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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汤慈呼吸稍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盛毓松开她,把床头柜上的抽纸放她手里。
汤慈接连抽出两张纸巾,
一张擤鼻涕,一张擦他衣服上的泪痕。
她的睫毛随擦拭的动作眨动,在眼睑处投下一小块晃动的阴翳。
如果不是眼皮还肿着,大概没人能看出来她刚刚哭到抽噎。
盛毓虚虚握上她的手腕,没让她继续擦:“那你要吗?”
汤慈很轻地吸了一下鼻子,在光线蒙昧的卧室和他对视。眉心忖着,艰难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想要,又不敢的模样。
等了三秒,盛毓耐心告罄,向她讨伐这三秒的时间:“三。”
“二。”
“一”他没能说出口。
汤慈急急抓住他的袖子:“要。”
/
汤慈仰着头,看盛毓站在凳子上伸着手臂拧灯罩,卫衣下摆因他的动作而掀起,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腹。
“帮我照一下。”
汤慈连忙打开手机手电筒,举高:“你会换吗?”
盛毓应了声“嗯”,修长指尖拧下灯泡,换上新的:“再去开一下电闸。”
汤慈趿拉着拖鞋跑去玄关打开电闸,又返回卧室按开关。
随着咔哒一声,灯光将房间每一个缝隙填满,卧室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盛毓跳下凳子,把坏了的灯泡扔进垃圾桶:“我去洗澡,你先睡?”
靠得太近了,汤慈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肥皂味。
空间就这么点,退无可退,她坐回了床沿:“好的。”
盛毓离开前将房门虚掩,汤慈听着他脚步声渐渐消失,被哗哗水流声覆盖,混沌的大脑开始清醒。
她刚刚都干了什么啊。
住进盛毓的房子就算了,居然还妄求盛毓陪她睡觉。
汤慈转头看着床铺,灯光亮了,才发现这张床不过一米五,两个人睡,怎么都拥挤。
但话已说出口,汤慈别无他法,从书柜里抽出本小说做掩饰,却渐渐把睡意看没,门边重新响起脚步声才从书里抽出神。
盛毓右手拿毛巾擦发尾,左手抱着个长绒毛毯,随口问:“在看什么?”
汤慈看了眼封面:“情人。”
盛毓轻哂。
汤慈耳尖一红,不看了,合上书页,把书塞回了书架。
她转过头,盛毓正躬着腰铺毯子。
汤慈伸手帮忙:“铺这个干什么?”
“睡觉。”
“……你不睡床吗?”
“真让我睡?”
盛毓躬着腰把毯子抻平整,掀眸扫她一眼。
“真的啊。”汤慈楞楞地,抱起枕头下床:“我睡下面就行。”
她穿着春秋天的长睡衣,料子薄软,裤脚滑到膝盖,露出两条纤细无暇的小腿,两只踝骨瘦得伶仃,盛毓一只手就握住,给她塞回了被子。
“躺着。”他语气不耐烦。
小腿在被子里瑟缩一下,汤慈闷闷说“噢”。
铺好毯子,盛毓又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枕头被子,枕套被套都没,往地毯上一撂,就地躺了下去。
灯一关,房间静下来,汤慈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之前的那点睡意彻底消失了。
其实也才十一点半,想到盛毓睡在身边,今日仅剩的半个小时突然变得珍贵。
和喜欢多年的人安静睡在同一个房间,未来大概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刻。
想到这儿,汤慈难以自抑的贪心起来,趁夜深悄悄翻过身,手肘挡着脸颊,悄悄去看床下的盛毓。
没有防备的,她对上了一双熠亮的眼。
喉咙一噎,汤慈缩着后背,想假装无意识地转回身。
盛毓忽然开口:“睡不着?”
汤慈只好停下动作:“嗯……”
他伸出掌心在她被子上拍了拍:“那说会话?”
黑夜中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轮廓,眼睛亮如寒星,声音在静谧夜色中被放大,低沉,磁性,带着点无可奈何。
汤慈难以拒绝这样的盛毓,小心掀开被角,趴在床头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和盛毓聊不了两句就会尴尬无言,可话头一开,两人不知不觉就聊过了十二点。
说起工作,汤慈惘然:“你以后会做什么工作呢?”
