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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渊张扬大笑:“你不会真以为收买了两个草野莽夫,便能攻下京城吧?放心吧,外面那些散兵游勇很快就会成为老夫的刀下亡魂了,看在与你祖父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条全尸。来人!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数十士兵上前,拿着长矛团团将崔骘围住,跟他奔入宫中的数百士兵拿着刀不知所措。
“我身后这些侍卫都是无辜的,他们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霍大人也饶他们一命吧。”崔骘手中还拿着那柄长枪,静静朝台阶上的人看去。
霍渊冷嗤一声:“死到临头了还在装义薄云天?原本就是个残废了,若不是你祖上留下的基业,你能成今日之气候?留你一命也没什么用处了,动手!”
“谁敢动手!”夏烈大喊一声,带着人从北门通道而来,乌泱泱的一群,一眼瞧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霍渊丝毫未怕,冷哼一声,高声道:“来得正好,一起给我拿下!”
铠甲刀枪转动,发出哐哐响声,两方正要动手之际,几个从掖门进入的黑衣侍卫从天而降,两把刀一起架在霍渊的脖颈上。
“你……”霍渊一惊,连忙命令,“将崔骘紧紧拿住!”
话音未落,崔骘手中的长枪一抬,将跟前几个侍卫撂倒,一个转身又避开身后几个侍卫的长矛,跟其而来的士兵当即醒过神来,纷纷上前为他拦住阻碍。
身后早已是刀光剑影,他拎着长枪大步跨上台阶,似笑非笑看着眼前之人:“我这个残废的身手如何?还算可以吧?”
霍渊嗤笑一声:“就凭你这些人,即便是拿住我,你也别想从这里活着离开。”
“是吗?”崔骘挑了挑眉,朝下高呼,“霍贼把控朝政,残害忠良,株连九族毫不为过,我等此来便为诛杀霍贼,京中的军队知晓后无不应和,尔等再不放下手中兵器,便与他同罪!”
殿下静了一瞬,霍渊手下之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后退几步。
霍渊立即又朝符幸看去:“符统领,还不赶紧动手!”
符幸紧握佩剑,紧紧盯着他,没有动作。
霍渊咬着牙道:“符幸,你比我预料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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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愚蠢,你以为他忍辱负重多年,如今不要命地杀入宫中,只是为了杀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吗?你再不动手,待他的增援杀进宫中,这天下可就要易主了!”
“我……”符幸犹豫不决,抬眸朝崔骘看去。
“你是觉得,待他了结我,你身后的士兵们也能将他拿下是吗?你不要傻了,你没看见他的人方才是如何从天而降的?兴许眼下他的人已经将陛下围住了!”
“我……”符幸脸上的汗珠越来越多,握住剑的手渗满冷汗,几乎要拿不住剑。
霍渊大喊一声:“符幸!还不动手!”
符幸大吼一声,拔开佩剑便要上前,一道笑声将*他手中的长剑打断。
“哈哈哈,符将军稍安勿躁。”丛述乘着马车而来,身后带领的不止有从西北和平城的士兵,还有京中的士兵,“停车停车。”
丛述跨下车,小跑而来,笑着朝各方行礼:“见过诸位大人,见过符将军,符将军可千万不要受了这个奸人的挑唆啊。我军刺来便是为了斩杀霍贼,否则何必要将槐州祖贼的士兵拦于平城?我和将士们都商量好了,现下就等着大人将霍贼押去面见圣上,听候圣上发落,才大快人心呢!符将军,何不同去?”
符幸看一眼跟前相邀的手,又看一眼后面翘首以望的将士们,收起佩剑:“面见圣上不可携带兵器。”
丛述笑眯眯劝解:“眼下不是情形危急吗?符将军,若是这些将士都放下兵器,又让霍贼逃脱了可如何是好?将军别看霍贼手下的侍卫似乎是束手就擒了,可霍贼万一逃脱,那就不好说了。符将军如何以为呢?”
“好,我就信你们这一回,一旦将霍贼押到,你等必须全部放下兵器!”符幸大步向前,在前引路。
崔骘和丛述对视一眼,和两三士兵一起,押着霍渊大步跟上。
庄严肃穆的议事大殿之中,皇帝端坐在上位,抬眸而来,群臣也纷纷转头看来,有从前与霍渊不对付的,已在拍手称快,有些却笑不出来,皇帝亦是未有欣喜之色。
符幸大步走去:“臣,符幸,参见陛下。”
皇帝淡淡道:“符将军请起。”
符幸起身,又道:“陛下,西北大都督已将霍贼拿下,听候陛下发落!”
