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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一眼,心中高兴他能这样倾听这些琐碎小事,不由得往他怀里靠了靠,细细道来。
天暖和起来,事又多起来,虽不用早出晚归,崔骘不能像刚成亲时一直在内院待着,菀黛一时倒有些不习惯,不过,春天到了,园子里又明媚起来,也不愁找不到事做。
“这桃花开得真好。”胡嬉跟着她一起在园子里闲逛,“你听说了吗?小舅封了表兄做录事参军。”
她微愣,低声问:“表兄不是跟*姨母去了焉州吗?他现下如何了?身体是否无恙?”
胡嬉蹙眉看她:“你对外面的事一点都不知晓吗?”
“也不是。”她往桃花树下走几步,“旁的事我略知一二,他也不会瞒着我,只是他不许我提起表兄,我也不敢多问。”
“小舅还吃表兄的醋啊?”胡嬉忍不住笑。
菀黛轻吐一口气:“哪里是吃醋?没见过哪个人像他那样吃醋的,他是直接下了命令,好似我再提起表兄一句,他便会军法处置。”
胡嬉笑着挽住她的手臂:“那你要小舅如何?跟你哭跟你闹?那还是小舅吗?”
她又微微弯唇:“那也是。”
“他不让你提,你就别在他跟前提呗,我跟你说就是。”胡嬉挽着她在湖边的草坪上跪坐,“你放心,大姨母是将表兄带去焉州了,他现下没有大碍。”
“那便好,那你方才说的录事参军是如何一回事?”
“是前些日子,小舅不知为何突然提起的。”胡嬉凑近些,小声道,“你别看只是个参军,但我娘说,小舅的意思已十分明显了,若将来小舅能建功立业,给表兄的封赏一定不会少。”
菀黛眉头动了动:“表兄是他的亲外甥,他也说过,他虽不高兴我提起表兄,却也不会亏待他。”
“我也觉得没什么,我娘非得说小舅他偏心,我们表兄弟几个,小舅最偏疼表兄,不见小舅对阿兄和欣儿有这样好。”
“我和表兄从小便跟在他身后了,他心中有亲疏远近也是自然,也不会因此亏待你阿兄和弟弟,二姨母是想多了。”
“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我娘非不听。”胡嬉重重叹息一声,“她总是不知何处来得那样多的想法,说了她也不听,还是要坚持己见,我跟你说……”
菀黛抬眸:“什么?”
胡嬉左右看一眼,将她拉近一些,悄声道:“我娘还说小舅要欣儿来玉阳,是为了防备她和我爹,是要将欣儿当做人质。”
她眉头紧蹙:“这样的话还是不要乱说得好,不论怀定是不是这样想的,只要二姨母和二姨父能够忠心不二,怀定不会亏待欣儿的。”
“怀定?”胡嬉眨眨眼,揶揄道,“好啊你,成亲了是不一样了,都不跟我一起喊小舅了。”
菀黛微微垂眸,轻轻笑着:“都成亲了,在外头还这样称呼,人家便要传闲话了,我不这样唤他,还能如何称呼?难不成要直呼其名,叫崔骘吗?”
“你以前又不是没有这样直接喊过?我看你啊就是心里都是小舅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你和小舅好好的,我以后就靠你给我撑腰了。”
“若是能帮到你的,我自然不会推脱。前两日刚收拾出来一对菱花纹镜,我也用不了这样多,想着送给你,你随我去看看喜不喜欢。”
“你能送给我,肯定是好的,我怎会不喜欢?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看镜子去。”
胡嬉挽着她的手轻快往回走,青霜和芳苓不远不近跟着,青霜扫一眼胡嬉的背影,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下午,崔骘回凤梧台,菀黛未将今日与胡嬉的交谈告知。
“胡嬉今日来过了?”崔骘问起。
“嗯,在湖边走了走,外面的桃花开了,剪了几枝回来,插在花瓶里。”菀黛双手奉上茶水。
崔骘接过,并未多问,又道:“过些日子丛军师的亲妹要出阁,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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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我同去,你去为她添妆。”
菀黛随意闲话:“出阁?夫家是谁?”
“朔州,祁将军。”
菀黛眉头一紧,抬眸看去:“祁将军?已逝世的二姨母的丈夫?”
崔骘呷一口茶水,不紧不慢道:“正是。”
“若我未记错,他已年过三十,膝下还有二子?”
