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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承宁没忍住,猛地缩了下脖子,噗嗤一笑。
“昧昧。”
轻而易举地点破来人的身?份。
他要躲,钟昧却不由得他,一双手紧紧压在季承宁的双肩,将人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
长袖如云,光滑冰冷的绸缎迤逦地堆再季承宁身?上。
好像,他酒还未完全醒,朦胧间看见自己身?上披了层层叠叠的白,他心说,好像蛛丝。
轻柔地,严丝合缝地将他收拢,包裹。
季承宁半阖眼,脸贴着凉凉的衣袖,“你今日在哪?”
钟昧不答,只拿一只手为他揉按眉心,冷冰冰的声音里却能听?出几分抱怨,“喝那么多酒,活该头疼。”
小侯爷来者不拒,无?论谁奉了酒,他皆给面子地一饮而尽,偏还爱笑看人,斜乜一眼,弄得人拿不稳酒盏,连下颌都被酒液濡湿。
他满心不满,恨旁人没?分寸,又恨自己身?份到底不名正?言顺,连为世子挡酒都不行,可,周彧还在,太子身?份何其煊赫,他难道不会出一言阻止?
没?用?的东西。
钟昧面无?表情地想。
越想越气闷,可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变。
季承宁软绵绵地贴着他,喉头滚动,舒服得闷哼了声。
钟昧力道不轻不重,冰凉的指尖刮过眉心,很好地缓解了肿胀,“庆功宴,大?家都开怀,”季承宁被按得声音都软了,“我岂好扫兴,唔,再用?力些?。”
钟昧微微抬手。
季承宁便仰头往上贴。
钟昧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面无?表情,端得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可手按了两下,又不着痕迹地往上移动。
季承宁下意识跟着往上。
讨摸的猫似的,还没?骨头,只爱往给予他舒适的人身?上贴。
他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钟昧膝头到被他牢牢圈在怀里。
季承宁抬头。
钟昧满面无?辜,“怎么了?”
季承宁不知想到什么,偏头一笑,手指勾住钟昧散落的长发?,笑眯眯道:“昧昧,你见过石榴吗?”
钟昧仔细揣摩了一番,想不出缘故,就老老实实地回:“见过。”
季承宁张口,一下咬住正?把玩着的头发?,舌尖勾着发?丝,黏连纠缠。
钟昧伸手,捏住了他的两腮。
季承宁笑得愈发?厉害,“昧昧,你的心思,比那一整个石榴的籽还多呢。”
话音未落,便被钟昧紧紧地捏了脸。
呼吸微乱,这?只手变本加厉,还拿指腹用?力地蹂躏了两下。
季承宁笑得在他怀里乱晃。
后者闷哼一声,将他按住了。
笑声未停,冷不防听?钟昧道:“今夜,为何无?论是太子,还是你那个好表妹,”他声音四平八稳,只不过字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都不答应送你回来?”
季承宁笑容一顿,目光幽深地盯着钟昧。
还是一张狰狞的鬼面,红、黑、白,眼尾勾得细长艳丽,整张脸上没?什么亮色,除了,被细笔勾出来的猩红的舌,三色交织,看得人头晕眼花,看久了,只觉得从心底升起一抹寒。
果然,果然是军中的人。季承宁心说。
手指往上挪,摸到面具边缘。
正?要掀起。
试探似的,先以指尖轻轻敲动,见钟昧没?有阻拦,便,得寸进尺。
季承宁心跳渐快,屏息凝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