皇帝起身,缓缓朝崔骘走来,静静望着眼前的两人,静静道:“不必审问,就地处决。”
崔骘看着他,将手中的长枪交给侧后方的夏烈,接过士兵架在霍渊脖颈上的短刀,一刀捅进霍渊的胸腔之中。
霍渊吐出一口鲜血,也看向皇帝,脸上带着别有深意的笑。
刀进又出,带出一股鲜血,崔骘勾着唇,将刀又捅进那伤口之中。霍渊年事已高,两刀下去,已神志不清,要往前扑,崔骘一把将人拎起,紧咬牙关,用那只受过伤的手狠狠往他胸口捅了一刀又一刀。
鲜血飞溅,溅在他的脸上,大殿的黑柱上,华丽的地毯上,还有一滴,不偏不倚,落在皇帝的脸颊上。
殿中的拍手声渐渐消逝,只剩刀子破开皮肉之声。
有人低声提醒:“大都督,霍贼已死……”
崔骘钝钝转头,朝人看去,又一刀捅进霍渊腹中,鲜血又溅在他眼睫上。
他拔出刀,将人扔在地上,将短刀递还给侍卫,缓步移动,抽出夏烈手中的刀,垂抵在地上,剐蹭着地毯朝殿中的众官员挪去。
一时,人人自危,符幸高声喝止:“崔骘!你答应过的,将霍贼处决后就交出兵器!”
崔骘稍顿,缓缓回头,淌着血的双眼朝他看去,微微勾唇,一剑捅进跟前官员的腹中。
殿中一阵倒吸冷气声,符幸震惊得连拔剑的动作都顿住了。
丛述笑着与殿中众人解释:“此乃霍贼同党,都督这样做,也是为了效忠陛下。”
“这、这……”有人鼓起勇气道,“就算是霍贼同党,也得陛下审判之后,再做、做决定吧?怎能就这样在大殿上动刀……”
说话间,又一个官员被捅死。
丛述又道:“都督已查明,当年玉阳牧造反一事便是霍贼从中筹谋的,都督心中有气也是应该的,诸位大人放心,只要诸位未曾与霍贼同谋过,都督自然不会伤及无辜。”
眨眼之中,殿上已有好几人倒下,符幸大吼一声:“霍渊的同党都在此处了,现下够了吧!”
崔骘放倒最后一个,拔出血红的剑,缓缓走回殿中,将剑扔给夏烈。
“噗通!”皇帝直直跪在他跟前。
“朕将这个皇位让给都督,请都督放过殿中众人。”
“陛下这是何意?岂不是让各位同僚误会于臣?臣今日来此只是为了铲除奸佞而已,如今奸佞已除,天下太平了,陛下与诸位应当高兴啊。”崔骘转身,朝众人看去。
丛述跪地叩首行大礼:“陛下快快请起,都督如何能受得住陛下如此大礼?都督还等着陛下做主处罚那些逆贼的家属呢。”
皇帝看着崔骘的背影:“都督想要朕如何处置呢?”
“自该是按律法处置。”崔骘缓缓转身,稍稍低头,轻声道,“不过,这些年霍贼把持朝政,扰乱朝纲,陛下一直受他控制,不懂这些也能理解,往后臣会好好教导陛下的。”
皇帝垂着眼,紧紧攥着拳头。
“崔骘,你敢对陛下不敬!”符幸要拔剑来。
崔骘转身,笑着道:“符将军,在此殿中莫名动剑的人是你,你却说我不敬陛下,这也太奇怪了些,不清楚地,还以为将军是在为霍贼一党鸣不平呢。”
“你、你……”符幸半晌说不出话来。
“都督!”殿外忽有将士跑来。
崔骘看去,突然厉声骂:“陛下在殿中呢,你看不见吗?先叫我做什么!”
将士看他一眼,又朝皇帝跪拜:“卑职参见陛下。”
崔骘又看向皇帝:“陛下,可要让他起来?”
