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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吞了了口唾沫,大着胆子道:“兴许,去刑部、大理寺更相宜。”皇帝示意他说下去,周琰得了鼓励,接下来的话就流畅多了,“轻吕卫司长,或许,选个和光同尘,长袖善舞的官员会更好。”
话音未落,却听皇帝笑了声,“譬如,与你交好的许敬恩?”
他虽在笑,眼神却冰冷无比。
周琰悚然剧震,不期皇帝会向自己发难,扑通一下跪倒,“儿臣绝无此意。”
皇帝冷笑,“朕知道,自从失了许敬恩这个左膀右臂,你探听消息便受碍不少。”目光阴阴测测地划过奏疏,那上面端庄地写着:臣崔奉进奏,“崔奉,是你的门人吧。”
皇帝是笃定,而非疑问。
周琰冷汗唰地下来了,将心一横,嘴硬道:“陛下,儿臣与崔奉并无往来。”
下一秒,那白花花的奏疏劈头盖脸地落下。
周琰浑身发软,一动不敢动,只垂首跪着。
皇帝微微一笑,“因着承宁与东宫交好,你便万事容不下他,”他敲了敲指下还未来得及翻开的奏疏,话音陡地转柔,“阿琰,你是皇子,别耍这些在小处的聪明。”
周琰汗如雨下,哑声道:“是,儿臣受教了。”
“下去吧。”
“是。”
周琰仓皇而出,正与等待外面的荣熹长公主相撞。
“琰……三殿下。”
“姑姑您,”周琰一下就明白了荣熹所来为何,苦笑了道:“姑姑,我那有上好的伤药,不若姑姑同我一道去取?”
荣熹方才听到内里情形,闻言缓缓点了下头,“也好,多谢三殿下。”
陛下对季家人竟如此宠爱。
他们都错了,他们以为永宁侯死后,季氏这个绵延不过数十年的家族便如无根之木,顷刻间就会枯萎,然而十六年过去了,季家不仅出了个贵妃,还有刑部尚书,现下,又再度要把手伸进军中了吗?
御书房内,皇帝若有所思。
先前御史台弹劾季承宁懒政渎职,现下又弹劾季承宁做事手段太狠辣,不做事被弹劾,做事被弹劾,御史台虽苛刻,但还没反复无常到这副田地。
自然是,有人授意。
皇帝漫不经心地翻开奏疏,笑道:“秦悯,你消息也算通达了,可知道,许敬恩重伤成残废的事情?”
秦悯一惊,赔笑道:“陛下这话便是在调侃奴婢了,奴婢居深宫中就是个聋子、瞎……”他觉察到帝王的视线,“是,奴婢听说了。”
皇帝笑问:“你觉得,是谁做的?”
秦悯双膝一软,“奴婢愚钝,实在不知。”
皇帝一笑,“朕也不知。”
许敬恩已是废人,老三有可能怕他泄露机密而动手,但可惜没杀成,又或许,皇帝眸光陡冷,是东宫?
他面色无改,垂眼细看,发现竟是季承宁的折子,皱着眉点评:“幸而胜在钟鸣鼎食之家,不然这笔破字连科举都过不去。”
语气却含着点笑意。
往下看,眉头渐渐展开。
季承宁先给他请罪,请罪的理由是情急之下非常之举,有失官体,显然觉得自己打梅雪坞正确得不能再正确。
皇帝好像已经看见少年人骄骄横横地挑着下巴,满面理直气壮,却偷偷拿眼睛觑长辈表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声。
再向后,神色却是越看越凝重。
少年人的奏疏文法还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