“是。”
“丛军师的亲妹芳龄几何?”
崔骘未答,只道:“祁将军思念亡妻,平州派了细作与他接触,若再不加阻拦,明日小舅便要身首异处了。”
菀黛垂眸:“我知晓利害,只是那两个孩子毕竟大了,祁将军心中又都是二姨母,丛军师的妹妹嫁过去恐怕不会好过。”
“他不敢。”崔骘放下茶盏,“除非他想死。”
“她何时出阁?”
“月末。”崔骘看着她,“你又在心里怨怪小舅了?”
她抬眸,轻轻摇头:“若是朔州丢了,我们会身首异处,她作为丛军师的妹妹,也要身首异处,我只是有些为她担忧。”
“我和两个外甥也打过招呼了,他们亲口答应过我,不会和她为难。”崔骘朝她伸手,“安心,我让她过去,是希望她能安抚住祁将军,和祁将军好好过,并非是要为难她。”
她轻靠在他肩上:“我知晓,她成亲那日,我便多送她些嫁妆吧。”
“这个便你去了,我送你的物件便是你的,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菀黛含笑看他:“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的,你也好给我参考参考,看看送的东西合不合适。”
他笑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好,小舅帮你看看,看完我们早些歇息?”
菀黛稍稍垂眸,轻声应:“嗯。”
丛军师嫁妹,菀黛和崔骘乘车到丛府,抵达时丛府中已宾客满座,马车停在正门前,丛夫人亲自来接。
“你随丛夫人去内院,让青霜跟着你,若有万一,她能保护你。”崔骘交代一句。
“好,你在前院莫要贪杯。”菀黛也叮嘱。
崔骘扬唇:“我知晓了,下车吧。”
他先一步□□马车,扶着菀黛落地,两人并肩往正门去,四周的宾客纷纷停下手中的事,齐声行礼。
“参见都督,参见夫人。”
“都不必多礼,今日的主角是丛府,诸位接着谈天游玩吧。”
崔骘吩咐一声,周围又热闹起来,府门的招待高声唱着贺礼送他们进门。
“夫人,这边请。”丛夫人上前。
菀黛与崔骘对视一眼,跟着丛夫人往内院走。
“夫人大驾光临,妾身不甚欣喜。”
“丛夫人莫要多礼。”
丛夫人温和笑着,迎她进入新娘的房中。
房中的人抬眸看来,立即起身行礼:“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菀黛上前几步,将地上跪着新娘扶起,“起来吧,今日是你出嫁的日子,不必顾及这些礼数。”
丛薇抬眸看她一眼,缓缓坐回去。
“继续给新娘子梳妆吧,不要耽搁了。”菀黛朝房中走了走,坐在中央的矮榻上,几个妇人围过来,陪她闲话。
那几个妇人都是能说会道的,一会说到这,一会聊到那,一丝也不无聊,直谈到午时,丛夫人请她们去用入席用膳。
一群人,她走在最前面,朝丛夫人轻声道:“新娘子用过膳了吗?叫人给她准备些吃的来吧,还有得等呢。”
丛夫人恭敬答:“多谢夫人关怀,妾身已吩咐侍女备下吃食了。”
菀黛微微颔首:“那便好。”
丛夫人伸手相邀:“夫人请上座。”
菀黛抬步,跨上筵席,慢慢落座。
她刚坐下便瞧见嘉宁县主带着胡嬉进门,便微微直起身,道:“二姐。”
嘉宁笑着上前:“见过夫人,早听闻夫人到了,只是一直没碰见。”
菀黛微微笑道:“嗯,我在后面看新娘子梳妆。”
丛夫人立即上前引人入席:“县主,这边请。”
嘉宁点头,随着丛夫人朝右侧首位走,胡嬉落在后面,故意上前行礼:“见过小舅母。”
菀黛知晓她是故意的,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忍着,低声道:“快坐吧,不要耽搁人家开席。”
席散,菀黛又随丛家人回到新娘子的闺房。
妆已梳好,首饰已戴好,新娘头上只差最后一根发簪,丛夫人双手呈上:“夫人。”
菀黛起身接下,缓步走至新娘身后,轻轻给她簪上:“西北苦寒,我为你准备了两身狐裘,希望能给你带来些温暖。不要害怕,都督已在朔州打点过,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可以与我传信。”
丛薇微愕,转身跪地行礼:“多谢夫人。”
菀黛双手将人扶起:“你身上的装扮重,不必这样行此大礼,快起来吧,不要耽搁了吉时。”
丛薇又道:“多谢夫人。”
菀黛稍稍后退两步:“外面园子的花开得正好,我出去走走,你们也再说说私房话。”
她转身,缓步朝外面的花树下走,扶着树干,捂着心口,微微蹙眉。
芳苓紧忙去看:“夫人,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轻轻摇头:“无碍,兴许是甜心用多了。我们就在此处歇息片刻吧,她们应该也说不了多久,很快便要出发了。”
芳苓眼眸一动,凑近悄声问:“夫人是不是胃里不舒服,犯恶心?”
