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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对等候片刻的邹世明道:“走吧。”
戚府。
戚琦得到邹家人前来吊唁故去老母亲的消息,老早就率领着一大家子人在府门前候着。
邹家老宅设在离温陵不远处的建州,因此邹家的马车也不需历经长途跋涉,在邹世明下了马车之后,又在众人的眼中扶下一个掩着面纱的女子。
戚琦只眼一看,只觉此女气质不凡,便给了身边的妇人一个眼神,后者也随即心领神会,近日听闻邹家表小姐从清修佛堂回了府,向来便是眼前这位罢。
这女子正是周岚清,她跟在邹世明身后,看了一眼前来迎接的一大批人,心头不自觉跳了跳:怎么主人家不在灵堂,反而一股脑全跑出来了,又不是赴宴。
紧接着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戚长安却并不在此处。
还是邹世明上前扯出些亲和力,说了一大通场面话,才将戚家夫妇原本上扬着的嘴角压了下去,随之忙不迭地将人往里请。
邹世明携着周岚清往里去,终于问出了今日来的真是目的:“我与长安曾为朝中共事同僚,只是许久未见,不止其近来如何?”
戚琦对这个儿子可谓是又爱又恨,欣喜其满腹才华,年少成名;愤恨其毅然辞官,阻碍了戚家原本的向好,可谓是成也长安,败也长安。
如今听闻邹世明提及此事,瞬间知道他这是有意来劝他重返朝廷官场,一时狂喜,差点嘴角又压不下来,连忙自我缓解了一番情绪,才道:“他正于灵堂之中,属下带您去。”
待几人直至灵堂之中,才发现里头仅有两人,一个是年老的婢女,一个便是戚长安,他此时正裹着素白的孝服跪在火盆旁,如雪中青竹覆上了层寒霜,盯着燃起的火焰出神。
戚琦见他没有要起来拜会邹家人的意思,连忙压低声地提醒道:“长安!邹大人来了!还不过来!”
不想戚长安却置若罔闻,依旧在原地纹丝未动。
戚琦气得差点跳脚,可奈何贵客还在一旁看着也不好发作,就在他又要开口低斥之时,却见身侧的邹世明自顾自往前去,来到戚长安的身边,轻轻地说了句:“节哀。”
戚长安原本没有丝毫波动的神色顷刻间出现一丝破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多谢。”
戚琦一帮人正在不远处看得心惊肉跳,恰逢此时,原本一直没有出声的邹家表小姐也做出了行动,只见她往邹世明的方向去,随后在戚长安的对面蹲下,两人此时就隔着一个火盆。
“老人家福泽绵长,功德圆满,理应是喜丧。然骨肉至亲,纵是含笑而别,终难免蓼莪之悲。若心中郁结实在难解,不妨请让移步偏房,我们愿做你暂时倾诉之人。”
戚长安再次抬头,一双位于记忆某处的眼睛探入他被熏得有些迷蒙的视野之中,令其的瞳孔微微撑大了一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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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自觉开口:“您…”
可话还未说出口,对面那女子已站起身来,随即同邹世明在戚琦的奉承下离场。
邻至所备好的别院,邹世明在与戚琦交谈的过程中抓住了一句重点,假装不在意地重复了一遍:“您是说,袁家也会到?”
戚琦一顿,随即很有眼力见地回道:“是,或是今日就到了。”
邹世明闻言转头向周岚清示意,在得到她状若无意的许可之后,他又道:“我这妹妹从前在佛坛清修之时,曾于袁家小姐有所交往,不知等会能否请袁家小姐前来,让我好好会见才是。”
戚琦这才打消了心里的疑虑,赶忙呈上话道:“那感情好,我待会将人引来便是了。”
入了屋中,闲杂人就悉数退下,以至周遭安静了不少。约莫半个时辰过后,门口再次出现了些许响动
,屋内二人望去,戚长安已经披上待客的外衣,好似短暂地将自己拉出与祖母分别的沉痛之中。
周岚清没有丝毫犹豫,她干脆利落地将面纱取下,露出一张刻着皇室血脉的脸。
“您是…公主殿下?”
