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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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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人称呼他为十殿下。”

“十……魏琊?”窈月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吸鼻涕的小男孩,在心里暗暗嘲笑,“派个鼻涕虫来做什么?”

窈月从回忆里收起思绪,虚弱地偏过头,看了看正被风雪吹得砰砰作响的窗:“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雍京?”

“先生说等你好些后再启程。”

“不必等,”窈月强打精神,抓住江柔的手,“姐姐,烦请你去跟裴濯说,我的病好了,没事了。明早,明早就可以出发去雍京。”

江柔蹙眉:“可你……”

“姐姐,你放心,我身体向来强健,底子好得很,明早肯定都好了。”唇色惨白的窈月朝江柔挤出一个病恹恹的笑容,“再说,姐姐神医妙手,我喝了姐姐熬的药,哪有不好的道理。”

江柔看着窈月脸上的倔强之色,便没有再多说,将一只温热的手炉塞到窈月的手中,再把她的手放入厚厚的被褥下:“你再睡会儿吧,我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辛苦姐姐。”等江柔步出屋子,窈月连睁眼的力气都耗尽了,重新闭上眼,听着外头越来越肆虐的风声,心跳声和呼吸声也随之越来越重。

岐国,雍京,她终于可以见到她十年未见的娘亲了。

*

窈月半睡半醒间,听到屋门再次被推开,又听见脚步声来到自己的床前,还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便当是江柔拿着药回来了。

窈月闭着眼,朝屋门的方向翻了个身,口齿含糊道:“姐姐你来了。”

窈月没听到回应,却感觉到一只手臂从自己的颈下和枕头间穿过,动作轻缓又不容拒绝地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

浑身无力的窈月依靠着那只手臂,刚勉强直起身子,唇边就碰到微凉的瓷碗边沿。她下意识地低头抿了一口,但还没咽下就又吐回了碗里:“唔……好苦!”

“苦口良药。”在窈月耳边响起的声音,不是江柔,是裴濯。

窈月睁开眼,差点把“裴濯”两个字脱口而出,忙咳了两声掩饰过去:“咳咳,先生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裴濯将药碗又往窈月的嘴边送去,“趁热喝。”

窈月看着碗里散发着酸苦味的浓黑药汁,皱眉小声道:“太苦了。”但即便这样说着,她还是听话地顺着裴濯的喂药姿势,小口慢啜着将全部的药汁饮下。

窈月被药苦得险些呕吐出来,好不容易忍着咽下了,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可裴濯擦去了她嘴角的药渍后,就扶着她重新躺下,连安慰的话也没说一句。

窈月委委屈屈地缩回被子里,看着正为她掖被角的裴濯,哑声问道:“我们……使团明日启程去雍京吗?”

裴濯没立刻回答,仔细掖好被角后,又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传来的温度依旧滚烫。

裴濯看着因发烧而面色绯红的窈月,轻声道:“我还需留在望城处理些事情,得过几日再启程。”

窈月追问:“过几日呢?”

“至少两日。”裴濯顿了顿,“你如此心急地想去雍京,是为了令堂?”

“是,”窈月瞪大眼睛,极力让自己迷糊混沌的意识清醒一些,语气急切但气息却不太稳当,“我感觉娘亲现在不大好……所以想早些进雍京……宫里可以先不去……但进雍京城越早越好……我可以自己先探探……你帮帮我,好不好?”

“放心,我答应过帮你便不会食言,你好好休息。”

窈月见裴濯拿起药碗一副要走的模样,加上又没听见裴濯明确的答复,急得手从被子里挣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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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拽住裴濯的衣袖:“只要你速速带我去雍京,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你想告诉我什么?”裴濯看着攥紧自己衣袖却在不断发抖的手,轻叹一声,俯下身与窈月那双水汽朦胧的眼眸对视,“你又能告诉我什么?”

