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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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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祺却冷冷一笑,“不论是齐二爷还是齐大人,都是齐叙白,从没变过。”言讫看一眼九鲤。

九鲤知道他有警示自己的意思,双手搭在腹前不敢吭声,而后张达告辞,她又十分懂事地送了张达出来,张达倒是受宠若惊道:“你送我做什么?”

“谢谢你张大哥,”她顿了一下,低下头,“心里惦记着杜仲。”

反谢得张达不好意思,一看她脸上的笑已不似从前那般天真明媚,不由得一叹,“你这丫头——放心,啊,我这回上京虽是替彦大人打探消息,可既然遇到这些事,绝不会只顾自己,替杜仲兄弟报仇,自然要算我一份!”

九鲤仰起面孔勉强笑了一笑,“你是公门中人,不怕陈家?”

“什么陈家齐家,有什么可怕的?”

说到这个“齐”字,张达晓得她一向与叙白要好,便偷睇她一眼,讪讪笑道:“还是庾先生眼睛毒,当初死活不答应你和齐二爷的亲事,现在看来不无道理。你也别放不下,大不了以后再另找个好人家,我看魏家那个魏鸿就蛮好,我听说他相看了两位小姐都没相中,说不定是在等你呢。”

九鲤脸上顿然失落下来,“我没想这些,眼下我就想替杜仲报仇。”

张达点点头,“那我去睡了,你和先生也早些睡。”

她在廊庑底下目送他一会,廊下挂着几只灯笼,却都没点着,雪都刮到廊下来了,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映着月光,反着淡淡的蓝色。突然哪里有爆竹砰地炸了一下,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她心内油然而生一种人在异乡的苍凉之感,想起在苏州乡下过年的光景。

进去庾祺还在榻上坐着,正将小茶炉里头的炭夹去炭盆里,见她意沉沉地进来,抬额看她一眼,“你和张达在外头说什么?”

“没说什么,我就是谢谢他对杜仲的事如此上心。”

庾祺看她坐回凳上,朝前欠着身子烤火,黄黄的火光投在她脸上,像她站在黄昏里似的,有种颓丧的光景。他把手伸去拉她来坐在自己腿上,摸着摸她的嘴唇。

她嘴唇忍不住轻轻一颤,低头便落下泪来,“叔父,我怎么有点想家了?”

他搂她靠在自己肩头,“要过年了的缘故吧。”

“我想起从前咱们在乡下的时候,这时候和老太太杜仲进城去买过年的东西。您说,老太太会不会怪我没有保护好杜仲?”

“她要怪也是怪我。”

她抬眼在他脸畔瞅一下,愈发对自己感到沮丧,除了一些惭愧懊恼的话,眼下她什么也做不成,说出来那些话来他还得费心安慰。她只得咽住哭声,觉得自己除了惹麻烦,简直百无一用。

庾祺搂她一会,便送他回东屋里安置,这屋里老早就点了个炭盆烘着,才刚他们回来时正屋里却没提前烘着,可见是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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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外叮嘱了那李婆子要细心照顾九鲤。

她看得不高兴,走去把那炭盆踢了一脚,“猫哭耗子假慈悲!”

庾祺却难得说:“他对你倒不全是假的,也有两分真心。”

九鲤扭头拿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瞪他,“您怎么反帮着他说话了?”

他走来摸她的脑袋,“我不想你觉得这世上全是恶人,以为一切好的东西都是做戏。”

“您从前还总说我和杜仲傻呢——”

他没奈何地哼笑一声,“你没养过孩子,等你养过就知道了,傻的时候嫌他们傻,精明的时候又嫌他们精明,其实左不过是怕他们吃亏。在这世上为人,太傻太精明都不是好事。”

九鲤慢慢转身朝床那头走,又掉身看他一眼,“您说话的口气真像关姨娘。”

庾祺笑了一笑,跟着过来,知道她认床一定难睡着,就坐在床边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九鲤嗅着他身上的凛凛的一股清雅之气,像寒春里的草木,这一觉倒睡得踏实安稳。

隔日众人一道去沈宅拜见沈公公,是个头发斑白身材发福的老太监,座在椅上像个笑眯眯的佛爷,眼睛只管盯着九鲤看,邹昌在旁说了半天话他一句也没听见,等人说完了,却忙着叫小太监去预备午饭,还亲口点了好几样菜,有的名字九鲤听都不曾听过。