皇帝紧咬着牙,低声道:“起。”
“好了,陛下让你起,你便起来回话吧,说,有何急事?这样着急跑来,连规矩都忘了?”
“回都……回陛下,我军援军已抵达城外。”殿中众人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又听他道,“胡将军和冯副将正在城外等候传诏,嘉宁郡主也一同前来了。”
崔骘勾起唇,又问身旁的人:“陛下,可要召他们进殿中给陛下请安啊?”
“不必,朕累了,要去歇息了,都督自便。”皇帝说罢,拂袖离去。
“恭送陛下。来人!送陛下去内殿安寝,千万不要让反贼伤了陛下。”崔骘高呼一声,朝报信的士兵道,“那便速速请几位进宫来回话吧。”
“崔骘!”符幸又大吼,吓得传话的侍卫一抖。
“你去。”崔骘吩咐过,朝符幸看去,“不知符将军到底有何要事。”
符幸剑出鞘,直指他面门,他身后的夏烈和数十侍卫也立即拔剑。
“崔骘,你骗我,你说是来杀霍贼的!”
“霍贼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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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杀了吗?难道我方才是在做梦?”崔骘一脸无奈,“诸位,难道我方才没有斩杀霍贼?”
“你!你阴险狡诈!是我轻信于你,我引狼入室,我这就以死谢罪!”符幸举起长剑,引项自刎,鲜血飞溅三尺。
崔骘一脸震惊模样,举着空空双手,疑惑问去:“有人能否告知我发生了何事?诸位可看见了,我什么都未说,什么都未做啊。军师,你知晓这是为何吗?”
“属下也疑惑至极,都督来此,本是要斩杀霍贼,并不想伤及无辜啊,都督进城之时向众将士百般叮嘱,千万不能伤及城中百姓,谁知、谁知……唉,符将军也是太过冲动了些,可惜啊。”
“崔骘,你装什么装!”突然有人站出,“你和霍贼没什么区别,都是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崔骘脸一沉,将柱旁的灯盏掀翻,“若不是我苦守边疆,尔等的头颅早被蛮人挂在城墙上了,岂有你等今日大骂我乱臣贼子的机会!”
那人一噎,张了张口,一字未能说出。
“我保家卫国落得残疾的时候,尔等在何处!我征战沙场浴血奋战的时候,尔等在何处!我一家老小连襁褓中的婴孩都被屠杀殆尽的时候,尔等又在何处!今日竟口出狂言,说我人人得而诛之?既对我如此不满,那受过我保护的尔等,便先引颈自刎吧!”崔骘又拔出一把剑,朝前一掷,哐当落在那人跟前。
朝中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言语。
丛述上前:“都督消消气,消消气,御史大人应该是对都督有些误会,两位将军和县主应该到了,都督辛劳一日,不如先去见见他们,让属下在此为诸位大人答疑解惑。”
“是啊,都督,就让军师为您代劳吧。”夏烈也劝。
“也罢。”崔骘摆摆手,缓步离去,“你们谈吧。”
睢庆正带兵守在殿外,胡进、冯事、嘉宁县主也正在殿外候着,几人迎上前,一起行礼:“参见都督!”
“都起来吧。”崔骘扫一眼士兵们,低声朝几人询问,“城中如何?可有异动?”
“我军入城未动百姓一根汗毛,又得丛军师游说,城中的守卫也都收起了兵器,眼下还算太平。”睢庆低声回。
崔骘微微颔首,朝几人介绍:“这是平城起兵的义士睢庆,如今已投奔我们。”
几人寒暄过,嘉宁县主开口:“都督,我们来得晚了,不知殿中情形如何?”
“我已亲手将霍贼及其党羽斩杀,霍贼一党已无需多虑,军师还在殿中安抚众臣,应该没什么问题。”崔骘低声吩咐,“冯事,你即刻带人暗中将宫中守卫统领能换的全换成我们的人,行事要利落,不要有太大的动静。”
“是,属下即刻就去。”
崔骘又吩咐:“二姐夫,即刻向各处传信,霍贼已死,圣上临朝,安抚住各处军心,以免他们来京援助。”
“是,属下即刻就去。”
崔骘最后看向嘉宁县主:“二姐,你去与祁将军和小夏将军传令,叫他们能降便降,不能降便杀,最晚明早必须撤退。”
“是。”
睢庆仰头看向崔骘:“都督,那我呢?”