戚长安虽早有猜测,却还是对这位外头早已确定归天的人却活生生出现在自己跟前的人,感到些许不真实。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匆忙跪下行礼:“草民叩见公主殿下。”
周岚清并不着急,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自上而下地观察着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
这个另他们周家三代君王都想要绑在朝中的青年。
论才学,他虽确实不错,可朝中哪个不是从千万学士中杀出来的佼佼者?
论谋略,他更是比不上朝中那些老狐狸。
但唯有气性,这个可遇不可求,求得却难坚持的品质,却宛若皮肉一般扒在戚长安的身上。
周岚清突然明白,这人不单单是一杆需要时刻维系着王朝中道德秩序的旗帜,更可能成为天下文人手中笔杆的风向标。
这才是他真正的作用。
“是我。”
女声响起,戚长安只觉得游走在自己身上那股充斥着浓厚审视意味随之散去,转而道:“起来罢。”
“我知道你因不满周治这样的人走上帝位,所以我想请你同戚家一起,辅佐我,直至下一任帝王的人选诞生。”
戚长安面对她直白的邀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理应拒绝,可偏偏前阶段醒悟的到底有让他无法立下段论。只能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邹世明,而后者给予自己的无疑是与周岚清站在统一战线的信号。
“但我们这样做,无疑也是走上与他无二的道路,不是么?”
周岚清却淡淡抽了一下嘴角,这句话或许正确,可若要深究,却是要追溯到无穷尽的源头,谁对谁错,早已在历代政治斗争之中混淆得令神仙也无法辨认。
“所以呢?你打算就此作罢,窝在你这老宅中做个被冠予‘有义之士’虚名的缩头乌龟;或是打算像魏源一样,背起破天骂名,享受荣华富贵权势?”
周岚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唯有淡然的真切:“还是想遵从你的本心,跟随我一同北上,重返朝纲,整顿乱风?”
戚长安虽不言,可一直暗沉着的眸子终究是无法避免地沾上了久违的光亮。
“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有心之人诟病,与其站在原地自怜自艾,干脆做的不是让他们觉得合理,而是尽可能让这件事披上权威的外衣,令他们都无法承受反对的后果。”
戚长安看着眼前的女子,某种刻入骨髓的熟悉感立即顺着脊梁攀爬而上,这与自己先前仍游刃于官场血海里沉浮的那些同僚有颇为相似,他们身上总是散发着同类的气息。
但又总能窥探出不同之处,对上周岚清幽幽扫视而来的目光,里头独属于淬炼百年帝王血的威仪,才令他猛然察觉,金銮殿上那位,也拥有着同样的眼神。
“戚长安,我希望你能重回朝廷,大燕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周岚清从怀中掏出先前准备好的荷花玉佩,这是周梁清走之前塞给自己的,但眼下她想将它放在另一个同样思念着她的人身上:“这是梁清临走前,留给我的。她让我若能与你相见,务必转告你,休要令满腔志向蹉跎。”
戚长安接过玉佩,心中五味杂陈,垂着头盯着玉佩好一会儿,最终给出了答案:“请容殿下许我考虑考虑,不日便将答复亲自送往邹府。”
周岚清知道这是今日内最好的结果了,也不逼得太紧,转而让邹世明与其出外洽谈了。
可这边人一走,不多时从门外又闪进来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周岚清似有所料,只眼望去,袁流清正眨着一双大眼紧紧盯着她。
此时的袁流清心中很是复杂与纠结,她自方才被戚家人安排在屋外,早已将屋内的内容听得完全,更明白了眼前这个与自己结交的姐姐,就是当今名声赫赫的永乐公主。
这个身份无疑是一盏可能具备毒药的美酒,而她接下来面临的选择,则是决定整个家族未来的走向。
周岚清也不着急,只是用平和的目光鼓励着她,两人僵持片刻,最终,只见袁流清将腿一弯,整个人就跪了下来:“民女叩见公主殿下。”
紧接着,一双手就落在自己的双肩,袁流清顺着意缓缓起身,迎面而来是一张美得窒息的容颜,令她切实愣了好半天,好在周岚清勾唇一笑,率先打破僵局:“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禀殿下…”可话说道一半,双唇却被一支玉指抵住,在她的眼中,女子眼带笑意,差人倾醉:“叫我姐姐。”
“姐姐…”袁流清只觉得面色燥红,她甚至觉得周岚清是故意的:“托姐姐的福,事情皆如我们所料那般,再也不会有痴心妄想之徒了。”
周岚清点点头,此时也不再隐瞒真实目的:“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如今邹家,黄家与戚家皆入股的买卖,我想邀请你一块儿做,你敢不敢做?”
