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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其实神无月君寻也不想。
那个房间就连琴酒也是正在探索的阶段, 要是让过于敏锐、好奇心重的侦探钻进去，他那房间恐怕什么秘密都不会有了。
饶了他吧。
那可是他的私人空间啊。
“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神无月君寻非常诚恳地问琴酒这个当地土著。
“没有, ”琴酒毫不留情回答, “组织里绝对没有合适的地方，也没有合适的人。”
“而且我估计，你应该不会想要让组织里的人知道这个小孩的存在吧？”
就像他们不知道你的存在一样。
琴酒在心里默默补充这一句。
神无月君寻……依旧没能听出这句未尽之语。
他只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估计也是, 你们那边不太合适。”
柯南：“……？”
他下意识挑眉, 深思的目光扫过坐在前面的两个人。
怎么回事。
听起来好像不太对。
琴酒懒得看后面那家伙的表情，只是沉声说道：“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神无月君寻一愣：“你不知道？”
柯南大为震撼：“你不知道？？”
“啧, ”琴酒握紧方向盘，杀人的心都有了，“说点我知道的！！”
“哈啊……”柯南现在更觉得这个世界的荒谬，“你亲手打晕我, 给我喂药, 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然后你和我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都要气笑了好吗？！！
他本来因为那些“梦”, 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和仇人“握手言和”, 并且下定决心在给“那位”神无月做事的时候, 也要找到他们的弱点……
结果现在琴酒说她不记得了？不记得？！啊？！！
“……”琴酒默然, 他倒是知道这事儿，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在第一次找到自由活动机会的时候, 他就已经顺着不可名状带着他“看戏”时走过的路线, 一路悄咪咪摸到毛利一家。
然后给他们一家都送走了。
之后他就更加不会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吃下ptx-4869后侥幸活下来的“幸运儿”，琴酒根本懒得理睬。
他连组织的事情都不管了，更何况是区区工藤新一？
当然，说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要给未来一段时间的“同伴”——想到这个词, 琴酒脸上的表情陡然变得尤为阴沉——留点面子，免得对方不尽心尽力干活。
一切以不可名状的需求为先。
“那时候只是顺手。”他算是勉强解释了一句，其实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喂药，明明都已经给一棍子将人打晕了，补一下能费多大事？
但琴酒不能这么说，说了感觉会被嘲笑。
“最主要的是组织的要求，并非我原本的意愿。”
“如果以我的想法来看，当时杀了你绝对更轻松。”
何必还找瓶矿泉水过来给工藤新一送服药物？？他疯了吗？！
越想越来火。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怕不是那会儿突然疯了吧！
就算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柯南心中依旧一阵火大。
“你这家伙……”
神无月君寻终于迟钝的发现这两个人之间尤为火花四溅的反应。
但实话说他并不在乎，甚至还有些乐见其成。
他自然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和平相处的可能，但是作为玩家来说……或者说作为同时喜欢琴酒和柯南的玩家来说，他还是很希望这两个人能待在一起的。
至少能让他同时欣赏到两个人，不用像之前一样来回来的跑。
至于这两个人是什么想法……实话说，他现在还不是很在意。
玩家嘛，自己爽快就行了，谁会在乎NPC的想法？
所以即便知道他的行为会让这两个人摩擦更甚，神无月君寻依旧不当回事。
等他回去之后，或许还会反复回味一下这两个人争吵的画面呢？
毕竟无论怎么说，这两个人每次在真正的主线剧情中见面的时候都是非常危机的场面。
琴酒似乎每次都能差一点点就逮到柯南。
而柯南又似乎每次都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逃脱对方的察觉追捕。
这两个人竟然能安静和谐的坐在琴酒的保时捷里吵嘴，这简直是他无法想象的画面。
多看看也挺好的。
琴酒毕竟是一个观察更加敏锐的成年人。
在和柯南吵了两句后发现身旁的不可名状不光没有制止，反而脸上带着笑意，专注地看着他们二人。
实话讲，那模样和看马戏团的猴戏没什么是两样。
意识到自己和柯南这两句吵架变成了不可名状眼里的热闹，甚至很有可能会成为某种祂向别的不可名状炫耀的“战利品”，琴酒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啧。
他可不想被当成谈资的一部分。
