接着说到:“她说话很温和,温和到我自己都恍惚了一下,或许她真的是一个受害者。”

“但我觉得,我,又或者是我们还罪不至此。”

说完这句话后,李现青只觉得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稍微挪开一些,给自己换来了喘息的空间:“我不喜欢她和我说的话,又觉得可能对你来说那些话并非全无道理。你想知道吗?”

顿了顿,又说:“但是这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转述。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吧。”

聂云驰觉得自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按住心中万千思绪,只握住李现青垂在被子上的手:“我会去问清楚,也会去和她讲清楚,这些我都会解决好,你信我。”

李现青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甚至尤嫌不够用力:“如果我不信你,我不会等你回来。”

他本来就是不属于这里的小鸟。

如果没有聂云驰这个锚点,他会头也不回地飞回草原。

但他也确实,把这个两个人一起待的地方,看成自己的家。

“我拒绝了你母亲的要求。”李现青嘴角上扬着,但是眼角却微微下垂,看起来有些难过,“我已经做好了决定,现在只是在等你的。但在这个期间,我想我们应该给彼此一点空间冷静下来,去考虑清楚。”

聂云驰听完却说:“为什么你觉得,面对一样的问题,我们两个的答案会不一样?”

他握着李现青的手微微用力:“你没有不信我,你只是没有完全相信我。”

李现青看着两个人握紧的手,居然得到了一点诡异的安全感:“你一直都是很理性的一个人,会做出最合理的选择的,对吗?”

聂云驰皱着眉头更紧了:“没有什么最合理,我只会选你。”

“你要想清楚。”李现青静静地望着聂云驰,说得很慢,“你要先听完那些话,再做决定。你一定要想清楚,只要你做好了决定,不管决定是什么样子,都请告诉我。”

说到这里李现青甚至还笑了一下,台灯的光有些暗,映衬得眼睛亮亮的,像含着水:“大不了就分手,我没有关系的。”

草原上狂猎的寒风暂时停了下来,但冷意还在静悄悄地扩散。

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橙红色的火焰蹿得很高,热浪掠过脸上,炙得人眼眶发涩。

听完这些后,乌日娜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她默不作声地看着蹲在地上伸出手烤火的李现青,良久,才把自己手里冷掉的茶水放回桌上。

李现青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炉火看得认真:“姑姑,其实不管他做出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真的。”

“青崽。”乌日娜唤了一声,声音轻柔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一开始你瞒着我,也是怕我劝你放弃吗?”

“有一点吧。”李现青眼睛不留痕迹地弯了一下,“正在兴头上的时候,会害怕听到一切不好的话,所以就干脆统统避开,这样就一句都听不到了。”

但很显然,徐闻兰没有给他继续逃避下去的机会。

她不过简单地露个面,说几句话,就将李现青试图藏在世外桃源里的这段关系,直接搬回到世俗挑剔的眼光里,重新接受审判。

乌日娜垂眸,目光凝在李现青的发旋上:“那万一小驰真的听了他母亲的话,你也无所谓吗?”

这一次,李现青沉默了很久,久到乌日娜以为他也不清楚这个答案的时候,才很轻地说了一声:“有所谓。”

他跑得这么快,不就是想给自己营造一个新的缓冲带。

让自己在等待的过程中,不至于太狼狈。

乌日娜叹了口气,宽厚的手掌落到李现青头上,带着偏高的体温。

就像那天晚上聂云驰落在他眼角的手指。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中央空调吹出暖风时的机器运作声。

聂云驰问他:“真的没关系还是假的没关系?”

李现青犟着一股气:“真的没关系。”

“可我有关系。”

聂云驰觉得自己应该是气糊涂了,不然怎么会笑?

李现青不说话了。

他心想,怎么就说到这些了呢?

本来不该这样的。

他知道是自己开错了头,所以他等着聂云驰接下来的质问。

可是聂云驰望着自己的眼睛,说的却是:

“那你为什么,要流眼泪呢?”

聂云驰握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念得清清楚楚:“我们不会分手,那些话我都会去一五一十地问清楚。但是不管她都说了什么,我的回答都会和你一样。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李现青觉得那双手好像透过自己颤抖的眼皮,直接伸进了他的胸膛,揉住了心脏。

他紧紧抱着聂云驰,试图去贴近两颗心的距离,用力到肋骨碰着肋骨,挨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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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谎了。我也有关系,我们不要分手。”李现青说得很快,好像生怕这些话说不完整。

聂云驰感受着发疼的肋骨,却无端得到了心安:“好,不分手。”

壁炉的火还烧得猛烈。

乌日娜捋着李现青的头发,看他伏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臂遮住湿润的眼睛,发出沉闷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姑姑,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本期bgm:“无心过问你的心里我的吻~”

