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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凝聚在一起的黑影忽然散开,那竟然是一只只飞鸟,如下雨般对着地面直冲而来!房顶、大门、窗户上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那些飞鸟悍不畏死,硬是要靠数量将坚固的绣楼给硬生生砸开!
这样绣楼是顶不住的!
当窗户被砸出一个拳头大的洞来时,玉棋扑着想用身子堵上洞口,又被叶可可抓着拉了回来,叶茗高喊着“想想办法!”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就在这时,男声又响了起来,“判断宿主正在遭受术法攻击,开启防护。”
叶可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脑子猛然“嗡”了一下,再回过神来时,乌云没有了,飞鸟也没了,屋外又是晴空万里,唯有紧紧抓着她的玉棋和叶茗证明方才发生的不是幻觉。
抱在一处的三人跌坐在地,只觉得劫后余生。
“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儿,这才哪到哪儿啊,再来一倍对那家伙其实也不够看。”略显尖酸的女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那狗东西跟了不知道多少任主人,造下了的杀孽都能化成恨天血海了,离变成魔器只差一步,哪能让好不容易找到的宿主被这点雕虫小技给杀了。”
是谁在说话?
叶可可寻声看向叶茗,却发现后者死死捂住嘴巴,表情异常惊恐。
于是她明白过来了,说话的,是曾在招提寺被赶跑的那个女妖精。
“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从叶茗捂住的嘴里,传来了与她本人截然不同的声音,“你们不是都知道我的存在吗?哦对了,我附身的这个蠢货还不知道你其实和她一样。”
叶可可想问“你为什么是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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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你到底是何人?”
女妖精也很给面子,“我是全自动功德收集机0013号,俗称祸国妖妃系统。”
啥玩意儿?
叶可可没有听懂,但她大受震撼。
“喏,你自己看。”女妖精似乎也料到了她的反应,竟然把本该只有叶茗才能看到的面板显化了出来。
那面板跟造反大师的大体相差不大,唯一的区别是——人家是粉色的,还带花边。
不光如此,人家还带陪聊。
“你仔细看一下,应该就在左下角。”女妖精指点她,“拿近了看。”
叶可可定睛一看,还真从女妖精指示的地方看到了一行字:“灵感大王诚挚出品”。
这……灵感大王是个什么东东?
就听那女妖精道:“与你们人族不同,山精鬼魅若想要得到人形,必须要积攒足够的功德。这功德可不好拿,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况且你们人族实在难以打交道,不是贪得无厌,就是恩将仇报,况且一个个帮过去,这帮到哪年是个头,还修炼不修炼了?”
“说话就说话,你别逮着机会就骂人。”叶茗抓住女妖精换气的功夫,插了句嘴。
“骂你怎么了!骂你是为你好!”女妖精活像是不知道哪来的恶婆婆,“我们这些全自动功德收集机就是为帮你们得偿所愿才存在的,这是双赢!Win-Win懂么!”
“说话就说话,别说波斯语。”这回换玉棋插嘴了。
“这是英吉利语!你这个村姑!”女妖精不甘示弱。
玉棋可不是个软柿子,当即问道:“你说是让人得偿所愿,那要是人根本不想当那劳什子祸国妖妃呢?”
女妖精冷笑一声,“甭管她们原本的愿望是什么,反正碰上了我都改了,你们不就喜欢这调调?”
叶可可觉得不能这么鬼打墙下去了,“那请问,这位灵感大王,身在何处呢?”
女妖精有问必答,“哦,我也不知道。小世界三千,鬼知道它藏在哪个水沟里摸鱼。”
灵感大王,是个鲤鱼精。
“那它呢?”叶可可指了指自家“系统”,“它也是灵感大王造的么?”
“它和我不是一个系列,我只知道它的编号是03。”女妖精说道,“你得看它自己的商标。”
少女闻言抓过悬浮的面板,左右翻看,还真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行小字——元绪公于火丁年作。
怪不得不爱说话,原来原型是个乌龟!