哪怕开口的那个玩意儿是神无月君寻。
神无月君寻倒是不知道自己默不作声看了这一会儿让琴酒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联想。
他只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但是车内陡然安静下来，琴酒突然不说话了，他还是能发现不对的。
意识到“闲聊”部分结束，到自己下定论的时候，神无月君寻没费多大力气就作出决定。
“你去实验室那边住吧。”
琴酒：“组织的实验室？”
不是，这位领导。
刚刚他们不还说不要让组织知道的吗？
柯南：“什么实验室？”
怎么听起来不像是正经地方呢？
该不会要把他弄去躺实验台吧？！
神无月君寻有些无语：“当然不是你们组织那个。”
他疯了他把这小子弄去那边？！
要是让人家知道这小子是吃了药之后变小的工藤新一，那他下次还能不能完好无损的见到这小子就不好说了。
他还想要用名侦探这颗聪明的脑袋呢。
毕竟据他所知，现在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并没有制造“缸中之脑”的办法，真让小侦探被当成实验素材解剖了，他上哪哭去？
总不能真去抓人家爹妈吧？
他现在都不知道工藤夫妻这对NPC被放在什么地方了……
刚刚在毛利一家楼下其实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那个时候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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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琴酒还是神无月君寻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琴酒主要是不知道。
神无月君寻主要是更偏向柯南。
虽然知道工藤优作有一颗比自家儿子更聪明的脑袋，但那狡猾的成年人很不好骗。
所以还是算了。
少年漫就要有少年漫的样子。
而且或许身为这个游戏的设定主角在柯南世界观里纵横了20多年的真正核心人物，柯南会有解决这个事情的办法呢。
估计他也不想让自己这个外来者一直待在这个世界吧？
神无月君寻很相信对方。
“去我的实验室，”他说道，“另外给你开一间单独住。”
琴酒原本想抗议，但听到后面那句单独住他就住口了。
柯南稍加思索，恍然大悟：“囚禁我。”
神无月君寻：“……”
琴酒：“……”
神无月君寻试图解释：“这并不是囚禁，你想做什么都能去做，我没有阻碍你的个人自由。”
柯南“哦”了一声：“那么你的实验室在什么地方？平时我什么时间可以出来？我是否有自由进出的能力？”
神无月君寻：“……”啊这。
他的表情瞬间尴尬起来。
“我的实验室大概就是在他们组织的基地里……平时的话只要我带着你你随时可以出来……自由进出的话……应该不行。”
他非常老实地回答。
当时确实是为了方便才将自己的房间定在组织基地里，但是现在说出口怎么感觉非常暧昧呢。
这个地址该不会让柯南误会吧？
不过其他两句他倒说的确实是真话。
毕竟只要他这个房间主人在身边，那么在实验室里绝对是来去自如的。
没有他允许的话可能确实不太好出门。
他那个房间设置了拒绝其他人物来访，为了避免有陌生人不小心闯进来，他甚至都没有做门。
如果没有他的带领的话，没有人能找到这个房间，也没有人能从这个房间里出去。
这点琴酒绝对是深有体会。
……但是这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反正柯南是这么觉得的。
他此刻了然于胸。
“一场相对自由的囚禁。”
神无月君寻：“……”
琴酒：“……”
怎么这么让人无言以对呢。
柯南又问：“所以你们那个组织里究竟有没有解决我现在身体情况的解药？”
琴酒这次回答的非常干脆。
“绝对没有。”
不是他话说的太绝对，主要是他对这个药物虽然不说很了解，但也算是接触很久了。
别说是解药了，这玩意儿具体什么功能，具体会造成什么后果？他们组织的人甚至都是一无所知的。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变小后的柯南，恐怕琴酒也不会认为这个药会让人变小。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药是这个功能啊。
他还以为是单纯的让人心脏麻痹致死的毒药呢。
柯南并没有相信他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神无月君寻。
“您怎么说？”
“我？”神无月君寻失笑，“我可对组织里的事一无所知啊，我又不是组织的。”
柯南“呵”了一声：“装模作样。”
神无月君寻：“……”
琴酒：“……”
谁去把这小子嘴缝上？
第32章
虽然神无月君寻说了无数次自己并不是组织里的人。
但实话说, 当他们一起回到组织里，他躲在琴酒的身后时, 看着那些人对着琴酒恭敬行礼。
江户川柯南很难相信他们说的话是真的。
尤其是那个神无月, 这个人几乎在每个人的身边都那样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别说自己是不是组织里的人了，这都快在这个地方横行无忌了吧。
这地儿还有他们仨不能去的地方吗？！
他非常不理解，甚至还要用谨慎的目光打量那两个人。
神无月君寻被看得有些想笑。