她自己大概没有工作的机会,也想象不到盛毓会做什么工作。
盛毓支着手肘,托腮觑她。
女孩脸颊皱着,神情像担忧儿子前途的母亲。
“你想让我做什么工作?”他轻笑。
汤慈真的考虑起来,半晌才细声道:“做那种能遇见很多人的,热闹,有人情味,像家一样。”
“工作怎么可能像家。”
汤慈躺回枕头里,怅惘:“你说的也是。”
“你呢?”盛毓把玩她的被角:“未来什么打算。”
汤慈不说话了,顿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太远了……我还没想过。”
“那就想想近的,”盛毓平声:“马上成年了,想要什么礼物。”
汤慈一怔,想到不久前盛毓说的,她可以许任何愿望。
当时她想了许久,到现在仍没有头绪。
现在说到礼物,她仍是一脸茫然。
盛毓问:“你小时候过生日都要什么礼物?”
“很小的时候记不得了,”汤慈回忆着:“就记得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我想要当时很流行的托尼兔。”
“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动画片,周边卖的很火,我最想要那个一按开关就会唱歌的玩偶。”
盛毓在手机搜索,将屏幕上的粉兔子给她看:“这个?”
汤慈眼睛弯了下来:“对!这个很贵的,那时候就要七八百块。”
“我爸听说后就骂了我一顿,我妈偷偷告诉我她正给我攒着钱,生日当天带我去买。”
“但当时托尼兔已经开始脱销了,我妈不知道,生日那天她带我跑遍了周围的玩具店,但都卖完了。”
“最后连游乐场都没来得及去。”
“再后来……”汤慈声音低下去:“她就去世了。”
盛毓没应声。
汤慈把脸埋进松软的被子,打了个哈欠:“对不起,是不是很无聊啊。”
盛毓揉了揉她的脑袋:“睡吧。”
/
时间是加速滚动的齿轮,黑板上的倒计时一天天缩短,二模提上日程时,天气彻底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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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热的同学早早穿上了短袖,盛毓便在其中。
汤慈始终长袖长裤裹得严实,以为这样就能遮盖日渐消瘦的身体。
关节痛和发热变得日常,让汤慈看起来神色恹恹,整日没什么精神。
大课间,盛毓打球回来,黑色T恤勾勒出挺拔肩背,裸露的手臂肌肉利落流畅,一路引得各年级的女生侧目。
到教室门口,他把球抛给周弋阳,从前门进去,在汤慈桌前停下,指骨轻敲她桌面。
“又睡?”
汤慈揉着眼睛起身:“没…就是趴一会儿。”
盛毓把牛奶放到她桌上:“还紧张?”
由于她这段时间总在课间睡觉,某天盛毓把刚从医院回来的她堵在楼梯间,问她怎么回事。
汤慈把新开的特效药藏进书包,谎称考试将近,她紧张。
“还好…”汤慈咽咽干涩的喉咙:“你复习的怎么样?有不会的题吗?”
盛毓摇头:“测验拿了满分。”
“真的?”汤慈眼睛一下亮了,脊背挺得很直,比自己考高分还高兴。
“我骗过你?”