不光如此,在那小字旁边,还有另一行更小的字:联系我们。
“那个是可以点的!”女妖精在旁边支招。
叶可可将信将疑地按了一下,就见面板突然浑身一颤,慢慢浮现出了几行大字:
“信号中断,请稍后再试。”
女妖精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在沉默了一瞬后,骂道:“狗男人。”
不过它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对叶可可说道:“这家伙在我们这些功德收集机里很有名,排名非常靠前,不然也不能在招提寺里硬把我挤掉,不过它的名声非常差,除了我职责相近,还能和平共处以外,其他收集机都唯恐避之不及。”
这也很好理解,大家上桌各吃各的,吃得正高兴呢,这来一个人把桌都掀了,那显然是很难开心。
“不过它确实有点本事,不然我也不会在发现有人用太平要术后,立马催促这个二傻子宿主来找你了。”
叶可可先前就听到“太平要术”这四个字,此刻再次听到,不禁问道:“天平要术……是《太平经》么?”
女妖精闻言颇为诧异,“你倒是有点见识。”
“只是看得杂书比较多而已。”叶可可摇了摇头,“前朝求仙问道之风浓厚,遗风至今未消,相传□□起义之时,前朝军中有方士出没,使得正是《太平经》里的道法,被后来无数文人引用,写在了志怪小说里,我才能联系到一起。”
“怪不得,竟然有修《太平经》的妖道来过这里。”女妖精冷哼了一声,“太平要术算不得什么高深法门,只是旁门左道,只要常年钻研,连普通人都能使得,只是你们这地儿灵气稀薄,引不来高手大能,才让这点微末伎俩称王称霸。”
这话说得,仿佛方才急到快要跳墙的不是它一样。
玉棋见它说了半天也说不到点上,不禁有些急了,插嘴问道:“那……那驱使那些鸟儿来吓唬人的,到底是谁呀?”
女妖精一下子就噎住了,“那那那那那那那你得去问03呀!”
叶可可闻言瞥了一眼被她熟门熟路扣到桌上的面板,由于被拆穿了身份,它彻底懒得装了,正慢悠悠地给自己翻了个身,换了一面晒太阳。
“是道虚。”少女回过头,给出了心中的答案,“这太平要术本就在前朝手里,他又是前朝皇室唯一的血脉,如今这妖术重现人间,除了他还能有谁?”
怪不得道虚有底气搅风搅雨,只怕历代前朝遗族所谓的“醉心佛法”是假,“醉心道术”才是真。
玉棋道:“那岂不是说,他发现咱们了?”
女妖精语气玩味儿,“那可说不准呢。”
她这一说,叶茗可就急了,“别呀,那咱们不就没命了嘛!”
女妖精幸灾乐祸道:“早就让你听话进宫,你就不听,反正你不做任务也要死,现在又犯得哪门子的急?”
叶茗闻言张了张嘴,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却听叶可可道:“别听它胡说,它杀不了你。那灵感大王只要功德,杀人又算哪门子功德,纯吓唬人罢了。
这下换女妖精急了,“她进宫不是对你有利?我帮你安插眼线,你反而要拆我台?”
“进宫与否,全看茗姐心意,不需其他人威逼利诱。”
这么说着,叶可可一把推开记忆里被砸破的窗户,露出了外面完好无损的屋脊。
“若是那道虚真能仅靠术法便察觉真相,那他何必这么搞这些虚虚实实的幻术?随便捏个法诀弄死我不就行了?”
“要是那太平要术真这么威风,前朝为何还会灭于太(祖)之手?他道虚又为何不杀掉宫里的皇帝直接复国,反而要当一个窝窝囊囊的和尚?”
“恐怕是他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心有不甘,才让这家家户户都遭这么一回,跟你一样,吓唬人罢了。”
“你说得倒轻巧。”女妖精不忿反驳,“如果真让他找到,你不过一介凡人,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那就来呀。”
叶可可一把合死窗户,扭头看向屋内众人。
“我与道虚之间,本就不可共存,他若是敢来,我便与这外强中干的家伙——斗上一斗。”
◎23.第 23 章
青鸾现世的消息震惊了整个京都。
尤其是, 这青鸾竟然没入皇宫,而是带着百鸟飞向了群臣官邸。
鸾鸟,凤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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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过皇宫而不入, 岂不是在变相说明当今皇后……她不是真凰?