“我……”窈月语塞,裴濯知道她娘亲的下落,自然就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和她出现在他身边的目的。是啊,她这个早已被他看穿的骗子,哪里有资格和本钱与他谈交易呢。

窈月攥着裴濯衣袖的手一点点松开,咬牙忍着眼里的泪意:“是我自作聪明了……我自己想法子……”

“雍京城中传来消息,岐宫内一切如常并无异样,你无需担心。”

窈月猛地抬起头,一滴泪从泛红的眼眶里滑落:“当真?”

裴濯点点头,伸手拭去已经滑落到

窈月下腭处的那滴泪:“不过,你想以这样的病容去见令堂吗?”

窈月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赶紧扯过被子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两把,然后又用被子裹住脑袋,挡住大半张脸,瓮声瓮气地问裴濯:“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吗?”

裴濯看着窈月只露出的一双眼睛,微微笑道:“像只挨饿受冻的小花猫。”

窈月听了,把脸遮得更加严实:“那就是很丑的意思了。”

“别胡思乱想。”裴濯将窈月挡脸的被子扯下几分,露出她的口鼻让她呼吸顺畅,又重新替她掖好被角,“好好休息。”

窈月望着裴濯转身离去的背影,没忍住又唤了一声:“先生。”

裴濯止住步子回头:“还有事?”

“我记得我在山上的时候,和您一起进了一处小屋,后来……后来的事就记不大清,我……”窈月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掩藏不住的尴尬,“我可曾对先生有……有无礼的地方?”

裴濯道:“不曾。”说完,他便提步走出了屋子。

“太好了,”窈月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安心地收回所有的神思闭上眼,“那些乱七八糟的果然都是梦,娘亲定也好好的。”

裴濯合上窈月的屋门,只走出了几步,廊下转角处的暗影里就步出了一个人,是个锦衣华服但面容稚气的少年。

裴濯将拿着药碗的手收于衣袖内,而后走上前,神色自然地问道:“殿下夜半至此,可是有要事?”

少年的脸上浮起笑容:“我在房中看书,看到一处颇为不解,便出来走走,凑巧于此遇见裴大人。听闻裴大人曾在贵国国子监中为夫子,有八斗之才,能否请裴大人为我解惑一二?”

笑容可掬的少年面向着裴濯,眼神却飘向窈月所在的屋内。

裴濯抬起手,袖摆在少年的眼前拂过,截断他看向屋内的视线:“殿下请。”

第85章 国子监(八十五)

窈月是被渴醒的。

屋外的冷风还在寒夜里呼啸,风里夹带的雪粒不断拍打着窗上的琉璃,屋内的炭火却在铜盆里烧得极旺,持续地吞吐着融融的暖意。

窈月身上倒是不怎么觉得冷了,可喉咙干得紧,稍稍吸口气,都像是刀子在上面割过一样。

窈月一边在心里抱怨岐地折磨人的气候,怪不得岐人做梦都想南下,一边从床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伸手摸向床边案几上的茶盏。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炭火燃烧发出的点点光亮,意识尚未彻底清醒的窈月半闭着眼,在晦暗不明里一口饮尽杯盏里的温水,喉咙终于舒服了些,甚是满足地咂了砸嘴。

“还要喝水吗?”昏暗的一角突兀地响起人声,惊得窈月的背脊瞬时紧绷起来,手里的杯盏想也没想就朝声音传出的地方掷去。

随着刺耳的破碎声响起,灯烛被点亮,窈月这才看清发出人声的是谁。

“裴……咳咳,先生?”窈月以为自己又是在梦里,用力地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但面前的裴濯不仅没有消失,反而一手端着烛台朝她走近,另一只手则探上她的额头。

“烧退了,”裴濯从窈月的额头上收回手时,还拂开了她额前乱糟糟的发丝,将她渐渐清明的眼眸露了出来,“精神看起来也好了许多。”

窈月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裴濯,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四处乱飘的视线瞄到裴濯身后一张搭着毛毯的长榻,惊得眼珠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张口结舌道:“您您您您一直守在我……守在这儿?”