“没有。”
盛毓笑了一下:“放心。”
汤慈就真的放下心。
盛
毓轻靠着她的桌沿,头颈懒散垂着,被窗外春光勾勒着锋利轮廓,像颗生机盎然的白杨。
汤慈突然不敢看他,就像蜷缩在墙角的枯叶,不敢在绿意中冒头。
盛毓捕捉不到她的视线,大概是不满,用力揉了把她的脸颊,连着耳廓也没放过。
他动作自然而快速,周围人没注意,汤慈没来得及躲避,捂着被揉红的脸颊看他大步回到座位。
他坐下来,抱着手臂和男生们闲扯,感应到汤慈的视线,隔着大半个教室朝她抬眉。
熠亮眼睛染着坦然的坏。
受害者汤慈倏地转回头,心虚地翻开课本。
二模成绩下来那天,盛毓的成绩再次激起千层浪,相比于一模温吞的进步,这次他仿佛冲破天际的利剑,在年级前五十展露了头角。
一整天,学校内都随处可闻谈论盛毓的声音。
下午吃完饭,汤慈陪江蝉到小卖部买奶茶,排队结账时,队伍前方几个高二的女生夸张地谈论盛毓成绩每一次奇迹般的攀升。
江蝉嘬着奶茶,小声说:“多亏了你,盛毓才能浪子回头。”
汤慈抿唇没应声,她知道盛毓不是浪子回头,而是本该如此。
他就像是迷途的旅人,终将会走上正途。
从前她是引路人,现在盛毓不需要指引也能走向康庄大道。
春日下午的课间校内一片繁荣。
高二某班的学生上完物理课,自实验楼鱼贯而出,看到球场外中场休息的盛毓,一男生惊叹这位传奇学长在二模中物理拿了满分,一女生提议正好请教一下原电荷。
一群人三言两语敲定,几步上前团团将盛毓围住。
盛毓被挤得额上青筋浮起,听着学弟恳切的求教,又不好发火。
远处的周弋阳抱着篮球笑到岔气,贱兮兮起哄:“盛学长,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盛毓解答完眼前的知识点,偏头觑了他一眼:“问你小学老师去。”
打球的男生嘘声一片,周弋阳也不恼,朝球场外努嘴:“真有问题!我看见汤慈摔倒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盛毓眉头猛地紧蹙,目光快速朝周围搜寻一遍。
水房的人行道一个瘦削的身影躬身站着,两只白净的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膝盖和外套下摆。
他滚了滚喉结,耐心彻底告罄,拨开围着他的学弟学妹,大步朝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从小卖部出来,江蝉接到男神的信息,约她去操场散步。
汤慈自己慢吞吞回教室,路过球场余光瞥见盛毓被人围着,愣怔几秒,隐约听见讨论问题的声音,没忍住偷笑了几声。
也就是走神的这几秒,她没看清脚下的路,踏空台阶,扑倒在地。
本就肿胀疼痛的膝盖在瓷砖上磕了一下,疼得她呲牙咧嘴,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低头仔细拍打身上的泥巴。
手腕突然被拉开,汤慈吓一跳,抬眼对上盛毓的不悦的目光,悬在喉口的心脏没落回去。
“你…怎么来了?”汤慈说着,视线扫向球场,原本围着盛毓的一群人正兴致盎然地观摩他们。
“平地都摔,”盛毓松开她的手腕,把她袖子上的树叶拨下来:“脑子里想什么呢?”
“……想题。”
“还能走吗。”
怕他在学校做出抱她这种惊世骇俗的动作,汤慈连忙扯开手臂在他面前走了两圈,最后还蹦了一下。
“可以的。”
盛毓轻笑。
汤慈意识到自己愚蠢的行为,赧然站定。
“周末在家等着,我去接你。”他突然说。
汤慈“啊?”了一声:“去哪啊?”
盛毓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答反问:“周末是什么日子?”
