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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行!”焦宝眼珠转了半圈儿,“左右东川侯府也是没人住,咱挖他个七零八碎,让没良心的回来没处住,哭着喊着爬主子的床!”
此前骂沐川是建立在他能回延北的基础上,现在自己去不了长唐、帮不上忙,不确定沐川是否有命回延北,骂人时平添几分惆怅。
傅初雪说:“算了,别挖东川侯府,挖傅府吧。”
“啊?”
“让你挖你就挖,挖我的厢房,就那隔音不好,哦对了,别挖承重墙。”
若沐川能回延北,皆大欢喜,以后不骂他;若沐川回不来,留下完整的东川侯府,余生也有个念想。
正月初五,班飞光来访。
傅宗正欲与其周旋,傅初雪叫住父亲,“对付小人当用小人的法子,父亲太循规蹈矩,此番我去就好。”
“祈安当好生养病。”
“歇了几日早已无碍,长唐去不得,在延北的宵小还治不了?”傅初雪下床,“快躺出褥疮,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班飞光身着白龙鱼服,腰间佩刀,表面上看着挺像人,背地里干些猪狗不如的勾当。
傅初雪展开折扇,“听闻司礼监最会行贿受贿,班大人没过十五便来府上,在下满心欢喜相迎,可班大人怎么空着手啊?”
班飞光不屑道,“还当傅家清正廉洁,没想到世子先派人偷了内官监的账簿,又向我要贿赂,竟干些为人不耻的勾当。”
“班大人没看好账簿,为何平白无故赖到我头上?”傅初雪挑眉,“内官监账簿丢了账簿可是重罪,没有证据污蔑侯爵按律当处仗刑,不如家父参你一本,数罪并罚如何?”
“侯爷只有爵位没有官职,按理来说不可参政。”
“哦,原来是觉着傅家没官,动不了你啊。”
“本官是朝廷派来的,在延北只听比我官阶高的。”
“知州官阶比你高,也查不内官监的帐啊。”
班飞光怒目而视,“所以世子便来抢?”
“大人污蔑我两次,请问证据呢?”傅初雪神色淡淡,“对了,去年田建义钱庄铸造的银钱是大人押运的吧?”
班飞光神色骤变。
傅初雪说:“大人没证据,在下有啊。”
“田建义账簿记载,熔铸银钱的损耗有一成流向宫中;内官监记载傅府的木柱由金丝楠木制成,实则就是普通木头。”傅初雪指向挖开的墙壁,“喏,里面都是水泥,隔音材料也被内官监抽条了。”
“如今证据确凿,家父明日便会参你渎职,在下劝你现在主动辞官,若是晚了……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班飞光额头渗出冷汗。
傅初雪走近,逐字逐句道:“大人不妨想想潘喜怎么死的。”
班飞光走后,傅初雪轻咳两声,头晕目眩,方才硬撑着气场,话说多了就有些吃不消。
傅宗上前扶住儿子,“祈安果然是长大了。”
傅初雪问:“父亲既早知晓此事,为何迟迟不上疏?”
“沐川查通倭必会弹劾曹明诚,若为父此时上疏,有落井下石、结党营私之嫌。”傅宗解释,“为父早已将证据传信沐川,由他越过内阁,直接面奏皇上更为妥当。”
傅初雪轻笑,“沐川与父亲传信却不与我传信。”
“途中眼线众多,沐川不想拉你下水,所以才……”傅宗岔开话题,“如今我不上疏,班飞光也会回长唐,搅得奸佞自乱阵脚。”
“父亲没想过官复原职?”傅初雪问,“祖父内阁旧部众多,父亲若想出仕,定有办法。”
“为父不如你祖父心思活络,所述不过是经验之谈。为父心思也不在朝政,就想做点儿买卖,在家数数钱。祈安与我不同,比起我、到更像你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