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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三章连更】
对于她来说, 今年夏日过得无比漫长,就如人生洗礼,全身打碎了骨头重新再来。
当初既做了留下的选择, 便没有退路。秋日的风将褚家祸事吹散, 褚琢安也被送回江陵, 而她在纪府预料到的艰难,也慢慢有了苗头。
瑜安提着发酸的手腕, 在抄到今日最后一份佛经时, 才暂时放下手中笔休息。
自嫁人后,她抄书的本事是越来越精进了。
宝珠端来热茶,骂骂咧咧道:“夫人真是小心眼的人,就没见过这么欺负儿媳的,老太太不说也站出来好好做主。”
瑜安抬腕将手心罩在冒着热气的茶盏上, 良久才端起放至嘴边, “人之常情罢了。”
在沈秋兰眼里, 纪景和贬官是褚家拖累, 如今褚家就剩下她一个了,还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 想到自己院子里还住着那么一个“仇人”,谁能不厌恶。
七日茹素,抄写佛经,要比核对纪府那沓子账簿轻松太多。
况她本就在孝期, 沾不得荤腥。
正说着,门木板传来“咣当”一声被砸的响动。
宝珠抬脚去看, 左右什么人都没有,倒是脚下又发现一块半个拳头大的石子。
“竖子!又是林家那臭小子。”
沈秋兰见不得她,尤其是褚行简问斩后, 便更是扬言,要不顾一切休了她,疑惑的是,自与纪景和谈了一次后,就完全消停下来。
不过大概是心中气消不下去,嫌弃家中有她这种媳妇抬不起头,所以仍旧会在她面前不断提起“休妻”的事情。
其实瑜安也好奇,纪景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在坟前哭晕后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宝珠的转述:
只要你留,这纪府少夫人便永远是你的。
也就是因此,沈秋兰便光明正大将林巧燕留在了府上,还就住在半亩院的隔壁,隔着一堵墙整日吵闹。
特别是当林姨妈把自家孙子带来之后,她着半亩院便没了安静的时候。
不是朝她们住的房子扔石子,就是朝院门口泼水,上次差点还把宝珠撞倒。
瑜安浅浅叹了口气,抿口茶瞧着眼前纸笔,面无神色。
纪景和都宿在书房,细算起来,已经有两月未见过面了。
宝珠满脸怨气,“姑娘,咱啥时候能把这林家人赶出去,叫人见着真真儿心烦。”
话正说着,宝珠顿时来了点子,“姑娘,不如把这些事情告诉姑爷了,老夫人不是教给咱的嘛,学会找对人,正巧儿,听青雀说,大爷今日就要回来呢。”
在褚行简离世的那一个月里,瑜安几乎是不吃不喝,快死在了床上,若不是荣寿堂的老太太记挂她,开导她,她怕是都挺不过来。
有照料恩情,瑜安往荣寿堂跑的次数也就慢慢多了,老太太待人真诚,经常教她办法。
可惜有些话叫人听听就过去了,瑜安还真没走进心里。
如今相较之下,宝珠倒比她还听得认真。
在这纪府,她已没了娘家依靠,唯一能让她依靠的便是纪景和,若是有了他,日子兴许会好过不少……
宝珠:“姑娘虽是在孝期,但总不能不联络不是?姑娘就算是再不待见姑爷,也得留住他,难不成真叫那林巧燕进了家门?”
