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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对不起,我错了,求你饶……
“砰!”房门在身后狠狠甩上,巨大的声响震得莫寂头皮发麻。
严琅甚至等不及带他回家,直接将人拉到了最近的办公室里。
冷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湿冷的雨气,撩起莫寂额前的碎发。
脚底踉跄了一下,还没等他站稳,一股大力便将他重重摔在桌上。
莫寂被摔得头晕目眩,趴在深棕色的檀木桌上大口喘气,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四肢。
桌面冰凉,寒意透过半湿的衣衫渗进皮肤,莫寂左手抓住桌沿,脚尖蹬着地面,试图爬起来。
不等他抬起头,冰冷的大手便按住肩膀,将他推了回去。
严琅一言不发站在身后,居高临下欣赏着他的慌乱和挣扎,仿佛要把这半个月来积攒的愤怒、失望、暴躁和怒火悉数燃烧释放。
背对着lph,莫寂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汗水混着雨水从额角滑落,滴在桌面上,喘了一会儿气,感觉肩膀上的力道轻了点,他咬牙再次尝试直起身。
可下一秒,严琅的手又毫不留情地落下来,手指插进他湿漉漉的发丝里,按着后脑,将他重新压回桌上。
这样的姿势太耻辱了,莫寂手肘撑着桌子拼命挣扎起来。
他宁愿严琅用鞭子狠狠打他一顿,也好过跟野兽玩弄猎物一般,被按在爪子下面反复戏耍。
可是严琅不说话,也不放手。
两人巨大的体力差距,让莫寂的反抗看起来像个笑话。
体力终于耗尽,莫寂放弃了挣扎,垂下肩膀趴在书桌上,做一只认命的猎物。
在他彻底安静之后,严琅才开始有了动作。
按在莫寂肩膀上的手指擦过他的脖子,缓缓移到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扣住那片脆弱的皮肤。
莫寂抖了抖,忍着没吭声。
严琅掐着莫寂的后颈,将他整个人往前推了推,紧接着,膝盖抵在莫寂双腿之间,将他牢牢锁在那个屈辱的姿势里。
在隔离室里曾经历过的恐惧涌上心头,莫寂声音抖得几乎不成句:“严琅……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谈什么。”严琅终于肯开口。
“我其实……”
“如果是要解释你逃跑的原因,可以闭嘴了,”严琅的膝盖继续向前,毫不客气地使了些力气,“我不想知道。”
和莫寂做过的噩梦一样,那熟悉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不带任何感情。
他不是在和omeg亲热,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对胆敢逃跑的犯人进行审判和惩罚。
“严琅……不对,”莫寂断断续续地喘着气,“现在应该叫你严指挥官了,对吗?”
严琅没有回应他的讽刺,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一条黑色制服皮带。
指挥官慢条斯理地将皮带缠在莫寂手腕上,用力向上一推。
后背肌肉被挤压收紧,腰部绷得更紧,莫寂痛苦地蜷缩起来,闷哼一声:“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说说看。”严琅俯下身凑到他耳边,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是我的omeg,玩点情趣不过分吧?”
“我……不是……”莫寂胸腔里的空气快不够用了,苍白的脸上不断渗出冷汗,眼角通红。
这样的严琅太可怕了,他只能破罐子破摔,彻底坦白自己的身份。
如果自己不是被送给指挥官的omeg,那么严琅就不能动他。
而且他还是一个伪造腺体的信息素违法嫌犯,就算严琅疯劲上头,不管不顾非要强行留下他,ACB也不可能同意他跟一个bet结合。
下定决心后,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严琅,我告诉你,”莫寂下颚颤抖,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间迸出来,“我其实根本不是……”
“不是什么?”严琅一抬手,轻而易举撕开了莫寂的上衣,俯身咬住他的后颈。
“叩叩叩!” 外面突然传来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被打扰的lph瞬间暴怒:“滚!”