菀黛讶异抬眸:“你如何知晓?”
芳苓喜笑颜开:“夫人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有喜?”菀黛怔愣一瞬,稍稍垂眸,手轻放在小腹上,“是吗?”
“奴婢也说不准,只是听说怀孕的人害喜便会犯呕,不如请个大夫来看看?若不是也没什么要紧的。”
“好。新娘子赶着要去驿馆,我们下午便能一回去,到时便叫人去请大夫来看看。”
“您快坐着,不要累着。”芳苓笑着扶她坐下。
她也笑着:“还不确定的事,若是大夫来说不是,你尴不尴尬?”
“尴尬什么?即便是没有,夫人也要好好歇歇,累了一日了。”
“罢了,我说不过你,不说了,歇歇。”
稍坐片刻,丛夫人出门来请,她又往房中去,牵着新娘的手,将她一路送至前堂,退至崔骘身旁,和众宾客一起,看着她与丛军师告别。
“小妹在此拜别兄长。”
“你一向聪慧过人,兄长相信你一定能与祁将军和睦相处,恩爱白首。”
“是……”
菀黛听着哽咽声,鼻尖也忍不住一阵阵泛酸,她强忍住眼泪,观完仪式,和崔骘一同在前开路,送新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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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
丛述和丛夫人跟在后面,低声询问:“你与这个菀夫人打过好几回交道,觉得如何?”
丛夫人低声回答:“菀夫人温和和善,落落大方,依我看,颇有母仪天下之风范。”
丛述问:“你鲜少为人这样说话,不会是收了她什么好处吧?”
丛夫人看他一眼:“她是都督夫人,我是后宅妇人,她讨好我做什么?亏你还是军师,这样不知所谓的话也能说得出口?不怕被人笑话。”
丛述微微笑道:“辛苦你送薇儿出嫁,一路当心。”
“你放心,我会将小妹平安送到朔州。”
“你也要平安。”
府门已出,身着铠甲手拿长枪的将士上前行礼:“属下夏烁,参见都督,参见夫人!”
崔骘道:“还要辛劳小夏将军送陈夫人和丛夫人前往朔州,小夏将军不必多礼。”
“是!”夏烁起身,昂首挺胸。
“这是夏烈夏将军的兄弟,小夏将军。”崔骘轻声朝身旁的人道。
菀黛朝人看去:“辛苦小夏将军。”
夏烁目不斜视,抱拳道:“此乃属下职责所在,多谢夫人关怀!”
“好了,时辰不早了,丛军师,可还有什么话要与令妹交待?”崔骘转身,朝丛军师看去。
丛述道:“该说的已说完,唯剩一句,切记万分珍重。薇儿,启程吧。”
“是。”丛薇举着喜扇,垂泪拜别,跨上喜车。陈夫人朝他们行完礼,也跟上去。
丛述抬手:“都督,请。”
都督颔首,带着菀黛跨上另一辆马车,将人送至城门。
车队停下,丛述下车:“城中还有要事,都督和夫人请回,属下再送一送小妹。”
“好,一切以安危为先,我和夫人便先回了。”崔骘关上车门,返回城中,握住菀黛的手,轻声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我要晚些才能回,不用等我。”
菀黛将他腰间那块未曾雕饰过的玉佩整理好,也轻声道:“你安心去便是。”
他稍稍扬唇:“那我走了,让马车送你进府吧,别走回去,累了一日了。”
菀黛点头,看着他离开,坐着车继续往府中去,刚进门,忽然又想起请大夫的事,朝外吩咐一声:“芳苓,让人去寻个郎中来。”
一炷香后,郎中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芳苓忍不住问:“郎中,如何?”
