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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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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骥伏枥,志在千里[2]……”

他是如此伟岸,又如此渺小-

内舱静谧。

昭太妃还没有起身,云绣把烛灯灭了,轻手轻脚点起香。

幔帘后面的两人紧紧牵着手,悄然等候着。

飘起来的香是松桂熏香,轻烟透过细沙,让人如置身元福宫中的静心堂。

游船上没有长史白屿布置一手巧妙的避音装置,外头男子粗狂声音隐约传过来,唐绮便知道,这一时静谧到了头。

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拉着燕姒,对着幔帘屈膝跪地,朝昭太妃叩首一拜。

广袤辽东留不住纵马弯弓射雁的女郎,这天下由始自终是唐国皇室掌下棋局,困住杨昭的不是成兴帝,更不是椋都皇城重重高墙,而是那个,在流觞宴上为她拍手叫好的闲王唐兴。

里间无风无息。

唐绮拉着燕姒起了身,她隔着幔帘和垂帷看不见榻上母妃,只在心中喃喃自语。

“母妃,这一次,儿臣又要违背您的意愿了。”

身侧人似安慰一般捏了捏她的手指,高壁镇外风萧萧,游船已经靠了岸,良将待发,埋伏众多,等待她们的将是什么不言而喻,可也还好,还好她寄情从未错付,来得分外值当,只因即便穷途末路到了有性命之忧的地步,也还有人愿意与她共进共退。

有人信她。

信她能在困境中披荆斩棘。

【作者有话说】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1]:出处《南齐书王敬则传》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2]:出处《龟虽寿》曹操东汉末年

第214章 搏杀

◎“陛下,该动了。”◎

晨光尚未大亮,唐绮携燕姒出了船舱,外头天空雾蓝,轻烟浮于碧水湖面,远侧可见青山与碧水相交蜿蜒流长的接驳线,孤鹄独飞,冬意御风悄然而至。

燕姒临风瑟缩了一下肩膀,目光眺望出去。

唐绮斜垂下首,先看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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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随她的视线而动,所见与她相同。

她们并肩往前走,神机营的将士们为其让开道,项一典便跟随在后,三人前后迈步踩踏跳板,一步一步,迈入唐峻所设下的连环陷阱。

堤岸寻不到野草,潮湿的石板道向码头出口延展,上面的凹凸已被岁月磨平棱廓,只剩下深浅不一的斑驳。

那是百姓来往碌碌之迹,昭示天子脚下,这是一片安宁乐土。

唐峻当了天子,在唐绮的助力和退让过后,独登高台,可他没有彻底放下对这位妹妹的顾虑。

但凡违逆九五之尊的意,就绝无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要她死。

哪怕他们是骨血至亲,曾有过深厚手足之情。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兄弟阋墙,让本来安宁的乐土陷入生死惨局,必须足够心狠手辣。

唐峻将要做到。

帝王都该这么冷酷无情。

唐绮静听着风声,双目遽然警惕,她每走出一步,心脏强而有力地搏动一下,身后只有项一典,这宽阔码头毫无遮掩,她无需细看,就能猜测到皇帝车架停在哪一处。

码头左边设着一排简陋的屋舍,早集摊子有章有序陈列两侧,屋顶不见百姓人家的袅袅炊烟,道上没有日出而作络绎不绝的行客,一切静得不同寻常。

唐绮边走边注意细微之处,一手牵着燕姒,一手放在腰间折扇剑匣关窍上。

没走几丈,她牵起唇角轻笑出声。

燕姒紧张到手心都是汗涔涔的,小声询问她:“殿下笑什么?”

数月前周氏宫变落幕,唐绮同唐峻一起处决周淑君,他们出城后追至百姓营生的茶棚,因事情要办得隐秘,无法提前清走路过歇脚的百姓。

“当时,我同大哥意见相左。”唐绮对燕姒道。

燕姒看她在笑,再看周遭空无一人,悟出了结果,她道:“大哥最后还是听了你的,没有清缴茶棚内无辜性命。”

“他把那些话记在了心里,”唐绮颔首:“今日,他是早有有备而来。”

风声掩盖唐绮话中情绪,她们步伐轻快未曾停,很快已走到了早集中间,再往前不远,就有神机营队伍提前埋伏在屋舍内。

燕姒不由自主发颤,唐绮感受到她颤抖,以为她心里生畏,继而把她的手牵得更紧。

“无须怕,此刻,到处都有眼睛盯着我们呢。”

唐峻到底会不会先出手?