吩咐完便扭头向邹昌笑道:“邹大人不必说了,这事咱家应下了,王爷的案子不单是个人的官司,还关系着国家大事,自然要查个清清楚楚证据确凿才能堵住悠悠众口。这位庾先生是外乡人,又与朝廷百官皆无牵连,的确是最好不过的人选,放心,等我下晌进宫就禀明皇上。”

邹昌与叙白相视一眼,接连道谢。沈公公无心应酬,继而又笑嘻嘻望着庾祺身后的九鲤,招招手叫她上前,慈眉善目地道:“姑娘多大年纪了?”

九鲤回首看一眼庾祺,福身照实回话。

这沈公公随即笑着感叹,“真像啊,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着看邹昌,“邹大人是十年前封的官,大概不知道当年全将军的孙女全善姮,你要是见过她就明白我是惊奇什么了,这丫头简直和全姑娘长得一模一样!要是认得全姑娘的那些老人瞧见,谁不惊?”——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35章 出皇都(十九)

未几小太监抬饭进来,沈荃沈公公邀众人入席,邹昌起身搀着沈荃先蹒来到饭桌前。桌上碗碟琳琅满目,好些菜式九鲤连见也未见过,更叫不出个名,两眼好奇地把桌子细瞅了一遍,那酒壶也不得了,颈上竟嵌着三颗红宝石!

沈荃笑朝她招手,“来,丫头来坐在我身边。”

他悉心给她讲解各样菜色,她也是有礼而不卑不亢,他说着亲自替她盛了碗汤,“这是玛瑙糕子汤,食材都是民间常见的食材,不过做法是宫里的做法,丫头快尝尝细腻可口。”又亲搛了一样胡椒醋鲜虾,“再尝尝这道虾。”

九鲤吃了只虾便弯起眉眼对众人说:“好吃,没吃过这样做的。”

语毕看众人皆不则声,她道:“大家也吃啊,你们不动筷子,我也不好意思吃了。”

沈荃只管歪着笑眼睇她,“别管他们,他们大概是嫌我老了,和我一桌吃饭腌臜。”

邹昌叙白忙起身打拱,连说“不敢”。

沈荃不理会,接着对九鲤道:“我牙口嚼不动,就爱看小孩子家吃饭,瞧你吃饭不像那些个官宦小姐,吃起来这叫一个香啊!把人胃口都提起来了!”

庾祺轻咳一声,九鲤听见自知才刚有些失礼,腼腆一笑,“我没吃过这样好吃的菜,也好些日子没正经吃饭了。”

沈荃一听把额头皱起来,“唷,为什么不正经吃饭呀?饿坏了怎么成?”

九鲤心眼一转,正做出一副哀恸可怜的模样,想趁机说说杜仲的死以

及路上的遭遇。不想还未张口,又听见庾祺轻咳一声,她一看他的脸色,就咽住不说了,改口招呼大家吃饭。

沈荃又笑道:“管别人做什么,你快吃你的。”

邹昌接话道:“沈公公是最随和不过的人,姑娘太拘谨反而不好,快吃吧。”

众人便提起牙箸用饭,沈荃吃过两口就搁住了,捏着绢子一面揩嘴,一面细看庾祺,心中早知九鲤当年是被庾祺由全府大火中救出,明摆着就是全善姮的私生女,却偏不追问。只等大家吃完饭告辞而去,沈荃在椅上坐着吃了碗茶,适才换了衣裳吩咐小太监抬轿进宫。

今日大雪未化,皇城处处粉妆玉彻,玉树琼枝,一径走来,路上无数侍卫太监宫女行礼,及至皇上所居玉乾宫,但见殿外守着几名带刀侍卫,一旁还站着小皇子的三位奶母,竖耳一听,陈贵妃正抱着小皇子在殿内同皇上笑说家常,沈荃只得在殿外候着。

未几便有一珠光宝气鲜艳夺目的妇人袅袅而出,朱唇皓齿,玉骨冰肌,看模样只有二十五.六,目中却不见青春朝气,实则已是三十四岁的年纪。此人正是当朝贵妃陈婠笙,婠笙怀中抱着小儿刚至门槛内,奶母忙倾身去将小皇子接过,婠笙适才迤逦而出。

沈荃忙行礼,婠笙点头一笑,“沈公公怎么进宫来了?你年纪大了,皇上上月不是特许你每日只早上当差,这会子又来做什么?”