郎中收回指尖,隔着垂帘叩首:“恭喜夫人,已有月余的身孕。”
芳苓先扬起笑颜:“太好了,夫人,太好了。”
菀黛也扬唇:“芳苓给郎中拿赏钱。”
“是。”芳苓立即拿出一包银子递给郎中,又道,“我们夫人是头胎,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对,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菀黛附和。
郎中收了钱,跪坐在席上,不紧不慢回复。
菀黛仔细记下,又叫芳苓亲自将郎中送出去,欣喜又急切在房中等着崔骘回来。
芳苓往房中看一眼,低声和青霜道:“青霜姑娘,夫人有孕的事便不必提前与都督说了吧?这是喜事,便让夫人自己与都督说吧。”
青霜皱了皱眉,她不能理解这种喜悦,但看一眼房中笑得灿然的人,点了点头:“好。”
芳苓立即高兴道:“多谢青霜姑娘。”
青霜摇摇头,又站去门口守好。
夜深,菀黛听见开门声,立即从帐子探出脑袋去看:“怀定?”
崔骘反手关上门,朝她走来:“这样晚了还未睡?我不是说不必等我吗?”
她起身,踩着昏暗的烛光小跑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崔骘抬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轻声问:“想小舅了?”
“我有事要跟你说。”
“何事?”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抬起星光点点的眼眸:“怀定,我们有孩子了。”
崔骘怔愣一瞬,道:“我是听她们说今日请郎中来了,郎中是如何说的?”
“郎中说才一个多月,还须多注意。”
“那还不早些休息?”崔骘搂着她回到床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若是有,一定要及时说。”
“还好,还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有些害喜,郎中说是常见的,不必惊慌。”
“好,我也不懂这些,明日我再叫韩骁去细细问过郎中。不过我倒是听他们说过,刚有身孕最好不往外说,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等过两个月我们再公布,如何?”
菀黛看他:“你高兴吗?”
他含笑和她对视:“自然高兴,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怎会不高兴呢?”
“我们高兴就好,公布与否,并不要紧。”
“这是喜事,当然要宣告天下。”崔骘将人往床里放了放,“我去洗洗就来,你先睡吧。”
菀黛抿着唇,望着他笑笑,不觉困意涌来,熟睡过去。崔骘洗漱完回来,吹灭烛灯,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晨起,菀黛还未睡醒,崔骘悄声起身,跨出房门,往门口守着的芳苓和青霜看去。
青霜当即跪地:“奴婢擅自做主,隐瞒夫人怀孕之事,请都督责罚。”
芳苓紧跟着也跪下:“是奴婢擅作主张,奴婢以为这样做能让夫人开心一些,是奴婢自作聪明,请都督责罚。”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崔骘收回目光,眺望远处,低声吩咐,“夫人刚有身孕,事事都要谨慎小心,饭菜汤羹自是不必说,近日也也不要再叫胡嬉来了。胡嬉一向莽撞,不要伤到了夫人才好。”
“是,奴婢谨记。”芳苓和青霜齐齐应声,听着脚步声往台下去了,才缓缓站起。
不过多久,房中传来声音,她们又一起进门,芳苓贴身伺候,青霜做些端水倒水的体力活。
“夫人醒了?都督一早便走了,叮嘱奴婢们要照顾好夫人的饮食起居。”芳苓服侍她洗漱完,又扶她去梳妆台前坐下。
她应和一声:“嗯,如今是要多注意些。”
“夫人,都督有令,请夫人暂且不要邀胡娘子前来了。”青霜突然开口。
菀黛眉头微蹙,抬眸看去。
芳苓紧忙解释:“都督并非此意。夫人刚有身孕,胡娘子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都督怕胡娘子不慎伤到夫人,这才如此说。”
菀黛点头,又面向铜镜:“阿嬉平日是不拘小节惯了,罢了,她这些日子大概也要准备婚事,便等我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一些再跟她说吧。”
“这就对了,如今是肚子里的小公子要紧一些。”芳苓稍稍看青霜一眼,笑着拿起桌上的首饰,在菀黛头上比划,“夫人,您看,今日要簪哪个?”
“也不知是不是我忧心,总觉得好像是比从前乏累些,便不要戴什么繁重的首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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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辛苦,夫人觉着累便多歇歇,总归也没什么要紧事。”芳苓选了朵轻巧的绢花给她簪上,“夫人,您瞧这个好看吗?”