“是江姑娘守着,我方才让她回去歇了。”裴濯将手上的灯烛放到床边的案几上,看着唇瓣微张神情明显呆愣的窈月,又问了一遍,“还要喝水吗?”

窈月从意外和惊疑里回过神,身子往床内侧缩了缩,掩嘴咳嗽了几声,无力地摇头道:“多谢先生,不必了。您也回去歇着吧,免得我把病气过给了您。”

裴濯没做声,转身往外走,却并没有出门,而是走到外间的桌边,拿起茶壶杯盏倒了杯水,而后端着杯盏重新走回到窈月的床前。

“水有些烫,你待会再喝。”

裴濯将盛着热水的杯盏递给窈月,窈月犹豫了一下,硬生生地止住想伸手去接的动作,又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原本坐直的身子顺势塌下去大半,声音比之前发烧时更加气若游丝了:“有劳先生……您去歇吧,我没事的,再睡会儿就好了。”

裴濯看着故意垂着头,用一头鸦发遮挡住脸上的表情,但浑身都写满“心中有鬼”四个字的窈月,并没有直接戳穿她,只是俯下身将手中的杯盏搁在案几上时,一旁的烛火被杯中升腾起的热气冲得来回摇晃,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窈月被这轻微的动静吓得身子一抖,惶惶地抬起头,正好撞上咫尺外裴濯含笑的眼睛。

“你好好休息,别乱跑。”

窈月的心猛地提起,她刚刚的脑子里的确正在琢磨如何溜出屋去,和魏琊私底下偷偷见一面。正好她可以用卧病在床做掩饰,也不会惹人怀疑。但裴濯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会读心术不成?

窈月心里乱作了一团,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朝裴濯露出一个病恹恹的笑容:“是,都听您的。”

“来。”裴濯扶着神色蔫蔫的窈月重新躺回床上,看着她眼角眉梢挂着的丧气,终究还是不忍心,低声道:“已与歧国使者议定,明日启程前往雍京。”

窈月一听,方才还黯淡无光的眼眸瞬时亮了起来,中气十足地道:“当真?”话一出口就察觉到失言,她赶紧埋下头,用生硬的咳嗽声掩饰:“咳咳咳咳……没因为我的病而耽误使团的大事,当真是太好了。”

看着窈月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生气,裴濯的语气也轻快了起来,抬眼指了指案几上的灯烛:“可要灭灯?若你再要投杯掷盏抓贼,还是亮着灯更稳妥些。”

窈月听出裴濯是在打趣自己扔东西的准头不行,将下半张脸藏在被子下吐了吐舌头,闷声道:“那就亮着吧,反正用被子蒙着脸我也能睡着。”心里却忍不住暗自哼了哼,要不是因为她在床上躺久了既没吃又没喝导致手上没力气,之前扔出的那个杯子定会分毫不差地砸在那个“贼”的脑门上。

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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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不服气,眼前突然一暗,是裴濯把灯烛吹灭了。

黑沉沉的屋子里,窈月看不清裴濯的面容和身形,但能听到裴濯的声音传入耳中,像是被一只大手轻轻抚过头顶,令人安心:“睡吧,不会有贼人来的。”

“嗯。”窈月暂时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十分乖巧地闭上了眼。

窈月再睁眼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雪后初霁的曦光透过厚厚的琉璃窗倾洒了进来,晃得她眯起了眼。她一边支起身子,一边侧头去瞧离床不远的那张长榻,空空如也,没有毛毯也没有人。

她的心也随之空了一块,捧着脑袋艰难地回想,难道又是自己在做梦?

窈月正愁眉苦脸地想着,屋门被轻轻推开,她立即循声抬头看去,可等看清来人后,唇角上扬的弧度垮了几分:“姐姐你来了。”

江柔捕捉到窈月笑容下一闪而过的失望,知道她期望见到的人是谁,却故意装作不知,只抿唇笑着问道:“醒了,好些了吗?”

