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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跪成一团的女子并没有被皇后这似有似无的轻视打扰,不卑不亢中带着几分坦然:“臣女谢书锦,拜见皇后娘娘。”
可这清脆的声音竟使得原本慵懒的女人瞬间直起了身子,她像是随此跨越时空回到了十几年前,看到那个早已离世的故人。
“你”皇后的语气有些不稳:“你抬起头来!”
女子呈着她的旨意照做,在皇后有些莫名的期待中,露出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你!”皇后站起身来,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女子,不自觉得叫出了声:“淑锦?”
谢书锦并不意外女人的失态,只是面上不显露,像是受宠若惊一般又要将头埋下,女人立即制止了她的行为,从台阶上走下,刚开始还有些缓慢,随后又急切起来,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不要怕,”皇后伸手将她扶起,此时的她已经回过神来,但眼睛却一丝不肯从她的脸上移开:“你是哪家的姑娘?今日为何来找本宫?”
谢书锦早已在来之前练习了千百遍,此时更是十分熟练:她先是就这皇后的手站起来,带站定之后直直地看着后者,眸色炯炯,使得后者在此晃神。
只因她明白自己的那双眼睛,最像他们口中的那个女子。
“回禀娘娘,臣女是礼部尚书谢大人的义女,今日特奉家父之命前来与娘娘商榷要事。”
“谢书礼?”
皇后像是有些意外这个名字,她看向谢书锦的眼中瞬间少了几分热切,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狐疑,脑中也不自觉浮现出那张与故人极为相似的脸。
可即便如此也生不出一丝好感,毕竟在她看来,谢书礼虽为皇帝伴读,又与故人的关系密切,可每当遇到大事,其只会立在一旁不参与,事后又怨天怨地,因此皇后对他的印象算可不上好。
谢书锦虽年纪不大,可自小便练就了一身的心眼子,她立即感受到皇后的变化,于是立即上前补救:
“娘娘,何不听臣女一言,将此事告知,说不准娘娘也对此感兴趣呢?”
她的声音有些娇俏,恰好将这句太过理性的话衬托得动听了许多,皇后也因此重新看向她:“你说罢。”
得了允许,谢书锦连忙将来的目的脱口而出:“娘娘,当年敬妃之死,与宫中陈贵妃有关。”
皇后并不对此感到稀奇,毕竟她
早已知晓此事,挑挑眉:
“然后呢?”
这下轮到谢书锦有些意外了,她不由得看了皇后一眼,可随即又马上调整回状态,接着说道:
“家父的意思,是希望娘娘为已故的敬妃报仇,而他将会借此帮助娘娘铲除丞相一党,并全力扶持太子殿下。”
“就这样?”
听了皇后的回答,谢书锦忽然哽住了,她没想到女人是这样的反应,心中更是浮现出疑惑:难道自己和义父都想错了?
感受着少女的目光,皇后笑了笑:“谢大人同皇上关系那样要好,他怎么不亲自去做,反倒要劳烦本宫?”
“只不过是不想脏手,又急需有人来做吧。”皇后面上恢复了平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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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疏离的柔和:“要不然怎会让你前来同本宫说此事?”
“不过也只怕扰本宫不快,好杀之而掌握把柄,借此逼我办事罢了。”
看着少女的面色开始有些灰败,她敛下眼眸,抹去仅剩不多的情绪,重新坐回位子上:“回去罢,就当今日未曾来过长宁宫。”
谢书锦心一凉,倘若自己就这样回去,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呢?
既如此,倒不如赌一把算了!