燕姒无从知晓。

唐绮也无从知晓。

她们都曾了解过唐峻,此刻又都觉得眼前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看不清。

为什么看不清?

一环扣一环,唐峻疑心唐绮,不愿放燕姒随她离都,能推断出唐绮每一步踏在何处,提前打乱唐绮的计划,让唐绮从隐于背后暗度陈仓直接改为眼下的现身而至分庭抗礼。

他能做到这些令自小对他熟稔的唐绮感到诧异,也让燕姒心中疑云渐起。

倘若唐峻本就有如此深的城府,岂会受周氏蒙蔽多年认仇为亲?

倘若唐峻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爱憎分明的兄长,岂会步步紧逼唐绮到了如此地步?

怀揣这样的疑惑,妻妻二人脚下仍旧未停。

因为她们知道眼下最明朗的一点,高壁镇码头设伏,棋局已布好,此战必打。

唐绮不愿再退。

那迈出的步伐坚定无比,是她忍辱负重这些年承受的所有愤懑和不甘!

“他会在哪?”燕姒在唐绮身侧轻声问道。

唐绮猛地抬起头,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码头出口右侧,粗壮老松挺拔而立。

她的眼神凌厉如利剑出鞘,朝那边直射而去。

松前是一排字画摊子,铺泻而下的墨宝堪堪挡住后方情形,大风掀动卷轴,间隙里,一双深邃眼眸犹如盯紧猎物的狼眼。

王路远脖子僵硬,绷直背脊出声道:“陛下,长公主是不是看到您了?”

“她心思敏锐。”唐峻平淡地吐出这么几个字,随即勾唇而笑:“但那又如何?她不曾弃船而遁走,便是要与朕当面论一个高低。”

话音一落,皇帝挥指。

王路远背上冷汗直流而下,便见连易拱手,指了传令兵发号施令。

烟花哨子“嗖”地冲上天际,在高空发出爆响。

早集中间,唐绮和燕姒蓦地停下脚步,项一典抽刀而护,前方矮屋里提前埋伏的大批神机营士兵因令而动,潮涌向街道,列阵持刀,拦在了他们面前。

唐绮立时展臂将燕姒护在身后,手指轻敲剑匣外壳。

还不到她出剑的时候。

东南面,银甲军副将们已蠢蠢欲动。

西南面,于徵攥紧佩刀蓄势待发。

他们后头,锦衣卫十二所和刑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狱卒们,纷纷聚精会神起来,皇帝还没有下达新的圣命,目前他们得的令,还是临近出发前各自主子率先交代的那样,只要御林军和银甲军没有动,他们便也原地待命按兵不动。

对峙不过瞬息,有人额上冷汗坠下,尽管初冬已至,刮骨寒风也吹不走这高悬心头的紧迫感。

周遭气氛降至冰点。

万籁俱寂的一息之间,众人直勾勾凝望,却见围堵安顺殿下一行三人的神机营士兵先行乱了阵脚。

“总督大人?!”

项一典握刀跨上前,长腿弓曲,俨然拉开招架之势。

神机营士兵们霎时间陷入一场骚乱,喧哗声和议论声四伏。

“总督大人!您要干什么?!”

“咱们得到的命令出了问题?”

“咱不是来围剿叛臣的吗?!”

“对啊!总督大人!您怎么……”

唐绮摇头顿足,不想项一典是临时决定护她的,这下不好办了。

眼见着这一架打不起来,她盯着面前魁伟的背影,无奈笑说:“老项,你可真是……教我该如何致谢呢?”

项一典稳扎马步,并不回头,只道:“殿下!不是谁都能像您这般预知前情啊!”

喧哗声太大,项一典的声音几乎完全被压了下去。

唐绮说:“快同他们解释……”

话音未落,项一典突然猛然转身,一刀贴着唐绮面门擦过,砰声打落暗箭,同时道:“还有趁乱偷袭的!殿下留神!”