“好,就这样吧,让人送膳食来吧,我有些饿了。”
芳苓立即起身:“奴婢这便去传话。”
不过多久,侍女们将膳食送上,芳苓仍旧跪坐在案旁有说有笑地伺候。
菀黛心情也很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只是没吃两口便开始犯恶心。
芳苓连忙递上水:“夫人又害喜了?”
菀黛抿了两口,蹙着眉道:“原本是有些饿了,可现下又吃不下了,叫人撤走吧。”
“那如何能行?夫人吃不下别的,喝些汤也好,这鸡汤清淡得很,没什么油腥味,您尝尝看。”芳苓又双手递上汤碗。
菀黛试探尝了一口,淡眉缓缓舒展开来,将汤喝完,又添了两碗。
用完膳,青霜和芳苓一起将膳食撤出去,低声询问:“我和你说的一样的话,为何夫人听了我的话皱眉,听了你的话却无碍?”
芳苓无奈轻笑:“含义是一样的,感情却是不一样的。”
第49章
青霜疑惑抬眸。
芳苓将食盒交给打杂的侍女,往围栏旁走了走,低声道:“你我是奴婢,心里都清楚都督是主上,对于都督的命令,我们自该听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夫人和都督是夫妻,夫人希望都督能爱护她尊重她,自然不希望都督将她当做侍婢一样疾言厉色。”
青霜皱了皱眉,眼中还是一片迷惘。
芳苓有些无奈,又道:“再说,都督对我们说话自然是命令吩咐,可都督心里是有夫人的,也是为夫人好的,我们传话要传达都督的心里话才是。”
青霜思索一阵,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芳苓说不通,实在无奈,“你若还不明白,往后便少在夫人跟前说话,我来说便是。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与夫人从小一起长大,最了解夫人的品性,夫人不是尖酸刻薄的人,不会故意苛责你。”
青霜郑重点头:“好,我知晓了。”
“进门去吧,夫人刚怀有身孕,我们得时时刻刻盯着才好。”
芳苓和青霜一前一后回到房中,春光明媚,菀黛正坐在窗前看书,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个。
她刚有身孕,事事都谨慎得不得了,哪里也不敢去,只是这样仔细着,还是忍不住害喜,一日比一日严重,连汤都喝不下了。
“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才去了军营两日,怎就这样了?”崔骘坐在一旁焦急地看着。
芳苓捧着痰盂,连忙解释:“已请过郎中来了,也开了药喝,可还是未见好转,郎中说这也是常有的,熬过这一阵便好了。”
“熬过这一阵便好了?这样不能吃也不能喝,还能熬多久?”崔骘阴沉着脸,恼怒道,“将痰盂给我。”
几个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都出去。”崔骘低斥,“青霜,让韩骁带一队兵去寻窦郎中来!”
“是。”侍女们毕恭毕敬,悄声退出门。
崔骘给人拍拍背,放下痰盂,又给她喂水:“喝些水,歇一歇,别担心,待窦郎中来肯定能治好。”
菀黛呕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干涸的泪痕挂在脸上,狼狈点头:“嗯。”
“是小舅不好,前两日有军务要处理,未及时回来,否则早该请窦郎中来。”
“不怪你。”
崔骘给她擦擦嘴角的水渍,将她又往怀里搂了搂,轻轻在心口顺气:“好了,方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一会便不难受了。”
“嗯。”她合上眼,懒懒靠在他肩上,沉沉睡去,再醒来时,隐隐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还没找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是属下无能,只是窦郎中一向深居简出,一时半刻恐怕是没那样轻易寻到。”
“那就再多派人!不行便叫城中驻守一起去寻!我就不信了,人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不成?”
菀黛缓缓起身,慢慢走去:“寻不到便寻不到吧,如何能叫城中驻守也去呢?”
崔骘皱眉,快步朝她走来,将她稳稳扶住:“为何起来了?你这几日身体本就不适。”
她摇了摇头,反握住他的手:“怀定,让韩统领去找便好,千万不要为了我影响城中布防。”
崔骘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不会影响,只是抽调些人去,你现下要做的是好好休养,其余的事不必考虑。”
“好。”她轻轻依偎在他的胸膛上。
崔骘抱着她,连跟韩骁说话的语气都轻了许多:“去吧,继续去找。”
“是。”韩骁躬身退下。
崔骘仍旧抱着怀里的人轻声细语:“小舅吵醒你了?”