“老大,有急事,”门外下属的声音战战兢兢,“那小子说有关键线索要报告,但是必须现在当面跟你说……”
严琅低头审视趴在桌上的omeg,半晌,单手按着桌面,俯身贴在莫寂耳边,声音轻柔森寒:“十分钟后我就回来,如果你胆敢做蠢事,我保证你后半辈子都见不到外面的太阳。”
莫寂浑身打颤,大口喘息着,发不出声音。
“咔哒。”办公室门从外面锁上了。
莫寂拼命扭动挣开手腕上的皮带,一边捂住破碎的上衣,一边迅速在屋内寻找法律条文之类的东西。
就算被抓起来送进监狱,也比现在这样被当做一件玩具肆意摆弄羞辱要好。不过他得先弄清楚,自己大概要坐多少年牢。
书桌上原本的东西全部堆在了另外一端,摞起来有半人高,莫寂顾不上浑身疼痛,跑过去胡乱翻找起来。
“啪!”从最顶端掉下来一个沉重的文件袋,攥住了莫寂的视线。
文件袋封皮上写着的名字是【宁文】。
莫寂怔住,小心地拆开袋子,取出里面厚厚一沓资料。
竟然是阿文的审讯记录。
【——姓名 :阿文】
【——姓什么 :好像是宁,我不记得了。】
【——年龄 :不清楚,卖到黑市的时候没人告诉我生日,现在……也许十七八岁。】
……
【——清剿黑市当天你是怎么逃出地下城的 :被一个伙伴救出去的。】
【——那个伙伴是什么人 :就是你们在监控看到的那个omeg,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叫他的小名阿寂。】
【——说详细点,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伙伴,后来,因为他是omeg,被卖到了实验室,而我是bet,被卖到了黑市。两个月前我们在远郊碰到,他看我可怜,说要救我出来。那天从地下城分开之后,我们就再没有联系了。】
【——他跟黑市有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我提前给了他详细地图,让他来救我。】
……
文件袋里的审讯记录有七份,代表着阿文前前后后被审讯了七次,但是他的口供始终坚定如一,半个字都没改。
而在那七份审讯记录里,有三次提到【被审讯人口部出血】。
抓着手里的资料,莫寂指尖冰凉,胸腔急促起伏,不敢想象阿文被审讯时的画面。
瘦弱的少年被绑在审讯椅上,嘴角淌着血,却咬牙坚持着一遍遍重复同样的谎言,只是为了保护他。
明明那么胆小,明明刚学会说话不久,却硬生生扛下了特勤局高强度的凶悍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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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调查结果,鉴于你属于未成年人且所涉犯罪情节相对较轻,加之多数情况下系被他人胁迫参与,因此可予以从轻处理,前往青少年犯罪改造中心……
结案之后,若经核查发现存在隐瞒关键信息、欺骗审讯人员等情形,将重新提审并加重处罚。
再问你最后一次,是否确认上述口供内容属实?】
【我确认。】
审讯记录的最末页,按着阿文鲜红的指纹印,像一团滚烫的血迹,刺红了莫寂的眼眶。
两个相依为命的小伙伴,蒙着眼睛一路走来,睁开眼睛时候,发现已经身陷绝境。他们被绑在一根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上,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而维系独木桥的绳索,就是那个脆弱的谎言。
十分钟后,严琅脚步急促,裹着呼啸的夜风推开大门。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有些不可置信。
莫寂没有逃跑,甚至还保持着刚才他离开前的姿态,反绑着手腕趴在桌上,眼睫低垂,破碎的衣摆下肌肤雪白。
乖巧,顺从,瞳孔里的野火已然熄灭,像一只放弃了抗争的猎物,叼着项圈,主动送到捕猎者手中。
漆黑的、死一般的寂静里,窗外雨势骤然变大,交织着嘶吼的风声。
严琅关上门缓缓走近,呼吸沉重。
Alph低下身体,贴在莫寂背后,紧紧箍住他的腰,将炙热的气息送至耳边,“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雨珠砸在玻璃上,蜿蜒出一道道水痕,像泪珠滑落。
“我说,我不是故意要躲开你,我只是有点害怕。”
莫寂额头抵着冰冷的桌面,肩膀剧烈颤抖,从喉咙里艰难挤出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对不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
第42章 我会很听话。
“我叫严琅,是特勤局里的一名普通士官。”
“我说你是我的犯人。”
“要跟我一起走吗?”