就这般想着,谢书锦跪下而言之:“娘娘,人们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到如今,即便娘娘要罚臣女,臣女也想说。”
“当年一事,原来伺候敬妃娘娘的宫女临终之前,同臣女说了大概,敬妃娘娘在最后一刻,见得应该不是贵妃娘娘罢。”
话应刚落,谢书锦就清晰地在皇后投射过来的眼中看见了明晃晃的杀意,就连一旁的静秋姑姑也面露惊异之色,看她恍若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娘娘,”谢书锦强压下心中的慌张,努力令自己那极具备优势的嗓音尽量平稳:“那老宫女还说了最后一句话。”
“敬妃娘娘说她,从未怪过小怜。”
这句话之后,紧接着便是长久的寂静。
久得谢书锦只觉得自己的腿疼得不成样子,低着的头使得脖子酸的过分。
好在最后,那道心中最渴求的声音终于传来,将她从惶恐之中拉了出来。
“本宫知道了。”
皇后只感觉心头有些涩涩的,具体因为什么,她不知道。
“你回去,告诉谢书礼,本宫会考虑的。”
谢书锦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站身起来,刚抬头又撞入了座上女人忧然的眼底。
“谢书锦,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这样就总有人保你一世平安。”
谢书锦即便心知任务完成了,但也不敢怠慢,立即道:
“臣女谨遵娘娘教诲。”
皇后扬了扬手,整个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谢书锦则是在一旁宫人们的簇拥下逐渐往殿外走去。
可她还没迈出几步,皇后又叫住了她,这接二连三的反复使得谢书锦下意识紧绷神经,可皇后只是淡淡道:“静秋,让人拿些上好的雪梨糖浆,让谢姑娘带回去。”
与长宁宫那有些沉闷的气氛相比较,皇城四处的亭落倒显得富有生机些。
桃春看周岚清整日闷在明善宫中,都快呆得头上长草了,于是便哄劝其走出书房,于外处感受些阳光。
周岚清呦不过她,便也随她去了。主仆两人行至不远的亭子,此时阳光正好,连带着她也生出了些许暖意。
就在此时,前方忽然传来三两声女子的声音,周岚清才刚看过去,好巧不巧就同一座小石桥相隔的周云清对上了眼。
“三姐姐!”
周云清像一只小鸟向自己飞来,周岚清还没来得及眨两下眼睛,人就已经出现在自己跟前。
“云清?你怎么在这儿?”
“才用过早膳,出来消消食,”周云清眉眼弯弯,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三姐姐呢?怎么也在这里呀?”
“我也是出来消食。”周岚清不由得想起周梁清上次同她说的话,于是屏退周围宫人,转而将周云清领至一旁坐下。
周云清看她这般神神秘秘的模样,心中好奇难以压制,立马低声询问:“三姐姐,这是有何要事要我做的?”
周岚清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但脸上却正经地问道:“云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周云清不知所以然:“什么事?”
“比如你是不是去了国公侯府”
“哦哦!”周云清想起来了,但随即又有些莫名地看了周岚清一眼:“是有去,和五妹妹一同去的。”
可是这是什么大事么?周云清有些搞不懂她的意思。
但是周岚清早已将事情定性为她所想的那般,周云清此时的表情也被她当做了单项奔赴的痴情人。
“你可知道,妙仪的大哥林恒予有心悦之人?”
许是周岚清不忍其苦苦等待一段强求的感情,于是还是选择了直接戳破。
但周云清却全然不知她的意思,一番凝思苦想之后,认为周岚清这是要和自己扯小话呢。
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姐姐平日里也喜欢打听人家的事情,于是有些兴奋地应和:“没想到三姐姐你也知道,我以为就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还愁没人说呢!”周云清放开了说:“听说是同其一起练枪的女子,到底是谁呀!有时候真的是令人捉急!”
这模样是令周岚清远远没有意料到的,她只当周云清这是疯了,不经有些后悔自己这般直白,定是将其刺激得不清。
正当周岚清想着要怎么补救回来之时,一明善宫宫女忽前来通报,说是长宁宫派人来请她前去用午膳。
可周岚清只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如今已经不正常了,又怎有心思就此离开,刚要开口拒绝,就见忽然来了一个没见过的侍卫,带着面具,衣着称得其虎背蜂腰螳螂腿,气质颇显。
周岚清皱了皱眉,才要说什么,可一旁周云清却立马立了起来,待她看去,才发现后者面上有些拘束。
“三姐姐,你快去罢,莫要让皇后娘娘久等了。”周云清一改方才的自然:“我也该回去拿书,待空闲时,我去明善宫找你!”