沈荃弯着腰笑道:“虽然皇恩浩荡,可奴婢不放心那些年轻崽子,怕他们服侍不好,所以每日算着皇上服药的时辰进来瞧瞧。”

婠笙朝他走近了些,声音也放低好些,“怎么,沈公公今日不在家中款待客人?”

沈荃只笑不语,婠笙见他不否认,便微笑着点头而去。

沈荃待她走远了些方踅入殿内,外殿候着七.八名太监,却鸦雀不闻,皇帝周颢正在内殿榻上盘坐着看书,榻前有一太监正往熏笼里添炭,只听见噼噼啪啪炭火轻轻爆着。

沈荃忙去接过钳子赶退小太监,再添两块炭,依旧把熏笼轻轻罩上,又转去案上将一碗药端到榻前来,“皇上今日的药吃得晚了一刻。”

“才刚陈贵妃来了,说了会话就耽搁了。”

“还热着呢,皇上快喝了吧。”

周颢转过龙颜,看着四十多岁,一双眉眼不怒而威,唇隐在胡须里,看不清是喜是忧。他接过药碗刚吃尽,沈荃忙又招来个小太监,小太监跪在榻前,手举案盘,托着漱口的清水及痰盂。

漱毕周颢将碗掷于他双手托着的案盘内,咳了声道:“见过那个庾祺了?”

沈荃将小太监挥出去,笑说:“见过了,连那姑娘我也见着了。”顿住抬眼窥他一眼,见他端着茶吃,目光浮在茶碗上微微闪动一下,便接着道:“真是跟全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冷不丁站在奴婢跟前,奴婢还以为是全姑娘转世还魂了呢。”

周颢慢慢放下茶碗,隔了会才转来看他,“你看她是像我还是像丰王?”

“只看模样是谁也不像,只像全姑娘,不过——”

“不过什么?”

沈荃笑了一笑,“那姑娘的脾胃倒是有些像皇上,喜欢吃甜口的菜,喜欢吃虾,爱吃豆腐,玛瑙糕子汤她吃了两碗,专挑里头的豆腐吃!别看年轻,说是苏州乡下长大,却也不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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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在邹大人和奴婢跟前从容不迫,很有当年全姑娘的气度。”

周颢听得微笑,目光渐渐悠远,“听昭王说她马上就十八岁了,是正月的生日?”

沈荃垂首回应,周颢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倒对得上,只是全善姮性格太要强,她有个女儿的事当年连先帝也瞒得死死的,就是不知她暗地里告诉过丰王没有?她与丰王倒是一向交情甚笃,无话不谈,还曾合谋篡改遗诏——也说不准这丫头是丰王的女儿,不然她怎会冒天下大不韪去帮他?

“皇上可要见见这位九鲤姑娘?”沈荃忽然在旁小心试探。

当朝虽有一位公主,却是与昭王同胞,乃平王亲生,皇上倒是一个亲生女儿也没有。沈荃从小带他长大,一路看着他从父子离心到兄弟阋墙,后来凳上帝位,又是发妻早亡,亲子早夭,到如今膝下虽添了个小皇子,却因陈家而心存芥蒂,何况这小儿尚不能开口说话,真龙天子竟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如今圣体欠安,倘有个能说会道的女儿在跟前讨他高兴,兴许龙体能早日痊愈。可周颢半晌不吭气,倒弄得沈荃心里鹘突不安,愈发把脑袋低垂下去,“怪奴婢多嘴了。”

没曾想周颢居然宽容地笑了一笑,“沈荃,你跟我多少年了?”

“回皇上,奴婢是十.七岁时进的王府,到如今已是五十五岁了,有三十八年了。”

周颢叹了口气,“从我出生以来,就属你陪我的时日最长,你人无大才,就属一颗忠心难得。”

沈荃含笑探起头,“皇上的圣意是要见一见?”