浑浑噩噩中,莫寂一次次醒来又昏睡过去,意识在模糊与清醒的边缘反复沉浮。
剧烈的疼痛从脖子某处传来,呼吸时简单的起伏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痛苦。
“我最讨厌不辞而别的人,以后好自为之。”
“你这是……依赖期?”
“洗好了就出来,怎么这么慢……”
墨蓝色的晨光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在莫寂的昏睡中一点点变得明亮,直到光线变得刺眼炙热,沉重的眼皮终于慢慢掀开。
莫寂睁开眼,视线在陌生的房间里游移。
这是他见过最大的卧室,布局简单到极致,装饰以黑灰色为主,整面落地窗被窗帘遮挡,只在边缘漏出一道缝隙。
大片的米色地毯减轻了些许压抑感,整个房间干净清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床侧是一张胡桃木的悬浮式床头柜,摞起来的书册旁边放着一杯水和一粒止痛药。
莫寂收回目光,动作迟缓地掀开身上的被子。
被子下的身体寸缕不着。
手腕上一道青紫,还有几处破皮,腰侧和大腿上遍布着形形色色的淤痕,一些发着暗紫,一些泛起了红肿。
莫寂盯着满身触目惊心的痕迹,记忆渐渐回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是怎么被带到床上的,只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昨晚被抓回来后,他经历了一场堪称残酷的刑讯逼供。
他被扒掉衣服,绑着双手压在书桌上。严琅只字不问他的过往经历,不问他为什么跑,不问他这些天躲在哪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问题:“还跑吗?”
莫寂回答了不下一百遍“再也不跑了”,最后实在受不住,哭着求他放过自己,嗓子都喊哑了,才让严琅停止逼问。
记忆的最后,是严琅咬了他的脖子,但不是咬在伪造的腺体上,而是对bet来说更为敏感的脖颈侧面。
虽然记忆混乱,但身体的感觉告诉莫寂,没有标记,没有彻底占有。
说起来,最后关头严琅还是放过了他。
可能是昨晚哭得太厉害,眼眶到现在还是肿的,莫寂用掌心揉了揉,翻身下床。
落地时,双腿虚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身体上的疼痛和伤痕并不算什么,从小到大,他遭受过的折磨比这严重得多,真正让他心力交瘁的,是昨晚严琅释放出的信息素。
S级lph的信息素是天生的刑讯工具,可以刺激omeg进入发情期,摧毁lph的意志,bet也不能幸免。
经过昨晚那样一番折磨,莫寂如同经历了一场抽筋剥骨。
而他当时的挣扎和呻吟,看在严琅眼里,以为是omeg的发情反应。
幸好不是在信息素紊乱期,莫寂惨淡地笑了一声,不得不说,S级lph的自制力果然强得可怕。
他扶住床沿,顺着墙壁的方向慢慢移动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灰蓝色窗帘。
这是一幢三层高的别墅,院子和卧室风格一样,同样的整齐干净没有丝毫生活气息,修剪整齐的矮树、一大片草坪,草坪边缘是一圈高大的黑色金属围栏。
雨已经停了,湿润的空气从半开的窗户飘进,带来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也让人感觉到渗入肌肤的凉意。
莫寂浑身麻痹的神经终于活过来半分,捂着脖子走进了浴室。
闭上眼睛,他虚弱地靠着墙壁,任由水流冲刷全身,将昨晚的记忆、严琅的气息、那些屈辱的痕迹全部洗去。
没了信息素,不知道还能伪装多久,但只要阿文的口供在,他这个omeg就得继续装下去。
严琅不肯放过他,或许是因为lph的占有欲,也可能觉得他是个有用的omeg。
而一旦将来某天严琅易感期突发却得不到缓解时,他还是会露馅的。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莫寂累得没有一丝精力思考。
热水冲刷过后,全身的伤口和淤青更加刺痛,莫寂拉开衣柜门,随便找了套宽大的睡衣穿上,昏昏沉沉地回到床边,就着那杯凉水喝了止痛药,倒头睡下。
这一睡又是半天过去。
中间听到有人上来,在他床头放下食物和水。
莫寂强撑着爬起来,囫囵吃了点东西,喝完水,又睡下了。
这就样混混沌沌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直到三天后,lph的影响才彻底从体内消除。
再一次醒来时,莫寂终于恢复了精神和体力。
日光转到西边,天色将暗,他将窗户推开到最大,探出头去仔细查看。
院子里的布局并不复杂,只是金属围栏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监控探头,在暮色下闪着指示灯,像一只只眼睛,警惕地盯着院子里的一切。
莫寂双手紧扣窗框,开始怀疑自己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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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这里究竟是不是严琅的家?