周岚清看她好似有急事,也不好再多加阻拦,只得答应了下来。
而周云清一走,那侍卫也跟着离去,周岚清又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祈祷五妹妹悬崖勒马,莫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第85章 大事将近
在还没近长宁宫之前,周岚清还以为是再日常不过的串门,可当她进殿中之后,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起初皇后还如上次见面一般热络,可当周岚清吃下面前第二块肉之后,就发现母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周岚清微微一顿,停下了动作,随后问道:“母后,可是有什么事?”
皇后看了眼女儿:“今日,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来找我了。”
“是吗?”周岚清对此感到稀奇:“是哪家的小姐?竟能得母后的青睐。”
“是礼部尚书谢大人的义女。”
在听到这句话那一刻,周岚清很明显地怔了一下,但是在皇后投来的目光之中,她不得不立即转为惊讶状:“谢大人,他竟有义女?”
可皇后并没有再延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言简意赅的接下方才的话:“那孩子,不论是样貌,又或是声音,甚至是行为举止,皆同太子的亲生母妃十分相像,像是特地挑选出来的。”
此时的周岚清脑中已然排列着许多猜测,没想到即便她多次拒绝谢书礼,后者竟会找上自己的母后,更令她心中没底的是,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谢府小姐到底对面前人说了多少。
“那母后认为,谢大人这是想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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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并不知晓周岚清此刻的心思,直言道:“那孩子同本宫说了,当年是陈贵妃害死了敬妃的。”
而恰恰是皇后的直白,令周岚清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这何尝不是变相表明:皇后并不知道自己早已知晓些陈年旧事的事实呢?
但面上总是要做做
样子的,周岚清此刻更是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这”
皇后则是有些犹豫,但少女真诚的目光,还是使她将决定说出口:“若是以此打压陈家,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其实从皇后刚开始说此事之时,周岚清就已然明白了皇后的打算,沉默了一瞬,还是道:“女儿愚钝,只是觉得,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
“若放在从前,说不准本宫也会这样想,但如今皇上已然不理朝政,贤王如今也是愈发厉害了,这才使得局面已然不如从前一般。”
周岚清不知为何,总有预感这件事将有会逐渐走向不可控制的场面。
“那母后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等个合适的时机罢。到时候,还需你帮母后一回,好么?”
话音刚落,周岚清抬眼看见皇后眼中带着些许期待。
“母后,您知道自我回宫之后,不再适宜插手政事了。”
周岚清倒也没说错,和亲一事的影响过大,如今的官场总是不能轻而易举地令一个女子出太久的风头,于是她从回京至今皆在明善宫中休养,不再过多介入朝中之事了。
皇后听了她这句话,用着有些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变了许多。”
周岚清闻言笑了一下:“母后从前不就最喜欢女儿这样么?”
可皇后却没在搭腔,而是拿起了没碰过的筷子,匆匆结束了话题:“吃饭罢。”
周岚清也不再多言,扫了眼面前的佳肴,再也提不起胃口。
至于皇后口中的局势大变,倒也没说错。
就在近期早朝之中,金銮殿内上演着愈演愈烈的争斗。
朝中发生的大事有两件:第一便是皇帝又不出意料地缺席此次会议;第二就为太傅从前几日起正式宣布退休,毕竟老人家实在是太年迈了,身子骨实在是熬不住了。
而太傅一走,所有人的注意就自然而然地移向了邹世明,陈有成更是连夜开小会,并从中抽出了几个人成立了“针对邹世明小组”,一连几天下来,邹世明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其中力不从心的原因不仅是丞相的明针,还有周治时不时的暗刺:不同于太子行事坦荡,每当丞相在前头打完头阵,贤王总是能紧随其后且不脏手地补上几刀。
于是几个年轻人一商议,打算请外援救场。
不多时,久居东宫且许久未见的杨甫先生,应势踏入人才济济的金銮殿,也从一个谋士摇身一变成为二品中书侍郎。
这个从天而降的“副相”,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此人处理事情游刃有余,像打太极一般将原本可能发生的大事化小,再小事化了。
经几番下来,却是令陈有成收敛了不少,这也让邹世明得到了喘息的空间,从而有精力开始经营太子的阵营。
可如今还是存在着不利,在陈有成对周治的“形象培养”下,越来越多的朝臣认为贤王已然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纷纷选择站队丞相一党。
而综上所述,则是周澈对周岚清做的一个近期总结。
在明善宫的后花园中,周岚清盯着周澈的神情,早已明白对方所言之意,开门见山道:“母后同你说了敬妃一事?”