那样的话,他们的日子便更不好过了。
当初既然选择留下来,那便要有留下的决心。
在纪府立足了,才好在外界施展拳脚。
又一块石子朝窗户扔了进来,窗户上的琉璃当即裂开一道痕。
瑜安瞧着窗子,半晌平声道:“把那孩子叫进来吧,把桌上这两块儿糕点给他吃。”
“姑娘。”
宝珠意外地唤了一声,心里的窝囊劲儿一下子就憋得她胸口疼,合着方才讲的话,她愣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怎得还要低三下四求和。
瑜安不为所动,换上哄人语气:“听我的,你去将他叫进来。”
宝珠理解不了,只能极不情愿地折身开门去,朝着那孩子喊了两声,把人招呼进门。
如人料想,林家缺乏教养,孩子性格顽劣不堪,区区五六岁大小的孩子,率先进了外人的家,不是问好害羞,而是大摇大摆地在屋内转一圈,随手拿起瞧见的物件端详,然后一脸嫌弃地放下。
“吃不吃?”瑜安推了推桌上的糕点,示意道。
那孩子转着贼溜溜的眼睛,撇嘴道:“我姑母说了,你们这儿院子里的东西不干净,都是脏手段得来的。”
脏手段。
褚行简罪名其一便是贪污受贿,此话意味很明了。
宝珠火气“蹭”一下涌上来,扬言要打,那孩子偏生是个坏根,挨了宝珠的打后,当即伸手扬翻了瑜安桌角的砚台,将瑜安抄写好的佛经毁得一干二净。
“你们都是坏人,活该!”
宝珠见到瑜安着急忙慌挽救抄写好的佛经,气不打一处来,抓住那孩子的衣裳,就是狠狠一顿打。
孩子挣扎不过,只能靠着嗓门喊人。
隔壁林姨妈听见自家孙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得了,当即冲了过来,从宝珠手里把孩子夺过去,护在怀里。
“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计较,怪不得不招人待见,扫把星!”说罢,还顺带“啐”了一口。
宝珠叉腰,正当开口理论时,瑜安上前挡在了她面前:“养不教父之过,姨妈若是当真疼爱孙子,应当把孩子交由父母身边好生教导,你当着孩子的面口不择言,也不怕哪日被孩子学了去,丢了长辈的脸。”
不比之前,林姨妈这次没了顾及,硬气道:“没了你爹,你是哪根葱,用得着你来教我?我们家的孩子再差,也没学会害人。”
瑜安端端正正注视着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还就是因为这番样子,叫林姨妈越是看不顺眼。
“你当心哪天被赶出纪府,连如今这般好日子都过不上,我这就去晚芳院,叫你好好瞧瞧颜色。”
林姨妈恶狠狠指着瑜安的鼻子,宛若街头发了疯的恶婆娘,没了之前的半分体面,哪怕是抱着孩子往外走的时候,嘴上都是骂骂咧咧的。
就像她方才说的,之前怕她有个首辅爹,如今倒台,丑恶嘴脸就半分不落地露了出来。
宝珠关上门,才有了后怕劲儿,她什么都不怕,唯独就怕有人在沈秋兰面前嚼舌根子,给她家姑娘再出刁难。
在屋中直跺脚想办法,反观瑜安,又不骄不躁地重新研墨。
“我就说不能把那孩子招进来吧……”宝珠急躁,“姑娘,你怎么不想想办法,任由那婆娘胡诌,给咱扣帽子?”
瑜安尽量定下心性,稳住笔头,久久未语的模样叫宝珠窝囊,气得一下午没说话。
天黑,瑜安还要赶夜抄写,宝珠拿着换好的新蜡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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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剩下的这个也能用。”
宝珠:“旧蜡没剩多少了,用着伤眼睛。”
瑜安:“听我的,去吧。”
宝珠不语,闷着头下去了。
漫漫长夜,时间一点一滴就在纸笔上消耗了,昏暗的灯光叫人眼睛酸涩,瑜安朝着手心哈了哈气,盯着要灭不灭的灯芯,心头不禁压上了块石头。
估摸着时间,应该也要来了……
外面打更声传来,已到子时。瞧着手边还有一沓,瑜安便咬着牙继续拿起了笔。
不过半晌,门口突然传来声响,那道熟悉的身影掺着深夜的寒露而来,叫室内又冷上几分。
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黑眸,如前世般久远的昨日之事又映现脑海,一幕一幕,叫她不敢忘却半分,即使做好了准备,脑中推演了无数遍。
瑜安僵着悬在空中的手,愣了几瞬才记起开口:“这般晚,大爷用饭了吗?”