汤慈想了想,猛地睁大眼睛:“我生日吗……”
盛毓掀起唇角:“带你去游乐园。”
/
周末。
汤慈起了个大早,一切收拾完毕,也才七点钟。
据她所知,游乐场九点钟才开园。
她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只好到书桌做会儿题,卷子翻来覆去好几遍,才写完第一页。
汤慈看着书架,罕见地在学习时出了神。
自从上次盛毓留宿那一晚之后,他便没再来过,仍旧住回了酒店,书架上仍旧摆着整齐的书,几个相框却都被他收进了柜子。
汤慈能够感知到,盛毓本能地排斥这个属于他妈妈的房子。
可是为什么呢。
汤慈趴在书桌上乱七八糟地想,时间悄然流逝也不管不顾,直到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的一声震动,将她混乱的思绪截断。
盛毓给她打来了电话。
“下楼。”
汤慈从椅子内站起来的时候,长时间蜷缩在桌下的两条腿微微发麻,趔趄着走到窗前往下望。
楼层太高,看不清楼下的人影。
“来了。”汤慈说着,将收拾好的书包背上,缓了一会儿快速出门。
随着天气回暖,日光也逐渐热了起来。
楼道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盛毓站在车尾打电话,他身穿一件浅灰色衬衫,衬衫尾部收进黑色休闲长裤,这身简单的搭配,将他身上青涩桀骜驱散一些,添了份沉稳内敛。
这让他光是随意站着,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汤慈心口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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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他的后背时,他正好转过身来,眉尾不自然地挑起。
“先这样。”他挂断了电话,目光下移到她的书包肩带:“上车,小孩儿。”
汤慈坐进车内,待他发动引擎,郑重强调:“从今天起我就成年了,不是小孩。”
盛毓蓦然靠近,直挺的鼻尖擦过她的额角。
“怎,怎么了?”汤慈屏住呼吸,不敢闻,也不敢看,低着眼睛轻声问。
盛毓从她手边捞起黑色尼龙带,咔嗒按进卡扣:“安全带都得帮你系,还说不是小孩?”
汤慈张了张嘴,半晌才应:“我忘了。”
游乐园周末客流达到巅峰,他们光是跟着人群挤挤挨挨排队进园区,就花了一个小时。
汤慈穿的厚,怕冷热交替导致感冒,外套一直没脱,玩完一个项目,双颊热得坨红。
她下意识去书包侧袋拿水杯,摸了个空,才发现水杯忘带。
“走,买水去。”盛毓将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拉着她朝广场上走。
“这里就有卖水的商店……”汤慈拽着他停下。
盛毓淡淡瞄了一眼路边的商店:“这里卖的贵。”
“拿走吧。”汤慈干脆地继续朝广场上走。
广场一圈围着修剪成各类形状的花坛,正中间的舞台上玩偶正在进行话剧表演,舞台下方围着几圈拍照的游客。
哪有什么卖水的商店。
不容汤慈疑惑,盛毓把她按在花坛下的长椅:“等着,我去买。”
汤慈确实累了,轻喘着点头。
盛毓离开后,舞台上的话剧表演也接近尾声,游客们热闹地围上前拍照,笑闹着散了场。
又过了没一会儿,广场的入口处传来阵阵喧哗,汤慈转头看过去,攒动的人群中,冒出一个毛茸茸的粉色耳朵。
心口啪嗒一声,像是一滴雨砸在地面,随后哗啦哗啦的雨就下了下来,浑身都泛起一种酥酥麻麻的痒。
汤慈攥着手指站起来,和那个名叫托尼的兔子打了个照面。
那兔子体型高大,面目可爱,挥舞着双手朝她走了过来。
汤慈突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喉口哽着,真的像个小孩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兔子拨开人群走到她跟前,往她怀里塞了一瓶矿泉水,就转身去了舞台。
汤慈呆呆看着兔子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话筒,瓷沉清冽的嗓音从兔子咧开的嘴巴内响起。
“你还好吗,我的小朋友。”
兔子说完,又朝她的方向挥了挥手。
在一众孩子的欢声回应中,汤慈喉咙蓦然发涩。
眼前这一幕她太过熟悉,是她曾经看了无数遍的托尼兔开场白。
悠扬的小提琴乐曲响起,兔子举起话筒,唱起了托尼兔动画的片尾曲,一首英文童谣。
记忆开始回溯,儿时甜蜜无忧的日子在歌声中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重现。
在这个十八岁的春日正午,汤慈短暂地回到了那个没有疾病,有妈妈陪伴的时光。
歌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汤慈没有知觉,她以一个好笑的虔诚姿势抱着一瓶矿泉水,默默站在修剪成云朵形状的花树下掉眼泪。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可怜,那兔子自然察觉,抬脚朝她走来,却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绊住了腿脚。
托尼兔的周边当年能风靡全球,除了娇憨的外表,长长的绒毛更是功不可没。
此刻兔子肩膀以下的绒毛都被小孩揪住,有顽皮的男孩甚至揪着绒毛就想往上爬。
汤慈大惊失色,抹了把眼泪,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驱赶他们。
“你们别抓他的绒毛啊,他会疼的!”她急声
说着,身体却被挡在人墙外面,徒劳地伸手试图将兔子拉出小孩的阵营。
赖在兔子身上的小男孩一脸不服气:“我就抓!我跟他说了那么多话,他为什么不理我?他是不是不会说话?”