“没,是饿醒的。”
“饿了?”崔骘低声笑,搂着她往里去,“青霜,叫人送些吃的来,要清淡的,不要荤腥。”
她也微微扬唇:“外面没有事要忙了吗?你今日为何没出去?”
“有倒是有些事,不过都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崔骘搂着她坐下,接过侍女们送来的清粥小菜,舀一勺轻轻吹一吹,送到她嘴边,“尝尝,若是吃不下,便叫他们再去做。”
她小口吃下,或许是因为饭菜清淡,这回她倒没犯恶心。
崔骘怕她又难受,不敢让送荤腥来,又喂她喝了碗没有油水的青菜汤。
不沾荤腥,饿得是快些,没两个时辰便要送些清粥小菜来,但总比吃了吐得好。
崔骘在凤梧台陪了两日,外面有事,实在抽不开身,只能往外面去,只有晚膳能回来用。
“今日如何?”他上了凤梧台,便朝侍女问。
芳苓低声道:“夫人又吐了。”
崔骘眉头当即一皱:“为何又吐了?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一点荤腥都不要沾,你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侍女们吓得齐齐跪下,芳苓道:“奴婢们都是按照都督的吩咐做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如此。”
“都下去吧。”崔骘摆摆手,跨入房中,轻声朝床边走去,轻轻抚摸她的脸。
菀黛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道:“你回来了?”
“明日跟我去前面吧,那边也有休息的地方,我们之前住过的。”
“不会影响正事吗?”
“不会。”崔骘微微弯唇,“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她点头,眼眸湿润:“饿,但胃里难受,嗓子也难受。”
崔骘轻皱起眉:“吐多了,嗓子灼烧得难受,是吗?”
“嗯。”
“可不吃饭只会更难受。”崔骘将她搂起,“来,小舅喂你吃。”
她露出些笑意,靠在他怀里,将送到嘴边的饭菜一口口咽下。
“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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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犯困。”她道。
“那便睡。”崔骘拍拍她的背,将她哄睡过去。
候在一旁的侍女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们也说不清楚,为何一样的饭菜,由都督来喂便没事了。
崔骘却并未惩罚,只道:“夫人体质不同,怀孕格外艰辛一些,你们平日里要尽心伺候,不可怠慢。”
“是,奴婢们谨记都督吩咐。”
“凤梧台上下婢女,一律赏一月月奉。”
侍女们皆是一怔,连忙叩首谢恩:“谢都督赏,谢夫人赏。”
崔骘挥了挥衣袖,遣散几人。
翌日晌午,菀黛不紧不慢起身,芳苓边伺候梳妆边道:“夫人,都督吩咐过,让您去前面歇着,都督一有空闲便来陪您。”
她有些羞:“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用得着他这样陪着?”
“您不是小孩子,可您肚子里有一个呢。”芳苓笑道,“您便去吧,否则都督在前面也不能安心。”
“总要用完早膳再去。”她微微扬唇。
“奴婢去吩咐一声,待您梳妆完便能用膳,用完便坐轿辇去前面。都督吩咐了,说让您从侧后门进,去了直接到后面休息。”
崔骘处理公务还在原来的地方,菀黛从前去过,倒是轻车熟路,坐着轿辇到了侧后门,便直接进门到内室休息。
刚卧下不久,崔骘便外进门。
菀黛一愣,放下书卷,立即要起身。
“起来做什么?都成亲这样久了,还要跟我在意这样的虚礼吗?躺着便是,这里又没有外人。”崔骘将她按回去,“今日如何?用过早膳了吗?”
“用过了,稍稍有些难受,但还好,没全吐出来。”
“听他们回禀,已寻到窦郎中的踪迹了,想必用不了几天就能将人带回来,窦郎中医术高明,一定能有法子应对。”
菀黛抿了抿唇,小声开口:“窦郎中来了,你就不会这样陪我了,是吗?”
崔骘笑着抱住她:“我就说,为何同样的饭菜,她们伺候你用,你便会害喜,小舅伺候你用,你便不会,原来是想小舅想的。”
她羞赧反驳:“哪有?”