崔骘拍拍肩:“你就在此处,守在此处是眼下最要紧的差事,若不守好,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睢庆昂首挺胸:“是!”
崔骘微微颔首,带上十数侍卫朝前去:“走,随我去宫墙上看看。”
正殿之中刀光剑影,殿外的皇宫却是格外的静谧,方才一战,死伤不少人,各方的将士正在打扫战场,照料伤员。
他环视一圈,见四周无异动,抬眸朝天边看去,黄昏,一行飞鸟归巢,而他,已有月余未归了。
玉阳距京城千里,通信不便,菀黛站在凤梧台上只能看见一队又一队的将士们东去,不见有人归来。
第69章
“夫人,天热了,小公子都搬去清凉殿住了,夫人也去那边住吧。”茯苓轻声劝。
她缓缓摇头,只对着东方出神:“凤梧台顶上风大,也很凉爽,我住着没有不适。”
“夫人是在想都督吗?”
她未回答。
芳苓又道:“都过去这样久了,夫人还在心里和都督闹别扭吗?即便都督不能归来,夫人莫憋在心里,与奴婢们说说也好啊。”
“我说什么呢?城中的将士只见出不见进,外面定是有大战,几路兵马聚在一起,伤亡自不必多说,胜负却是难以预料。”她垂了垂眼,扶着围栏,缓缓绕下楼,回到卧房中。
芳苓执扇送凉:“夫人午膳想用些什么?”
她轻轻摇头:“随意吧。”
“那夫人去看看小公子吧?好几日不见,公子定想夫人了,夫人也该教公子识字了。”
她闭了闭眼,许久,才又起身:“好,去看看吧。”
芳苓立即叫人送来轿辇,护送她往清凉殿去。
崔桓听见她来,哒哒哒便跑来:“娘!娘!”
她弯了弯唇,笑着接住他:“桓儿。”
崔桓的小手在她脸上乱抚:“娘,你这几日有没有乖乖吃饭?”
“你呢?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娘先回答。”
“好,娘先回答,娘好好用膳了,你呢?”
“我也好好用膳了。”崔桓拉着她往案边走,“娘看,我正在温习娘先前教我的字,娘,我们今日是不是要学新的了?”
她跪坐在他身旁,笑着摸摸他的头:“桓儿想学新的了吗?”
“想!”
“好,那娘教你新的。”
芳苓与青霜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悄声退出门外。
“我看这回与先前不一样,夫人生产时,都督未必能赶回。”
“嗯。”
“都督要是不回来,夫人又要伤心了。”
青霜蹙着眉,又点头:“嗯。”
芳苓叹息:“这可如何是好?平时伤心便罢了,生产再伤心恐怕会要命。”
韩骁从后来,青霜先瞧见:“韩统领。”
芳苓也转身,着急问:“韩统领,是不是都督来信了?”
韩骁摇头:“未曾,我只是过来看看夫人,京中局势十分紧张,恐怕一时片刻不会有信来。”
“唉,我这也是担心,夫人快生产了,若有个万一。”
“夫人不会出事的。”韩骁道,“否则我们都要死。”
芳苓眉头一紧:“既然如此,韩统领还不去探听探听好消息?也好让夫人安心。”
“若是有好消息,我早就来报了。”
芳苓一惊:“莫不是……”
“没你想得那样糟,但的确也没有什么好消息,一切都还需等待。”
“那便好。如今对夫人来说,兴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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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绵绵,瑟瑟冷风,梧桐叶斜飞,旋落在窗沿上,菀黛脸上的热汗已凉,听着婴儿啼哭声,静静看去。
“夫人,要不要看看小公子?”青霜轻声问。
芳苓跪坐在床边给她擦去汗珠:“夫人,小公子长得和桓公子一模一样,您要不要看看?”
“我知晓,他不会回来了。”
一滴泪,落在芳苓手中的帕子上。
“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都督只是军事繁忙,抽不出空,等忙完了自然便会回来,怎能叫什么不会回来了?夫人快呸呸,避谶。”
“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便叫他桐吧。”她说罢,缓缓合眼,泪珠一颗又一颗滑落。
天晴,崔桓在门外探头探脑,芳苓进门时才瞧见,低呼一声:“桓公子在此做什么?”