燕姒头皮发麻,唐绮已紧护她退出两步,左右顾看,就怕四周还有放冷箭的。

字画摊子后,唐峻凝眸侧目,连易已再次搭箭上了弦。

“陛下,该动了。”

唐峻眉头一皱,连易的亲信已悄悄传讯至神机营拦人的队伍中,首将得到新的指令,顷刻举刀大喊:“总督叛变!!!神机营的忠勇将士们!官家有令!随本将诛杀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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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一典已来不及和他昔日部下解释清楚,神机营队伍完全接受不了他们总督“又叛变”了这个事实,群情激愤,在首将带领下群起而攻。

唐绮不想局势瞬息万变,紧迫中抓住燕姒的手,冲她高声道:“阿姒!躲在我身后!”

他们全料想错了!

神机营士兵刚一动手,东南面银甲军铁骑撼动雷霆,周遭地面轰轰振动,万分紧张之际,只听遥远一声老态龙钟的怒喝。

于延霆策马高呼:“小儿猖狂——!”

银甲军直冲神机营队列,后头锦衣卫十二所见势不妙,王路远已奔马而来,在疾驰风声中奋力喊道:“拦住他们!!!”

东南面打杀声顿时震耳欲聋,西南面的于徵却还端坐在马上没有下令,御林军将士状似发懵,她的近卫阿暮打马上前,问说:“阿姊阿姊!俺们不杀出去吗?”

于徵一手持刀,一手伸出去摸小丫头圆润的脑袋。

她的视线始终没从码头上挪开,咬唇道:“耐心些。”

锦衣卫十二所以行动迅捷声名远播,但遇到银甲军杀夺二副将这样的先锋猛悍先锋,要拦下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厮杀声疯涨,不过片刻,就有小股人马冲破阻碍,杀到了神机营队伍前。

那神机营首将原是边南项家军中旧将,颇有些资历,听闻后头大批人马袭来,见前方的项统领一人当关身陷囹圄,当即调转马头往后传令。

“架盾防守!架盾!!!切莫让他们冲过阻击!!!”

杀副将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见此情形,亦勒停马,砍倒追至马前的一名锦衣卫,侧首对跟他而来的人朗声道:“二哥!你先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夺副将回声如撞钟,答话间,与杀副将并行的骏马径直冲向盾阵,他又放声号令:“夺字队!让椋都军见识见识咱的手段!破!!!”

夺字队千军蜂拥向前,长矛所及,挑翻无数盾兵,神机营不料这只军队力大无穷强劲至此,少倾后痛嚎声此起彼落,有人哭道:“啥玩意啊这!”

这边还没嚎完,神机营的旗兵被后方杀副将一箭射了个对穿,以至于见状的银甲军士气徒然大涨!

那旗帜快要落地的瞬息之间,神机营首将策马冲去,险险捞起军旗,刚才扶稳,暴喊一声:“不要乱!坚守此处!!!”

这是码头出口,早集中间已经一片狼藉,项一典杀红了眼,唐绮护着燕姒,软剑劈开少数攻来的士兵,还剩余地应对自如。

但只要盾阵不散,今日就算是神仙临场也无法突出重围!

后续铁骑踢踏声奔腾,神机营乱了军心,有些许小卒弃盾仓皇往早集各个角落逃窜,边跑边喊:“逃命罢!这是一群疯狗啊啊啊啊啊!”

神机营首将反手砍倒弃盾逃兵,破口大骂:“他们是疯狗!今天爷爷就是头狼!全军护阵!!!”

两巷再次涌出大批神机营的士兵,所有提前设伏都化为明刀明枪,先前丢弃的盾被替补的敢死队接了起来,盾阵在奔跑、厮杀、叫喊声、狂风咆哮声中,再次渐渐聚拢。

往唐绮三人这边冲来的人越来越多,以寡敌众的劣势随着光阴流逝而渐渐显露,唐绮额发被汗打湿,刀剑相击的铿锵声把她和燕姒逼得退返碧水湖游船方向。

燕姒扫臂一掌劈晕一人,拉着唐绮说:“殿下,强行突围不可行!要智取!”

唐绮一脚踹翻一人,扯回离她渐远的妻,与燕姒双双调换处地,背贴着背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1]!阿姒!如此情形我智取不了啊!”

她们谁也不想唐峻会率先动手,甚至连阵前对峙谈判的机会都没有!长巷刺杀和唐绮闯宫都出现过的擒贼先擒王[2]也用不上了,此刻只能坐进观天等待银甲军冲过盾阵驰援。

在一通乱战消耗体力后,燕姒渐渐感知到腿上麻木,她自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遂在又解决掉几人时,匆忙道:“退回船上!”