他说道：“不要用这种古里怪气的眼神看我呀。 ”
江户川柯南推了推眼镜：“可以, 但我有一些疑问想要请您解答。 ”
神无月君寻挑眉：“你说。”
柯南的目光扫过身边面无表情的琴酒, 又看向身后刚刚路过的几个人。
“如果不是我的错觉的话，”他慢慢说道, “那些人似乎看不到你的样子。 ”
神无月君寻笑了笑。
“这确实不是你的错觉。 ”
“实话说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能看到我……不光是你，还有毛利兰。”
如果不是自己心血来潮突然插嘴的话，恐怕谁都没能反应过来，竟然不只有江户川柯南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如果是所有的主角团都能听到他说话的话那可糟了呀。
他并不希望让那么多人听到自己说话, 也不希望能让那么多人看到自己。
倒也不是社恐发作。
纯粹就是他意识到, 如果继续让这些人和自己加深联系的话，他和琴酒相互接触的时间就会变短。
本意上他其实只是想利用一下柯南聪明的脑袋，好让自己找到离开游戏的办法。
虽然这并不代表他不回来了, 但总体来说自己在某个人身上花了更多的精力的话, 在其他方面就会有所欠缺。
他不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有更多的人来浪费他的时间。
虽然有些迟了, 但江户川柯南还是意识到这家伙的不对劲。
如果……但是那种只有少数人才能看见的存在, 那么神无月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也不敢继续追问。
不过还好, 他面对的并不是什么令人恐惧的家伙。
只不过是个宅男玩家而已。
神无月君寻这么想着。
“兰……”柯南握紧拳头。
他其实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毛利兰能看见神无月。
毕竟在自己的观察下, 似乎毛利小五郎是看不到的。
毕竟这两个人去毛利侦探所“接”他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完全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琴酒的身上。
虽然这或许也可以用对方被美色迷惑了作为解释，但柯南宁愿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毛利小五郎根本就没看到他。
可偏偏兰能看到。
这就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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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多想了。
“我会为你卖命的，只要你放过小兰。 ”
“？”神无月君寻这下是真的想苦笑了, “我是真的没想对她做什么，就像我没有想对你做什么一样。”
江户川柯南不置可否。
神无月君寻叹了口气。
“如果你现在觉得这样是很危险的行为，那么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
柯南哂笑：“在组织里？离开琴酒身边吗？我不会下一个拐角就被抓去别的实验室吧？”
神无月君寻：“……”
怎么办，这小孩攻击力好高。
这就是牙尖嘴利的名侦探吗，有点意思。
不过还好。
江户川柯南知道自己也就只能在嘴上说些不着调的话，实际上他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琴酒身后。
这画面有点荒谬，但又有些好笑。
神无月君寻很喜欢这个场景。
他直接原地换上自己的触手装，从系统里调出相机和录音录像等设备，直接四面八方地将这两个人围了起来。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拍点照、录点像做纪念。
柯南被突然出现的触手吓得面色惨白，几乎是立刻，求生的本能和对人类身份的认同让他直接靠到琴酒身边，警惕地环顾周围的景象。
琴酒：“……”
银色长发的杀手此时像是一座雕像一般直挺挺杵在路中间，动都懒得动弹。
柯南：“这是什么？”
琴酒不光不想回答他，甚至还想翻个白眼。
神无月君寻倒是好心开口了。
“是我的触手，”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它们，“不用担心，你见过它们，它们很友好的。”
柯南：“……”他怎么不记得这些玩意儿友好了。
话说它们竟然是有自主意识的吗？！太恐怖了吧这也！
“好，到了。”神无月君寻微笑着伸出触手，“来，抓好。”
柯南：“……”
他表情有些复杂地握住一小点点的触手尖尖。
扭头看向旁边的琴酒，惊悚地发现这家伙竟然已经被触手包裹起来。
十几条触手、密密麻麻地从她的脚踝处蜿蜒而上，将她围得严严实实，差点就连脑袋都蒙上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琴酒扭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全是习以为常。
柯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在对方的双眼被触手挡住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期待和笑意？