袁流清愣愣地看着她,脑中霎时间闪过多个答案。
其中却没有一个答案,在警示自己放弃。
毕竟他们袁家人,就是拼了命往上爬。
“我愿意站在姐姐这边。”
第155章 书画引线
从戚家回来之后,不过几日,周岚清就得到了好消息。只见屋门被敲响,待人进来一看,才发现了最近极少见面的无名。
她接过无名递过来的信件,并没有立即做出举动,反倒破天荒地问了句:“最近在干什么?”
无名面不改色,如实汇报。
周岚清没能从中听出些令人猜疑的地方,便也不再多说,依旧操着那公事公办的口吻:“我知道了,最近表哥忙着婚事,我身边不能没人,你急收钱办事,就该老实呆在这里,以后离开要告诉我。”
无名没为自己多加辩解,只是点点头。
只等人出去后,周岚清才将始终落在他身上的注意收回。展开信件,上面首当其冲便是戚长安的简要自我介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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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快速往下移几行,最终定格在“苏氏书画展”几个字上。
约莫半月,周岚清出了邹府侧门,只见戚长安已在马车前等候。直到自己上了马车,他才慢腾腾地上来。四下无人时,戚长安才敢低声做了个礼数:“参见殿下。”
周岚清摆摆手,算作免了他时时刻刻讲究着的礼仪。邹世明最近苦心追求她未来的表嫂,自己也不好同他在单处于一个车间,恰好与戚长安有要事商榷,这才有今日这番带有几分冒昧的举动。
马车尚未启动,她微微掀起一旁的车帘,却不慎跌入一直守候在车马一侧的男人眼中。双方皆有瞬间愣神,无名率先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无辜道:“小姐是在找我么?”
周岚清被戳中心思,连忙摆出凶狠的样子,高傲地督了他一眼,也不做答,只将车帘一放,隔绝两人的视角。
无名看着紧闭的车帘,脑海中徘徊着女子那副嗔怒的模样,不自觉勾了勾唇角。
而坐于车内的戚长安并无发现这段小插曲,只是规规矩矩地介绍着苏家人:
“草民与苏氏昆仲有布衣之谊。二子皆擅丹青,工辞章,苏门笔墨冠绝当时。苏大公子生性豁达,平生最恶虚与委蛇之事,励志交天下友,享用天下美食;苏二公子则沉稳内敛,行事周全谨慎,虽负经世之才,然言笑不轻发,有入朝为官之志。”
“至于苏老爷,他是个醉心于诗词歌赋研学之人。”
周岚清闻言挑挑眉:看来这一大家子皆是文人墨客。她该如何从哪位下手呢?想着想着,忽然问道:“苏家做什么生意?”
“生意?”戚长安一愣,接触到周岚清那充斥着疑惑的眼神时,有连忙解释道:“苏家主营绢帛,苏家主母程夫人出身于眉州望族,于眉州经营此生意。”
“原是如此。”
周岚清心中有数,也不再此问题多纠结。
历经多日的长途跋涉,几人终于到目的地。周岚清扶着无名走下来,戚长安位于一旁多看了一眼,就停在无名的身上不动了,下意思想要开口却又硬生生止住。
周岚清一回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开口缓解了场面的停滞:“这位是我雇来的侍从,换做无名。”
“吴鸣?”戚长安狐疑地看了眼前酷似故友的男人,许是顾及着周岚清与故友的关系,才不当着她的面多问,只有些生硬地说道:“好名字。”
无名只感觉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从这个规整得体的书生嘴里说出来难免带着几分滑稽,也多看了他一眼。
苏氏府邸虽远在眉州,然为便诸友赴约,特择抚州别业设此书画之会。
几人徐行入山庄,周岚清举目四顾,但见眼前风光
,远非单纯金谷之奢,亦非单纯柴桑之简:其奢也,在于玉轴列案,徽墨端砚生辉,一纸一绢皆为名贵珍宝;其俭也,见于藤榻蒲团待客,竹帘疏影筛日光,寸椽片瓦俱重现天然意趣。
绚烂之极,归于平淡,此中境界,非俗子能解。
一旁的戚长安只一眼就得出结论:“此次布置应是由苏大公子负责的。”
还没等周岚清回上话,眼前就冒出一个衣着模样有些张扬的男子,看着与他们年纪相仿,见到戚长安直言道:“戚兄!你来了!你我好久未见,近来尚安?老人后事可安排妥当?”