第53章 梧桐

徐闻兰自年轻时起就住在梧桐湾, 一直到现在。

站在梧桐湾的高层往下望,可以看到一条完整的宝江,蜿蜒入海, 璀璨如珠。亦可以看到无数高楼共同构筑的夜幕,缀满繁星点点。

她刚刚结束一场跨洋电话会议, 正坐在书房里,靠在宽大的椅子上出神, 从这个角度可以完整地看到外面天空上挂着的月亮。

但徐闻兰不喜欢看月亮。

这间房子的结构在装修的时候被大改过, 客厅有整整一面墙被改成了酒柜, 甚至还有调酒的吧台。

虽然是学生时代的杰作, 但徐闻兰偶尔也会继续使用这面摆满了各式基酒的墙壁,比如现在, 她决定给自己调一杯教父。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徐闻兰正在剪雪茄。

刚好在厨房打扫的陈姨听到声音, 走出去开了门,回来后说:“徐律师, 是小聂先生回来了。”

徐闻兰没有抬头, 只专心地转着圈点燃茄脚。

直到听到走进的脚步声,她才慢条斯理地把雪茄搁在杯口,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聂云驰, 语气淡然地说:“你不是知道密码吗?为什么还让陈姨给你开门。”

聂云驰看她的目光还算得上沉静, 但语气已经抑制不住地发生了起伏:“母亲, 您不知道我房子的密码,又为什么要私下前往呢?”

徐闻兰手上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 她先朝陈姨点点头,示意她今天可以提前离开了,然后才重新看向聂云驰:“出差刚回来?他比我想的能忍些, 居然拖到现在才告诉你。”

但她或许也不怎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只又问了句:“他怎么和你说的?”

“这话是我想问母亲的。”聂云驰走过去,隔着吧台和徐闻兰对视,“您究竟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徐闻兰听他这样问,居然笑了一声:“他让你自己来问我的?我还以为他不过是随便说说。”

聂云驰没有说话,但徐闻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会说什么,你不清楚吗?”徐闻兰端起酒杯,走到沙发上坐下,遥遥地冲聂云驰举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就像我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一样,你也应该猜得到我会对他说什么。你可以在他面前装不懂,但不要在我面前也装。”

聂云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徐闻兰,然后慢慢从吧台的暗处走过来,眉眼沉沉:“所以,母亲,我是在问您为什么要去说那些话。”

“很难理解吗?”徐闻兰冷笑道,“我想我应该有资格去见一眼自己儿子的恋爱对象吧?我不过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试图劝醒一个看不清楚形势的人。但是既然今天你出现在这里,那大概就是看不清形势的两个人。”

聂云驰落座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不清楚。”徐闻兰打断他的话,“你如果清楚,就不会一意孤行地玩什么恋爱游戏,更不会为了他跑到这里来试图质问自己的母亲。”

徐闻兰顿了顿,像是回忆了一下那天的场景,评价道:“李现青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得不够彻底,就会变成愚蠢。他始终没有明白自己和你不是一路人,所以还在坚持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们在一起才多久?能有多深的感情?”徐闻兰不屑道,“更别说爱情就是温室里的花,随便拿出来吹点风,淋点雨,一下子就会死掉。执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毫无意义。”

聂云驰听完后表情没有太大变化:“您不用拿这样的说辞来奚落我们。感情深浅不是靠时间,我们一路走来从没在温室里待过,这更不是什么恋爱游戏。”

“不是恋爱游戏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来真的。”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您,我是认真的。”

“幼稚。我上次见他,可是给他开了个好条件,你猜他怎么说的?”

“他会拒绝你。”

徐闻兰抿了口酒,被辣得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他拒绝了这一次,不会接受下一次?有时候拒绝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更多的筹码,好来加价。”

“我时常觉得您不做商人很可惜。”聂云驰看着徐闻兰背光下的面容,冷冷地说了声,“您把人当成商品,按斤足两地标好价格,开出条件。但您有没有想过,被您拿来当成商品估价的不是他,是我。”

两双相似的眼睛彼此对视着,却突然觉得陌生。

聂云驰感受到心头涌上一股熟悉的失望:“母亲,我是一个人,不是您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商品。”

徐闻兰沉默片刻,将酒杯搁到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你为什么要这么执拗?我和你父亲大可以给你更多更好的选择,你和他在一起能得到什么?”

听到这话,聂云驰自嘲地笑了一声:“一个选择好不好由做选择的人说了算。您说不懂我得到了什么,我亦不明白把我们分开,您又能得到什么?”

“我一直以为这些年来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您和父亲对我仍然有一些误解。”

聂云驰任徐闻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坚定且明确地说:“我不是随你们摆布的玩偶,也不要试图让我成为家族新的联姻吉祥物,小的时候就没有时间管教的儿子,到了这个年纪就更不可能。”

徐闻兰闭上眼睛,觉得有些疲惫:“你现在羽翼丰满了,觉得可以不受我和你父亲的影响了,所以才敢这样说不在乎。可你想过没有,这不值得。”

聂云驰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您不是我,怎么知道不值得?”

徐闻兰靠在椅背上,一向从容优雅的脸庞爬上了一丝倦意:“小驰,你是我的儿子。”

聂云驰不赞同地摇摇头:“母亲,他也是别人的儿子。如果那天被劈头盖脸丢下那样一堆话的人是我,您会是什么心情?”