但他来不及多思考，就已经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得偿所愿？”
“嗯？”神无月君寻一愣，低头看向坐在自己触手上的男人。
回房间之后，琴酒就换回自己的身体。
舒舒服服靠在神无月君寻团成的触手上，男人似笑非笑地问出那句话。
神无月君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说自己确实还挺高兴的，但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不太对？
酸溜溜的？
神无月君寻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结果他刚低下头想说点什么，脑袋上的兜帽就被掀开了。
兜帽下面是他那张过于冷淡的社畜脸，这点神无月君寻非常清楚，琴酒也很清楚才对。
怎么突然要看他这张脸了？
他有些好奇。
“怎么了？”
怎么了？
琴酒忍了又忍，才算是没有立刻冷笑出声。
不可名状竟然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那个家伙是所谓的绝对主角，既然您能拥有他，我自然是不怎么重要了吧？”琴酒皮笑肉不笑。
“？？？”神无月君寻更懵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
“不是吗？”琴酒反问。
神无月君寻：“当然不是啦，你怎么了？”
琴酒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摇头。
“……我不知道。”
他其实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是对自己并非唯一的恐惧。
在神无月君寻面前，无论是他还是柯南，又或者说别的什么人，都是一样的。
都是玩具，谁比谁高贵？
琴酒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很显然准备还是不够多。
只有言语上的刺激已经不足以让神无月君寻动容了。
这很不好，他想着，是该想一点真东西出来了。
神无月君寻拿眼瞧他，发现琴酒的脸上阴云密布，翠绿的眼眸里闪烁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没事的，”神无月君寻安慰地拍拍他的脑袋，“不知道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随它去吧。”
琴酒：“……”
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33章
该说不说, 柯南加入这个“小家庭”之后确实给他们带来了一些非常奇妙的变化。
比如说，琴酒出门的时候身后已经不是只飘一个不可名状了。
还有一个坐在不可名状触手上对他指手画脚的小兔崽子。
该死的工藤新一！！！变小就能装模作样抓着别人不放的吗？！
琴酒现在越看柯南越不顺眼。
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自己亲手喂药变成这样的, 他简直要以为这小玩意儿真是不可名状未曾谋面的儿子了。
这合理吗。
难道这就是神无月君寻实现“和琴酒生下琴酒”目标的一种方式？
他俩能生下这么个玩意儿？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对此, 神无月君寻也有自己的说法。
“我的一些事情需要这个小家伙参谋，”他非常认真地表示，“我们不会影响你的, 你继续做你的事情就好。”
柯南很是认真地点头。
短时间的相处中, 他大概也知道神无月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简单来说，就是个异世界来客。
还是个很少人能看见、不管的话搞不好下一秒就能随时毁灭世界的异世来客。
坏消息是祂非常喜欢这个世界, 并且对“玩弄”他和琴酒很感兴趣。
好消息是祂对这个世界留恋程度不高，仅仅是那种“观赏字画”一样远观的喜爱，本质上祂还是非常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的。
嗯，想回。
但是回不去。
柯南其实不太能理解这是什么情况, 毕竟如果这家伙真是所谓的“游戏玩家”的话, 那么至少这个游戏应该有一个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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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键吧？
哪有游戏一直强迫玩家玩下去的？？
绑架啊？？
神无月君寻倒是非常热情地给他展示了自己的系统，然而柯南还是看不到，并且非常茫然地看着不可名状在自己面前对着空气一顿瞎点。
看起来有点像疯了——某个小兔崽子低语。
不过还好的是, 神无月君寻立刻想到自己是怎么给琴酒“权限”的, 他立刻在柯南的脑袋上摸索起来, 并且在柯南非常茫然的时候, 也从他脑袋上找到隐藏的数据线。
“数据传输真是个好东西，对吧？”
神无月君寻笑着将线插到系统上, 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这才注意到小朋友瞳孔地震的表情。