“用了。”
纪景和温声回,听不出什么情绪,说罢便找了处位置坐下。
之前闹的事情历历在目,有怨恨在,有较量在,即使隔了时间,也不能完全淡然,始终像扎在心底的刺,时时刻刻提醒着彼此。
尴尬随着周身空气蔓延,叫二人都不好轻易开口。
瑜安放笔起身,将桌上的茶给纪景和倒了一杯,“大爷要歇在这里吗?我现在叫人送水。”
纪景和抬手,“不必了,今日来,我是听说了白日的事情。”
他言语正经,神情严肃,令人难以猜测,左不过就是与原来没甚差别的训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家中给她的傲气,经由一劫难后,那些傲气就随着被打碎的脊骨,统统不见了。
瑜安率先低下头:“白日里,确实我也有错,那孩子打翻砚台,恰好就毁了婆母叫我抄的佛经,往后将抄写好的放高一点,就好了。”
她语气柔软,仿佛今日委屈早已被揉碎咽下。
端起茶盏的手一顿,纪景和抬眼瞧去,不觉间又软下声调:“今日之事我清楚,错不在你,孩子顽劣就该教养,夫人不必因为旁人的两句话便放在心上,此事无碍。”
瑜安心一滞,抬眸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生怕错过他脸上一星半点儿的表情。
纪景和不觉,仍自顾自说着:“佛经的事你也不必抄了,我明日一早会去给母亲说清楚。”
突来的关怀叫瑜安摸不清头脑,甚至叫她心惊,不安。
他们之间隔着徐云的血海深仇,按纪景和嫉恶如仇的性格,能容下她已是不错,就如她刚加入纪家的头几个月般,对她没有尊重和善意。
而如今一锤定音,她成了名副其实的仇人之女,怎得还反而关心起了?
烛台上的灯光明明灭灭,纪景和就坐在那张梨花木椅上,虑去了锐气,只剩下一团温润光泽的墨色。
瑜安抿唇强笑:“这倒不必,佛经我还是会抄的,婆母她……”
“灯暗伤眼,早些休息吧。”
纪景和打断她的话,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后,起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瑜安望着紧闭上的门,胸口久久不平。来了又走,就只为了安慰她?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纪景和赶在上值前去了趟晚芳院,左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晚芳院便又闹了天,连着几日没安稳。
倒是瑜安,日子过得越发好,院子里的下人也跟着能吃好干好,隔壁林家人日日送来些东西讨好,皆被瑜安拒了回去。
又一日,林巧燕捧着礼品在院门外求见。
宝珠:“瞧丫鬟手里捧着一个大木盒子,不清楚是什么。”
瑜安头也没抬,翻着手里的书淡淡道:“不见。”
宝珠:“那林小姐说就见一面,见了一面就走……”
“那也不见,就说我睡下了,不便见人。”
这话听着就像借口,可见连哄骗的心思都没有。
宝珠本就不喜林家人,也不想招待,见自家姑娘这般硬气,当即就露了笑脸,满意地去回了。
连着三四日的拒绝,林家母女气不过,第二日就跑到了晚芳院。
她们现在成了晚芳院的常客,日日打秋风,府中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秋兰坐在榻上,正值在气头上,瞧见什么都不顺眼,也不知自家儿子前世是何种命苦,竟遭逢上这么一门婚事,偏还人傻,早早休了也不准,非要留在家里,甚至偏向外人,开始讨她这个亲娘的嫌,白养了二十二年。
不准林家人再进半亩院,不准叫他媳妇再抄佛经,不准叫府中下人苛待褚家上下……这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把半亩院的人都当祖宗好好供起来?