当今圣上后宫空虚, 选秀势在必行, 此时又有百鸟朝凤的异像现世,难不成真凰就藏在那片官邸之中?
相比之下, 道虚和尚和顾懋那点子理不清的官司简直不值一提。不得不说,道虚那死和尚这招祸水东引着实用得巧妙。
就在京中流言四起的时候,叶可可端着汤盅,敲开了父亲的书房。
忙碌了近一个月, 叶相今日沐休在家。这人是个书痴, 一旦闲下来就会躲在书房看个昏天黑地, 让人分不清到底是休息还是没休。甚至于叶可可的不少杂书,就是从叶宣梧的书房里拿的。
“进。”
听到老爹心不在焉的声音,叶可可都能想到他坐在摇椅上惬意的模样。等她推开门,叶宣梧果然坐在吱呀呀摇晃的椅子上, 手边散落着数本打开的书卷,正抱着其中一本看得入迷。
“爹,这些日子辛苦了, 快喝盅汤补补吧。”叶可可端着汤盅, 快步走到父亲面前, 格外殷勤地往前凑了凑。
叶宣梧闻言从书卷里抬起了头, 看看女儿再看看汤盅, 毫不遮掩脸上的怀疑之色。
叶可可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
将信将疑地伸出手,叶宣梧打开了盖子,看到了一盅清水。
他一下子把汤盅合上, 不信邪地又打开了一次,看到的还是一盅清水。
他狐疑地看向女儿,得到了后者格外理直气壮的回复:“这是叫你多喝热水!”
“你还有理了!”把汤盅盖扔回原位,叶宣梧缩回了摇椅上。
叶可可闻言把托盘往桌上一放,搬了个凳子坐到摇椅旁,抬手就去抓果盘里切好的橙子。叶宣梧简在帝心,早在先帝时相舍就能享受到皇宫才有的御贡,哪怕是现在,秦斐也没有给恩师断过供。
这里有一个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的秘密——叶宣梧喜甜。
虽然没到顿顿都要放糖的地步,但无论是水果还是糕点,永远都是甜的才会多吃一个,因此书房的水果永远是全相舍最大最甜,以免叶宣梧看书入迷饿坏了身子。
当然,大部分时间里,它们都进了叶可可的肚子。
“拿远点,别滴书上。”叶宣梧完全诠释了什么叫亲爹式嫌弃。
叶可可一边啃一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把吃得干干净净的橙皮扔到一旁的托盘里,抬手又去取下一块。
“啪。”
男人头也没抬,手中的折扇精准地敲到了少女的手腕。
“别吃太多,一会儿吃不下饭,你娘不高兴。”
叶可可闻言悻悻地收回手。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到底什么事。”叶宣梧手中的书翻到了新的一页。
“女儿想跟爹说说,”少女的眼睛忽闪忽闪,“选秀的事。”
“选秀?”叶宣梧重复了一遍女儿的话,捏着书页的手一顿,“事到如今,说这个干嘛。”
“不是说我,”叶可可摇了一下头,“是说茗姐。”
“茗儿?”叶宣梧放松了一点,但依旧有些疑惑,“她想进宫?”
“她不是想嫁给运珹吗?”
叶可可大惊,“爹你不是不在家么!”
“咳咳,”叶宣梧用咳嗽掩饰了一下脸上的不自在,“你娘信上说的。”
……你俩天天这么搞,政事堂的查信禁军以后会怎么看咱家啊?
老不羞!
叶可可对着亲爹指指点点。
“好了,咱不说这个。”叶宣梧试图重振父亲的威严,“你堂姐自己跟你说的,她想进宫参选?”