游船没有开走,宁浩水和澄羽还等在堤岸,唐绮下船前吩咐过他们,一炷香过去若她们没有返回,那就将船驶离高壁。

时间已经所剩不多,可神机营勇攻之下,已将她们围得水泄不通。

唐绮皱眉朝乱军中呼喊:“老项!别打了!快过来!”

项一典闻声腾跃而起虎扑之下,手中刀连斩数人首级,冲回唐绮身前,挡住神机营士兵,问说:“作甚啊?!”

唐绮说:“撤退!”

项一典满脸不相信:“您就降了???”

唐绮软剑拍在一人脸上,又踹倒攻上来的两人,急促道:“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他们如今已是绑死在一起,都挂着叛臣逆党的名头,项一典不听唐绮的还能听谁的?他咬牙后退,只得护着唐绮和燕姒往船停靠之处退走。

不想,一退过早集,神机营士兵再次发蒙,他们停下了。

千钧一发之际,唐绮也顾不得思考疑虑,将燕姒送上跳板之后,直接挥剑砍断了缆绳。

燕姒惊恐回过头,项一典神色复杂看向唐绮。

二公主莞尔一笑如昨昔,跳板离岸,游船驶离岸边。

燕姒在须臾间,才蓦地回想起来。

一炷香,到了。

【作者有话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1]:谚语,出处《老学庵笔记》宋陆游

擒贼先擒王[2]:出处《前出塞》唐杜甫

第215章 对谈

◎“帝姬娶女妻,无子便无继位权。”◎

辰时,金乌大放异彩。

冬风正凶猛,高壁码头陷入乱战,厮杀里,唐绮提剑徒步,浑身披满晨光。

她穿过这条亢长又崎岖的路,踩着荆棘不愿退,周遭攻来的明刀暗箭数不胜数,手中‘沐春风’却趁了风势快如虚影,须臾间让近身的敌人转瞬毙命。

搏杀不停,这是证实她沉寂多年的尊严犹存。

神机营要一边应付银甲军势如破竹的猛攻,另一方面,又要谨遵皇命拿下今朝逆党,两厢吃力,却又不得不为,那首将只能硬着头皮上。

书摊子后边,连易已放下了弓箭,双目死死锁在混乱之中。

“她要干什么?”

唐峻拢袖抱起手,静默良久之后垂首叹气。

“而今又还能干什么?”

连易闻声敛眉,心头一紧,退后两步叠手告罪。

“臣,逾越了。”

“小易,朕曾经以为,你懂我。”唐峻忽而笑了笑,一句话却把该说的都说尽。

连易四肢渐冷,一时不敢再抬起头,他闻见书香,又闻见血腥。

唐峻展袖负了手,龙袍迎向*晨光,对身后道:“曹公公,让王指挥使清开一条道来。”

这边明明全都是天子亲卫,连易从东宫僚属变成天子近臣,每一张脸都分外熟悉,经由唐峻此话,蓦地侧首,他才见那混迹在亲卫队里的胖太监,弥勒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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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地堆起笑脸踱出来。

曹大德作揖说:“奴婢这便去了。”

连易咬牙,额上冷汗顿起,便见唐峻往前走,风掀起龙袍明黄长袖。

这个男人从来老成,他的沉稳,深不可测。

连易也曾以为是懂他的,如今恍然,竟觉得自己被权利蒙了眼,冲昏了头。

唐峻当了天子,在大部分人都不看好的情形下,走向皇位,稳定局面,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有何惧?

连易不曾知晓,临出宫前,神机营首将还得过唐峻一道密令,倘若登岸的人退回船上,便不必再追。

此刻,于家女和项一典都回了船上,游船再次启行,神机营士兵们自然没继续追,只需对滞留岸上的唐绮动手。

唐绮正朝这边而来,连易心惊之下,也没忘记重中之重,他瞪大双目,朝着那背影张了张口,却思及唐峻方才所言,而没能将话吐出半句,最后迫于无奈,只好对亲卫队道:“刀剑无眼!还不护驾!护驾!!!”

