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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的路。
殿内烛火通明,六张官椅分列两侧,
内阁次辅汪宜年牵头,“陛下仁德,然国库空虚,眼下春闱在即,需户部支白银百两。”
工部尚书李斯说:“工部为皇帝翻修宫殿,需白银百两。”
搬皇帝压人,是曹党的惯用伎俩。
户部尚书江冲说:“春闱每三年一次,修葺宫殿随时都可……”
文渊阁大学士打断,“宫殿漏雨,皇帝寝食难安,岂不是臣子失职?”
江冲:“新帝继位,第一次春闱便因国库空虚而滞后,皇帝自然不会高兴。”
“可迭宫是皇帝的寝宫,天子住处漏雨,传出去定要为人耻笑,说大虞无安身之所!”
江冲:“若不是工部偷工减料,迭宫怎会刚建三年便要翻修!?”
曹明诚指节摩擦杯盏,语气不急不缓,“江侍郎初来内阁,着急立功,但没确凿证据,万万不可血口喷人。”
江冲刚正又太过心急,内阁都是老奸巨猾的搅屎棍,没有对策只凭一腔孤勇注定谈不拢。
傅初雪四两拨千斤,“江冲是陛下钦点的户部尚书,丞相开口便将其官复原职,难道丞相能替陛下决策?”
此话一出,全场赫然。
话不在多,而在于攻其要害。
“东川侯审通倭案时,将与焦宏达有业务往来的官员都查了一遍,其中资金往来最频繁的便是田建义。”傅初雪说,“一个西陲商人,钱庄每月的流水比郡县还多,东川侯觉着事有蹊跷,便查了田建义的账簿。”
“田建义钱庄承揽西陲铸币,虚报一成损耗,高达白银千两。”
“依臣看,迭宫要修、春闱也要如期举行,差的钱从这里出不就好了么。” 网?址?F?a?布?y?e?ⅰ????ǔ?????n??????2???????????
江冲立刻附议,“此计甚好!”
汪宜年若有所思,曹党笑得尴尬,曹明诚皮笑肉不笑。
李斯找补,“依臣看,查此事还需时日,眼下春闱在即……”
傅初雪以退为进,“依臣看,不如向陛下谨言将春闱的时间改回去,也可彻查此事。”
曹明诚语速快了些许,“路途遥远的南遇考生已在路上,倘若我们朝令夕改,岂不是让莘莘学子寒了心?”
“没钱举行春闱,才是彻底让天下学子寒了心。”傅初雪咄咄相逼。
以世子和丞相为首,六名官员泾渭分明地分立两派,两股势力互不相让,剑拔弩张。
最终,曹明诚妥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依臣看,若学子寒了心,陛下也不会开心。为臣者当替陛下分忧,此番还是拨款给春闱,修葺迭宫延后吧。”
曹党张口闭口就是“陛下”,话都让他们说了。
傅初雪冷哼。
汪宜年给台阶就下,顺水推舟道:“如此甚好!”
曹明诚好面子,傅初雪初来乍到让他吃瘪,心有不爽,翻出陈年旧事,“陛下念旧情,让世子出仕便任正一品,然久世子居延北,一无声望、二无功名,与游手好闲的公子哥无甚差别,主持春闱恐难以服众。”
没等傅初雪开口,汪宜年接话,“三年前,世子于鼎城乡试拔得头筹,本应参加会试,可侯爷说世子体弱,不愿来长唐奔波,便就此作罢。臣看过世子写的《贞观论》,言词犀利颇有文人风骨,有几分老侯也当年的风范……”
李斯打断:“我们在谈春闱,您提旧事作甚?”
“是丞相先提的旧事。”傅初雪语峰为转,“原来当年写的谬论传到了汪阁老这,怪不得行冠礼时,长唐好多官僚到傅府提亲。”
“臣不过是将卷子与亲友传阅,没想到会名动长唐,说到底还是世子文采斐然,有经韬纬略之能。”
“什么经韬纬略,不过是以讹传讹,蓄意造势。”曹明诚揶揄,“世子精通坊间旁门左道,将话本炒遍大江南北,生怕旁人不知他与东川侯的腌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