戚长安拱手回礼:“多谢苏兄挂念,都已妥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男子本还想多上些许宽慰好友的话,但目光却被位于其一旁的女子所吸引,不由问道:“这位是?”
戚长安侧过身,好让周岚清露面:“这位是邹氏小姐,对诗词书画颇具兴趣。”
“哦~”男人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想法,不过秉持着对于女子的尊重及来宾的重视,他收敛了些言语:“久闻邹小姐才情冠绝,风华绝世,今日得见,方知传言不虚。在下苏瞻,今日得识芳颜,实乃幸事一件呐。”
因无名不欲参合这些文人墨客的茶话会,早在两人进门前就提出在外守候,故只他们一男一女共进入内,造成些许非议也是在所难免的。
周岚清见眼前这位将赞美之词信手拈来的男人,掩着面纱的笑容若隐若现:“邹清见过苏大公子,今日随从表哥前来赴会,多有叨扰。”
正说着,邹世明便从不远处冒了出来,身边还带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只瞅着年岁比在场的人都小上一些,可当其站在苏瞻身边的时候,又让人潜意识觉得他比身边人更为成熟稳重。
“呵呵,这是我的二弟。”苏瞻说着,小小肘击了一下稚气未脱的兄弟,生怕他不喊人。
而接收到哥哥那杞人忧天的指示,少年则习惯性包容,先是问候了戚长安,之后对周岚清道:“荣幸见过邹小姐,在下苏由,若稍后疲累,有专门为您准备的雅间。”
周岚清笑着点头:“邹清谢过苏公子了。”
等三人走逐渐逛远,苏瞻又开始肘击身边人:“你何时准备的雅间?我怎么没想到?”
苏由好脾气地解释道:“父亲让兄长筹备此次宴会时,也命我在旁督促着,毕竟你我兄弟二人年岁将至,应考虑前程了。我认为邹大人则是个好选择,兄长认为呢?”
苏瞻听到自己弟弟又开始唠叨,摸摸鼻子,嘿嘿笑两声:“你我兄弟二人何必分彼此,我都听你就是了,张兄到了,我去招呼着啊!”
“兄长!”苏由见哥哥没说两句又跑去撒欢,也只能在原地叹了口气,依旧好性子地去完善他布置时到纰漏了。
周岚清在场逛了一会儿,只觉得四周人皆是文邹邹且脾气怪异的文人,到兴头上还会失去礼数的大吼几声诗词,连胜周边人的喝彩。
来得也不只她一个女子,她们大多是世家贵女,颇有才情,因此次相会而聚在一起,也不管认识或者不认识,大家坐下来对上几句诗,婉约或奔放,内敛或外向。
时有男子前来对诗,她们倒也不会收着自己的厉害,有几个甚至怼得他们连连拱手相让;若是说不过,竟也不会因此而羞愧,而是大大方方地浅浅行个礼。
周岚清饶有兴趣得看着这其乐融融的场景,直到烈日当空才感到有些疲累,身边杵着的邹世明见状道:“苏由备好了厢房,不妨我们去歇歇?”
这是今日的目的,她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在转身之时,猛然发觉有一束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
可当她抬头扫视周围,那道打量又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了?”
“没事。”周岚清暂时收起疑心:“走吧。”
步入房内,才饮上一杯茶解渴,苏由就入门来拜访了。
几人皆是兜着圈子说话的人,免不了说上几句场面话,周岚清让邹世明有意于苏由套套近乎,却发现这人心思细腻,且具强烈的上进心,是个为官的好苗子。
也是,苏氏虽为大家,可却是四大世家之中显示出逐渐没落的趋势,倘若这辈都沉迷于吟诗作赋,不用权势当作加持的砝码,或许很快就会出现书画张家,诗词刘家…
周岚清放下手中茶杯,状似无意提起:“从前偶然外出之时,听说过有一处唤作‘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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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坊’的地方,原先是在京中开启的,可后来愈发多的地方都建立起来了…”
说罢,便不再多提。
“是,”苏由把话落捡了起来:“其幕后先生大义,常设如今书画坊,令天下有志之士人皆能体会读书妙处。”
他说着,许是想拉近与周岚清的关系,又补了一句:“这还是戚兄告诉我的。”
周岚清微微一愣,随即很快打理好表情:“是么?”