“别这么傻乎乎的，”他非常亲昵地拍了拍面前这个人工智能的脑袋，笑着说道，“这样看起来非常的不柯南哦？”
江户川柯南：“……”
他的瞳孔缩小成针尖大小, 平日里总是非常聪明的脑袋此时竟然一片空白。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说的是真的……？”
他还以为“玩游戏”只是高维生物对到他们这个世界旅游散心这一行为的简单说法。
结果其实真的是玩游戏？
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大型主题生态公园？
他并不是人类、并不是江户川柯南、并不是工藤新一……而是单纯的、由神无月这样的人制造出的“人工智能”？
这怎么可能……
“当然是真的，”神无月君寻随口说道，“柯南是虚拟人物，当然不可能这样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这些话……”
“你、你们，包括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入设定好的记忆、装载好个性模组、有独属于自己编号的人工智能而已。”
实话说，这个游戏做得非常完美。
每一个人工智能都坚定自己是活生生的人，都认为自己是在一个正常的世界生存。
所以他们在听到他所说的一切时只会觉得不相信，并且本能的怀疑这一切。
但这就是神无月君寻所需要的。
他要这些“npc”们，无论主角还是配角都“清醒”过来。
他们所在的并不是真实的世界，他们所经历的并不是真实的人生。
他需要他们“清醒”过来，和他一起逃离这个世界——
神无月君寻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尤其是看到琴酒脑袋上顶着一对猫耳朵的时候。
尤其，复杂。
“你怎么……”
“突然用这个？”琴酒若无其事地动了动耳朵。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属于人类的耳朵还在，但是脑袋上出现了另外一对更加灵敏的、肌肉更加灵活的耳朵。
这对耳朵能听到的频率和人类确实也不同，之前都将这些“耳朵”当做装饰的琴酒还是第一次知道，动物耳朵的听力范围比人类更加宽广，尤其是在高频声音方面。
至少就现在，哪怕他所在的环境非常安静，似乎只有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以及偶尔机器的“滴滴”声。
但如果用猫耳朵的话，他就能听到一些触手摩挲间发出的细碎声响。
那是模糊不清的、如同心声具象化后出现的呢喃。
“看起来真好摸……”
“不行，要是摸了他会不高兴……”
“要拿他当正常人类看待……”
啊哈。
他说呢。
神无月君寻明明不是那样一副忄生冷淡的样子，在自己“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这家伙可从来没有过客气的时候。
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
如果不是见过那个样子，他恐怕还真的会被自己“清醒”后神无月君寻那副无情拒绝、对他任何一句过分言语都大惊失色的样子蒙蔽的。
挺好。
既然能用这对耳朵听到些许不可名状的“心声”，那他自然会好好利用的。
神无月君寻倒是不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打算。
他的手下意识动了动，但还是暗自忍耐住了。
琴酒是个非常有执行力的人，并且他也并非不聪明。
他和柯南就是剧情前期时间段里，神无月君寻少数能找到的两个助力。
虽然知道剧情越是往后面，能用的人就越多。
但能尽快离开，谁还想拖到以后？
他可不希望自己对柯南那么好的前期的印象渐渐往后拖。
到时候……
剧情长、人又多，他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第34章
“所以, ”神无月君寻发誓自己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你为什么要装猫耳朵？”
“？”琴酒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你是在开玩笑, 还是单纯想要捉弄我？”
“？？？”神无月君寻满脑袋问号。
琴酒这是说什么呢？
什么开玩笑，什么捉弄……
他做什么了？
神无月君寻感觉非常冤枉，琴酒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是喜欢吗？”
“这倒确实……”神无月君寻倒是无法反驳, “但我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 你是自由的。 ”
琴酒呵呵一笑。
我信你个鬼。
穿着女体的时候，神无月君寻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几乎都快满溢出来了。
别说是触碰或者抚摸。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神无月君寻甚至要和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也就是十米——对话。
那几乎是将唯恐避之不及且在自己脸上了。
