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聘礼单子(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全城围观:当我被盐商大人的绣球砸到后》 2、聘礼单子(第1/2页)
黎阳接下绣球,众人自知再无机会,除了几个瞧热闹的,竟呼啦啦散去一大半。
青衣男子好容易站直身子,“姑娘,敢问高姓大名?”
黎阳笑得眯缝眼,满嘴答非所问:“叫我黎阳就好,我日日都方便,您家今日方便么?就在这茶肆议亲就好。”
瞧着方叔方婶满脸好奇转瞬间喜气洋洋,黎阳心道:陈均柏是吧,煮熟的大肥鸭送到嘴边,怎可夜长梦多,需快速擒拿!
在她的敦促之下,一晃眼就到了议亲的日子。
清晨,方家茶肆。
店里头走出一个年娃娃,十分喜庆。
黎阳梳双丫髻以红头绳缠之,紧梆梆,茜袄朱裙,绛紫棉鞋,两片脸蛋子丹蔻嫣然。
她身后的茶肆亦是装点一新。
老方头将‘雅间’的芦苇篱笆用一圈红绸绑起,喜气洋洋。只是这绸带上斑斑点点水渍,竟是日前砸进馄饨锅子的那一坨绣球。
当日,听见黎阳说在方家茶肆议亲,二老四手交握,激动不已。
老方家茶肆只是一个夫妻老婆店,不大不小的店面接待八方来客。东家的长工,西街的瓦匠,还有南郊的镖头们日日都来喝茶,就连那舞文弄墨的书生也是偶有光顾。
可长工、瓦匠和镖头们,要什么雅间。
他们说话如擂鼓,喝茶赛牛饮,凡事只讲求一个敞亮、痛快。
按照方媛的话来说,多亏了黎阳,她家马上就要接待第一位员外小老爷了。
俩老听了这话,生怕怠慢员外,连夜赶工扎了一圈篱笆,围出雅间。
“你怎么回事!一会儿人家来议亲了,怎么又跑来捣鼓你那破炉子。”叫骂声自店内传出,方媛冲过来一把拧住黎阳耳朵,“少卖一锅馄饨死不了人。”
她将人一路拧到室内,只听方婶心疼喊道:“呸呸呸,大喜日子你个丫头胡说什么。快撒手,闯祸的胚子,昭昭的发髻都叫你弄乱了!”
方媛这才撇嘴松手,“娘,你瞧她,又要去生炉子,一会儿身上黑黢黢的才真是闯祸胚。”
“你才是闯祸胚。”
“你是哭作宝。”
“你是烦人精。”
“你是……”
方婶耐心耗尽,俩人一人挨了一记毛栗子,揉着脑门闭嘴用眼神继续骂战。
雅间坐定,方婶子用手肘推自己丈夫,老方头哂笑出声,“昭昭,你瞧这议亲,我俩这……”说着比划了一下自己和老伴,“是不是不太妥当。”
黎阳只觉得理所当然,“这有什么,叔婶,这两年多亏了你们,我才不用夜夜钻狗洞。今日,你们只管放心替我把关。”
听了这话,二人眉间皱纹舒展。
老方头应声,高高兴兴去店外候着。
方婶则是叹一口气。
这丫头说来也是命苦,两年前爹娘突然就失踪了。她一个小姑娘,在家中坐了三日,等不来人,不哭也不闹,收拾了包袱就来镇上找门路养活自己。
老俩口眼瞧着这丫头下了定钱便支开摊子,还道她能干。
谁曾想,她家在后山,日日往返费时,睡觉成了个问题。小丫头谁也不说,自己裹了被子,一咕噜钻进下海庙里。
这庙中玉兰树旁有一处狗洞,不大不小,竟是叫她瞄着了。她也是个胆子大的,将被子往财神脚底下一塞,每日天一黑就钻去庙里给财神守夜。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个月,从未叫人晓得,也从未叫道士抓到过。
这些都是后来方媛和她走得近了,才知晓的。二老一听,那叫一个心疼,立马就给了她一个差事,夜里留在店中看管茶肆。
这茶肆,除了几个破口的茶碗就剩下些瓜子茶叶,贼都懒得来撬门,无非是老两口发了善心叫她夜里好有个正经的地方睡觉。
方婶子想到这些,抬起袖子揩揩眼角,“昭昭,你放心,婶子今日定助你把好这道关,绝不叫人委屈了你。”
“黎姑娘。”
一道男声自篱笆外头传来。
几人回头,篱笆门叫老方头挪开,走进一青衣男子,还是那日同样的鸦青色长衫,倒是也好认。
老方挪好篱笆门,引人入座。
一阵寂静,室内只剩几双眼珠子转来转去。
见状,青衣男抱拳,缓缓道:“黎姑娘,诸位,鄙人是陈宅管家,诸位叫我笔方即可。”
这是什么怪名字。
比方?笔方?
黎阳回头,透过篱笆缝隙看向门外。
只听笔方又道:“今日盐号有事,我家少爷来不了,派我来此代为议亲。诸位有什么要求,只管同我提,若是我定不下,也会将要求记下,带回陈家由少爷定夺。”
方婶子喃喃道:“还有什么事越得过议亲,这般大事也不亲自露个面。”
方媛劝道:“娘,人家陈少爷日忙夜忙,不然哪能做到今天家大业大。”
黎阳悻悻然收回眼神,低头拉了一下袖子,“好的,笔管家。”
取出聘礼单子,笔方朗声诵读:良田百亩,东街铺子十间,赤金头面两幅,珍珠帐一副……
一溜的聘礼念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老方头夫妇二人于桌下互相捏着对方胳膊,眼睛瞪得锃亮。
乖乖,这一辈子见过的聘礼单子加起来,也没这么长。
笔方一顿,将礼单置于桌上:“诸位,可有异议?”
这排面,谁还敢吱声。那边给得也太多了,方婶子熬了几个大夜,将街坊问了一圈准备出那些个议亲技巧,说穿了也不过是几只鸡,几头牛的家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