叶可可颔首。
老实说,今早叶茗来找她的时候,她也很意外。
“可可,我昨夜回去想了一宿儿,”叶茗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我虽不恨你,但我还是很讨厌你。”
“哦。”叶可可把瓜子盘挪到了一边。
“但我不得不承认,打小你脑瓜子就比我好使,”叶茗又厚着脸皮把瓜子盘挪了回来,“你还记得圣上大婚那时的事么?”
其实叶可可还真不记得。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往回看,放下就走,从不纠缠。
她就记得,秦斐的儿子,真丑。
明明秦斐也就脸能看看,皇后也算清秀,儿子怎么能那么丑,这难道就是传说的返祖?
叶茗一见她的表情知道答案,狠狠地抓了一大把瓜子,“我就是讨厌你这点。”
叶可可这回真是完全没跟上她的脑回路,就听叶茗继续说道:“那时候满天下都以为你指定要当皇后,结果却大跌眼镜,我还以为你肯定会伤心欲绝,结果你该吃吃该喝喝,像个没事人一样……”
“你当初是不是打算跑去借机嘲笑我来着?”叶可可发出了深入灵魂的质问。
“没有没有没有,”叶茗用袖子掩住脸,“我是那种人么?”
“你笑出来了你知道么?”
叶茗调整了一下表情,“那时候我心底就隐隐察觉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和我不一样,和这个京中的贵女们都不一样。当我在学女规女戒的时候,你在宋家读四书五经,当我在学女红女工的时候,你在太学听治国之道。”
“所以你看的和我看的,从不相同;你想的与我想的,从不相似。”
她眨了眨眼,像是把什么憋了回去:“我小时看不惯你,是因为我爹对你比对我好;我如今看不惯你,却是因为你的心从不在这后宅,也不在那皇宫,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困不住你,我却深陷于此。”
“找个人家嫁掉,再一辈子相夫教子,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不错的结局,若是上辈子,我一定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得了良缘……但我看过了你的世界,我知晓了原来天地并非只有这囹圄之间,纵然你可能既不快乐也不安妥,可我……我……”
说到这里,叶茗一把将攒在手心的瓜子撒到了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堂妹,像是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我的不甘心,你能懂么?”
叶可可懂了,所以她出现在了叶宣梧的书房里。
“是吗……”叶宣梧放下了手中的书,“这样也好。”
“茗儿……确实是你大伯对不住她。”
他如此爽快大大出乎了叶可可的预料,“我还以为爹你会坚决反对呢。”
“你堂姐她太过鲁直,虽贵在简单,但其实并不适合人情往来、操持家务,”男人摇了摇头,“为父先前就想着得给她找个性子软和、容易拿捏的,如今她要进宫,倒也算另一条路子。”
“正常来说……”叶可可摸了摸下巴,“不应当是反过来吗?”
“你都说了是正常来说,”叶宣梧眼睛一瞪,“举一反三是怎么学的?”
叶可可吐了吐舌头。
前任太傅叹了口气,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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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陛下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最大的毛病便是思虑过重,始终做不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真送一个玲珑心窍的女子入宫,那就是陪着斗心眼,别说得宠,连平安也是奢望。”
“而你堂姐呢,小聪明是有点,骨子里却直来直去,让人一眼就能看穿,说不定反而能另辟蹊径。”
这番论调叶可可那真是第一次听,连忙给自家父亲大人倒了杯茶,“那爹你当初不肯我入宫,是不是也觉得,我和圣上合不来呀。”
“胡吣什么!为父哪能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叶宣梧一听就吹胡子瞪眼,然后声音陡然转小,“你可是爹的承嗣女,可不是养来给他传宗接代的。”
这么说着,叶宣梧端起杯子,长叹一声,“这话本来不该由为父跟你说,但你娘对你实在溺爱太过,长此下去,也并非好事。”
“是呀是呀,咱父女俩就别藏秘密了,”叶可可一个劲应和,“秦斐要给您塞小妾的事儿,我不是也没告诉娘么。”
“噗。”
叶宣梧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差点被这逆女呛出个好歹,“咳咳咳咳……那事我都回绝了!”