看起来更像是他精心打造的私人监狱。
院子里闪过一道刺眼的车灯弧线,莫寂猛地回过神,朝下看去,一辆黑色越野车正驶入楼下车库。
是严琅回来了。
他慌乱地关好窗户,跳回床上,拉开被子钻进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这三天他睡得天昏地暗,印象里严琅并没有回来过,怎么恰好今天回来了?
莫寂甚至萌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测:莫非严琅是怕自己忍不住,故意避开他,等待信息素的影响消散完才回来?
安静的别墅里,任何一点动静都很清晰。莫寂听到脚步声从楼下进门,然后踏上台阶,一步一步接近卧室。
他闭上眼睛,数着心跳的频率放慢呼吸节奏,试图营造出安静沉睡的假象。
可是当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时,竭力控制的呼吸还是瞬间乱了节奏。
房门被推开,带进一股凉风,危险的lph气息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感觉到床沿微微下陷,莫寂屏住呼吸,浑身硬得像一块石头,胸腔在压抑下阵阵抽痛。
紧接着,被子被掀开,一只手探了进来。
带着凉意的手指触碰到他脖子上的伤口,指尖在咬痕周围轻轻按压,检查伤势有没有恶化。
莫寂用力咬着下唇,强迫自己没有躲开。
确认脖子上的伤口没有感染,停留片刻后,lph的手指又向下移动,掀开睡衣的下摆,检查他后腰和大腿上的淤痕。
莫寂扛不住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没办法再假装平静,睁开眼,抓住严琅的手腕,哀求道:“我没事,你不要看了,好不好。”
日落前的最后一丝余晖钻进房间,照出床边的身影轮廓。
严琅坐在那里,墨黑色的衣领衬得他下颌线条极为冷硬,没有任何弧度的嘴角隐隐透着寒意。
他的手指正搭在莫寂的胯骨上。
令人窒息的安静,空气里所有的细小微尘仿佛都跟着莫寂的呼吸停止了游动。
僵持了半分钟,莫寂终于心态崩溃。
他松开严琅的手腕,战栗着主动解开了睡衣的纽扣,撩起衣摆给对方检查。
大概是他的乖顺讨好到了严琅,没等进行到褪下裤子的步骤,严琅收回了手,缓缓站起身,“下来吃饭。”
僵直的脊背一寸寸松弛下来,手腕无力地垂在被子上,莫寂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凌乱的睡衣。
真狼狈。
第43章 Omeg……怎么讨好……
清炒时蔬、酱爆牛肉、鲜汤鱼排,还有热气腾腾的糯米饭,桌上全是莫寂喜欢吃的。
甚至两个人的座位也和以前一样,面对面相对而坐。
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的莫寂,面对着满桌美食却全无胃口,拿着筷子迟迟没动。
“打算饿死自己?”严琅冷冷开口。
莫寂一惊,抬头看了一眼严琅,又赶紧低下头,夹了块鱼肉往嘴里送。
鱼肉鲜嫩,汤里带着淡淡的姜丝香味,可他却味同嚼蜡。
严琅的身份摆着这里,莫寂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面对他。
哪怕是在此刻貌似温馨的餐桌上。
莫寂感觉自己像一只阴沟里冒出头的老鼠,对面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猫,正死死盯着猎物,随时打算将他吞吃入腹。
一顿饭从头到尾莫寂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机械地咀嚼。
勉强吃了小半碗,他实在咽不下了,放下筷子,“我……我吃饱了。”
严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又来了。莫寂绝望地想,每次这样不说话的时候,都没好事。
片刻后,严琅起身,绕过餐桌走到莫寂身后。