邹世明见时候差不多了,又把话接下去:“丹青书坊即选择开在京城,自是那里的条件较好,不知苏二公子有没有兴趣,同我一起去京中小居?”
苏由笑着道:“苏由在此谢过苏大人了,只是今年考试将近,恐难以抽出时间…”
邹世明恍若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直言道:“苏二公子才识过人,想必定能在其中夺得头筹。”
苏由听其所言,只是虚心道:“若论才学,我那兄长更胜一筹,我时常得他教诲,感触良多,只是其生性不拘一格,于外游戏了几年,近日才被劝回来,与我一同参与考试。”
邹世明明白其话中含义,顺着打了个包票:“如此一来,我便在京中设好酒宴,恭迎二位前来了?”
苏由本就想要搭邹家这快车,于是连忙敬了一杯茶:“在此感谢邹大人了。”
既然建立了初步的联结,往后的加固便需要再次思量。几人见好就收,不在此话题上多做研究。
直至书画展结束,邹世明又偷偷摸摸去见未来表嫂,以至于周岚清只能搭上另一辆备好的马车,当她行至山庄外,忽而身后传来阵阵响动,只感到那道目光又再次聚焦于自己身上。
周岚清转过身,只见一位贵公子正于不远处朝自己这处望。见她发现了自己,竟也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而是径直前来,与自己身前才停下脚步。
“在下郑宣晟,不知能否知道小姐芳名?”
若换做旁人,周岚清老早就麻溜地消失在原地,不过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定在原地不动了。
郑宣晟,江南第一家的家主。
她看了一眼立在面前的这位青年才俊,扯出一抹笑:“小女子邹清。”
“邹小姐,过几日郑府设宴,斗胆邀请邹小姐与邹大人。”
听闻周岚清又观察了一回这个男人,只觉得看不清其这般冒昧的背后原因,不过也不想过多追究,她还愁着没机会去郑府呢。
“邹清会同表哥说明的,多谢郑公子了。”
郑宣晟得到理想的答案,不再多纠缠,说了些好听话就离开了。
而当周岚清回身准备朝马车处走时,迎面却对上了无名那双暗得透彻的眼睛。
第156章 两处联结
“你…”周岚清难掩刹那间的错愕,下意识想要解释,却又眼睁睁得看着眼前男人逐渐变换的情绪,像是一股名为释然的解脱。
她心头一痛,紧接着衍生出的恼怒不得已将所有的话都悉数憋了回去,随后又故作没事人似的越过他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无名则始终把持着近乎于漠然的态度,此刻化作了身前女子的影子,默默地跟在其身后。
直至马车前,二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像是在暗自卯足了心气较劲。
明明按照现在两人的关系,普通的雇主与被雇着的关系,理应说不应该滋生出这么不对劲的气氛。
这分
明是极为不正常的。
但偏偏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无名不知道这莫名的心酸是从何而来,他的本意就是要让周岚清寻得良人,可为何当自己看到她与别人站在一块儿谈笑的时候,心脏却像被人左右捶打一般疼痛?
他该摆正态度的,早是下了决心要做的事情,为什么真当这一幕发生的那一刻,初衷却又摇摇欲坠了呢?
会不会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根本就不是良人?
不错,看着他那狐狸模样,算得上什么好人?
他会像自己那么爱她么?会像自己一样只想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为她舍弃一切,包括自己对她的爱么?
他敢么?
可是…不会是他,迟早也会是别人。到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只是有人对她开屏,自己就恨不得上前掀翻,若真有那么一天,她彻底忘了自己,届时又该怎么办?