亲卫队听后也没怠慢,急忙跟着唐峻往前去了。

锦衣卫一直在抵挡银甲军,王路远穿梭其间,予字队和生字队把老侯爷护得严丝合缝,这处无法突破,王路远与两位副将交手之后吃了亏,退到外围时,正赶上曹大德来传讯。

曹大德虽然是个很胖的胖子,但在宫中并非混吃混喝,他做秉笔太监期间,掩盖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特长——跑得快。

这会儿人灰头土脸地到了王路远马前,急忙扶帽道:“指挥使大人!于家姑娘平安回船,官家口谕让您为他清出一条道!他要与二……安顺殿下相谈!”

王路远勒马避开攻来的刀,俯身欣喜若狂:“公公此话当真?!”

曹大德跺脚,又被王路远的马踏起的尘土呛了一嗓子,连续呸了两声,急道:“哪能有假?您倒是快去呀!”

王路远喜出望外,再次奔马冲进了银甲军和锦衣卫的乱战里。

曹大德急得捶胸顿足:“去哪!去给官家清道啊!”

人群中,呼喊声已传开,王路远竭力高呼:“大柱国!且住手罢!于家姑娘平安回船上了!!!”

于延霆坐在马上并没有动过手,忽听这震天响的一声嚎,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扭头问护在旁边的予副将:“那胖小子喊什么呢?”

予副将答:“小主人平安回了船上。”

于延霆静止一瞬,放下手说:“传老夫令,全军列阵回撤。”

予副将抱拳道:“遵令!”

这风向转得未免太快,于延霆眯皱眼睛,瞧了瞧天色,双目猛然收缩,嗓音发紧道:“不好!”-

西南面,斥候脚下生风回来报信。

“统领大人!安顺殿下妻已回船上,游船离岸往东南方驶去!”

于徵握紧刀柄,双眼微缩。

这处景致好,能将码头早集出口的乱战看个一清二楚,但所隔还远,瞧不到游船离岸启行。

近卫阿暮歪了歪头:“阿姊还要等吗?”

于徵收回目光,勒住缰绳:“到时候了!御林军听令!全军急行!往东南沿岸追船!”

马蹄声顷刻高昂,阿暮紧随于徵身侧,又问:“后头那些怎么玩儿?”

于徵笑着抽响马鞭:“不用管!”

后头的刑部女侍郎呜呼哀哉,刚把气给喘匀就听闻御林军又动了,她险些哭出来,转头骂了句脏话。

身侧下属也是满脸作难:“大人?咱们还追吗?”

女侍郎到底死要面子,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来,只是苦着脸敲这人脑门,怒道:“追啊!追不上也得追!妈的,这辈子都没这么晨练过……”

她的声音被队伍跑步声很快吞没,连林间嘎嘎叫唤的乌鸦都显得那么让人沮丧-

剑受风势,唐绮杀出了一条路。

她在向书摊迫近,神机营士兵个个紧张万分。

首将阵前观着唐绮的动向,心中隐约担忧,警惕地下了死命。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长公主靠近圣驾!”

正因如此,神机营士兵多如牛毛冲向势单力孤的唐绮,倒也拦得她的速度慢了下来。

她举步维艰,倔强的目光却始终没有半点退缩。

二十丈。

十五丈。

十丈。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前方,银甲军突然放弃冲破盾阵回撤,锦衣卫赶来,清道的同时命神机营士兵停了手。

人群慢慢散开,中间走出来一人。

唐绮停在五丈外,见唐峻信步朝她走来,每一步都绝对从容。

亲卫队跟在唐峻身后,被唐峻抬手挥退了,兄妹二人朝着彼此,越走越近,直到不出三丈。

唐峻率先停步站定,唐绮剑上滴血,停下时抬起了头。

“阿绮。”

这一声唤,犹似当初。

唐绮眸中闪烁,匆匆笑道:“这一身血,恐污陛下的眼。”

唐峻没有再往前,唐绮说话间也是半步不曾退。

打杀声已远,风声忽止。

兄妹二人站在千军围与护之中,难得说上这么两句话。

唐峻长身挺立,抬头看向东方旭日。

他道:“你没有服过我。”

唐绮静静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金铃乐坊密谈,你借助我手,揭发周冲罪行逼迫其造反,得到御林军统辖之权。中秋宴投壶,你又借助我手取胜,逼罗氏狗急跳墙,娶侯府独孙女,得到银甲军拥护。端午长巷刺杀,你顺利买到军械轻弩,布局让我入主东宫得太子位,是受父皇之命,再到周氏宫变,你为救母孤身闯宫,再借我手,引周淑君急中出错,最后不得不将这个位置让于我手,也是因父皇遗命。”

