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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的百姓愕然哑声,似没想到京官不问三七二十一,动手果断迅速,杀了再说,愣神之际,黑马已然闯入人群,直奔瘟区。
萧叙长枪挑开瘟区栅栏,奔在长街,急促的马蹄声引来瘟区病患的注意,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
“是、是苏大夫的夫君!”阿川吼了一声。
萧叙勒马悬停,调转马头回首警惕望向他。
阿川捂住口鼻怕染给他,紧忙带着他往最偏远的屋子去,“苏大夫昏迷多日未醒,我们这方瘟疫严重,只能给她安置远些……”
长街太远,他跑不动了。
阿川气喘吁吁道:“最、最远,最……破那间就是……”
萧叙凝他一眼,奔向远处,在一间破屋前翻身下马,推门而入,阴暗潮湿的房间内不见一丝光迹,尘灰与腐朽霉味扑鼻而来,再往里走,血猩气愈发浓烈。
他扯开破烂的白帘,白帘落下的瞬间,她的身影躺在床上对着他,床上的人儿满身是血,蓝色的裙子、破败的床单、肮脏的泥地,全是她的血。她无声无息,紧闭双眼,嘴角鲜血不止,手腕无力垂在床外。
刹那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冻在原地,血染红的衣服,刺痛他的双眼,心脏被无形的手攥住,四肢百骸被狠狠撕裂。这样的场景在他记忆里封存太多年,相依为命苟存于世的人,惨死在他面前。
雨滴拍打在屋檐,凌乱、慌张,不知所措。
她拼命救城里的人,落得个被他们遗弃在此自生自灭的下场。
向她靠近的那条路近在咫尺,却又无比漫长,长到他不知念了多少遍,希望她活下来。
发颤的手指探寻她的鼻息,微弱的气息触到他肌肤的瞬间,心中沉重的石头落地,巨大的响声震动心跳。他无力跪倒在她床边,揽过她紧紧抱在怀里,冰冷的薄唇亲吻她脉搏虚弱的跳动。
他无声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僵硬良久,一滴滚烫的液体砸进她的脖颈……
屋外传来着急的脚步,周叔等人着急忙慌赶来,骤然停在房门外,望着屋里的一幕,定住身影。
萧叙想带她离开此地。阿川及时道:“她、她不能走。”
话音刚落,他猛然转头,猩红的眸子瞬间燃起狠戾的焰火,锁住阿川。
阿川:“我、是……是苏大夫之前说的,初期症状尽量少挪动,防止病症加重。”
周叔:“我让侍从尽快将周围清理干净。”
“屋子收拾干净,注意安全。”萧叙扶她躺下,目光落在芳兰身上,毋庸置疑道:“打盆温水,为夫人擦身换衣。”
芳兰低垂着头,靠向一侧给他让道,“是。”
“哑巴在哪?”萧叙停步在阿川面前。
“在……估计在他娘那……”
“带走。”
几座房外,小哑巴扑在他母亲的床边撕心裂肺哭着,一个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张嘴痛苦呜咽。
阿川止住步伐,凑上前把小哑巴从血泊里拉出来,小哑巴的娘死了。
他手指攥着他娘染血的衣服,阿川怕他染病,将他拉开,小哑巴挣扎着被扯开,手在空中胡乱抓,握住她娘冰冷的手,拉扯间,他娘的手捶到床外,白玉佛佩沾着红血,勾在惨白的手指间,悬挂在空中晃荡。
‘啊!啊!啊!’
萧叙站在门外,望着他无助崩溃的神情,想靠近却又被活生生拉开。
“拉去烧了。”
‘啊啊啊!’小哑巴反抗着,泪水滑满脸颊。
前几日找回玉佩,他娘还笑着摸他的头,说玉佩开了光,能带来福兆。有苏大夫在,她的病很快就能好了,等她的病好了,他们就离开临安,就算因是临安户籍,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