窈月背靠着床柱,将身子坐直了些:“多亏了姐姐的回春妙手,我昨日看人都重影,要么脸大如火盆,要么腰宽赛水桶。可我如今看姐姐脸如鹅蛋面若春花,就知道自己是大好了。”

“贫嘴。”江柔将手里的案盘放到床边的案几上,摸向她腕上的脉,静了几息后道:“果然好多了。”

窈月的两只手蠢蠢欲动地捏起被角:“那我……”

“别急着下床,先吃些东西,”江柔按住窈月准备掀被起身的手,“吃饱了才有力气。”

窈月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重新坐回床上,往江柔端进来的案盘上瞅了一眼,摆了好几个碗碟,万幸的是,其中并没有药碗。

窈月拿起其中的一碗白粥,一边往嘴里呼哧呼哧地灌,一边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我吃这个就行,顶饱的。”

“慢些慢些,当心噎着,要不要喝水?这杯里的水凉了,我……”

“等等!”

窈月这才注意到案几上除了江柔端进来的案盘外,还有一

只盛着水的杯盏和燃了一小截的灯烛。

看来自己不是做梦啊,裴濯晚上真的来过。

想到这点,窈月的嘴角眉梢忍不住又弯了起来。

江柔看着窈月脸上掩不住的笑意,问:“怎么了?想到什么好事情了?”

“只是想起昨晚上做了个梦。”窈月双手捧着粥碗,冲江柔眨眨眼,“抓贼的梦。”

江柔掩嘴轻笑:“你在梦里也要抓贼,着实辛苦。那贼抓着了吗?”

“没有,那贼不是个坏家伙,而我即便在梦里也是一副菩萨软心肠,就大发慈悲地把他放了。”窈月说完又嘿嘿笑了两声,继续低头喝粥。片刻前还寡淡无味的白粥,此刻在她嘴里莫名多了一丝丝甜味。

江柔趁窈月埋头喝粥,摸出把梳子,走上前帮窈月梳头,徐徐道:“你若有力气,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先生。先生有事要交代。”

“有有有!”窈月忙不迭地点头,却不防头发被江柔手中的梳子扯着,疼得龇牙咧嘴,“岐地真是与我八字相冲,先是稀里糊涂地病了一场,现在连头发都成了枯草,后头还不知有什么等着我呢。”

江柔动作轻缓地将窈月的头发梳顺:“你这是水土不服,我给你开副方子……”

窈月一听又要吃药,赶紧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粥,还向江柔亮了亮干干净净的碗底:“我没有任何不服,吃得好睡得好,不劳姐姐费心再开方子熬药了……嗯,咱们还是赶紧去见先生吧,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别急呀,”江柔又将想要下床的窈月按了回去,学着窈月方才的模样,也冲她眨眨眼,“先生会等的。”

*

望城的驿馆因为离雍京近,隔三差五就要入住大小官员和各国使者,故而这处驿馆不仅占地颇大,还内有乾坤,按照四方的风貌分为东南西北四馆,景致各不相同。

窈月跟着使团一同住在南馆,但眼下,原本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都被冻成了千篇一律的瑟瑟雪景,什么旖旎风光也瞧不出来。

窈月跟在江柔身后,边走边打量四周,除了时不时被风卷进来的雪花,连鬼影都没瞧见半个。

“怎么不见其他人?”

“明日就要启程,使团大半都以外出采买的理由出去逛了。”江柔回头看向窈月,“你想去外头逛逛吗?京城里可见不到这么大的雪。”

窈月揉了揉冻得通红的鼻子:“外头冷死了,我还是宁愿抱着火炉睡觉。”

忽然,不远处的回廊转角处晃出一行人,眼力极好的窈月只一眼就瞥见了个似曾相识的人影,脑子里瞬时闪过个主意,而后故意将音量抬高,大声嚷道:“我家桐陵那儿的雪景才是一绝,比这里穷乡僻壤的好看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何人喧哗!”一声利喝传来,江柔拉着窈月闪到一旁,躬身垂眸道:“小奴二人皆是奉鄞国使团裴大人之命,无意惊扰十殿下,万望恕罪。”