崔桓有些为难:“芳苓姑姑,我想去看看娘。”
“那您直接进去就是呀,夫人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您想她便进去吧。”
崔桓犹豫片刻,郑重点头:“好,那我去看看。”
芳苓领着他进去,笑着道:“夫人,桓公子想您了,想来看看您。”
菀黛正抱着崔桐,抬眸朝他看去:“桓儿。”
崔桓抿了抿唇,站在原地,低声唤:“娘。”
芳苓轻轻推他:“不是想夫人了吗?现下进了门为何又不动了?”
菀黛也朝他道:“桓儿,过来。”
他走过去,垂着脑袋站在床边,指尖扣着床沿。
“桓儿,不高兴吗?”
“是不是有弟弟了,娘就不喜欢我了?”他小声道。
“桓儿。”菀黛握住他的手,“为何会这样想?娘对你和弟弟是一样的。”
他委屈道:“娘有了弟弟就不就理我了,娘看到我也不高兴。”
“娘不是……”菀黛忍不住哽咽,紧紧将他抱住,“娘不是看到你不高兴,娘是想你爹这样久都未回来,娘心里难过,不是因为不喜欢你。”
他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瘪着嘴道:“娘,你别伤心,桓儿陪着你。”
“是娘不好,娘这段时日没有关心你……”
“娘,爹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们?他好久没回来了。”
“爹爹在外面忙,没有空闲回来。娘生完弟弟已经休养好了,你想娘吗?今晚娘哄你睡觉,好不好?”
崔桓咧开一口小白牙,笑着点头:“好。”
“芳苓,将桐儿抱给奶娘吧。”菀黛将孩子递给芳苓,往床里挪了挪,“桓儿,来,娘给你讲诗经。”
崔桓爬上床,心满意足地躺下。
芳苓往里看一眼,悄声退出。
“夫人方才又哭了吗?”青霜低声问。
“是哭了,但好歹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总能发泄发泄,比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掉眼泪好。眼见着要过年了,也不知都督过年会不会回来。”
“越到年底事越多,恐怕未必能回来。”
芳苓叹息一声,看向阴沉沉的天。
年底,府上的事也渐多起来,得多看着督促着些,芳苓刚从厨房出来,忽然听见前面有侍女低声议论。
“听我远房的亲戚说,他们家大人就要启程去京城了,她也会跟着去,不知晓我们有没有机会跟着夫人一起去京城,听说京城比玉阳繁华许多。”
“嘘,都督许久不回来了,也不见有信来,听说夫人日日以泪洗面,我看夫人未必能去京城。”
“怪不得我们府上都没有消息,她府上却有信息,难不成都督真不打算接夫人去京城?”
“啪!啪!”芳苓大步上前,两个耳光甩在两个侍女脸上。
侍女们一起抬眸看来,吓得连脸都不敢捂,慌忙提着裙子跪地行礼:“芳苓姐姐,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再编排夫人了,求芳苓姐姐不要告诉夫人。”
芳苓微微抬起下颌,冷声道:“你们该庆幸,这话未被都督听见,否则你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多谢芳苓姐姐教诲,我们再也不敢了,请姐姐不要告诉都督和夫人……”
“都滚。”芳苓看着两人慌慌张张跑远,转身也快步往前院去。
韩骁正迎面而来:“芳苓姑娘。”
“韩统领,我正要寻你。”芳苓大步走近,“我方才听府上的侍女议论,听闻有官员要搬去京城?这是何意?都督有没有什么命令传回?”
“我来正是要说此事。都督的确有令,这一回玉阳城中许多官员都要牵至京中,包括卢尚书等人,玉阳城中事宜往后便由扶越扶大人来管理。”
“那我们夫人呢?我们夫人和两位公子何时启程前往京中?”
“都督派人传话,说是京中形势尚且不明,让夫人和两位暂且在府中等待。”
芳苓未等到下话,抬眸看去:“没了?”
韩骁道:“只有这些。”
芳苓惊讶又问:“没有别的了?”