难得的片刻沉默之后,徐闻兰只说了一句:“你是我的儿子,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一切。”

聂云驰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发现她已经不再年轻了。

不管再怎么花费昂贵的金钱来进行保养,皱纹依旧不可控地在她脸上出现,岁月在她的鬓角留下白发零星的痕迹,跟记忆里那个永远保持得体优雅的女人出现了片刻的失真。

聂云驰起身走到徐闻兰面前,然后蹲下来握住了她森*晚*整*理垂在膝盖上的手,从小到大,这都是属于他们之间难得的,达成共识的温情举动。

他看着母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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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她:“如果您是这样想的,那请您祝福我吧,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所以我希望,能够得到您的祝福,毕竟您是我的母亲,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徐闻兰望着聂云驰,手微微用力,把他拉起来,坐到自己旁边。

她听到聂云驰说:“小的时候,父亲告诫过我,说人不能太贪心,我已经有了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不能奢求再一再二再三。所以我现在只有这一个请求。”

徐闻兰没有说话。

她在想,上一次小驰请求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大概是很多很多年以前,或许还是很小的时候,毕竟他自从长大以后就越来越独立,离自己也越来越远。

徐闻兰又想起当年自己和聂松庭结婚的时候,婚宴上的宾客衣冠楚楚,香槟塔堆得快碰到房顶,所有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是当之无愧的天作之合。

至于他们两个彼此之间有没有感情,至于他们在一起之前分别和哪个不知名的“某某某”之间有过什么,都不重要。

她对聂松庭没有什么感情,连带着不知道怎么和聂云驰相处。

等她好不容易适应了,才发现已经错过很长一段的时间。

徐闻兰静默地看着聂云驰,她的儿子已经长到自己需要仰视的年纪。

他跟这个家里的人很像,从小就冷淡好胜,甚至有些孤僻。

但是他又和这个家里的人很不像,以前他说自己养了一只猫,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定是昂贵的纯种,可她那天去他家里,只看到一只普通的三花猫。

对此,她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担忧。

“你就这样喜欢他?”徐闻兰终于开口,但这一次她说话轻慢了许多。

许是察觉到了她态度的软化,聂云驰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是,很喜欢。”

“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

徐闻兰沉吟片刻,又说:“但你们都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再看看别人,万一有更好的,错过了不会觉得可惜吗?”

聂云驰坚定地摇摇头,甚至笑了一下:“不会。”

“不会觉得可惜?”

“不会有更好的了。”

徐闻兰笑了一声,她示意聂云驰把桌子上的酒杯递给自己。

她慢条斯理地饮过几口,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刚刚在书房看到的月亮。

然后又想起门打开时,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李现青。

月亮尽照有情人。

罢了,罢了。

聂云驰离开梧桐湾的时候,月亮正在天上挂得高高的。

他拧开车载广播,听起了天气预报。

城明天又是个雨天。

但聂云驰没有关掉广播,他等了很久,等到播音员从南边念到北边,又从东边念到西边。

终于在某一个平淡掠过的城市后面,他听到了那座边境小城的名字。

巴布,晴转大雪,-13至-20摄氏度——

作者有话说:咪,要下雪了,你好不好?

我很想你

————《聂先生手信》

第54章 绿松

天越来越冷了。

巴布的风里像藏着刀子, 刮过人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将行人吹得睁不开发涩的眼睛。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大雪来临前的征兆。

李现青不愿在这种天气里出门, 只想窝在家里烤火。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突发奇想地在手腕上喷了一些香水。

扩散了大半天后, 本来已经变淡的香味,被温暖的炉火一烤, 又懒洋洋地升腾起来。

他闻着后调里香根草和鸢尾的清苦, 给自己新开了一罐蜂蜜杏仁。

这下空气里又变回甜滋滋的味道了。

李现青面无表情地咀嚼着杏仁, 透过骨传导在耳朵里听见“咯吱咯吱”的碾压声。

放在膝盖上的手机依旧安静的熄着屏, 一片漆黑,没有新消息推送的痕迹。

他想起那天聂云驰送自己去机场的时候。

他们彼此沉默着, 手却牵得很紧。

这份久违的沉默从前一天晚上李现青蹲在行李箱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开始在两个人之间控制不住的蔓延。

聂云驰坐在床沿, 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静静地看着李现青将东西一件件收拾好放进箱子里。

随着他的动作, 这个房间里属于李现青的痕迹在逐渐消失, 仿佛从未有过来访。

聂云驰忍了又忍,最终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样,还是开口对李现青说:“青青, 留一点东西吧, 又不是不回来了。”

闻言, 李现青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聂云驰, 没有回答,却默默地把已经放进箱子里的衣服又拿了两件出来重新挂进了衣柜。

然后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让人煎熬。

李现青把箱子合起,拉链发出嗖的一声, 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刺耳。

聂云驰垂眼,将一些烟灰抖落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李现青看着收拾好了的行李箱,沉默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走到聂云驰身前,低着头去看他深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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