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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你行了吧!”魏顺放下手上衣服,忽然扑上来抱他,手在他腰上环着,枕着他肩,难过得不行,说,“我以为今后生命里关于你的什么都没了,把它留着,好歹算个念想。”
张启渊穿着白天的里衣,抬胳膊回抱他,摸着他披散在脊背上的头发;他的头发真凉,摸着很干净很滑,茂密,每一根都有韧劲儿。
张启渊轻声道:“我都没穿过,能算什么念想。”
魏顺叹息:“比没有的好。”
张启渊:“你总不能抱着这衣裳睡过觉?”
魏顺:“那没有,你回来找我之前,我一直在恨你呢。”
“恨到想杀了我是吧?”
“嗯。”
魏顺这一刻是委屈的,为收到假信后那段不见天日的时光,也为遭受了张吉蒙骗、禁足的张启渊,等到俩人换好寝衣躺在床上、被张启渊抱在怀里,这委屈的感觉也没消散。
魏顺穿着以前常穿的一身丹砂红,半旧,但是干净熨帖,张启渊在床上搂着他肩膀,又侧过头,往他俊俏白净的脸上看。
凑近了,告诉他:“你穿成这样,特别像是咱俩洞房花烛。”
魏顺问:“你这人不是最烦成亲了?”
“能娶你我肯定不烦,”张启渊干笑一声,“可惜他们不准我娶你,你没机会睡我松际轩的床了,否则,张灯结彩,挂红帐子,贴双喜字,咱俩在我那床上抓花生莲子玩儿,压床钱全都给你,我一文都不要。”
“你想得倒美,”魏顺笑他,“这事儿,等你当了以后的奉国公,看看能不能成吧。”
张启渊琢磨,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争取一下了。”
“臊人,”魏顺咬着嘴笑,嘀咕,“梦里想琢磨琢磨得了。”
这就是洞房花烛!想着,张启渊抱紧了魏顺,两人穿裤子的腿蹭在一起,纱帐子放下来,没有苦痛、误解、伤感,只有嗓子里浓情蜜意的笑。
熟识很久了,俩人却是头一次这么亲昵地抱着睡觉。
魏顺戳张启渊一下,告诉他别压自己头发,接着说:“我打算天亮去趟彩珠老家,看看她回没回去。”
张启渊:“我听徐目说了,她家好像没别人了。”
“人是没,不过有座老屋,”魏顺将张启渊的手抓着玩儿,“除了回那里,我想不到她还能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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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渊问:“你不觉得她是个坏女人吗?”
“坏……谈不上,”魏顺说,“我知道徐目心里恨死她了,只是看在往日情分,才饶了她的命。彩珠是有她的错处,我也该反思自己,我当初在他俩的亲事上太鲁莽,现在酿成大错了。”
张启渊点点头,问:“要是老家找不到她怎么办?”
“那我就托人找,不管她以后过成怎样,我总得知道她还活着,这样我心里能好受一些。”
张启渊软着嗓子哄人:“顺儿,路是她自己选的,不是你的错。”
魏顺:“我知道,就是觉得她和小时候的我一样苦命,我把她推向这样的境地,我该补救。”
第二天。
雨时大时小的,还是没停,张启渊从徐目那儿知道了奉国府最近发生的事——崔树那晚上被捉住,遭张吉手下打了,其余的都是些鸡毛蒜皮,没什么重要的。
然后,张启渊陪魏顺赶远路,去了趟彩珠老家,那地方在京郊的村子里,又是乘车又是走路,折腾了大半天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