无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困境之中,直至跟前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当其看向前方之时,才发现周岚清已经在马车前盯着自己出神的样子许久了。
两人的眼神一对上,一切掩饰都荡然无存。
还没等男人躲闪,周岚清就抢险一步拉住了他的手,当手指触碰的那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微微颤了一下,透露出一丝被遗弃的惨然。
这令周岚清原本的不满顿时消散了不少,原本酝酿出的怒气也转化为了脱口而出的求和:“玩够了么?如若没有,能不能告诉我还要玩多久?”
无名闻言宛若惊弓之鸟彻底清醒过来,甚至抽出女子的手,紧接着咬着牙下了重口:“自重。”
周岚清根本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们两情相悦,明明对彼此的身份都心知肚明,可为何他却要一次次推开自己?难道是厌倦了么?
“到底是为什么?”她先是自我呢喃了一声,紧接着猛然攥住无名的手腕,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求知欲:“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样冷漠无情?为什么无动于衷?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何什么话都不同我说?你在瞒着我什么?”
可面前人依旧没有任何表态,他还是一声不吭,宛若局外人静静地观测着自己发疯。见此周岚清再也忍受不住,她颇为失态地大吼:“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话!你说啊!”
“没有为什么,”无名任凭女子在怀中捶打自己的胸膛,拼了命压制住想要将其拥入怀中的欲望:“我对你并没有感情。”
她有些愣神地看着男人眼中的温情不再,彻底被冷然所替代。
张了张口,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又能问什么。只能牢牢地盯着面前人,恰似回到了年幼时被作为父母相互抛掷的那段时光。一股被遗弃的无措和羞耻席卷全身。
意识到这点,她垂下头冷静片刻,随后骤然脱离男人,也没有再纠缠的意思,转过身上了马车。动作干脆利落,好似方才大发脾气的人与其毫不相干。
一路无言,无名余光扫过身侧的马车,横隔在两人之间的车窗却纹丝不动,就连里头也没有发出声音,唯余飒飒风声贯穿于耳,宣誓着彼此纠结和挣扎。
邹府。
邹世明率先回到了府中,安顿好之后就去迎接随之而来的马车,将周岚清请下来之后,却发现她此时的气势颇为逼人,像是压抑着什么。
见此他原以为是自己的怠慢才惹人不快,可一下刻眼睛一转,就见一旁规矩牵马的无名也面色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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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邹世明刚有些忐忑的心情也跟着放下来。
原来是吵架了。
他赶忙将两人隔开,用眼神示意着无名暂时离开,自己则尽心尽力地把周岚清带进府中,口中还不断劈开话题:“袁家大小姐来了,说是有话要说。”
周岚清没有将自身情绪发泄在无关人身上的习惯,但方才无名的态度着实激到自己,眼下也只能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回复道:“人在哪里?”
邹世明头一回见周岚清竟会因为一个男人如此牵动脾气,很是稀奇地看了她好几眼,直至人家一个小眼飞刀戳过来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将人安排在屋里了。”
见她还是心情不佳,他不由得想到了什么,踌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殿下…是路上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周岚清原本一味朝前走着,闻言猛然停下脚步,紧接着忽然道:“你不必跟着他瞒着我。”
邹世明此时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巴缝好,干嘛多这个嘴呢?
不过眼下还是扯着笑脸道:“都知道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女子放大的声音就从身前传来“是真的?”还不等邹世明道一声不好,周岚清眼中那习惯性狡黠的光亮就迎面而来:“好,好得很!”
邹世明苦不堪言,这下把两人都得罪干净了。就在他正想着该如何收拾残局之时,周岚清又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表哥,我还以为我们是一条心呢,不想竟在此事瞒我这么久?”
听其所言,邹世明正色不少,或许他也听懂了周岚清此言之意:“你我是血亲之谊,我怎会将胳膊肘往外拐呢?”
周岚清撇了他一眼:“当真?”
“当然是真!”
“好。”周岚清勾了勾嘴唇,脑海里浮现出男人那张脸:“我给你些时间,你知道该怎么做。”说罢,也不再多留,只朝前走。
邹世明则立在原地,此时的他心中难免有些凌乱。
该做什么?要他做什么啊?
再说周岚清一入屋内,就见袁流清一抬头,看着自己露出了个笑脸:“姐姐!”
周岚清早已在进来之时抛去方才的那些不悦,接过她递过来的书信,脸上呈现出温和的笑意:“这是给我带来什么了?”