林姨妈最看懂眼色,愤慨道:“听下人说,昨夜寅初还去见了那人,保准儿是咱被告了小状,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怎么欺负她了,你说说她,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舍得打这么大小的孩子。”
“叫我看,都跟褚家死了的那人一样,都是心狠手辣,没心的主儿,偏偏表哥还误信那人的话,当真是可怜姨妈了。”
林巧燕满脸愁容,当真是为了沈秋兰考虑。
“我与巧燕住在隔壁,可没少见褚家下人私底下偷鸡摸狗,不是在厨房偷吃,就是用着贼溜溜的眼神瞅着你,尤其那个叫宝珠的丫头,更是野蛮得没性儿,连上下尊卑都忘了。”
沈秋兰眼风一扫,“偷鸡摸狗?”
进来府中常生盗窃之事,就连纪姝院子都没能幸免,沈秋兰正想着该如何查办,今日瞧来是也是,真是她小看褚家人了。
沈秋兰:“你们可有证据?”
口说无凭,一旦有了证据是半亩院的手脚,她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林姨妈应承:“你执掌中馈,一声令下好好彻查一通,不管查出来是谁,都当是肃清府中,这有何妨?”
正当说着,门外的纪姝气冲冲跑了过来,委屈地瘪着嘴,气愤骂道:“娘,我最喜欢的簪子不见了,听院子里的下人说,说是前几日有人趁着我外出时,偷溜进过我的房间。”
沈秋兰:“怎么看见也不拦着?可瞧清楚是谁了?”
“他们身形瞧着像我身边的丫鬟彩琦,就没在乎,可是彩琦一直在我身边侍奉着,怎么会背着我不在时偷东西。”
林姨妈趁机道:“府中像彩琦年龄大小的就那么几个,水蛇腰削肩膀,真不敢是半亩院的人?”
纪姝转念一想,当真有了念头,“姨妈说的是不是伺候在褚瑜安身边的那个丫鬟,平日里瞧着就不叫人舒服,如今褚家倒台了,便什么坏心思都摆在脸上,不仅贪,还偷……”
“娘,你可得好好管管,咱们纪府不能毁在那种人手里啊。”
沈秋兰狠狠将茶盏砸在桌上,缠绕在心底的不满更是叫嚣,叫她的火气一发不可收拾,“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我查,我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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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兰身旁的嬷嬷得了令,领着府中几位大管事,当即就开始清扫整个纪府。
纪姝则是直奔往了半亩院。
林巧燕心里没底,暗中拉了拉她娘,“你真准备好了?”
林姨妈渐渐慢下脚步,直至见前面的纪姝在廊中拐过不见身影,才安心答:“自是准备好了,你慌什么?”
“抓不住怎么办?”
机会只有一次,林巧燕既不想错失,也怕露馅出错。
眼见这凤凰腾达的机遇,不止是她,林姨妈更是不想错过,抓到手的猎物,敢叫她松嘴?
门儿都没有。
林姨妈:“你放心,万事俱备,你就等着做纪家少夫人吧。”
纪姝自小与徐家亲近,本就想着自己未来嫂嫂能是徐静书,后来听闻自己长兄做主应下了与褚家的婚事,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事实愈发出人意料,褚家成了陷害当年徐家倒台的罪魁祸首。
本想着这位嫂子能有自知之明,拿着休书乖乖离开纪府,没成想赖在纪府不走。
害得她哥贬官,害得她相看好的婚事,也因为这些糟七糟八的事情被无故退婚……一桩桩一件件,这种气早就憋在心里的,正愁着没处发泄。
*
另一头,瑜安正与宝珠说着话,商量该给荣寿堂的老夫人送一件什么女工,便听见破门而入的巨大声响,怒火冲冠的纪姝彻底没了理智,大步冲在最前头,瞪着圆眼瞧着她们。
瑜安、宝珠均是一愣,还未曾言语,就听见纪姝趾高气昂:“嫂子,咱们最近府上有人手脚不干净,光天化日之下,进了我的卧房,盗了我的簪子,奉母亲之名,全府严查,不知嫂子可否配合。”
瑜安明了,与宝珠相对而视后,随即回答:“当然可以,你们自便。”
声音一落,纪姝当下里便喊人开始搜查,甚至连瑜安的柜子都不放过。
宝珠看不下去想去拦,暗中被瑜安悄悄拉住。
“小姐,找到了。”
彩琦拿着簪子跑进门,纪姝从远扫一眼,便清楚那就是自己的簪子。
“从何处搜来?”