“是啊,”叶可可语气凉凉,“所以您还能坐在这里喝茶呢。”
“哎哟,你娘神功盖世、英姿飒爽,岂是那些俗女可比……你缺心眼么,小点声!”丞相大人气都没顺完呢,又差点背过气去。
叶可可算是见识到了老爹的求生欲,“……咱也不必夸成这样。”
丞相大人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我俩就你这一个女儿,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人拿这事做过文章,为父能活到今日,没点眼色怎么行。”
叶可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管一家人如何和美,叶宣梧膝下无子,在外人眼中便是可趁之机。不说那些伺机想往相舍塞人的,就连太后也动过其他心思。若不是叶家这代只有她和叶茗两个女孩,只怕早就有人嚷嚷着要过继了。
“子女缘法乃上天注定,为父一直将你作儿子教养,便是不想强求。”叶宣梧给自己重新满上了茶,“只是可可,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出色……为父便有些,不太甘心了。”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天下男子皆是薄幸,即便是为父自己,当年娶你娘时,见她与寻常女子不同,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甚至一度有过停妻另娶的念头。”
“……爹你竟然还有这么不要命的时候。”叶可可瞪大了眼睛。
“……你当为父和你姨丈过年时碰头真的在谈诗词歌赋吗?”
懂了。
“若是你真的资质平庸,其实倒还好些,为父便告诉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帮你挑个品行端正的入赘便是。”
“但是可可啊,”他喟叹道,“爹觉得你不逊于这世上任何男儿,一想到你将来要被困在这几丈之内,成为某个庸人的附属,终其一生也不过落个贤惠二字,便觉得……极为不甘呐!”
“爹……”叶可可张了张嘴,声线发抖。
“其实这些年来,爹一直有一个念头,直到今日,听你说起茗儿的事,方才下定决心。”叶宣梧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要推行女学。”
最艰难的几个字已吐出,后面他说得遍顺畅了起来,“其实世家大族早有女子读书之风,但民间主流依旧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少妇人大字不识几个,即便在夫家受了冤屈委屈,也不知何处伸冤,如何讨理。”
“这大夏上下更是有一群卑劣之徒,打着吃绝户的龌蹉心思,欺□□女,霸人家财,甚至还有所谓还宗之约,可恶至极。”
“而其根本,就是女子无法立足于天下。”
叶宣梧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做的,便是斩其劣根。”
“若是女子可以抛头露面,甚至出将入仕,建功立业何须非男子不可?你娘武艺超群,熟悉兵法,比起武状元又输几分?真若有那一日,为父当个将军夫人也没什么不好!”
他说到激昂处,一甩衣袖,如大鹏欲飞,却最终又落回了原地,“只是这事说来容易,前方险阻,即便是为父也心惊胆颤。”
“纵观朝野上下,这事勋贵反而不会多做阻拦。功勋爵位本就是他们的立身之本,若女子也可袭爵,对他们有利无害。真正的阻力,是在清流文官!”
叶宣梧手指一扣。
“这群人熟读祖宗礼法,不乏思想迂腐之辈,且大多都由全家全族供养,乃是既得利益之徒!”
“天下舆论尽在此类人手中,若他们反对,必将以笔为剑,以墨为锋,以字为刃,即便是爹爹我……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此乃荆棘之途啊,可可。”他说道,“但我决意走上一遭。”
“但在此之前,还有些事必须早做打算,比如你的婚事。”
叶宣梧露出了一个苦笑,“为父有自知之明,此事即便成功,也赶不在你出阁之前,况且万一失败,为父恐怕遗臭万年,不得不为你谋划几分。”
“那爹爹可是有中意之人?”叶可可轻声问道。
“有。”叶宣梧道,“新科状元谢修齐。”
“此人年少英才,品行端正,师从大儒,且在文生中威望颇高,观其言行,也并非迂腐之辈。”
“若你嫁他,以你之才,定能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况且有他支持,也可一压仕林声浪,为爹推行新政,添上几分助力。”
“谢修齐信重承诺,若为父有一日成功,他定无立场阻挠于你,”叶宣梧扯出了笑容,“那样,爹爹的金丝燕,终将有翱翔于这天地的一日。”
◎24.第 24 章
“不行!我反对这门亲事!”