“无妨。”少年清朗温和的嗓音响起,脸上带着与周遭寒雪格格不入的暖意笑容,目光则像是外头的雪花,悠悠扬扬地扫过江柔和窈月,最后定在窈月的脸上。

第86章 国子监(八十六)

窈月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如有实质的目光压在自己的脑门上,嘴角抽了抽,心里忍不住嘀咕:短短三四年不见,这小子装模作样的本事越发精进了,如果不是和他异母兄弟陆琰的那张脸长得太像,方才她还真不敢认。

江柔素来心细,即便躬身垂眸也察觉到这位岐国十殿下看向窈月的眼神有异,稍稍上前移了半步,不动声色地将窈月挡在身后。

那少年的目光从窈月身上收回,轻轻地掠了江柔一眼,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敝国近日天寒,二位还需多添些衣物,莫要受了凉气。”

江柔愈加恭谨地回道:“小奴谢殿下关心。”

随后,那少年就收回目光,一边提步从江柔和窈月面前走了过去,一边偏头和身后的随侍用岐语低声说些什么。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窈月抬眼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状似随意道:“这位殿下的鄞语说得不错,人也和气,没有半分架子。看来北岐也不全是不懂礼数的莽夫。”

“不得妄论。”江柔直起身子,雪花飞舞寒风凛凛的廊下,她的额上却出了一层薄汗。直觉告诉她,这位看似和气有礼的十殿下并非良善之辈。

江柔定了定神,回头看见窈月还望着那群岐人离开的方向,直接拉起她的手,往前迈步的速度比之前急了许多:“走。”

江柔拉着窈月穿过冷风飕飕的回廊,绕过一片映着雪色的翠竹红梅,又走过横在冰湖上的一座小桥……就在窈月一边记路,一边腹诽裴濯怎么住得这么远时,她被带进一个院门,远远就瞧见蹲在正房台阶上堆雪人的周合。

江柔皱眉望着台阶上的一二三四五六个雪人,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正在堆第七个雪人的周合头也不抬:“等会儿。”

窈月倒是颇有兴致地上前,挨个鉴赏起那一排既面目狰狞又奇形怪状的“雪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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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捣弄得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这个只有嘴,这个八条腿……哎呦喂,这个更厉害了,还背着个乌龟王八壳哈哈哈……”

周合不满地抬头瞪了笑得前仰后合的窈月一眼:“你懂什么,这些都是上古凶兽。”

窈月笑得止不住:“凶兽?的确看着挺凶的,也就勉强能把我的小拇指,不对,是我的小拇指甲整个吞下去吧!”

周合被窈月的嘲笑声闹得脑子嗡嗡响,手上捏雪人的力气没控制好,本来快要成形的第七个“雪人”被他捏得四分五裂。

窈月指着被周合“五马分尸”的雪块笑道:“哟,这又是哪来的凶兽,居然有四五个身子呢!”

周合对窈月好一阵吹胡子瞪眼:“嘘嘘嘘!你小点声,里头在谈事!”

窈月一边用手掩着嘴努力把笑声降下来,一边举止自然地走上了台阶,在离房门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我来帮你弄个真正的雪人,算是赔你的……喏,好了!”

周合瞟了眼窈月三两下揉捏出来的雪团,哼了声:“我用脚踩的都比你的强!”

“可比你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好看百倍,不信你问问江柔姐姐,”窈月把脑袋一扬,“姐姐你来评一评,我俩的雪人是不是我的更好?”

周合也看向江柔,不服气道:“江柔你说,谁的好!”

江柔用宛如看着两个无赖幼童一样的目光,看着蹲坐在雪地中的两人:“你们两个无需争,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那也要评出谁是五十步,谁是百步!”窈月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合堆出的那些已经无法将其称之为“雪人”的物什,嘿嘿笑道,“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管怎么看,五十步也是我才对。”

“你说是就是?我还说你是千步万步!”

“姐姐你说,我们谁是五十步,谁是百步!”

“江柔你说!”