“这是从宝珠姑娘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纪姝冷笑:“果然是你,把她给我拉上走,今日不把你好生收拾,以儆效尤,旁人还说我们纪府养贼人,又成了一桩笑话。”
不待瑜安将鞋穿上,下面人便将宝珠扯到了院子,好巧不巧,正赶上沈秋兰带着乌泱泱的一帮人来,正好撞进下怀。
纪姝委屈道:“娘,瞧瞧,褚家人当真是尽做坏事的勾当,家里老少大小,没一个例外,你可得好好整治,不然传出去叫人笑咱纪家家风不严。”
沈秋兰瞧着双手被反剪押在地上的宝珠,随后看向刚刚赶出来的瑜安,咬牙狠笑道:“好你个褚瑜安,家里被你们搞成了什么样子……”
瑜安行礼道:“婆母,此事冤枉,宝珠每日跟在我身边,并未离开半步,况且半亩院与蒹葭阁相隔甚远,府中人多眼杂,怎能白日行盗,这必然是诬陷,请婆母明察。”
沈秋兰:“蒹葭阁里的下人都亲眼瞧见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是谁亲眼瞧见宝珠进了房间,是确确实实瞧见就是她进了房间吗?口说无凭,谁敢妄下定论。”
面上微微露怯,却目光直视,语气中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纪姝:“整个纪府上下,能与彩琦身形相似的,就那么几个,现在赃物都搜出来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瑜安:“如今府中乱人也多,未必没有有心之人栽赃陷害的可能,若说论丢了物件,半亩院近来也丢东西,我们又该找谁去说理?”
林氏母女心下一顿,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沈秋兰瞧着她的伶牙俐齿,才算是看清了,心头恨极,连道了三声好,“赃物都找到了,你还跟我在这儿辩解……将人证给我叫过来,我今日非得让你心服口服。”
往来叫人的同时,瑜安上前将押人的两个小厮推开,将宝珠护在身后,林姨妈见状,也忍不住揶揄两句:“我说少夫人,我姐姐好歹是你婆母,长幼尊卑你总得在乎在乎吧,能这么跟自己婆母说话?”
瑜安毫不畏惧对上那道目光,“纪家的家事应当轮不上姨妈置喙。”
林姨妈语噎,面上神色难看起来,即使心中憋着不满,当着沈秋兰的面也不敢发泄出来。
既是为杀鸡儆猴,也是为给瑜安的面上难堪,沈秋兰将所有的下人叫在了半亩院的门口瞧着。
明知沈秋兰的意图,瑜安便更不展现半点软弱,将腰杆子直直挺起。
不消片刻,蒹葭阁那日瞧见身影的嬷嬷来了。
纪姝只想旁边的宝珠:“嬷嬷,你仔细瞧瞧,那日你看见进我卧房的的背影,是不是她?”
话语落下,彩琦扳着宝珠的肩膀,将背影露给众人。
嬷嬷定睛一瞧,看见宝珠发髻上缠绕的红绳,一下就记起来了:“就是她,就是她,我那日瞧见的人,头上绑的就是红绳。”
众人皆知,全府上下除了褚家来的宝珠,再没有丫鬟会在自己头发上绑红绳,她就是唯一一个,不是她还能是谁。
沈秋兰:“你可瞧清楚,记清楚,咱府上这位少奶奶可是认死理的主儿,若是认错了人,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嬷嬷连忙磕头,“小的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不论如何,小的都没胆子污蔑主子啊。”
沈秋兰哼笑,厉声道:“来人呐,上家规,打完之后,给我赶出纪府。”
“我看谁敢?”瑜安将宝珠死死护在身后。
“褚瑜安,你还真敢倒反天罡不成?”沈秋兰怒喊。
瑜安:“婆母,据我了解,进来府中丢失财物众多,若宝珠就是那贼人,为何不见其它赃物,而仅仅只有纪姝的一根簪子。”
“我与纪姝交集不多,更别提我的丫鬟,她怎知白日的蒹葭阁没有人,又怎知纪姝的簪子放在哪里,锁在哪里?若不是常年行盗的人,怎会那般灵巧迅速?”