莫寂心猛地一跳,本能地缩了缩身子,手指紧紧扣住椅子扶手。
严琅站在他身后,微微低头,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头顶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浓黑的阴影。
Alph的手伸向莫寂脖颈时,莫寂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倏地抬起手想要挡开。
“……”严琅眉心紧拧,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略微惩罚了一下,就把他吓成这副模样,要是当时没控制住真的做了什么……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做到最后。
“别动,给你戴个东西。”严琅手里握着一支黑色颈环。
外形材质跟莫寂之前戴的那条十分相似,区别是这条上面的锁扣明显更加复杂。
莫寂梗着脖子不敢动。
严琅俯下身,视线扫过那完全看不出异样的腺体,熟练地将黑色颈环戴在他脖子上,将锁扣卡死。
“最新的生物锁,你闲着没事可以拿来练练手。”
指尖轻柔地在莫寂脖颈上绕过一圈,像是安抚,又像是警告。
久违的束缚感又回来了,莫寂慢慢适应片刻,转了转脖子,仰头看着严琅:“我不拆它,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学会谈条件了?”严琅抱着手臂后退一步,欣赏着那道美丽的枷锁,“说。”
虽然知道这话大概率会惹怒严琅,但莫寂实在忍不住,“阿文怎么样了?”
“我很好奇,”果然,严琅眼里刚刚浮起的温度瞬间回到零下,“一个多年未见,只有短短几年情谊的儿时伙伴,为什么会让你如此牵挂?”
“还是说,你们从四五岁开始就情根深种了?”
莫寂脸色一白,强撑着没有退缩,“我把他当弟弟看待,只是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被关进监狱?”
可能是他的眼神实在勇敢又真诚,严琅心情缓和了些,“宁文在青少年犯罪改造中心,按时上课、锻炼,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可以让人定期拍点照片给你看看,要是不听话……”
“我听话的,”害怕严琅反悔,莫寂赶忙说道,“我很听话。”
他这样仰头看过来,脖颈绷起弧线,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显得格外诚恳。
“只是听话就够了?”严琅眸色黑沉,冷笑道,“你的承诺实在不能令人信服。”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莫寂心里发慌,生怕他提出什么变态的要求。
严琅居高临下盯着他,意味深长地问:“作为omeg,实验室里没有教过你们怎么讨好自己的lph?”
Omeg……怎么讨好lph?
莫寂茫然地睁着眼睛,脑袋里飞快运转,把自己在救助中心时看过的生理知识全部翻腾了一遍。
突然想到什么,他脸色变得煞白,睫毛跟着瞳孔颤抖起来,“我、我还小,暂时不想生孩子。”
“……”
空气彻底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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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琅脸色发黑,又气又恼,咬着牙吼道:“谁要你生孩子了!”
被吼了一声,莫寂更加惶恐,“那你想要什么?”
严琅表情烦乱,看起来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话,靠在餐桌边沿摆手:“上去洗洗睡觉吧。”
莫寂哭丧着脸:“啊?一起洗吗?”