见讲不通道理,汤慈埋着头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刨小孩,倒真的起了作用,兔子的手臂重获自由,一把掀开头套,露出一张汗湿的英俊的脸。
盛毓的此番行为,无异于对每年都收到圣诞礼物并对圣诞老人深信不疑的小孩说,礼物是你爸妈买的。
一个小女孩甚至当场哭了出来。
趴在盛毓背上的男孩瞪大了眼睛,去拽他的头发,似乎是想验证是真是假。
但他的手刚摸上去,后脖颈就被盛毓拎起,整个人被扔到了地上。
盛毓破罐脱掉毛绒手臂,冷冷觑了一眼石化在地上的男孩:“我不仅会说话,还会吃小孩,今晚先从你开始。”
男孩浑身瑟瑟发抖,手脚并用地朝后爬了两步,站起来哭喊着妈妈跑了。
剩下的小孩怕盛毓下一个就吃自己,白着一张张小脸作鸟兽散。
小广场霎时间只剩下一个脱了一半玩偶服的吃人魔,和脸上残留泪痕的高中生。
盛毓把汗湿的额发捋到头顶,轻嗤:“哭什么,那群小孩这么欺负我我都没哭。”他说着自然地把手伸了过来。
汤慈接住他的手臂,扑哧笑出了声:“你好像草莓熊啊。”
盛毓借着她的力,腿脚从玩偶服里拔出来,挑了挑眉:“怎么说?”
“外表看着可爱无害,其实是个邪恶的坏蛋。”
盛毓弯腰把玩偶服夹在腋下:“你有没有良心,我为了谁?”
“我……”汤慈张嘴,声音很小,抱起快要垂到地上的托尼兔脑袋,没防备,差点被沉甸甸的脑袋压倒。
怎么这么重。
汤慈凝眉抬眸,看到盛毓衬衫衣领都被汗水浸湿,漆黑的发尾黏在被头套磨得发红的脖颈。
鼻尖一酸,她又将兔子脑袋往上提了提,跟着他一道去还衣服。
“你怎么想到要穿这个啊?”
“你想要那个玩偶买不到了,”盛毓转头,语气听不出一点疲惫:“这样开心吗?”
“开心。”汤慈瓮声瓮气:“谢谢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要求高一点,以后每个生日都给你过。”
盛毓没回头,汤慈看着他迎着日光的背影,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含糊地嗯了一声。
/
午饭在园区内的特色餐厅解决,汤慈站在柜台看到套餐的价格,拉着盛毓的胳膊就要走。
盛毓长臂一捞将她押回来,伸手挡住套餐后的价格,强制汤慈点了份火鸡套餐。
来餐厅用餐的顾客太多,服务员人手有限,端上来的餐品加热不均匀,汤慈胃口本就小,吃了一小半就放下了筷子。
服务员见状来收餐盘,汤慈犹豫了一秒说:“等会儿再收吧,还没吃完。”
盛毓将自己吃得不剩多少的餐盘递给服务员,看着她那份问:“还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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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慈赧然摇头,指尖仍握着餐盘:“还剩很多,这么贵,扔了好浪费啊。”
她本意是想等一等,或许消消食还能再吃一些。
盛毓却会错意,将她的餐盘拉到自己面前,将几乎没动的餐点吃了一些,然后问:“这样行了吧。”
除了妈妈,还没有人和她吃过同一份饭。
汤慈看着盛毓坦然将餐具收好递给服务员,那双筷子,甚至还是她用过的。
汤慈耳根红透,指尖按着桌沿,磕磕绊绊说:“可,可以了。”
特色餐厅左挨过山车右临摩天轮,饭点时间,排队的人不算多。
“想玩哪个?”盛毓捞起她的书包,挂在肩上。
汤慈站起来亦步亦趋跟着:“摩天轮吧。”
两人只排了十分钟的队,就上了摩天轮狭小的轿厢。
机器启动,铁皮盒子摇摇晃晃升空,两人的膝盖也随上升的动作缓慢摩擦着。
汤慈转头去看小窗外的天空,微不可查地朝后挪了挪。
机器齿轮蓦然卡顿,轿厢随之晃动了一瞬,汤慈身形摇晃,朝盛毓歪了过去。
盛毓握住了她的腰,却没能阻挡她压下来的动作。
漆黑的瞳孔在眼前骤然放大,唇间随之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汤慈意识到是什么之后,浑身颤栗着退缩,后颈却被盛毓有力的掌心握住,保持着一个呼吸可闻的距离。
心脏杂乱无章地撞击胸壁,汤慈自己也不相信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盛毓却相信了她的辩驳,微凉的指尖在她凸起的颈骨上捻了捻,声音低了下去:“我是故意的。”
“……什么?”