林巧燕:“其它财物是谁盗了,姨妈自会彻查,但她偷了姝儿妹妹簪子就是偷了,容不得狡辩。”
纪姝附和:“就是,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动手。”
“我没有偷盗,这分明就是陷害!”
宝珠被两个小厮拖在刑凳上,不顾她挣扎,就被绑在了凳子上。
瑜安挡在中间,死死扒在宝珠身上,“我有证据,这根本就是林……”
“慢着。”
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正是纪景和。
沈秋兰见儿子来了,照旧没什么好脸,率先发了话:“今日这事你不许插手,后宅之事,我说得算。”
纪景和走近,悄无声息瞥了眼旁边,才向沈秋兰行礼:“母亲,起初想着今日下值早,将事情细细与您说清楚的,如今看来,倒省得儿子多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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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姝下意识开口:“哥,你不会还打算偏向她吧……”
纪景和置之不理,微微垂眸,转而侧身看向瑜安,视线毫无波澜,不紧不慢道:“我书房内,丢了一盏御赐砚台,寻觅多日无果,儿子今日想趁这次机会,看看府中到底是谁手脚不干净。”
听儿子这样说,沈秋兰重新稳坐回椅子上,不屑道:“那便要仔细问问褚家的人了。”
瑜安对上那副墨色眸子,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曾经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叫她没了辩解的欲望,反正最后都会变成徒劳。
短短两个月而已,纪景和能变成什么样子。
她躲开视线,任凭着他的下一番话。
“依儿子看,不光是半亩院,这府中上上下下,都得彻底清扫一遍,若是哪儿藏污纳垢久久不叫人发现,这才谓蚁穴之患。”
林姨妈趁此插话:“那般兴师动众,传出去叫人猜忌,不如先把今日抓住的处理,再说其它?”
纪景和驳道:“今日搜查不就是姨妈的注意吗?怎得眼下有开始顾及外人的想法了。”
“这……”林姨妈没了话说。
近段时间因着褚家的事情,母子关系并不好,沈秋兰懒得再争,随意摆了摆手,算是默许。
家宅庞大,沈秋兰指了几个十足可靠的老家奴,带着伶俐的下人去一一排查。
这是个大功夫,短时不会结束。
瑜安耷拉着脑袋,忐忑时,眼帘内倏尔伸进一只手来。
就如那晚,她竟没来由觉着那双惯有了冷酷的眼中多了几分温情,这种感觉堪比人在临死前的恍惚,不好。
在那只手上停留一瞬,心底的警惕就叫瑜安赶紧移开了眼,转头去解宝珠身上的绳子。
宝珠心有余悸,眼眶中不由展开胳膊护在瑜安面前,自言自语:“我褚家是犯过事,但也不是偷鸡摸狗的家伙,这里有的好东西,褚家原来也有过,谁稀罕……”
瑜安听在心里,眼眶不禁沾染上了湿意,苦涩也在嘴角漾荡起来。
在场人谁不清楚明白,这话一出,就是在凭空打在场人的脸。
纪景和是清楚一切的人,而他越是清楚,便越是羞愧。
就如他伸出却无人搭理的手,叫他在无形中无地自容。
他蜷了蜷手指,随后缓缓收回,缓缓退后两步不再言语。
半柱香过去,青雀带着人过来,将一个身着女装的小厮扔在地上,就连发髻都梳着与宝珠一样,若不细细比较,乍眼一瞧,定是要被人认作丫鬟的。
“启禀夫人少爷,我们在这人的房间里,找到了少爷丢失的砚台,还有一些贵重物件。”
青雀说着,身后的小厮将装有赃物的包裹摊开在地上。
纪姝身边的彩琦惊讶:“小姐,这不是前段时间丢的耳环?”