“不管这丫头是谁的血脉,到底都是善姮的女儿,见一见吧。邹昌不是想举荐庾祺来查此案嘛,将庾祺也传进宫来,我亲授此命。”

言讫从榻上起身,独往里头寝殿去了,心中却久久悬着沈荃的话,那庾九鲤同善姮长得一模一样?善姮长什么样子他都快忘了,他便把束之高阁的那副画卷取下来,展开一看,又像当年在宫中与善姮初见,窗外一样飞雪漫天。

皇上要召见几个平民的消息当日一传开,宫内宫外皆惊,张达尤是个欢天

喜地,手舞足蹈跑到正屋来,在庾祺九鲤跟前说了一连串道喜的话,又滔滔不绝说着等此案查明,将来如何如何震惊朝野,保不定还能封官入仕,前途无量!

庾祺在熏笼前立着烤手,澹然瞟他一眼,不以为然,“张捕头原来想做官?恐怕要叫你失望了,你能保住性命回南京就算走运,我劝你不要奢求过多。”

张达不好意思地一笑,踅到罩屏内,“我哪能做官呢,我书都没读过几本。不过我小时候倒是有个算命的说我是吃官粮的命。”

“张大哥,你现在不也是在吃官粮么?”九鲤从卧房里抱着件庾祺的袍子出来,走到跟前给庾祺瞧,“叔父,明日进宫,您穿这件衣裳怎么样?”

庾祺看了一眼随便点点头,掉身坐在榻上,一时见叙白冒着风雪进来,身后跟进来两个小厮,担着个偌大的食盒往饭桌那头去了。一摆开是七.八叠生羊肉,还摆了个锅子,看意思叙白也要这头同他三人用饭。

果然叙白一面拍着身上的雪,一面笑道:“我一个人在那边屋里吃饭怪无趣的,不如做个羊肉锅子,大家围着炉子涮肉吃有胃口些。”

庾祺没说什么,朝九鲤招招手,九鲤忙跟着往左边暖阁里去,经过厅上,只淡淡睇了叙白一眼,并未搭话。叙白站在门前微觉尴尬局促,倒像是到别人府上做客没受款待似的,庾祺倒也罢了,怎么连九鲤的态度也忽然有些冷淡起来?想来想去,她多半还是为了杜仲的死。

好在张达招呼了他一声,他讪笑着过来,“外头又下雪了。明日先生和鱼儿进宫可要穿得厚实些,也许要在殿外等候多时,哪里经得住?”

九鲤睇他一眼,捧着碗点头,仍不吱声,转过脸却和庾祺说:“叔父,中午在沈公公家里,您为什么不许我提在路上的遭遇?我看那沈公公慈眉善目的,没准把杜仲的事告诉他,他去告诉皇上,还能彻查呢。”

闻言,叙白斜眼暗观庾祺的神色,庾祺轻轻一笑,“杜仲到底不是什么皇子,皇上知道了也未必会重视,不过是随便派人查一查,与其叫京城的官查,不如南京那头彦大人和你赵伯伯细细地查,查出实证来才好说话。”

叙白忙道:“杜仲虽不是真的皇子,可陈家抱的的确是谋害皇嗣之心。”

庾祺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证据的事,要是被陈家反咬一口岂不得不偿失?就算有证据表明杜仲是被陈嘉所害,他也大可以说是因为在南京的时候我重伤了他而报复。”

叙白虽有些失望,不过想他说得有理,只得点头,一面搛起些羊肉在铜锅里烫了片刻,越过庾祺放进九鲤碗中,“多吃些暖暖身子。”

九鲤只颔首一笑,晚饭吃毕,叙白看她并无私下叙话之意,只得失落回房。

旋即张达九鲤也各自回房休息,时辰虽早,天却早黑了,九鲤在床里头的柜上也点着一盏灯,把带来的几件衣裳都铺在床上,煞费精神地配着,却总觉不对,换了这条裙,又换那件袄的,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一时见庾祺推门进来,她忙去挽他过来,“叔父,您看我穿哪身好?”

庾祺立在床前朝铺上一瞅,笑说:“你素日不爱在穿戴上费精神,是为明日进宫,想给皇上留个好印象?”

九鲤暗窥他的脸色,不见生气才放心大胆地说:“倒不是为他是皇上,我是想,万一他真是我爹呢?”