唐峻一桩一件侃侃而谈,最后再次坚定道:“阿绮,你没有服过我。”

冬日辰时的太阳不够炙热,但足够刺眼,唐峻收回目光,唐绮对上他的视线,神色复杂地道:“大哥先一而再再而三搪塞我母妃离宫之请,又拒了连易举荐探花郎下鹭州,在三弟进言时才松口,顺理成章命我南下挂帅出征,明知我会携妻离开椋都,提前压中我所筹谋,逐个击破以至于如今兵刃相见,如此想来,我岂会不服?”

话音未落,唐峻突然大笑三声。

唐绮握紧‘沐春风’,被这笑声催得心头震撼。

此时,神机营士兵和亲卫队随都手持兵刃,到底离他二人有些许距离,唐绮若对唐峻出手,胜算极大。

可唐峻笑了。

唐峻笑得那么自信。

唐绮见他再次开口,便听他道:“你藏拙整整三年,所有人都以为你废了,可我是你兄长,我亲眼看着你长到如今年岁,看着你颓废,看着你韬光养晦,看着你锋芒渐露,阿绮啊,阿绮,你可知父皇为何最后还是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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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兴帝为唐国择储君,明眼人都知二公主乃文武全才,无一处不胜过大殿下,可王路远奉上传国玉玺的时候,仍旧说的是,请太子登基。

这是为什么?

唐绮垂眸,长睫在脸上映出两蹙阴影。

“帝姬娶女妻,无子便无继位权。”

“并非如此。”唐峻摇头否了她:“娶女妻又如何?唐国历代律法尚且变通完善,老祖宗的规矩又如何不能?父皇若看中你来担起这天下大任,再为你挑夫婿入赘亦可绵延子嗣,事有从权,何不能迂回?于家世代忠君,你若坐上明和殿龙椅,于家就要出一位帝妻,那是何等荣耀,忠义侯府绝无二话,但父皇,他就是没选你。”

唐绮沉住气道:“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唐峻看着她,倏地放轻了声音。

“你锋芒太盛了,拥有的也太多了,阿绮,你有生母疼惜,爱妻作伴,是柳阁老高徒,还是忠义侯嫡孙媳,可正是因为你有这么多,以至于你生出逆鳞,长出软肋,能成一代贤臣,却做不了无情帝王。父皇不选你,是因他爱你,父皇选我,是因他也爱唐国万千子民。”

唐绮听得百感交集,心中隐隐作痛。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装作不懂。

她举目四望,晨曦照洒神机营和锦衣卫的一兵一卒,椋都的一切被金乌光晕融成地上含血缩影,她曾在雨夜中无声咆哮嘶吼,在皇帝寝宫灵堂前沉默悲痛,那些时候她是迷茫的,也绝对清醒。

而今时今日此时此地,高壁镇上无布衣,宁静和祥和并未被厮杀所惊扰,她的兄长,给她留出了一条退路。

“我不能不争,我若今日不与你论这高下,满朝文武与你一样不服,可我他妈的,当了唐国的皇帝,我必须让他们服。”唐峻温声道:“阿绮,你退罢,你退一步,退一步就是唐国数十年安定,我没有软肋,我刀枪不入!你拿什么赢?”

唐绮心中苍凉,仍旧死死握着手中剑。

须臾的沉静,她想了许多。

唐峻比曾经任何时候都有耐心,就这么安静地注视着她。

她在这张滚瓜烂熟的脸上看到当年给她打桂花偷糖糕的兄长,忆起他们还年幼。

那些混在锦衣卫属里跟谷允修的老爹学功夫的岁月,那些晨昏定省在皇子所里聆听夫子们启蒙传教的岁月,一幕幕浮于眼前。

唐峻在武学造诣上,是不及唐绮的,因为唐绮弃刀改剑,学会扬己所长避己所短,在前路渺茫的关键时刻,能拿得起放得下。

那时候唐峻爱钻牛角尖,直到兄妹二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唐峻不是练武的料。

皇子所的十来年过得很慢,夫子们讲诗书,议策论,唐峻也学得很慢,虽说是记在中宫名下的嫡出长子,周氏金银玉石堆砌下,他并没能得到一个良师,唯一拿得出手的字,再后来也被后来居上的唐亦给比下去了。