“是。”周澈坦白:“如今形势逼人,此事莫不为一个突破口。”
周岚清垂着眼帘,显得有些三心二意:“我总觉得,此事不应该如此草率。”
可是这几日高强度的斗争已然周澈失去了等待的耐心,他早已有些焦躁,面对周岚清的疑虑,他自有一套说辞:“阿姊,事在人为,若是令陈家发现我们手握此把柄,说不准就会错失了这个良机啊!”
周岚清将目光放回面前人脸上,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想怎么做?”
“就按照母后的意思,”与周岚清有些模糊的态度不同,周澈有种十拿九稳的肯定:“大理寺中有着全堂上下的把柄,还愁没有机会么?”
周岚清闻言想起了宋青当日的态度,皱了皱眉。
紧接着周澈的声音再次与耳畔响起:“届时只要父皇点头,将陈家拔出,难道不是指日可待么?”
听到这里,周岚清忽然提出异议:“可是又如何能够肯定父皇会答应?”
毕竟贤王能得到如今的地步,不难说有自己那父皇的纵容。
“谢书礼。”周澈提出了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承诺会出手。”
“阿澈,”周岚清叹了口气:“我还是认为此事需从长计议,要知道这件事牵扯的范围太大了,难道大哥不知道么?”
说到周靖,少年明显愣了一下,整个人也冷静下来:“他不知道。”
这怎么好让他知道呢?
周岚清自然知道此事不宜令周靖知晓,为的只是令周澈稍微平静下来罢了,见达到了效果,才借此继续劝解:
“阿澈,你我皆知:唯有伤其本,方能一举而定。倘若小事拖延蹉跎,枉费精力与心思不说,往后的路只会更加难走。”
周澈听出了周岚清的意思:“那阿姊的意思是,让这件事就此揭过?”
“也不尽然,”周岚清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所顾虑无非两点:若欲除风头正劲的陈家,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也难撼动其根基,此为其一。”
“而事到如今,不论何时何事,我们总是插手,甚至擅自决定太子的意愿,这使得其太过被动而无法成长,这如何令他稳定未来之事?此为其二。”
“君子应有龙蛇之变。当下良策唯有与之徐徐相磨,令其锋芒稍减,待大哥稳坐皇位,彼时出手,方可连根拔起。”
周岚清即便如此费劲口舌,句句也皆在点上,但还是忽略了一点,而这一点将从周澈的口中出现。
只见他沉默一瞬,张开口就把一条险路铺撒在周岚清的眼前:
“那倘若将陈家及其源头全数除去,难道也不能够就此了结此事么?”
这句话其中饱含着什么不言而喻,周岚清心随之颤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周澈,发现此时的他眼中隐隐透出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周澈并不避开周岚清那带有些许质疑的目光,彻底摊牌:“更何况,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
周岚清只感觉面前人有些陌生,她终于发现周澈与从前的不同在哪里了:如今的他已然少了许多温情,变得太过狠厉。
“你可知道他是我们的二哥,再怎么说他身上流的血,也有大半与我们相同的。”
“阿姊,”周澈语气冰冷,可其中又沾满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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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政堂,是你死我活的战场,血缘与其相比,重要么?”
“你”周岚清头一次对自己的亲弟弟产生了一股
莫名的恐惧:“你可知自古以来,弑兄之徒将会面临什么非议?你想让大哥遗臭万年吗!”
“我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这件事情本身也不会让他过手。”
“一切后果,由我一人独自承担。”
这看似惊天动地又感天动地的话,非但没能打动周岚清这个倾听者,反倒令其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滔天的无名之火,这股力量迫使着她指着面前的周澈鼻子大骂:
“你一人独自承担?说得倒轻巧,不妨问问这天下人,哪个不知道你与大哥的关系,你所做的一切,都将与其紧密相扣,你以为舍己为人之事就那么好做?”