“倘或不是呢?”庾祺转身朝榻上走。

“不是就不是嚜——”九鲤追过来,脸色微微失落,“反正我已经没爹十几年了,找不着我也不强求,我有您啊。”

说着坐在他腿上,两只手把他脖子一圈,笑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36章 出皇都(二十)

庾祺搂住她的背,笑着睇了她片刻便凑下来亲她,一时间只听见彼此的急促的呼吸声,簌簌的风声,噼啪的炭火声,除此之外天地悄寂。九鲤刚圈紧了他的脖子,可脑中忽然闪过杜仲的脸,正可怜兮兮地盯着她,她心头一紧,又把手松开,垂下了脸。

“怎么了?”庾祺柔声问。

九鲤只轻轻摇头,脸上怅惘迷茫的表情,庾祺看她一会就猜到是因为杜仲。一想到杜仲,连他也兴致寥寥,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叹着气转头把窗户瞅了一眼。

窗外黑魆魆什么也瞧不见,但听见风声紧迫,雪倒像是停了。他突然惦记起老太太来,苏州虽然不及北方冷,可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又碰上杜仲出事,不知在她又是怎样的打击——

她也许心里是疼他这个儿子的,不然不会把他收养的两个孤儿当孙子孙女看待,她把对他的情感,多半都倾注到了杜仲和九鲤身上。

思及此,他将九鲤放下,亲自把炭盆端到床前,拉她来躺下,“齐家虽然落魄了,好歹齐叙白还带了些钱上京,炭倒是不缺,你要是还冷,叫李妈妈再生个炭盆来,不必替他齐家省钱。”

九鲤睡在枕上望着他,忽地一笑,“您从前还不许我收齐叙白的礼物呢,连他做东请我吃饭您也不许,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这会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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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这次来京是他费尽心机哄骗咱们来的,替周钰洗冤,也是替他们办事,不算白用他的。”

九鲤抿一抿嘴,把被子牵到脖子上来,“您回去睡吧,自从杜仲出事以后,您没有一夜睡好的,明日要进宫面圣,可别熬得没精神。”

这话里暗忖私心,庾祺一眼看穿,她是想着皇上没准是她亲爹,自然想要他在皇上跟前能留下个好印象。

他澹然取笑,“只要不在皇上面前失礼就罢了,有精神没精神有什么差别?难道你也像张达似的,想着皇上会封我个官做?”

哼,又是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九鲤乜他一眼,把脸偏到一边去,“您忘了我这回进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他自然不能忘,却不敢像她这样想,回房来躺在床上暗暗琢磨了一夜,如今大家都知道九鲤是他当年从全府救出的,那么皇上自然也就能猜到当年派去全府的影卫是被他所杀,当年全府失火,他便是唯一的目击证人,皇上兴许根本不想有这么个证人活在世上——十几年前的旧事,想不到今朝又要重新翻腾出来了。

次日一早,沈公公便打发一辆马车来接,九鲤特地穿上件琥珀色素锻长袄,妃色撒花洋绉裙,梳着虚笼笼的发髻,带着一副红玛瑙耳珰。一看庾祺还像素日一般,外罩黑色灰色里子大氅,里头是宝蓝圆领袍,她心里难免嗔怪他不郑重,就在车内哼了声。

庾祺看她将脸向旁偏着,笑了笑,“咱们是平民入宫,太引人注目了反而不好。”

她转回眼来,这才窥见他脸上另有种郑重,“您在担心什么啊?从早上见您就不大高兴,是怕查不明白昭王的案子皇上怪罪?”

他摇着头又是一笑,“面见圣上嘛,一般当官的都有些惶恐,何况是我。”

九鲤朝前欠身,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声音低柔却很有力量,“这回您可以靠我了,沈公公喜欢我,不是说这些在宫里当差的人最有眼力了,不管我是不是皇上的女儿,沈公公喜欢,想必皇上也会喜欢我的,有什么事我替您求情好了。”

庾祺不能言明,怕她的亲爹真是皇上,而这个爹当年曾派人潜入全府行凶,她知道了大概会对世人大为失望。先有郭绣芝,后是齐叙白,让她失望的人太多了,他不忍心再叫她失望。

他在膝上反握住她的手,笑道:“你长大了,也懂事了,没准叔父这回可真要仰仗你了。”

九鲤仰起脖子,十分得意,一时又跟从前那个骄傲任性的姑娘没什么两样。

马车一路向着皇城来,在九清门停下,二人下车即见沈荃携两个小太监在门外等着,穿着红色补子,头戴三山帽,臂搭金丝拂尘。二人上前行礼,沈公公忙虚托起身,瞅着九鲤两眼一亮,不住含笑点头。