“还不肯承认?只要能让你好受些,陪着你又算什么?只是现在诸事繁忙,有时实在是抽不出空闲,否则我定要时时守在你身边的。”
“嗯,我明白。”
崔骘拍拍她的肩:“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先出去应付片刻,中午和你一起用午膳。”
她含笑点头:“好,我等你。”
崔骘说话算话,除却午膳,一得了空闲便往后院来,也未坐多久,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只是说说话而已,有时甚至不说话,只是陪她静静待着,但她脸上的笑未曾消散过,害喜的毛病虽未好,但症状轻了不少。
芳苓揶揄:“看来都督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夫人还真是想都督想得茶饭不思。”
“才不是,若是,也是孩子想他了。”她将手轻轻放在小腹上,笑着道。
“好好,不是便不是,夫人高兴便好,夫人趁着胃口还不错,将这肉羹用了才最要紧。这都多少日了,日日只吃素,如何能受得了?”芳苓舀一勺肉羹,又道,“还是夫人要等都督来亲自喂?”
“好了好了,我吃些就是,省得你总是这样拿我打趣。”菀黛接过,蹙着眉吃下两勺,实在不舒服,又放回去。
芳苓连忙拿着帕子给她擦擦唇:“用不下便不用了,还是待都督来喂夫人用。”
“再胡说。”菀黛笑着瞅她,举起书卷继续往下读。
不过多久,崔骘便从前面过来。
他三番四次往后院走,一屋子议政的官员终于忍不住好奇,卢昶和丛述更是从前门绕出去,绕到侧后门附近,随意寻了个侍女问话。
“这也不是用膳的时辰,你们这是在给谁送吃的?”
侍女行礼:“回两位大人的话,奴婢们是给夫人送吃食。”
“哪位夫人?”
侍女茫然:“自然是菀夫人啊。”
第50章
丛述满面担忧:“我便知晓,这个菀夫人不是省油的灯。”
卢昶看他一眼:“明之何时有这样的想法的,我竟不知晓。”
“你上回也说了,都督明摆着就要将她宠上天去,你我跟随都督这么多年,也应该清楚都督从前是何模样,现下又是何模样,若现下大业已成,我绝不多嘴,可眼下是什么时节?眼见着战事要起,都督竟还在为一个女人费心,如此下去,朔州还能守住吗?”
“明之,稍安勿躁,都督不是耽于情爱之人,定是有旁的缘故,不如我们去问问韩统领。”
卢昶已抬手相邀,丛述不好再多说什么,紧皱着眉头跟着又往前门去。
韩骁正在门口守卫,见两人来,立即恭敬行礼:“见过二位大人。”
卢昶道:“韩统领,丛军师有话要问你。”
丛述立即醒神,指着卢昶道:“你啊你,你心里未免也不着急,这是借着我的口来问话啊。”
卢昶微微笑着:“我与明之都在此处,你问我问又有什么分别呢?”
“罢了。”丛述叹息一声,朝韩骁看去,“韩统领,这两日朔州军情紧急,我们日日都在忧心,只是不知都督为何总是往内院跑,似乎心思并不在战事上,我等实在焦急,不知韩统领能否为我们解忧?”
韩骁有些为难:“二位大人应该知晓都督的脾气,在都督身旁做事,最要紧的事要忠心,二位大人不如直接去问都督。”
“我们就是不愿意和都督争执,才来*问你的嘛!”丛述重重叹息一声,“韩统领,不瞒你说,我们已得知后院住着菀夫人,还是你直言吧。”
韩骁皱了皱眉,低声道:“菀夫人有喜了,才两个月,害喜害得严重,吃什么吐什么,都督着急,才让她在后院歇息,能时不时去看一眼。”
卢昶颔首:“这段时日这么多人出去寻窦郎中,便是为了此事吧。”
“是。”
“如何?”
“有些眉目了,这两日应该就能找到。”
“找到了,都督便不会这样分心了。”
韩骁顿住。
卢昶笑了笑:“也是人之常情,这毕竟是都督的第一个孩子。”
韩骁低着头,没有说话。
丛述倒是松了口气:“原来是有身孕了,怪不得这样紧张。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还要辛苦韩统领加把劲,早些将窦神医寻回来。”
“是,卑职会尽力。”
丛述摆摆手,和卢昶一同转身朝朝门中走,低声道:“既如此,那我们便睁只眼闭只眼?”
“菀夫人刚有身孕,胎像不稳,便由他们去吧,想来若战事真起,都督应该不会放心不下。”
“元舒,你少来,又想挑唆我去问?我告诉你,这回我可不急了,你自己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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