严琅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墙上的电子挂钟,“如果十五分钟后你没有洗完,我会进去一起洗。”
莫寂不会让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他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换好衣服乖乖躺在床上。
严琅检查确认他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去了隔壁卧室。
临出门时,留下一句:“明晚跟我去参加晚宴。”——
晚宴地址在一座远离市区的度假酒店,车子开了近一个小时才远远看到灯光。
沿着巨大的人工湖绕行到前厅门口,黑色越野车停在为指挥官预留的专属车位上。
看着不远处大厅门口的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后排座位上的莫寂双手抓着膝盖,嘴唇紧抿。
身上衣服是严琅给他挑的,剪裁修身的西装勾勒出纤细挺拔的身形。最近倒春寒,温度略微下降,他里面没搭配衬衣,而是穿了件浅灰色的半高领毛衣。
他本身肤色极白,发色又浅,整体看起来素雅却不寡淡。
严琅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别紧张,你是我的omeg,没人敢为难你。”
莫寂低声应道:“嗯。”
今晚是邬志诚以私人名义举办的晚宴,奢华且低调,宾客都是联邦军政界的知名人物。
现场乐声悠扬,觥筹交错,吊灯璀璨的光芒下,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笑声里都透着优雅。
莫寂跟在严琅身旁,悄悄落后半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事与愿违,从他踏进大厅的一瞬间,立刻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聚集而来。
严琅作为SSA特勤局指挥官,年轻俊朗、手握重权,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而他的omeg自然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莫寂没有一一回视,但是他能敏锐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情绪,有好奇,有惊叹,有审视,甚至还有几丝隐秘的敌意。
“严琅!”
莫寂抬头,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lph男人,身穿深蓝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枚金色联邦徽章。
“邬监察官。”严琅微微颔首。
男人嘴角挂着亲切和煦的笑意,看向莫寂的目光却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这位就是……”
严琅介绍:“这是莫寂。”
邬志诚打量着莫寂,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好,欢迎你们来。”
莫寂僵硬地上前半步,点头打招呼:“邬监察官,您好。”
可能是前段时间在路遇青家里天天盯着新闻看的缘故,第一眼看到邬志诚时,莫寂竟然有种模糊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邬志诚看到omeg不自觉贴近严琅的动作,笑容更深,“确实与众不同,难怪严琅看你看得这么紧,都舍不得带出来。”
莫寂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腼腆地笑了一下。
从外人的角度看过来,是个气质清冷,拘谨害羞的omeg。
“这么好的omeg,你可得珍惜,”邬志诚拍了拍严琅的肩膀,“把你的臭脾气收敛些。”
“我知道。”严琅十分自然地伸手揽住莫寂的腰,动作亲昵,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莫寂本就僵硬的后背差点绷不住,捂着嘴低头咳嗽了两声。
舞会是晚宴的保留项目,随着乐队奏起旋律,宾客们纷纷挽着手步入舞池。
莫寂站在舞池边缘,比即将进杀场的死刑犯还难拽,“我不去,我不会跳舞,你放了我好不好……有人在看呢,快放开……”
严琅面带微笑,手上力气却丝毫不减,直接上前勾住莫寂的腰,将他一把拖进了舞池。
“跟着我走就行。”
优雅的弦乐在耳边流转,裙边和衣摆在周围飞旋,莫寂学着旁边omeg的样子,把手搭在严琅肩膀上,眼睛里闪着愤恨的光芒。
严琅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侧,“放松点。”
舞池中灯光柔和,气氛暧昧,莫寂踩了严琅一脚又一脚。
舞步交错间,莫寂能看到周围一道道打量的目光,听到他们带着笑意的小声议论。
“严指挥和他的omeg真是一对璧人。”
“那omeg看着柔弱,倒是挺会勾人。”
“能拿下严琅的,能是一般人吗?那可是实验室里出来的。”
莫寂涨红了耳朵,恨不得立刻拔腿就逃,严琅反而变本加厉,将他一个劲地往怀里带。
莫寂渐渐有点明白了,严琅不是想跟他跳舞,而是要做给那些人看,他们这一对联邦强制配对的lph和omeg情投意合,琴瑟和鸣。
好不容易撑到一曲结束,莫寂逃出舞池,严琅脚尖发麻地走到后面休息室去换鞋。
宴会厅里气氛热络,宾客们笑语阑珊。
莫寂找侍者要了一杯果汁,左右观望,打算找个无人问津的角落,躲到晚宴结束。
刚要抬脚的瞬间,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他的美好计划:“小莫!”