跟着进了九清门内,九鲤紧贴着沈荃打听皇上凶不凶等话,沈荃只笑道:“姑娘见着就知道了。”

谁知越近玉乾宫,给这皇城中庄严肃穆的气氛一镇,九鲤渐渐连头也不敢再乱抬了,手脚微微发软,小步走在庾祺身边,只用余光扫过路上那些扫雪的太监。一条路上那么些人,却只听得见沙沙的雪声,人声半点不闻。

踅入玉乾宫内更是目不能直视,磕头下去,只瞧见前头有一张雕花繁脞的大书案,书案两边立着两盏鹤灯,正威风凛凛朝中间瞥着,整个殿内肃穆悄寂。九鲤偷偷瞥庾祺,他整个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姿态十分庄严敬畏,令她心内益发有点畏惧起来。

“平身吧。”

头顶传来低沉散淡的男人嗓音,口气虽随和,可那份慵懒中却透着强大威势,像个在打盹的巨兽,让人时刻惧怕惊醒了它。

九鲤起

身也是低垂着脑袋,等了半晌还不闻上头说话,这才偷么抬起脸一窥。不想正撞上皇帝的目光,皇帝忽然一笑,就令她挪不开眼了。原来皇帝是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身穿淡黄衮袍,头戴着顶乌纱翼善冠,歪坐在张宽大的黄花梨管帽椅上,两手笼在袖中,留着三寸的黑须,两只眼睛幽深而漫倦地望着自己,从他那双眼睛里,她竟然感到点欣喜与哀伤。

但他整体是微笑着的,慢慢将胳膊撑来案上道:“一个平民丫头,竟敢直视天子,谁给你的胆子啊?”

沈荃闻言一惊,欲上前一步替九鲤开解,先一看周颢脸上的表情尽管严肃,但眼睛里不见半点怒气,揣测他不过是想逗逗九鲤,便不动声色地把脚挪回来了,静待九鲤回话。

九鲤吓了一跳,马上转动心窍道:“我本来以为皇上长得多吓人呢,谁知您长得这样好看,一看就看住了。”

周颢一下笑了,“朕长得好看?”

“既好看,又威严,像天上的玉皇大帝似的!”

这样一个人,长着与全善姮一样的脸,竟会如此同他说话,他既惊诧又恍然,觉得世界倒乱了似的。他笑了笑,“你见过玉皇大帝?”

“没见过。”

“既没见过,那就有欺君的嫌疑了。”

庾祺仍在地上伏着,闻言歪着脸斜了九鲤一眼。九鲤却没瞧他,只管笑道:“可民女梦到过,梦里玉皇大帝就是您这样子。”

周颢靠到椅背上,板着脸道:“你的梦谁见过?这还不是编的?扯谎就是欺君。”

九鲤咬咬嘴唇壮足胆气,“既然没见过,您怎么就能断定我是编瞎话呢?我真的梦见过。”

刚说完沈荃就在边上无声无息地笑了一下,周颢慢慢把眼转到他面上,“沈荃,你觉得这丫头说得有理?”

“似有理又似无理,这姑娘能言善辩的,把奴婢也弄得个说不清了。”

周颢只得笑道:“真是一张伶俐的嘴,无理也要辩三分。”

九鲤一看他笑了,忙跪到地上磕头,“民女不敢与皇上争辩,只是觉得皇上亲切,这才多说了两句。”

“起来吧。”周颢口气愉悦,待她起来又仔细打量她一回,见她目光中透着一股机灵与狡黠,年幼的时候也常有人如此说他,倒是都说丰王的眼神瞧着敦厚仁义些。这么看来,她竟有两分像了自己。

少顷周颢将庾祺也一并叫起来,又打量他,看年纪不过三十岁,若当年全府拼杀几名影卫的人是他,也算得上英雄出少年。他翘起腿,益发斜着身子,“你叫庾祺,朕听说过你的名字,南京青莲寺一案,就是你帮着查清楚的。听说连陈大人家的儿子也是打伤的?你伤人致残,知道为什么不罚你么?”