韩骁微微垂眼,轻轻摇头:“没有。”
“夫人又为都督诞下一位公子,都督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他为何这样心狠?喜欢的时候恨不得将人捧上天去,不喜欢的时候连一封信都不肯写。纵使夫人有再大的错处,她也为都督养育了两位公子啊。”
“你别这样想,也不要在夫人跟前说这些,都督若真不想接夫人前去,连方才那解释的话也不会有。”韩骁说完,忽然又补充,“此次胡夫人应该会和卢尚书一同进京,你不如去让夫人给都督写一封信,让胡夫人带去京城。”
芳苓皱了皱眉:“夫人这些日子连伤心都是避着人,恐怕不愿意写信,不如由我来写,你觉得如何?”
韩骁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好,你写,我替你转交给胡夫人,都督临走时虽有令不许夫人与胡夫人相见,但我去见胡夫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好,我这就去,你稍等片刻。”芳苓匆匆回到自己房间,快速写下一封信,郑重交给韩骁,又快步回到凤梧台上。
青霜刚好退出房门,看她一眼,低声道:“我关窗子时,瞧见你和韩统领在下面说话,是发生何事了吗?”
“是,京城来信了。”芳苓朝门里看看,“夫人歇下了?”
“夫人和两位小公子都在午休。京城来什么信了?是都督给夫人传信来了吗?”
芳苓皱了皱眉,将人带远一些,悄声耳语几句,道:“你跟在都督身旁久一些,你说,都督是不是不喜欢夫人了?”
第70章
青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不过,韩统领说得也没错,若是全然不在乎了,连那一句解释也不会有。”
“还是说,都督在京中有别的美人相伴了?”
“我也不知。”
“若是如此,夫人只怕会更伤心……罢了,不乱猜了,我还是想想一会该如何与夫人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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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苓深吸一口气,直吸到服侍完菀黛梳头,小心开口:“夫人,京中来信了。”
菀黛执银梳的手一顿:“如何说?”
“有不少官员在年底要去京城,但京中形势仍旧不明朗,都督有言,让夫人和两位公子耐心在玉阳等候,待形势一稳,便派人来接夫人和公子。”
“没说什么别的吗?”
“京中形势复杂,两地通信又不易,都督目前还没有书信传来。”
她抬了抬手,银梳扫过发梢,低声道:“我知晓了,你出去吧。”
芳苓看她一眼,也低声:“午间歇久了不好,是否要将桓公子唤醒?”
“好,你去唤吧。”
“是。”芳苓松了口气,轻轻唤醒崔桓,将他送到菀黛身旁,悄声退出房门。
有孩子在身旁,吵吵闹闹的,总能宽心一些。
芳苓眺望远处,长呼出一口气。
积雪消融,道路清扫干净,一辆辆马车驶离玉阳,蜿蜒向前,看不见头。
“娘,他们都去京城了,我们何时才能去京城?娘去过京城吗?京城好不好玩?”凤梧台顶上,崔桓仰头看着她。
她垂眸看去,发丝被风吹下,拂在脸上:“等你爹爹忙完了便会来接我们的,到时候你就能知晓京城好不好玩了。”
崔桓扬起笑脸:“京城肯定很好啊,要不他们怎都要去呢?娘,我现下就开始期待去京城了!娘想不想去京城?”
菀黛轻轻弯唇,轻轻摸摸他的脑袋:“这里风大,随青霜姑姑下楼去吧。”
“那娘也跟我下去吧。”
“娘还想在这里再待一会,你自己先回去,好吗?”
“不,这里风大,娘不走,我也不走。”
菀黛看着他执着的眼眸,轻轻点头:“好,娘跟你一同下去。”
他笑着走在前面,哒哒踏下楼梯,不停叮嘱:“娘,你要当心噢,不可以摔倒。”
菀黛不觉含笑:“娘知晓了。”
雪化后,天放晴,崔桓在院子里和青霜踢蹴鞠,菀黛坐在小亭下,笑着朝他看去:“桓儿,跑慢些,不要摔倒了。”
他边应声边疯跑,一脚将蹴鞠踢去墙那边的树上,急急忙忙跑去捡。
菀黛也赶紧跟上:“桓儿,慢些。”
青霜比她更快一步,几乎是飞过去,跟上了孩子的步伐。
她松了口气,放慢脚步笑着往前,突然听见树后的说话声。
“还动手打我们,我看她也嚣张不了几日了,这些天从城中出去的马车不知有多少,偏偏不见来接夫人的,兴许都督早就在京中有别的美人了,我看这个都督夫人的位置也是难保了……”
“你们在胡说什么!”芳苓大步绕过去,两下将两人搡倒,“上回那一巴掌还没受够是吗!”