……

房门内的赵诚听着外头不断的吵闹声,无声地叹了几口气后,收回心神,重新看向正立在一张舆图面前的裴濯。这张舆图不大,上面描画的也只是一座城内外四周的山川走势。

赵诚知道裴濯为什么对图上的“抚南城”三个字看了许久。

百年前,沂北七州尚未割让给岐国时,这座城的名字叫作“永安城”。百年后,这是岐国最南的一座城,也是被岐国占据的沂北七州中,离桐陵最近的一座城,彼此间仅一江之隔。

可惜这座城无论是被岐国占据、被改名的百年间,还是从前被称作“永安”的时候,都从未真正得到过安宁。或许在更早些,如今的北岐南鄞西阖东扶都是一

国时,这座是腹地而不是边关的小城,曾得到过短暂的安宁。

赵诚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裴濯的目光将舆图上的每一处扫遍后,以手指为笔,在图上一条东西走向的河流旁边的“夔江”两字上画了个圈,低声道:“明日你便带着这图出发吧。临行前,记得与你师父道声别。”

赵诚吃惊:“师父也在使团中?”

裴濯道:“他说你若再认不出他,日后就别认他这个师父了。”

“师父真是……我等会就把使团里的所有人挨个辨一遍。”赵诚苦着脸叹了口气,又想起一事,犹豫了片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裴濯回头看了欲言又止的赵诚一眼,了然道:“若江郎中允许,江姑娘也可与你一道去。”

赵诚的苦瓜脸上瞬时有了光彩:“多谢先生!我……我这就去问江郎中!”

原本转身向房门的赵诚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了回来,拿着眼角余光觑着裴濯脸上的神色,字斟句酌道:“还有一事,我思虑良久,觉得还是应该跟先生言明。小越好像……好像是……”他本就粗哑低沉的声音又往下压了几分,几乎是用气声吐出那两个字:“姑娘……”

江柔虽没明着跟他说,但他瞧着她们两个近日的相处,再傻再迟钝也瞧出了不对劲。

裴濯点头:“我知道。”看见赵诚满脸的震惊和无措,又道:“我会护她无虞。”

赵诚站在原地呆怔了片刻,眼中的情绪却翻涌了千百种,最后长舒一口气,朝裴濯拱手作揖:“先生保重。”

窈月原本是想借着和周合争论雪人的机会,趁机靠近房门偷听里头的谈话,但还没等她听到什么人声动静,房门就突然从内拉开,面无表情的赵诚从里头走了出来。

“先生让你进去。”

窈月转头飞快地扫了眼赵诚,瞧见他袖子鼓鼓囊囊的,隐隐藏了什么东西,便一边起身拍着身上的雪渍,一边趁机凑到赵诚身边偷瞄他袖子,一边小声问:“先生找我什么事啊?好事?坏事?”

赵诚板着张木然的脸,目不斜视地与窈月错身,也不等窈月再有动作,反手就将她推进了房门里,而后才干巴巴道:“先生在等你。”

“哎……”窈月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把,险些被脚下的门槛绊倒,趔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正要转身跟赵诚的无礼行径理论,房门已经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关上了。

好在屋子里头不知烧了多少火炭,热气腾腾,暖意融融,才勉强让因玩雪人而早已手脚僵冷的窈月抑制住骂人的冲动。

窈月将手上残留的雪水在身后的衣裳上擦了擦,又在脸上和头上摸了摸,确保自己当下的模样不至于太过失礼,才清了清嗓子,朝房里隔着画屏隐约坐着的人影道:“先生,是我。”

“进来。”

窈月听不出裴濯声音里的喜怒,暗暗吸了口气,才端出一副乖巧的姿态,朝里头走了进去。

窈月知道自己的底细被裴濯探了干净,虽然她清楚因为自个脑子不好导致马脚的确露了不少,但除非裴濯能读心,否则定是有人出卖了她才会让裴濯对她的身份了如指掌。她在来的路上想了许多,再在裴濯面前装傻充愣肯定不行,不如两头讨好,反正只要能把她娘亲救出来,她是当岐国叛徒,还是鄞国罪人,甚至前胤余孽,她都不在乎。

窈月绕过画屏,见裴濯坐于桌案后头,而面前的案上摆了一摞小山般高的书。窈月不禁回想起之前裴濯逼她背书的时候,心里猛地咯噔两声。

都到岐国了,总不至于继续让她背书吧?