周澈被她骂的气焰全消,于原地一声不吭,仿佛方才那斗志昂扬的状态只不过是虚影。
可周岚清从一大早至今就没遇到过一件舒心事,她一直想做一个心平气和且处事不惊的女子,但直到现在才终于悔悟:再这样憋着心气,她真的会命不久矣。
“你倒是省心了,以为自己成英雄了,你想过母后怎么办么?你想过我怎么办么?大哥呢?你问过他的意见么?”
“没有把握就凭着心意莽撞,能成事么?”
周澈有些委屈:“我只不过想像阿姊一样,如今你倒是不乐意了”
但下一秒被周岚清扬起的手胁迫地闭上了嘴,后者气终于撒出去了,也明白自己压得住宋青,制得住周澈,但唯独无法左右皇后的意思。
这件事,终究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发生。
“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千万不能做极端的事情。”
周岚清反复叮嘱完,在得到周澈的允诺后,再放其离开。
待周澈走后,周岚清独自一人在后花园的石椅上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第86章 春然叛变
仁明宫。
自春然彻底在陈贵妃之前失势之后,处境可谓是一落千丈,不仅如此,如今在主子身边伺候的掌事大姑姑冬彩也没少明里暗里针对她。
更要命的是,平日里本就对她颇为不满的宫女们也开始见人下菜碟,这使得原来令她过得无比舒心的安居所,一下子就变成了受难处。
春然也不是没想重新获得主子的信任,但不知为何那冬彩总能时有时无的在陈贵妃面前吹耳旁风,致使其没讨到好处不说,反倒成为了主子的泄气桶。
这日,春然接过了仁明宫内取材料的活儿,本是还有一个宫女要跟着去的,但不知为何一时间也找不见人了。
若是耽误了时间,定是有免不得一顿责罚。如此,也只能独自一人上路。
行至半途,拐个弯竟迎面碰上一群别宫的宫女,为首的更是令她眼熟:正是从前时常被陈贵妃刁难,如今已是曦嫔身边的掌事姑姑。
许是没料到会与其撞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其要底下头躲闪之时却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那掌事姑姑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似的,立即一把上前拽住春然的手腕。她的动作并没有克制,反而惊人的用力,使得原本被春然抱在怀里的物件瞬间散落了一地。
“哟!这不是咱们春然姑姑么?”那掌事姑姑面带嘲讽和恶意:“怎么如今如此体恤仁善宫的宫女,到自己来做这些活儿了?”
春然知道今日定是要被眼前人羞辱,但为了避免挨打,于是连忙恐吓道:“放手!你可知道这些是要送到贵妃娘娘跟前的,你岂敢如此放肆!”
可那掌事姑姑的手不仅没有因此而松开,反而紧了许多,春然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就要因此废掉了。
下一秒,就听见对方那充满嘲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你装什么?如今谁不知道你已经被贵妃废了身份?”
“再说,”那掌事姑姑眼底透出的恨意令春然有些害怕:“从前你是怎么对我们娘娘的,你难道都忘记了?”
说道这里,两人都想起从前曦嫔因得罪了陈贵妃,被当众扇了好几个巴掌,而下手的人正是眼前的春然。
当时的掌事姑姑正跪在一旁不断求情,只可惜也被贵妃盯上,连带着也未能幸免。
那掌事姑姑是从曦嫔未出阁之时就跟在身边伺候的,如何能不心疼自家小姐受此屈辱?
即便奈何不了陈贵妃,她难道还动不得已经落魄的春然么?
片刻之后,巴掌声在此地响起,不过几下,春然的嘴角已然被打出了鲜血,两边脸颊更是高高肿起。
她哭着求饶,只可惜一直没有得到实行人的心软。
就在春然再也承受不住,即将要倒在地上之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些许动静,原本还在兴头上的掌事姑姑在看清来人之后,更是立即停手。
“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春然只感觉脑袋嗡嗡,下意识抬头声音处看去,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静秋姑姑。”
众人皆向其请安,而静秋姑姑则是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春然,发出了质疑:“皇宫中是你们能随意行事的么?万一是闹出了人命,你们全都别想好过!”