“芳苓,住手。”菀黛缓步走近,停在两人跟前,垂眸朝她们看去,低声发问,“我平时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在背后说这些?难道我失宠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两人低垂着头,指尖紧紧扣在一起,连带着耳根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答不上话。
“都督已去了京中,若我能去京城,你们还有机会同去,若我没有去不了,你们一丝机会也不会有,我再如何落魄也是两位公子的生母,有他们在,就有我一口饭吃,你们这些做奴婢的就不同了,府里开销供不上,首先克扣的便是你们的月俸吃食。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夫人,奴婢、奴婢……”
“我不喜欢这样愚蠢的人,芳苓,将这个月的月俸发给她们,再发一笔赏钱,便当做给她们的压岁,放她们出府去吧。”
两个侍女惊慌失措,连忙挪跪去求:“夫人,夫人,奴婢知错了,求夫人不要赶我们走,如今四处战乱,离开了都督府,奴婢还能去何处呢?求夫人开恩……”
菀黛退开几步,微微侧身:“芳苓,送她们离去。”
芳苓居高临下看着她们,冷声道:“走吧。”
两个侍女不敢不起身,垂着泪一步三回首,缓步离去。
菀黛未看她们一眼,转身又朝崔桓和青霜的方向去,他们俩已找回蹴鞠,继续在院子里踢着玩,韩骁也来了,正和他们一起踢。
“夫人。”韩骁要朝她行礼。
她摆摆手,回到亭中坐下,望着不远处已凋谢枯黄的花丛出神。
芳苓轻声走近:“夫人,已将那两个侍女打发出去了。”
“嗯。”她未回神。
“夫人不要听她们胡说,都督先前便说了的,等京中形势稳定一些就会接夫人和公子们去团聚,夫人便再耐心等等。”
“你也陪桓儿踢蹴鞠吧,我回去看看桐儿。”菀黛起身。
芳苓跟上:“奴婢哪里会踢蹴鞠?有青霜和韩统领陪着就够了,奴婢与您一同回去看桐公子吧。”
她没有回答,静默往前走,独自爬上凤梧台顶,看着那满屋的金银玉器,忍不住跪地捂面垂泪。
芳苓听着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赶忙敲门:“夫人!夫人!”
里面没有回答,芳苓慌忙闯进门,要将她扶起:“夫人,莫哭了,是那两个侍女胡说,都督亲口承诺过夫人只有夫人一人,都督金口玉言,不会轻易食言的。”
她摇头,泣不成声:“是因为我和他别扭,他便将我和孩子留在这里是吗?我明明早就知晓,若是他不喜欢了,即便是生再多的孩子也无用,为何到眼下,我心里还会这样难过?我明知晓他就是这样狠心的人,为何还是一日日沦陷了。”
芳苓跪坐在她跟前,急急相劝:“夫人,事尚未发生,您这样过早担忧不是自寻苦恼吗?”
“依照他从前的行事风格,会给人这样误会的机会吗?可如今,连府中的侍女都知晓只有我和孩子们被留在了玉阳,若不是这样分别对待,她们又怎会敢在府上便妄加议论?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若是在意,早会考虑周全,若是不周全,便是不在意。”
“夫人,可府上的吃穿用度并未变化啊,每月铺子和田产里的收成都还是按时送到府中……”
“你只说从前没有变化,那往后呢?很快就有分晓了,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想收回便随时能收回,就算是我有桓儿和桐儿又如何呢?他正值壮年,往后孩子一多,又怎会在乎这两个?芳苓,我吃苦受罪便罢了,这都是我应得的,可连累孩子们也要跟着我一起受苦。”
她扶住芳苓的手臂,哭得直不起腰,眼泪一串又一串砸在地上。
芳苓弯身,轻抚她的后背:“夫人,事情还不到那一步呢,年底正是忙的时候,兴许年后都督会来信呢?若是到时都督真来信了,夫人今日岂不是白白伤心了?夫人快起来吧,桐公子现下或许已醒了,您这样哭,会吓到他的。”
她痛哭一阵,头脑有些发昏,渐渐平静下来。
“夫人,起来吧。”芳苓搀着她起身,扶着她缓缓往卧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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