窈月正想着,就瞧见裴濯拿起最上头的一本薄薄的册子,朝她递了过来。

窈月吓得往后瑟缩了半步,仿佛裴濯手上拿着的,是正吐着信子的毒蛇:“这这这这是……”

裴濯被窈月的举动逗得轻笑了一声:“这是你的身份文牒。上面写着,你是四方馆的岐语译员,此番是随我出使入岐。你拿着它,出入更方便些。”

窈月窘迫地上前,双手接过文牒,挤出个笑容道:“多谢先生,还是先生想得周到。”

裴濯又用目光点了点桌案上剩下的那堆“书山”,悠悠道:“这些是岐国皇族和各大世族的世系名录,你拿回去记一记。”

窈月的笑容瞬时僵在脸上,双目圆睁:“这么多?!记这些早就化成白骨的死人名字做什么?”

“等进了雍京,要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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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有各色官吏,还有皇室贵胄,彼时,你要跟在我身边随时随地翻译谈话,自然要对他们的来历渊源有所了解。”裴濯轻飘飘地说完,朝窈月弯唇一笑,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窈月偷偷用手指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并且在心中不停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万万不可被当前的美色所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窈月逼着自己的视线从裴濯的脸上移开,望向几乎有半人高的那摞书,嘟囔道:“可这也太多了……”

“你若是记不全也没事,看几遍大致有个印象就好。”

窈月默默腹诽:还看几遍,一遍她都看不下去。

“对了,你还要随我共赴岐主在宫中举办的寿宴,宴席之上自然避不开与诸人的来往应酬,若是在言谈举止上出了差错,恐怕……”裴濯止住话音,但窈月却明白他没说完的是什么——恐怕就不能救她的娘亲了。

窈月立即飞身上前,将桌案上的那堆书一股脑地全抱进怀里:“记,我一定一字不落地全记住!”

第87章 国子监(八十七)

窈月抱着摇摇欲坠的“书山”,跌跌撞撞地从裴濯又大又暖和的房间出来,正想找个人帮忙搭把手,却发现门外除了还在捣鼓雪人的周合,江柔和赵诚都不见了。

窈月把目光转向周合的后脑勺,露出能屈能伸的笑容,呵呵笑道:“周兄弟,周大哥,周壮士……您是否有空闲帮小弟我……”

周合毫不犹疑地拒绝:“没空闲。”

窈月脸上的笑容瞬时收起,朝周合和他的那堆奇形怪状的雪人哼了一声。

“当心玩雪冻伤了手!到时候握不住兵刃,”窈月朝房门内偏了偏头,“人若护不住,还得求我来帮你”

周合也不甘示弱地回敬:“我即便手脚皆被砍了,也能护得二公子一根头发都不少。”

“哎呀,原来今天天上飘的不是雪,是被你吹上天的牛!”窈月又哼哼了几声后,就抱着半人高的书,脚步铿锵地扭头走了。

等窈月地动山摇的脚步声渐渐离得远了,周合才转头看了看身后寂静无声的房门,重新抟来一堆新雪,继续埋头捏雪人,嘴里还在兀自念叨着:“二公子果然和老大人一样,喜好上也非同常人……”

窈月按照原路返回,穿过冷风飕飕的院子,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巴掌大的屋子。

“折腾人!”她哼哧哼哧地把怀里的累赘一股脑地全扔在床上,正要转身去关屋门时,却从身后传来屋门“吱呀”关上的声音。

屋内有人。

窈月瞬间浑身绷紧,正琢磨着是拿床上的枕头当暗器先发制人,还是赤手空拳直接硬上时,一股熟悉的香味就传入鼻端。

她顿时喜得跳着转过身,朝香味飘来的地方扑过去,准确无误地从门边暗处立着一人的手上夺下个油纸包,一边揭开油渍斑斑的纸包露出里头的酱肘子,一边眼放绿光忍着口水道:“竟是还热着的!算你十丫头有良心,没忘了姐姐我的口味……”不等说完,她就冲肘子上最肥的一处,“嗷呜”一大口咬了上去。

