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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那种黏腻酥麻,还有点?胆寒的触感,随着见到阳光下的崔杳,消弭殆尽。
二人?用过早膳,一道去官署。
“快点?,快点?扫干净了!”
“大人?,那这些纸怎么处置?”
“怎……扔灶内烧了,别走路风声?,千万,千万不?要让司长大人?知道!”
季承宁半撩车帘,见吕仲正指挥着三个杂役扫撒,雪花一般的纸片随风摇曳,地上的虽已扫走大半,但边边角角里还都是?纸片,巴掌大小,远远望去,如同祭奠死人?的纸钱。
季承宁弯唇,“什么可不?能让我知道?”
吕仲猝不?及防,被吓得一个趔趄,“大,大……”
“大,大什么大?”季承宁学着他的语气,戏谑笑问。
恰有疾风拂过,季承宁长臂一伸,抓了两片纸。
纸张质地极粗糙,摸着都刺手,显然是?最最便宜的麻纸。
季承宁一目十行,扫过上面赤红的字。
只道轻吕卫司长季承宁为平息事端,酷刑屈打不?成,冤杀忠直之人?……总之就是?将外面关于张毓怀的传言组合了一下,后面则是?骂他乃奸佞小人?,误国误民,虽斧钺加身难平民愤!
留曰:餐云客。
简直有些像讨贼檄文了。
季承宁哦了声?。
他专心致志地看着这张纸,没注意到崔杳在看清内容后,陡地将信纸攥成一团。
他平静地问:“有没有看见撒纸之人?的样?貌?”
吕仲听其语气平静无?比,然而内里却?有股刻毒的阴寒,被吓得哆嗦了下,下意识道:“回?禀先生,并,并无?。”
“时辰呢?”
“约是?卯时二刻,留守的人?听到声?响冲出去,只看见个策马狂奔的背影。”
“往……”季承宁抬眼。
吕仲被吓得冷汗直流,又?不?敢擦,都快哭出来了。
季承宁轻轻一攥崔杳的手腕。
后者话音顿住,去看季承宁。
季承宁不?以为意地笑笑,“阿杳,何必在这些小事上劳心费神。”
想?来,会试正常进行的消息已经明发出去了,众人?自然会以为是?他急于交差,匆匆杀了张毓怀,而后向上报奏无?事。
陛下受他这个奸臣蒙蔽,允许三日后会试开考。
陛下是?英明的陛下,奈何小人?在朝。
于是?,他这个始作俑者,受口诛笔伐,是?理所应当。
季承宁不?以为意,“更?何况,古来能被写檄文的都是?什么人?啊,非国之大奸、位高权重者不?可,这是?在祝你?家大人?前途无?量呢。”
他虱子多了不?怕咬,还饶有兴致地想?,笔法狠辣,御史台那些吃干饭的,真该和餐云客学学什么叫骂人?。
崔杳不?言。
季承宁见他眼中似乎笼罩着层淡淡的血色,顺手拍了拍崔杳的肩,“我知道你?忧心我,好阿杳,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
崔杳悚然一惊。
他忽地升起了种恐惧。
心思浅显,被人?一眼看穿的恐惧。
他望着季承宁,最终迟疑地、缓慢地点?了点?头,“世子,我头有些晕,想?在车上坐一会。”
“我去叫陈……”
崔杳一把拉住他,露出个有些苍白的笑,“歇片刻就好,不?必劳烦陈先生。”
见他坚持,季承宁只得随他。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