宝珠瞅过去,扬声道:“我们半亩院的东西也在这儿。”
林巧燕心头一紧,狠狠抓上了林姨妈的手……
“说明纪府的小偷不止一个,可搜干净了?”
纪景和嘴上说着,却漫不经心抬眼望去,视线好巧不巧就落在林巧燕身上。
林巧燕一激灵,整个人开始慌张起来,若不是有林姨妈在背后拉着她,她连站都站不稳。
纪景和懒得再看第二眼,“说吧,从哪儿来,为何穿着女装,还故意穿着与旁人相似的衣裳,引人误解。”
小厮虽有慌乱,但也是个有胆子的,供认不讳:“小的就是爱穿女装,并不是要模仿谁,更何谈误解。”
“那这些财物是你盗的,你也算认了?”纪景和问。
小厮不语,当是默认。
“那小姐的簪子,栽赃陷害的也是你。”
“这个不是我,小的没干过。”小厮回答得理直气壮,反倒有了一不做二不休之意,“小的既没去过蒹葭阁,也没到过半亩院,怎会偷小姐的簪子,更不会诬陷少夫人。”
“我拿的东西都是府中仓库里的。”
瑜安斜眼睨向那人,随便从包裹中拿出一根簪子,“那你倒说说,我妆奁里的东西怎得到了你的手中?你还敢狡辩没有?”
小厮一顿,“这不是你的簪子。”
“这就是我的簪子。”瑜安轻笑,“我看也不必审问了,依照家规杖责五十后,卖了吧。”
她语气刻薄,眼神挑衅,与旧日完全不同。
那小厮啮齿而言:“这不是你的簪子,你凭什么发落我?你不过是个罪臣的落魄小姐,害死忠臣的奸人之后,留在纪府混吃等死,我们不认你这样的少夫人。”
知道纪家与徐家亲厚,也知徐家忠君爱国的美名传遍了京城,但不知纪家的下人里,竟然也有……
“你口口声声说这不是她的簪子,那是谁的?”纪姝抬脚上前,“你还说没进过我房间,这簪子我可从未在外人面前戴过。”
做贼心虚,那小厮低着头不再说话。
瑜安唤来了自己的陪嫁嬷嬷,跪在地上讲明了一切。
早在一日前,瑜安就知道有人潜进过宝珠房间,只是并未声张,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今日若不是有人在背后蓄意陷害,是万万说不过去的。
瑜安压着心底的翻涌,不为所动:“说狠话前,应当想想自己会是什么下场,这些钱财,若是将你送去报官,掉脑袋都容易,若是有同谋,你还是早点说出来,别为了旁人的事,搭上自己。”
纪景和望着瑜安的背影,心头竟是说不出的滋味。
昨日青雀找他言说这件事时,并未提过目击之人,若不是心有防备,怎会不一早告知,反而叫他好一番下功夫寻找。
她留有后手,防的就是他。
小厮留有一丝犟劲儿,还准备开口骂,登时就挨了宝珠一响亮耳光:“少夫人这是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别不识好歹。”
那小厮找了怕,方才的硬骨头随即软了下来,磕着头求饶:“是林夫人和林小姐,是她们指使我做的,答应我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两现银,我兄长赌博输了钱,欠了好多钱,我只能这么干。”
“至于刚刚那般辱骂少夫人,只是被逼无奈,不是小的本意,少夫人,少爷恕罪。”
林姨妈立即指骂:“你这奴才,含血喷人,我们母女何时收买过你害人?”