琴酒几乎恨得咬牙。
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他为什么偏偏要在那么大一堆的模组里，特意准备这一个女体呢？
总不可能是单纯的觉得需要有一个女体吧？
这不对劲。
作为一个好下属，他竟然没能拍对领导的马屁。
而且更让他产生危机意识的是, 不可名状竟然找了个新的小玩具。
柯南。
这个自己杀了很多遍, 连带着也“见”过很多面的所谓的主角。
神无月君寻似乎对这个小家伙有着非常高的好感度。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毫不畏惧的态度，让他感觉很轻松。
这可不行。
琴酒自认为他才是最了解领导心思的那个。
也应该是最得领导心意的那个。
过往在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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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时候，正是如此。
他是代号成员中最年轻的高层, 也是最让boss放心的那批人中的一个。
他在组织里有着近乎万人之上的地位, 无数人不服气他、挑衅他、妄图杀死他取代他的地位。
但最终, 还是他站在高处。
那样厮杀的斗争里他都赢了, 没道理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竞争中输掉。
——虽然让他烦躁的是原本是没有这个竞争者的。
原本是只有他一个的。
原本他想得好好的，自己只要“对付”神无月君寻就够了, 他用点手段就能让对方将那些伟力一一“转借”给他。
但现在, 竞争者出现了。
他才不相信不可名状那个所谓的“要用那颗聪明脑袋”的鬼话。
说来说去不就还是为了玩？
谁进游戏不是为了玩的？
现在好了，不可名状的玩具又多了一个。
他不光得赶紧确定自己的地位没有受到影响，还要向不可名状展示自己的“可玩性”。
太操蛋了。
琴酒的表情非常暗沉。
偏偏在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展示”的时候，不可名状还要扒掉他的面皮, 让他主动说那些羞耻过头的话。
……或许，这就是祂的目的呢。
用训狗一样的方式驯化他的桀骜不驯。
哈，一直想着不要让对方将自己当做宠物对待，结果因为戴上耳朵看起来更像宠物，所以反而在得到更像宠物的对待吗？
那可不行啊。
“为什么戴猫耳朵？”琴酒扯了扯嘴角，突然露出一个微笑。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停留在宠物的位置上。
哪怕自己现在的回答似乎更像是摇尾乞怜的狗了。
他也绝不允许。
“当然是因为你喜欢呀。 ”
他的声音轻柔暗哑，像是在耳边呢喃细语。
“既然我对你有所求，自然要展现出求人的态度。 ”
“我希望你看到我就开心。 ”
“也希望我能明确地展现出了对你的感谢。”
“你有被我讨好到吗？”
神无月君寻：“……”
【可恶，他好会。】
琴酒嘴角忍不住挑了挑。
【这是在讨好我？】
哇哦，真难得。
不可名状竟然听出来了。
该说他做的不是无用功吗？
【可是，为什么？】
【我已经给他模组的使用权限了，果然他还是很想要玩家权限吧？】
那是当然的。
谁会不想成为不可名状这样的“玩家”？
谁又不想在这个世界里尽情当全能的神？
琴酒屏息以待。
他总觉得不可名状的“心声”会说出点什么来。
不管是让自己惊喜还是失望的，总归会给个答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暧昧模糊。
然而神无月君寻开口了。
没有在心里继续“想”下去，祂选择直接告诉他。
“当然有，”神无月君寻非常认真地回答，“你确实给我带来很好的体验。”
作为琴酒来说，能努力“谄媚”到这种程度，简直可以说是非常ooc了。
但一想到身为娱乐型人工智能，他们被创造出来的初衷就是为了讨好人类，让每一个站到他们面前的玩家获得各种各样的游戏体验，那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不过人工智能想要人类的特权，这点似乎不太对。
但问题不大。
【他想要就给他好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神无月君寻笑着说道，“尽我所能。”
琴酒：“……”
他垂下眼睑，目光幽幽扫过不可名状那些依旧在“忙碌”、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触手。
他有些不确定了。
不可名状竟然真是这么想的。
和祂本身存在所代表的恐怖比起来，不可名状的性格竟然……
这么……
好糊弄。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牺牲点什么的准备了。
从穿上女体那一刻开始，他都准备好放弃灵魂、放弃所谓的男人自尊，向不可名状献出自己的一切了。
但不可名状什么都没和他要。
什么都没索取。
就这样一味的给他。
琴酒很想要扬起嘴角，说点什么类似于感谢恩赐的话，但他头一次没能立刻开口。
他并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对不可名状，他依旧愿意献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