掌事姑姑虽态度谦卑,但目光却不断流转在两人之间:在此之前她自是听说了春然是因为向皇后告密,才使得自己在主子面前失了身份,如今一看,说得是不错了。
静秋姑姑虽然品阶高,但为人总是谦和有礼,故而跟各宫中的关系也走得挺近,方才虽面露不悦,却也是嘴上说说,那掌事姑姑几句求情的话便被放走了。
如此只单单留下被打的半死的春然,静秋姑姑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宫人,不顾旁人的目光,令身边的宫女们将散落一地的物件帮忙捡好,再塞进扶着墙站起来的春然手中。
后者不免有些错愕,她愣愣地看着带着友善的几人,但倒是没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是拜何人所赐,有些警惕地问道:
“你为何要帮我?”
但静秋姑姑好似没有感受到她的不善,反倒很亲切地回复:
“娘娘待我向你问好,待事情一过,便将你要过来,你且再忍一忍。”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春然莫名其妙,但看着周围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她忽然明白过来,指着面前人大骂:“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贱人!还想害我!”
但让她更加没想到的是:最开始一直找不到且应同她一起的宫女,此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身边还跟着两三个仁明宫的宫女,看这样子想必已是将方才一幕收入眼底。
而静秋姑姑则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春然被压着走远的背影,随后转身往长宁宫的方向离去。
画面一转,受了伤的春然被扭着扔进了仁明宫中一处柴房,此时的她宛若一条死鱼,静静地躺在杂草堆上,瞪着一双眼看着眼前的门关上,紧接着是一阵铁链锁门的声音。
从外头往里看去,尚能看见其如今不光是脸上挂了彩,浑身上下皆沾染上了新鲜的血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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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她从前不论何时何事,都陪伴在身边的主子所为。
被欺辱时,被诬陷时甚至被殴打时,她都没有哭,可就在此时独自一人安静地在暗无天日的屋子内时,春然却再也忍受不住痛哭起来。
那可是自入宫以来就伺候着的主子,所有的脏事丑事她都首当其冲,如今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另一头,陈贵妃在春然被拖下去之后,整个人就显得非常沉闷。
一旁的春彩一边打探着女人的表情,一边巧妙地宽慰着她。
在看着其面色逐渐转好些时,才开口问道:“娘娘,那春然”
本以为依照陈贵妃的性子,如今春然与长宁宫的事情得到证实之后,理应也尽快处置了才是。
却不想女人的神情有些怅然:“先留着一条命罢,到底也跟着本宫那么久了。”
是夜,春然早已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毅力艰难地爬起来,将自己缩在角落。
可柴房忽然传出的些许动静,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其蓦然睁开双眼,透过那屋内仅有由铁柱隔起来的小窗,观察着可能发生的一举一动。
紧接着那小窗忽然冒出了一个小小的人脸,将春然吓了一跳,那人许是看见了春然,立即道:“姐姐,是我!”
被叫到的人借着月光看清了来者的面庞,有些意外:“小环?”
若说春然平日里无恶不作,为虎作伥,倒也没错;可若说她也有好心的一面,也不能否认。
这个被她唤作是小环的小宫女,正是她还得势时偶然在陈贵妃面前保下的,原因是这孩子与家中的幼妹太过相像,引得她生了些庇护之情。
此时的小环从窗外往里投了个馒头,左顾右盼了一番,压低声音:“姐姐,这是我今日偷来的馒头,你快吃罢!”
春然拖着全身的伤痛,地上的杂草时不时透过衣服刺向□□,使得爬过的地方留下许多血痕。
她拿过地上的馒头啃了几口,还没来得起道谢,却又听见那小姑娘道:“姐姐,我迷倒了看守的宫女,拿了钥匙,你快逃命去吧!”
“什么!”春然瞬间放下手中的馒头,呵斥道:“你做什么!不要命了么?赶紧将钥匙还回去!”
“姐姐!”小环立即制止了春然的声张,紧接着带来一个惊天消息:“姐姐你听我说
,我今日听说了你受了刑,就要来看你,但是在这路上却听见娘娘的旨意,说是明日一早就要就要把你投井!”