事实明了,沈秋兰亦清楚了。
自己拉扯进来的表亲,耍得她团团转,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至此,瑜安也不想多掺和,朝纪景和微微屈膝,“事情分明,剩下的就听大爷和婆母的意思。”
沈秋兰没给她留体面,她留了,仁至义尽,不过如此。
纪景和低语:“亲见者……为何不与我明说说?”
瑜安一滞,抬眼瞧向他——
作者有话说:瑜安:原来演戏有糖吃。
纪景和:她防我[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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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此时这一句最像夫妻间说的话……
经由褚家的一大变故后, 纪景和与她的关系早就变了味道。
若是之前,瑜安必定会毫无保留地将事情和盘托出,一心一意将全部希望给予他身上。
可现在, 她不会了。
退路是自己给自己留的。
倘若纪景和仍旧像之前般偏听偏信, 对她眼盲心闭, 今日她和宝珠就被做实罪名了。
瑜安冲他笑了笑,“大爷, 叫那这些人早早退下去吧, 还半亩院一个安静。”
自己招揽进来的娘家人出了此等肮脏丑事,还一门心思往自己儿媳头上按,原本打算给全府上下立威,如今却成了全府上下的笑柄。
沈秋兰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一旁的林氏母女,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聚在院门口的下人被催走, 院中的一大烂摊子也当要散时, 荣寿堂那边却发了话, 说是要见沈秋兰和纪景和。
有老太太这口令, 半亩院当即就收拾快了许多,瑜安和宝珠也得以早点回去喘口气。
主仆俩严严实实关上门, 都各自彻底松了口气。
宝珠将仍在颤抖的手摊开给她看,“这还是第一次打人。”
她自小跟着柔善主子,除了性子急,嘴巴不饶人, 还真未动手打过谁,今日她是实在讨厌林氏母女的嘴脸, 当事情翻盘那刻,她便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扇了过去。
瑜安笑了笑, 握上宝珠泛红的手,长长呼出了口气,“人果然不能太老实,老实被欺负。”
宝珠连连点头:“之前还怕姑爷包庇,方才事情那么一闹,全府的人看着,那林家人别说是待在这儿了,以后就是想再进纪府家门,都得掂量掂量。”
自作孽不可活。
林氏太过嚣张,就如宝珠所说,她眼下还在孝期,若是真遂了沈秋兰和林家的愿,叫林巧燕进了门,她的日子便真是没了头。
林氏一次一次的试探,她不过是闭门几日激将几回,就起了如此恶毒计谋,如不及时制止,只能是养虎为患。
这回不止赶走了狗,也杀了沈秋兰的威风,许能叫半亩院的日子好过些。
不过三两个时辰,沈秋兰身边的嬷嬷来了,交来了库房的钥匙和各家账簿,称沈秋兰身子不好,以后将中馈交由瑜安手上代为管理。
这对瑜安来说,真是意外之喜。
后来听人传,荣寿堂里,纪景和与沈秋兰似乎好好闹了一场,并不好看。
“咱们得好好谢谢老太太。”瑜安道。
宝珠拍胸脯:“那是自然,待会儿我就去库房挑两件好东西,到时候连带姑娘做的绣品,一道送过去。”
宝珠笑得合不拢嘴,“早知道耍个心眼就能过上好日子,当初刚嫁进来的时候,就该早早盘算……就是得姑娘累点,这么大的府,要管的事情可多呢。”
瑜安笑而不语,低着头吃着饭。
山高水长,这点累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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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兄妹相对,纪姝梗着脖子,面上露出不屑。
“你和祖母都把娘的中馈给下了,现在找我又要干嘛?我可没惹半亩院的人……”
纪景和依旧边写边说:“你白日里指骂的那些话,哪里有半点世家小姐的模样。”
纪姝哂笑一声,对纪景和说的话半分没入耳,反倒被挑起了怒气,“哥,你莫不是真喜欢上了那褚瑜安!?她爹害死了徐伯父,她也害你被降了职,若没你死护着,娘早就把她赶出家门了,还能叫她死乞白赖赖在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