汤慈大脑一片空白,茫然无措地问。
按在后颈上的手指沿着她的脖颈滑动到下颌,最后探进了她的唇缝。
“汤慈,我确实是个坏人。”
盛毓说着松开了指尖,薄唇又贴了上来。
唇间传出细微的啧啧水声,汤慈微张着嘴巴任由他为非作歹,手脚僵着,呼吸也忘了。
轿厢升至高空又再慢慢下坠,盛毓终于松开她,轻拍着她高热的脸颊说:“乖,呼吸。”
汤慈听话地吸气,凛冽的风灌入鼻腔,让她头脑瞬间清醒。
水红微肿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她后知后觉发现攥紧的手心早已汗津津,脊椎连着后背酥麻一片。
原来这就是接吻。
好似做了一场手术,身体被短暂麻痹,醒来是劫后余生般的惊心动魄。
轿厢到达目的地,汤慈回过神,下来时脚软趔趄,腰被紧随其后的盛毓搂住,带着她出了围栏。
日光斜斜照着,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园区内的音乐不知疲倦地响着,玩闹的嘈杂声一阵接着一阵。
汤慈和盛毓站在围栏外,谁都没有说话。
“对不起。”盛毓撑着栏杆,将她半圈在怀里,目光却看着一旁的过山车。
过山车带着强风呼啸而过,没能降低她耳畔的热度,汤慈低着眼睛说:“没关系的。”
/
接下来整个下午,玩了什么,喝了什么,汤慈都仿若神游,什么都记不得,只跟在盛毓身后不停的排队,上车,下车。
等到暮色四合时分,他们才结束刷副本一样的行为。
湖边的烟花表演即将开始,湖沿围满了游客,盛毓带着她穿梭在人群中寻找空余座位。
没有牵手,盛毓每隔几秒就要回头确认她的位置。
汤慈只好跟上前紧紧贴着他的手臂,走动间,她的手腕不时擦过盛毓的指尖,电流噼啪从相贴的皮肤炸开,又蔓延到四肢百骸。
大脑因为这股细小电流当即罢工,汤慈讷讷跟着他一步步走,直到听到盛毓和她说话。
“你去坐那边。”
汤慈“嗯?”了一声回过神,看到两步外的台阶上还空着一个位置,前面就是石阶围起的的湖面,是绝佳的烟花观赏位。
“可是只能坐一个人。”
盛毓点头:“你去坐。”
汤慈还想说什么,抬头看到他的脸,蓦地哽住。
盛毓的脸色在黑沉沉的湖水映照下森然冷白,眉毛沉沉压下来。
汤慈想起他在自己家留宿的那晚,面对盛满水的浴缸,盛毓当时也是这副丢了魂的神情。
再也顾不上其他,汤慈抓住他的手,不自觉带上了哭腔:“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我们走吧?烟花也没什么好看——”
盛毓顿了一下,揉了把她的脑袋,嘴角上扯:“我就是累了,你去看。”
“可是……”
“没有可是。”盛毓拥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听话,我就在你身后陪着。”
汤慈仰头看到他恢复神采的眼睛,心里稍松
了一口气,收回视线时却见盛毓忽然眯起了眼睛,搭在她肩膀的掌心也倏地收紧。
“在这儿等着。”
汤慈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盛毓在她耳边沉声吩咐完,就扯开衣领的扣子疾步朝湖岸边跑了过去。
她睁大双眼,看到黑漆漆的的岸边,一个孩子正从石阶翻入湖里,女人凄厉的尖叫声中,盛毓利落的身影也跳了进去。
那一刹那,汤慈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万千嘈杂中,她朝岸边扑了过去。
保有理智的游客纷纷打开了手电筒,漆黑一片的湖面被稀疏的灯光照亮,荡漾了几下,盛毓怀中抱着个小女孩浮出了水面。
