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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上挂着温和的笑。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如许人,面容轮廓极是俊逸,太子与他生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帝王威压深沉,不怒自威。
他笑道:“今日许敬恩告了假,朕细问才知道,竟是承宁将朕的司长打了,是怎么回事?”
季琳早有成算,答:“回陛下,永宁侯世子昨日满身是血的回侯府,臣也被吓了一跳,据他所说,是许司长当街纵马,”余光一瞥许晟,后者面色无改,只是望向他的目光愈发阴冷,“臣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为救人,不得已伤了许司长的马,他亦受了惊吓,高烧现在还没退。”
一席话将事情原委道得一清二楚。
皇帝担忧道:“承宁病了?”
“回陛下,永宁侯世子无甚大事,”说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微末小事,还要劳陛下挂心,实在是臣的不是,臣管教无方。”
微末小事……
秦悯嘴里咀嚼着这四个字,只觉季尚书这是直直地给了许大人一个耳光。
倘若他稚子救人发烧是不该打扰陛下的小事,那像许敬恩这样伤人的被教训了,反来求陛下主持公道,算什么?
罪大恶极?
许晟微笑,“原来小侯爷竟也病了,以臣和季尚书的私交,臣该去看看才是。”
季琳半掀眼皮,冷冷地看了眼许晟。
语毕,许晟垂首,语气愈发谦卑,“只是容臣申辩,臣的儿子非是狂悖不法,竟敢纵马伤人,而是去操办紧急公务。”
“事急从权,亦是无奈之举,与国法无犯。”许晟与季琳对视,话音却陡地一沉,“只是小侯爷不分青红皂白殴打我儿,季大人又如此咄咄逼人,陛下,臣之子实在无辜,请陛下明鉴。”
季琳薄唇一扬,“据我所知,许大人的儿子未着官服,更未戴任何印信,无凭无据,敢问许大人,令郎办得是什么公务?”
许晟拱手,“轻吕卫事务隐秘,请恕本官我无可奉告。”
轻吕卫名义上是皇帝的亲卫,所谓事务隐秘,必然关乎皇帝。
这是把皇帝搬出来了,不论有没有事,只要许晟咬死了许敬恩所作所为关乎皇室,季承宁这个妨碍公务的罪就背定了!
季琳冷冷笑道:“明德九年,令郎尚未入仕时就在延龄坊纵马踩断了一少年人的腿,”他转向皇帝,“依臣看来,许敬恩非是公务繁忙,却是故态复萌,罔顾法纪,又将陛下扯进来,其心可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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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说不定等会降罪的旨意便下……
许晟冷笑,“季尚书一直逼问我机要事务,敢问是何居心?”
“好了。”皇帝听得头疼。
许晟退了半步,垂首不再言语。
两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皇帝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一面是自己素来宠爱的勋贵大臣,一面是自己绝对信任的心腹要员,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过如此了。
皇帝轻咳了声,“许敬恩当街纵马有错在先,但毕竟身负公务,承宁纵是为了救人,也未免冲动了些,”他各打五十大板,轻轻放下,“许卿,叫你儿子好好养伤,待伤好了,两家摆场酒席,相互认个错。”
相互认错?
绝无可能!
别说季承宁不会低头,许敬恩被打碎了五颗牙,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的,足够素来要面子讲排场的许司长羞愤欲死了。
季琅当然不满意,季大人乃刑部尚书,通晓国法律条,在他心中自己的侄子可没半点错处,许敬恩是自作自受,像他这等屡屡犯禁的混账,就算被打死了也不嫌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