庾祺弯着腰道:“皇上圣明,一定是知道当时是陈二公子意图不轨,草民是事出权宜,所以才饶恕了草民。”

周颢点着头道:“朕虽然恕你无罪,可陈大人家里未必对你没有怨气。昭王一案,朝中有人推举了你来查,可外头原有些言语,说昭王是冤枉的,更有甚者,说是陈家栽赃,你从前和陈家就有些过节,朕担心你查案过程中有失偏颇。”

庾祺复跪下道:“先前草民已重伤了陈二公子,即便有什么过节,也都了结了,只盼着陈家不怪罪,草民何敢记恨,更不敢以公事泄私愤。”

周颢沉默半晌,才道:“朕信你一回。”说着将沈荃招到案前,吩咐了几句。

旋即沈荃便领着二人朝殿外走,到门前九鲤又回头望,见周颢从案后往右面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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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径朝内殿走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恍忽,心里是觉得莫名亲切,但同时又觉得相隔着万水千山的距离。她只得依依不舍地收回眼,捉裙而出。

二人跟着沈荃往案发地瞧去,路上沈荃递给庾祺一道牌子,“这是皇上赐下的,既然案发地是在宫闱之内,你们少不得要进出查看,有了这牌子就能在宫内行走了。本案的死者是贵妃娘娘宫中的宫女,若要查问里头的宫人,一定要先求得贵妃娘娘应允,记住了?”

庾祺点头,双手将牌子接了去。

九鲤却窜到前头来问:“公公,贵妃娘娘好不好说话啊?”

沈荃委婉道:“圣意叫你们查案,自然谁都不敢阻拦。”

正是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前头那八角亭里坐着个雍容端丽的女人,周遭好几个红衫翠裙的宫人伺候着。一个宫女正往那女人手里递去个汤婆子,那女人接过去,扭眼朝亭子外一瞥,看见他三人,神情不见意外,只微微含笑唤了声沈荃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37章 出皇都(廿一)

陈婠笙一叫,沈荃忙领着庾祺九鲤凳上几个石阶,在亭外台基上行跪拜礼。婠笙噙笑问及庾祺九鲤的身份来意,沈荃细细说明,一问一答间,将庾祺九鲤耽搁在地上不得起身。

九鲤跪不多时便觉膝盖像被冻僵了,木木的,想动也不能动。她哪吃过这份苦头,从前在乡下跟着上坟祭祖,庾祺从不叫她多跪半刻,就是年节里要跪也多是预备蒲团来垫着。庾祺正在旁睐了她的膝盖一眼,耳中听着陈婠笙温柔和煦的嗓音,顿感厌烦。

亭子里沈荃正哈着腰笑道:“这么冷的天,贵妃娘娘怎么到外头来坐着?要是着了风寒皇上可要挂心了,如今大国舅爷虽身处西南,可昨儿来的奏本里头还向娘娘和四皇子请安呢。就是小国舅爷在京里也是日日盼着娘娘凤体康健,娘娘可千万要保重才是啊。”

婠笙笑着点一点头,“我是在宫里头坐得闷,特地出来透透气,沈公公放心,我自己还不知道冷暖么?坐一会就回去了。”

说到此节,那双杏眼方温吞吞地往沈荃身后瞥去,神情慢慢挂上五分庄严,“瞧,我们只顾说话,竟忘了亭子外头还有人跪着,他们两个虽是平头老百姓,可皇上心里最记挂的就是天下子民,快叫他们起来吧,到里头来避避风。”

沈荃回头叫了庾祺九鲤入亭来,九鲤只看着庾祺,见他又近前作揖行礼,便也又福身行礼,“贵妃娘娘金安。”

婠笙注视九鲤好一会,暗自惊叹,眼前这姑娘还真如侄儿陈嘉所说,与画上的全善姮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当初在皇上寝殿内一瞧见那画就觉得不简单,尽管全善姮本人她从未见过,如今亲见九鲤,就像是见着全善姮一般,一股妒恨如同猛火在她心内止不住地烧起来。

兜兜转转,她全善姮的女儿还是走到皇上跟前来了,虽然背地里娘家人都说这姑娘不一定就是皇上的血脉,可她能从九鲤的眉宇双眸中看见一丝刁滑诡诈,这感觉她太熟悉了,不会错的——

好在那个杜仲死了,即便眼前真是个公主,也威胁不到她什么。她渐又松懈几分,端起茶来淡淡一笑,“皇上特许你们自由进出宫廷查案子,你们打算从何处查起?”