在听完叶可可的复述后, 宋运珹拍案而起。
“真稀奇,”叶茗在一旁阴阳怪气,“人家郎才女貌, 轮得到你这个怂包来反对?”
宋运珹一听就开始撸袖子, “叶茗, 你不要以为你要进宫,我就怕你了啊!”
“哎, 怎么着,你要把我怎么样,你说呀?”叶茗也一下子来了劲儿,“我告诉你, 人家谢修齐是解元, 你是亚元, 人家是会元,你还是个亚元,人家当了状元,哦, 你退步了,你变成了探花!探花别管状元的事!懂么?”
这下子可真是戳中宋运珹死穴了,他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探花怎么了?我们全家都是探花, 说明我英俊潇洒, 非姓谢的可比, 你懂么!”
叶可可坐在二人中间, 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茶水,一边听前世的夫君和他前世的爱妾为自己的婚事争吵,那感觉可真是微妙之极。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
她不由得摸了摸脸颊。
大约是意识到跟叶茗是说不清的, 宋运珹又把矛头转回了正主这里,“可可,不是表哥有私心,而是这个谢修齐真的不行!姨夫想推新政,我们宋家也可以帮他,清流里哪个有我们说话管用?何必指望那个姓谢的!”
“宋家说话管用是管用,但你能代表宋家?”叶茗虽迟但到,“你们族学的那群老古董,是你能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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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还是你爹能摆平?”
“我……”宋运珹舌头打了结,“你……”
叶茗乘胜追击,“我怎么我?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理!”
“行了。”眼看他俩还要吵下去,叶可可真是烦得不行,“都坐下!”
两个人闻言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原位。
她先说叶茗:“茗姐,表哥是为我好,我知你对他有怨,但要是拿我当筏子吵架,那我可不依。”
叶茗闻言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就是!”宋运珹一下子神气了起来,“我们兄妹的事你少管!”
“表哥也是,”叶可可这八十大板立马打向他,“茗姐说得不无道理,宋家的根基就在清流,若是帮我爹开这个口,就是得罪天下清流,恐怕姨丈到时也很难办。”
“我……我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宋运珹刚充上的气就泄了,“那姓谢的真不行,他……”
然而“他”了半天,宋运珹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来,这倒是引起了叶可可的好奇,“他不是个好人?”
“……他还真个好人。”宋运珹不情不愿地说道,“我虽不喜他,但也不会恶语伤人。”
“那你到底在迟疑什么?”叶可可更好奇了。
“他讨厌谢修齐捷足先登呗。”叶茗说风凉话。
“不是!真不是!”宋运珹有些恼了,“我是有理由的!”
“那你倒是说呀!”叶茗催促道。
“……我不能说。”宋运珹垂头丧气起来,“这事我也是听人说的,难辨真假,若是假的,那就是给人泼污水,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叶可可见他说得情真意切,也不再逼迫,“表哥放宽心,我观那谢公子心气极高,应当不屑做那攀附高枝之人。”
“他若是娶了我,无论才干如何,定会被人背地里说闲话,以他的心性恐怕是万万难以忍受的。”
况且,这婚事跟入赘也差不多了。
少女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你说的倒也是。”宋运珹想了想,又高兴了起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瞧你这出息。”叶茗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婚事,谢修齐竟答应了。
叶可可乍听到娘亲说这事时,惊得半天没回过神。
“不过现在也就是个口头婚约,你爹的意思是,等谢公子将爹娘接到京中,两家再正式交换信物,把这事定下。”
要不是叶夫人提醒,叶可可都快忘了春闱后还有“衣锦还乡”这个环节了,都怪宋运珹天天在相舍里闲逛,一点都没有离京的意思。
见女儿面色不虞,叶夫人伸手揽住她,“可可,别管你爹,这事你是怎么想的?要是不愿意,等谢修齐回京,娘就替你去回绝了。”
叶可可有些茫然地看向娘亲,“谢公子样样都好,确实没什么可挑得,但……”
但她就是觉得浑身有些不得劲儿,难不成是因为表哥那席话?
