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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顿了顿,玉匙与碗相撞,“咔”地一声响。
季承宁疑惑抬眼。
崔杳端着药坐到床边,声音愈发轻柔,“世子怕我担心,把这碗药喝了,我便落意了。”
季承宁余光一瞥药碗,只见那药又红又黑,酸苦的气味阵阵钻鼻子,孟婆汤都未必有如此卖相,小侯爷面色骤变,而后又露出笑脸,自以为毫无痕迹地转移话题,“我昏过去后,都谁来了?”
崔杳四平八稳地端着碗,“王太医来了,老夫人也遣人来看,”季承宁往他脸上看,两人甫一对视,小侯爷立刻转移视线,“大公子和三公子也要来,但被拦住了,还有……”他故意一顿。
季承宁不负众望地咬钩,“谁?”
“季大人来了,”崔杳一点下颌,“这药就是季大人送来的。”他将药碗往前推了推,“嗯?”
季承宁知道自己给二叔惹了个大麻烦,更何况陛下还让他接替许敬恩的官职,许晟和季家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他屏息,视死如归地端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药涌入喉中,季承宁脸色惊变,只觉有只拳头在他嘴里粗暴搅和一通,那药味不能说是苦,而是苦辣交织,到最后连舌尖都麻了,喉咙和胃却是热辣辣的。
他吐着舌头尖倒吸两口冷气,嘴里苦到了极致,连吸进来的气息都阵阵发甜。
崔杳善解人意地捧了杯蜜水给季承宁。
季承宁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喝半杯方放下,抱怨道:“这是一碗吗?这是一海缸!”
崔杳只笑,温柔地哄道:“良药苦口。”
大抵是这药太苦,季承宁只觉脑中一层雾散了,竟神清气爽不少,他哼了声,想反驳,又苦于当真如此。
崔杳接过药碗,目光在碗边缘湿润的痕迹上一划而过。
这当然不是季琳命人煎的药。
但,只要说是季琳送的,季承宁就会乖乖地、顺从地一饮而尽。
崔杳垂眸,竭力去遮掩,眸中几乎不可抑制的阴霾。
季承宁背对着他,一无所觉地笑道:“表妹守了一整夜实在劳累,不若回去歇息吧,你也看到,我现下大安了。”
崔杳转头,微笑道:“好。”
送走了崔杳,季承宁先沐浴更衣,又被阿洛按着草草吃了两口鸡丝粥和小菜,这才得以脱身去寻季琳。
朝廷律法规定,除了值守官员,花朝节在京大小官员一律休沐三日。
季承宁问了看竹,知道季琳就在罔乐堂,且并没有在和旁人议事,便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嗯?”
然而,季承宁环视了圈,却见正堂内并无人,桌案上散着三两卷宗,并一杯茶。
茶上早无热气,季琳仿佛已经离开片刻了。
季承宁有些疑惑,以为看竹看错了,他正要退下,忽闻内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是,擦燃火折子的咔嚓声。
他天天摆弄火枪,这种声音听了没一千也有八百次,料定内里定全是书简卷宗,若有粗手笨脚的仆从不甚点燃了书卷,必要酿成大祸。
思及此,季承宁绕过屏风,径直踏入内室。
“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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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承宁扯开帘栊。
触目所及却不是想象中汗牛充栋盈箱累箧的藏书,这被三面墙隔出来的内室并不大,前后不过两丈而已,占据了大部分的乃一神台,上立着个垂首低眉,神情悲悯的神像,不过十寸高矮,却篆刻得极其精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神像泛黄,并非常见的瓷、玉所制,而是——槐木。
怎么能用槐木造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