庾祺拱手道:“回娘娘,草民二人正请沈公公带着先看查看初情现场。”

婠笙扭过头朝亭外望去,“姝嫱就是死在那里。”

二人顺着她的眼将目光穿过些高挑的琼枝玉树,所及之处栽着一片半丈高的山茶树,枝叶被雪低压着,成了道天然屏障。案发是十月末,那时候枝繁叶茂犹胜眼前,的确是个避人耳目的好去处,庾祺凝眉细望,那山茶树林后头似乎不见路径。

因问沈荃,沈荃细着嗓子道:“这山茶园后头是夕露台,是后宫娘娘们听戏宴饮的地方,除了年节有戏外,平日都是空着的,只有几个小太来往监巡查。”

如此说来,那山茶园后头无路可走,就只有

亭子前头这条路能进去,凶手选此处作案是为掩人耳目,足可见是早有预谋。

庾祺看了片刻,又扭头问沈荃:“沈公公,草民不懂宫里的规矩,宫女们闲来无事都可以随意在宫内行走?”

“那就要看走去什么地方了,闲时在这些花园里走走逛逛,只要各宫主子不理会倒没什么,要是主子们用人的时候找不见人,这可就要受罚了。”

庾祺点着头道:“案发是在夜里,天气寒冷,那个叫姝嫱的小宫女为何会离宫跑到此地来?”

婠笙旁边有个叫蕴儿的宫女开口道:“当晚我们娘娘在青鸟阁内吃酒,我恐怕酒后吹风会伤了娘娘的凤体,所以打发一个小太监去苍梧轩传话,让姝嫱带件斗篷和袖笼子到青鸟阁来,娘娘回宫路上好用,她这才离宫出来的。”

九鲤走到向路的阑干来,举目一望,这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曲折蜿蜒,道路那边是一些金瓦红墙,别无门洞,只能顺着这头走到那头。

记得上回邹昌说过,前一阵有个叫顺子的小太监跳出来指证,当夜巡逻曾在这条路上看见过昭王从后头那山茶园中出来。

这却有些不对,她扭头和庾祺道:“叔父,咱们到园子里去瞧瞧吧。”

庾祺便向婠笙作揖,“不知贵妃娘娘可否应允?”

婠笙抿着唇上的茶水,眼睛漫不经心地落在桌上的茶果上,笑着点头,“皇上许你们走动查看,我还敢违抗皇命不成?你们只管看去。”

言讫仍由沈荃领着他二人下亭,钻进那山茶园中去。九鲤一路走,一路往那蜿蜒小路上望,这园子虽不大,却枝横树斜生长得密密麻麻,一入夜,外头绝看不见里面。但当夜那太监顺子真从此地巡查而过,必是手打灯笼从蜿蜒路上远远走来,从枝叶罅隙间分明能瞧见游荡的灯笼,哪个凶手会明知有人路过,还跳出去被人看见?

因此上,九鲤益发笃定那个顺子是在说谎。

三人走到林间,沈荃拿拂尘朝一棵树底下指去,“当时那姝嫱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人发现的,血流了一地,哎唷,那副场面就别提多吓人了!姝嫱衣衫不整,身上有好些伤痕,仵作验过,大概是挣扎的时候被凶手蹭伤的。”

庾祺因问:“公公知不知道死者身上有几处伤痕?”

“我听邹大人秦大人进宫禀报的时候说起过,身上的淤青有七处,有十一处破皮的,大概是抓伤挠伤或者是给树枝刮伤的。”

九鲤道:“说明这姝嫱当时与凶手短暂地打斗过一阵,难道就没人听见呼救么?”

沈荃摇头,“从青鸟阁过来,亭前这条路离得最近的除了这夕露台,再往前就是贵妃娘娘的苍梧轩,别的宫里的人要到青鸟阁去,有别的近路,所以当天晚上这路上少有人走动,也就是巡查的太监和侍卫。不过侍卫是一个时辰巡查一回,就是姝嫱呼救,也不一定碰巧听见。”

庾祺喃喃道:“看来凶手对内宫的路径和侍卫们巡查时辰都很熟悉。”

九鲤别有深意地朝他撇了嘴,“偏不知道还有个太监来巡查。”

沈荃搭话道:“你们是说顺子?”

九鲤点点头,“邹大人说,前一阵这个叫顺子的小太监站出来说,当夜他巡查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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