然而没等叶可可想明白心底的那点不快来自于哪儿,朝堂上就卷起了前所未有的风暴——丞相叶宣梧并左谏议大夫杨秉诚等人上书推行新政,建议由朝廷牵头,于城镇乡野中兴办学堂,凡六周岁整的幼童,无论男女皆可入学,并对女子开放乡试、省试、会试,以才选人,不拘性别。
一时间,朝野上下为之震动,史称——女学变法。
等到这消息通传天下,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几名大儒宿老联名上书,大骂新政为牝鸡司晨,国将不国,更是把几名上书的大臣骂了个狗血淋头,直言后者为国之庸碌、愚不可及。在一夜之间,一国丞相便沦为了众矢之的。
“你说叶相不会老糊涂了吧?”
“人家不都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这读书、做买卖也就算了,但……怎么能当官呢?”
叶可可停下了脚步,两名差役打扮的男子正蹲在驿馆门口,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家大姐儿一听到这新政,就在闹着喊着要去书堂,你说咱每月就那几枚大钱,我哪有闲钱送那个赔钱货去读书啊?”
另一个推了他一把:“我看你是闲钱都在春满楼花光了吧!你大姐儿挺机灵的,要是丞相这事成了,说不得还真能有个一官半职,别的不说,就女承父业,不也挺好么。”
“她?她能吃这苦?快算了吧!”男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女孩子家就该在家里绣绣花,跟着她娘补贴点家用,那些千金小姐的事离她远着呢,甭瞎想!”
另一个感叹道:“说的也是,你说叶相平日里不是挺清明的吗,这回怎么就糊涂了呢?”
“谁知道,”最开头的男人嘟囔道,“兴许是生不出儿子,疯了吧。”
“我看你才是疯了呢。”
那俩官差被这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一人一脚被踹下了台阶。
“哎哟。”
二人摔了个屁股蹲,刚想找人理论,看清来人背后立马就点头哈腰了起来,“宋、宋公子!”
“快滚快滚。”刚从驿馆里走出的宋运珹不耐烦地挥手,“别在这里碍眼!”
说完,他便向等在馆外的叶可可走去,走近了才小声安抚道:“他们那些瞎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叶可可摇了摇头:“表哥这一去路途遥远,可千万小心。”
“没事,我已经算好了,从京城出发,到了南边再走水路,很快就能回到江东。”宋运珹道,“我回去以后,定会竭尽所能说服父亲和族老,鼎力声援姨丈。”
“表哥有这份心意就好,”叶可可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世俗偏见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化解的,我爹既然决意如此,便知晓前方不是坦途,也会理解表哥与姨丈的难处。”
宋运珹闻言一下子就垮了脸,他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原地转了好几圈,才下定决心一般,把叶可可单独拉到了一边。
“可可,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他把声音压到了最低,“在江南的时候,我听说过一个有关谢修齐的传闻。”
叶可可惊讶地看向他,想说些什么,却被后者拿手指隔空抵住了嘴。
“谢修齐家境贫寒,能有今日,全靠入了麓山书院山长陆珪的眼,麓山书院里其实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便流出来不少风言风语,这就是其中之一,我姑且说,你姑且听。”宋运珹语速飞快,“谢修齐他爹是个穷秀才,为糊口做些小本生意,他求学时有个交情甚笃的同窗后来金榜题名,回了家乡当了县官,再后来又爬到州官,掌管江南织造事务。”
“两家乃通家之好,谢家得了个儿子,那同窗也有个女儿,比谢修齐要大上三岁。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两家都有意亲上加亲,结果那同窗后来却卷进了让江南官场抖了三抖的御供织料贪腐案,直接丢了脑袋。”
“那同窗死后,妻妾都被遣散,女儿也流落秦楼楚馆。谢修齐对他这世姐念念不忘,隔三差五便会去看顾一回,招了不少同窗的嘲笑,但重点都不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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