唐绮由来字不好,满肚子歪论鬼机灵,年少轻狂的那些年颇受夫子们所喜,而唐峻木讷,越发低不成高不就,又受周氏带累,毫无所长可言。

唐峻也不是读书的料。

他的一切都是中规中矩的,他不如唐绮那般洒脱佻达,哪怕后来唐绮背负杀妻骂名一蹶不振三年,他也只是背着嫡长子的名头步步谨慎地往前走。

他走到了今天。

唐绮回顾着旧事,任凭狂风乱发髻,手中软剑起争鸣。

鸣声尖啸时,她掀起眼帘说:“大哥,我为唐国守鹭城而阵前杀妻,我为唐国闯皇宫而身先士卒,我助你平乱登基,不为你,我受父皇命,也不为你,我拥有的,皆是我藏尽苦楚所获,而今你要我为唐国退,可我也是人,我也有血有肉,你要饮我血食我肉,大哥可知,今日的我,已经——退无可退。”

谈判破裂,唐绮提起了剑。

周遭兵士人人警觉,瞬息之间,唐峻匆忙一笑,抬手示意众人按兵不动,侧目对不远处的王路远朗声道:“指挥使!借绣春刀一用!”

王路远头都快炸裂了,抓着脑袋将刀抛出。

唐峻伸臂,稳稳接住此刀,唐绮迈腿拉出架势,唐峻接着道:“既然定要分出胜负,那便望阿绮,务必不要手下留情!”

唐绮剑已刺来:“当然!”

第216章 突围

◎“不能让殿下吃这个亏。”◎

高壁镇外茶棚,新煮的茶水已沸,老叟蹒跚提壶,给唯一的贵客添上异国一抨香。

“那边真热闹啊,您不过去瞧瞧么?”

斗笠下的女郎借土瓷杯壁的热意,烘着毫无温度的玉手,行止间,腕子上的铃铛发出细微清脆的响声。

她道:“有些事,离得越近,反而越瞧不真切。”

老叟满眼敬意,作揖说:“大人请尝尝。”说话时,错身从炉火后面端出一盘果子。

“这是家乡才能吃上一口的点心,你有心了。”

女郎掀起斗笠白纱,额上银钿妖异惹眼。

老叟佝偻着半身,驼背让他显得矮小,花白的发由晨风吹开,露出一张干瘪面容,显得十分丑陋可怖。

他的神态是恭敬的,岁月并未吞噬他的忠诚。

“潜伏他乡多年,余这一生,只盼您有朝一日能满足夙愿。”

女郎的心思不在茶点上,她阖眼点着头,耳中听远处细微之声。

黑鸭扑腾着翅膀由远及近,一入茶棚便栖息在女郎面前的桌角边,女郎侧目,又听这乌毛小东西发出桀桀怪叫。

片刻过后,斗笠白纱被放下,女郎负手站将起来。

老叟立即上前,努力克制唇角的急切,道:“如何了?”

女郎奋力一扫长袖,桌上茶盏碗碟霎时散成齑粉,老叟面对惊变双腿一软跪匍下去,便听女郎沉声道:“人心异变!皆不能尽如本祭司所图!”

“大人息怒……”老叟颤声道。

女郎冷笑:“唐国这年轻一辈里,倒是又出一位教人刮目相看的枭主,无妨,大局为重,就再陪他们玩玩!”-

碧水湖湖面波光粼粼,晨风时急时缓,游船上的神机营兵士交头接耳一番,正要推人去跟他们的统领再劝说几句,忽见前方有号角声,迎面数十船只成围拦之势向他们驶来。

“坏菜了!这是等我们自投罗网!”

“快!通报统领!!!”

有人大声急喊,杂乱脚步声再次于甲板上响起。

火舱内,橹手们正配合宁浩水卖力,发现大批船只对冲他们过来,纷纷慌神,手中动作几乎都停了。

宁浩水紧皱起眉,澄羽已经走到他身边。

“能绕出去吗?”

宁浩水摇头,正襟危坐观察敌情,道:“这是个阵。”

澄羽拍他肩膀:“别慌,我去请示姑娘,你先撑一会儿。”

宁浩水胳膊都有些发麻了,咬紧牙关说:“嗯。”

澄羽边往外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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