莫寂转头,看到邬监察官身后跟着两个人,朝他走来。
“小莫,带你见个老朋友,”邬志诚笑容热情,“孙部长的omeg之前也在白鸽实验室待过,听说严指挥带了omeg来,一定要来看看你。”
第44章 简直是伤风败俗,不堪入……
莫寂瞳孔猛地收缩,手里的果汁杯险些掉到地上。
他抬起头,急切地朝严琅之前离开的方向看去。
严琅刚走出休息室就被人拦住了,此刻背对着他,正和几个西装革履的lph站在一起交谈,完全没察觉到莫寂的窘境。
没等他想出应对办法,邬志诚和孙部长夫妇已经走到了跟前,“孙太太,这位就是严琅的omeg,你们好好聊聊。”
莫寂被逼到了悬崖边,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颜色都淡了几分。
“你好,”一个柔和中带着好奇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你就是小七?”
莫寂扯出一个浅笑,机械地回应道:“您好。”
孙太太一袭深紫色长裙,气质温婉,容貌精致,她打量着莫寂,眼神里有些疑惑,“我离开实验室的时候你才十三岁,几年不见,倒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哦?怎么不一样?”邬志诚笑着插话。
孙太太盯着莫寂的脸,又在他的头发上反复流连,“小七剪头发了?小时候可是死活都不肯剪的。”
莫寂喉咙发紧,手中的果汁杯微微颤抖,“嗯,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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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太回忆起往事,语气感慨:“你小时候不怎么跟别人来往,整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现在到底是长大了……”
“各位,好久不见。”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路遇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举起香槟强行加入这场叙旧聊天。
孙太太一眼认出路遇青,顿感亲切又惊喜,“路医生也来了?”
路遇青一身简洁的浅色西装,金丝镜框,气质清隽,朝邬志诚和孙部长微微点头,开玩笑道:“有幸得大监察官邀请,岂敢不来?”
莫寂看他一眼,心跳渐渐平缓,面上也恢复了血色。
很奇怪,刚刚孙太太还觉得这位严指挥的omeg跟她记忆中的“小七”长得有些不像,可是当路遇青站在他旁边时,那种熟悉的感觉立刻回来了。
两人看起来还是像以前在实验室里那样,互不搭理,又如影随形。
有路遇青在的地方,气氛很快轻松起来,几人寒暄了片刻,孙太太笑着说:“路医生跟小七也很久没见面了吧,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三人笑谈着离开,周围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因为紧张而冲上头顶的血液慢慢退回去,莫寂浑身骤然一松,差点没站稳,拉住路遇青的手臂,“谢谢你,路医生。”
“不客气,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吓昏过去,”路遇青酒杯放在唇边,轻声道,“只要严琅说你是他的omeg,这里就没有一个人敢怀疑你的身份,别自己吓自己。”
“那要是被严琅发现了,”莫寂咬着果汁杯,忧心忡忡地说,“是不是只剩死路一条了?”
“谁让你不听我的劝,非要跑出去,”路遇青喝着杯子里的酒,调侃道,“我知道你会被抓回去,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今晚就是特地来看你笑话的。”
“我……”莫寂无意间转头,余光扫过远处,刚刚落下去的血又冲回了头顶。
身后不远处,严琅寒潭般幽黑的眼眸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准确地说,是盯着他抓在路遇青胳膊上的手。
莫寂触电般立马松开手,在自己衣服下摆蹭了蹭。
路遇青问:“怎么了?”
莫寂咽下一口果汁,低声说:“严琅在那边,正在看我们,好吓人。”
路遇青顺着他的目光瞥过去,大大方方地朝老同学遥遥举杯示意,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哦,有人吃醋了。”
莫寂没在意他说了什么,满脑子只想着下次见到路遇青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趁这个机会有些事情赶紧问清楚:“路医生,我现在没有信息素,要怎么做才能瞒过严琅?”
路遇青左手揣进裤子口袋里拍了拍,“我带了几毫升信息素,你要吗?”
看到救命稻草,莫寂眼前猛地一亮,但不到半秒钟又暗了下去,“会对郁烟有影响吗?”
路遇青随手将酒杯递给路过的侍者,“还好,这点量他承受得住。”
……
休息室大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从宴会大厅传来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