孩子妈妈拾起瘫软的手脚,哭谢着将吓到僵直的女儿抱回了岸边。
围观人群的心骤然落地,手机的手电筒一个接一个关闭。
汤慈心口惶惶,朝漂浮在湖面上的盛毓抻直手臂:“盛毓,你拉住我——”
盛毓朝着她的方向滑动,离得近了,汤慈看到湖水在他下颌处浮浮沉沉,盛毓禁闭着双眼,嘴唇冻得发白。
不对!
汤慈猛地意识到,晒了一天的湖水,怎么会冷。
盛毓这状态分明是害怕,连朝她伸过来的手臂都在发抖。
汤慈紧咬牙关用力伸手去够他的手掌,但却只和他冰凉的指尖相贴一瞬。
下一秒,盛毓就沉入了墨黑的湖面。
“盛毓!!”
汤慈的叫喊引来四周游客的注意,两个中年人拖住她快要跳下水的身体,翻身跳入湖中救人。
眼前景象开始变幻,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冲向鼻腔,手术室外的走廊刺骨的冷,汤慈看着手术室上长亮的灯,颤抖着等医生出来宣布妈妈死亡的消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颊被冰凉的手指擦过,汤慈猛然回神,周围嘈杂声音洪水一样冲入她的耳廓。
她用力地呼吸,胸口快速地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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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愣愣看着浑身湿透的盛毓靠着石阶躺着。
他又伸出手,湿漉漉的手背在她眼下用力擦了擦,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下张了张,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别哭,我没事。”
第42章
救护车来之前,盛毓就陷入了昏迷。
汤慈谢过帮忙救人的中年人,踩着被蓝光照亮的湿漉漉地面爬上救护车。
等人都上来,护士用力将车后门掼上,响彻天地的鸣笛声和围观人群嘈杂的议论声仍顺着缝隙溜进车厢。
“看着挺精神的……第一时间就下水救人了……”
“能救人咋还能溺水?”
“不知道,别是有什么病吧,我刚瞄了一眼,那小伙子脸白的鬼一样。”
“你是没看到,他前一秒还往岸上游呢,下一秒就沉湖里去了,太吓人了……”
……
救护车开动起来,汤慈手脚冰凉坐在担架边随车厢摇晃,看护士和医生快速检查盛毓的身体情况。
“口鼻没有积水。”
“呼吸正常,”医生扒开盛毓的眼皮:“意识清醒,溺水不严重。”
“按说这种程度的溺水不该昏迷啊,”医生皱眉喃喃,转头问僵在一旁汤慈:“病人有没有其他疾病?”
汤慈脑海中回想着盛毓苍白着脸沉入湖水的场景,没有挣扎,没有脱力,像是自然而然地放弃。
她哽着喉咙颤抖着说:“我不知道……”
护士看她年纪不大,显然是被吓到,轻拍了拍她的背,缓声问:“小同学,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汤慈摇头:“我是他同学。”她顿了顿,看到护士白大褂上南大附属医院的名称,立刻想到了宋敏,“我联系一下他的长辈。”
宋敏今晚休息,接电话时声音迟钝,听起来已经睡下,但听到汤慈的话,语调立刻清醒:“小慈,多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我现在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