“这”馒头掉落在地上,春然下意识道:“不可能,不可能!娘娘不可能这么对我!”
“是真的!”小环快要急哭了:“快逃命吧姐姐!再晚就来不及了!”
春然在她的叫唤声中找回了些许神志,抬起头,她却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忽然道:“你听谁说的?是娘娘亲自说的?”
“是春彩姑姑,”小环不假思索:“她已然吩咐下去了,我是隔着窗偷听的,肯定是真的!姐姐快走吧!”
春然心中生出的凄凉和恐惧瞬间淹没了仅存的理智,如今的脑子里也只剩下最后一次见到贵妃时,她的那副冷漠的神情。
她原是对着贵妃存着几分知遇之恩,毕竟之前主仆两一路走来,再如何也断不可能痛下杀手啊!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春然已然被打怕了,她不敢再赌了:若是真如小环所言,她的命可是真的没了。
于是,在小环的再三催促之下,春然吐掉口中的馒头,最后问道:“难道出了仁明宫,怎么出宫去?”
“我听说往冷宫的地方,有个缝隙。”
随着柴门打开,两个身影趁着夜色正浓和对宫中路线的熟悉,很快就偷偷地出了仁明宫。
正当春然拖着身子,与一旁搀扶着的小环好不容易临近其所说之地时,小环忽然叫停了她。
“姐姐,我先去看看那缝隙,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我来找你。”
小姑娘眼睛澄澈,使春然一时间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那你快些。”
待小环的身影在拐弯处消失,春然才转了个身,面前却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手中攥着的布死死地捂住其口鼻,使得其眼前一黑,随后失去了意识。
第87章 风起云涌
“什么!”
隔日清晨,仁明宫内正闹得不可开交:只因看守宫女发现了春然已经不见人影,吓得立即上报。
而陈贵妃知道后只感觉天要塌下来了,她指着跟前的来告知的宫女,气得哆嗦:“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死!”
伴随着那倒霉的宫女被拖下去的,还有冬彩的上前安抚,后者虽表面关切,但只不过也是在春然逃走一事做表面文章。
可陈贵妃却并不领情,自顾自地思考着可能发生的一切:春然跟着自己这么多年,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若是将这些东西都撺掇出去
这个贱婢,她就不该心软,早该杀了一了百!
可到底是在宫中混迹许久,陈贵妃立即想到一种可能,脱口而出:
“皇后,是皇后!”
她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冬彩的手,语气不难听出有些许慌张:“去长宁宫!快去!”
冬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但也赶在贵妃发现之前,立即掩饰地完好。随即在她高效的准备之下,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又慌慌张张的直奔长宁宫去了。
行至路边,抬辇子的人许是走得太急,路途之中还被石子绊了一下,陈贵妃坐了个不稳当,本就烦躁的她立即开口训斥,使得宫人们敢怒不敢言,只得悄悄放慢了速度。
小翠,是从前在明善宫中任职的,后来别调到东宫去伺候,如今已然是东宫之中的大宫女了。
她今日正要去内务府,路途上,正好被陈贵妃的训斥声吸引了注意,于是连忙躲在一旁偷偷观察,才发现其一大帮人这是正往长宁宫的方向赶去。
小翠脑袋瓜一转,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可她不是第一时间回东宫,而是直接掉头往明善宫奔去。
暂且先不论小翠之事,陈贵妃如今已然来到长宁宫前,可今日在外看守的宫女却明显比以往多了许多,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前来,特地在此等候一般。
见此陈贵妃更加笃定事情的不简单,下了辇子,对围上来行礼的宫女们熟视无睹,立即要往里闯去。
可那些宫女们本就是在此拦着她,又怎会随了她的心意?只见众人齐齐围了上来,建起了一堵无形之中的人墙。
为首上来一人开口劝说道:
“贵妃娘娘,我们娘娘现在还没起来呢,请您再等等吧!”
“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本宫!”
随后又从中出来一个:
“贵妃娘娘,现在的时间还不到能见我们娘娘的时候呢!”
“你给本宫让开!什么时候见还用你同意?!”
众人纷纷上来劝说,贵妃娘娘却能舌战群儒,将开口的人都喷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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