“是许家的书信。”袁流清活脱待夸赞的姿态:“我同许家的二小姐有私交,许少爷是个不图上进的,可偏偏许家人就是想让他做第一把椅子。她便同我说了些小话。”
周岚清翻开书信,将内容看得彻底,只感叹这何止是小话,上面写着全是这位小姐的“狼子野心”。
“若姐姐需要,我可以为姐姐牵线搭桥。”
周岚清以为她想要的是许氏这条路的商线,停顿了一瞬,随即直截了当地道:“流清,你听我说,许氏药材这条路,我给了黄家。”
不曾想袁流清却不改其色:“没事的。”
这回轮到周岚清染上了些许诧异,下意识以为这孩子心里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看向她的眼中难免带着几分探究:“你不想要么?”
“没事的姐姐,”袁流清摇摇头:“我前几日请人问了先生,他说我们袁家这条线搭不得。再说,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若我真想自己要了这条线,也没法子给他们让利多少,还会坏了人情不是?”
周岚清眼中开始染上些许欣赏:“你呀…”说着又想到些什么:“你不是有个关系好的表弟?过两年也该考试了吧?”
袁流清眼眸一亮,这可是比赚钱更大事情,要知道他们袁家还没人走官禄之道呢。只待她眸光流转,将心中喜悦强压了下来:“他还年幼呢,再读几年书才差不多。”
“好,都听你的。”周岚清惊奇她的成长速度,瞧着她的眼中更多了几分欣慰。
谈完了事,袁流清没有多留,她虽打心眼里喜欢周岚清,可对自己而言,女子是一株不露锋芒的利刺,特别是知道其身份后,更是格外小心,生怕哪句话说错了。
将门带上之后,轻轻叹了口气,才走出院子,不曾想就碰上了唉声叹气的邹世明。
袁流清一愣,立即规整自己的体态,朝男人行了个礼。后者正逢心中有事
,便只简单地同人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即便要告辞。
袁流清自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于自己有利之人跟前刷脸的机会,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大名鼎鼎的邹大人。
她凑上前,又保持了适度的距离好让人不觉得冒犯:“邹大人,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同我说说,说不准我还能帮的上忙?”
邹世明一听此言才将目光落在跟前的少女身上,心中暗叹自己的救命稻草来了,自己或许不懂女子情爱之事,面前的少女还不懂么?
他只道:“我有两位友人,是情投意合的关系,可如今他们之间产生些许误会,你说我该如何做才好呢?”
袁流清扯了扯嘴角,按理说她还真不懂,也没想到这邹大人还会管人家情爱之事。不过既然开了这个口,也失去了推脱的借口,因此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不知您与两位之间的情谊有多深厚呢?”
邹世明细细揣摩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如地之厚。”
那就行了,袁流清从怀中掏出一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出来:“邹大人,我有一物,就看您如何用了。”
邹世明接过瓶子,紧接着又将耳朵抵了上去。
第157章 房中情事
院中传来响动,引得无名朝声源处望去,只见是邹世明提着酒来了。
“喝酒么?”他摇了摇酒壶,看出无名想要拒绝,又连忙指出缘由:“不多时我就要成亲了,之后就回京,你我恐难多见。”
无名只得将推却的话塞回了口中,点了点头。
两三杯下肚,邹世明面颊已然开始泛红,整个人却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若是忽视他摇摇晃晃的身体,也还是能让旁人勉强相信其酒量。
无名见状刚想劝说,可眼前人却已先一步将酒杯里重新倒上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开始了自己的苦口婆心:“霍兄啊,你我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友,有些话我就不遮掩来说了。”
“你与殿下之间既然心中皆有彼此,有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呢?快些说开了罢…”
无名被他的话带动,却不多言语,只是将人扶正:“没有那么容易的…”
“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邹世明脑子已经开始不清明,说话更是不再如平日那般规规矩矩:“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以无名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无名微微张口:“我…我自是想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是不求任何名分。”
“这不就对了?”邹世明声音时大时小,看样子已经濒临发酒疯的边缘了:“你想陪她一块儿面对,在她功成名就之后离场,你以为你了不起,彰显舍己为人的大爱。但你知不知道?情爱是自私的,你所心甘情愿做得这些事情,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不能只顾着自己呀…”
无名顿了一下,而后彻底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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