魏琊看着只顾着狼吞虎咽,连一丝眼神都不舍得给自己的窈月,眉头蹙起,后悔不迭,早料到她这般重口腹轻自己,就不给她买酱肘子了。

“眼下不好给你张罗山珍海味接风,暂且用这肘子替一替……你慢些,我不跟你抢……你怎么吃起东西来还跟小时候一样……要不要喝点水,当心噎着……你在鄞国京城待了这么久,竟没学会半点礼仪文雅……”

“文雅又不能吃,学来做什么。我最近入口的不是药就是粥,可把我馋死了。”窈月把嘴里的肉嚼得咯咯作响,忙里偷闲地抬眼看向面前的魏琊。

明明是一张清俊如玉的少年面孔,但眼眸里却没有寻常的稚气与青涩,静得像是没有涟漪的池水

,此时因为笑着才带了些暖意宛如滟滟春水,若是不笑,怕是就如寒气丛生的深潭,让人望而生畏。

窈月眨了眨眼,口齿不清地道:“几年不见,我们十丫头生得越发出息了,姐姐我今日差些没认出你来。”说着,伸出肉香四溢的油手,准备像以前那样去捏魏琊的脸。

魏琊没有躲开,而是取出方锦帕包住窈月伸来的那只手,一边替她擦着手上的油渍,一边顺势牵着她在桌边坐下:“你不是去鄞京的国子监当监生了吗,怎么出现在这使团里?”

窈月朝魏琊耸耸肩,继续埋头啃肘子:“天机不可泄露。”

魏琊笑了:“你这故作聪明的傻劲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那你可知,我为何会在此处?”

窈月一听,也顾不上啃肉了,忙凑近上前,小声问:“为何?”

魏琊耸耸肩,学着窈月的语气道:“天机不可泄露。”

“你别卖关子了,你若不想告诉我,眼下就不会找上门来。”

魏琊将窈月那只油腻腻的手擦干净后,又不急不缓地倒了杯水,塞到她这只干净的手里:“你先喝口水,解解腻。”

窈月横了魏琊一眼:“吊人胃口。”

魏琊等窈月将杯中的水咕咚咕咚地仰头喝尽,才朝她的耳边靠近几分,用岐语低声问:“使团的正使裴濯,你与他可相熟?”

窈月的心头一跳:“他怎么了?”

魏琊继续用岐语道:“有人想借我的手,要了他的命。”

看着窈月瞬时刷白如纸的脸和凌厉如刀的眼神,魏琊往后退开一臂的距离,微微笑道:“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况且你知道我的,我素来最厌恶的,就是打仗杀人流血。能坐下来用嘴谈的,何必动刀动枪呢。我将此事告诉你,只是想给你提个醒,离裴濯远点。”

窈月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带微笑的魏琊,想起他们曾经的初见。十年前她被迫与娘亲生离,以“张越”的身份成了安在生父张逊身边的一颗棋,为了让这个身份在满门被屠的背景下更真实些,她还在城里当了小半年的乞丐。她与魏琊便是在乞丐堆里为了抢一根带肉丝的骨头而认识的。

当时他们俩都只是五六岁的孩童,打起架来却都带着不要命的狠劲,硬是把肉骨头从其他比他们高比他们壮的乞丐手里抢了过来。最后,那根肉骨头一头攥在她手里,一头攥在魏琊手里,就在她龇着牙像只恶犬一样,准备跟魏琊继续干架时,他却松了手。

鼻青脸肿的他用破烂不堪的衣角擦着手:“脏了,我不吃。”

同样鼻青脸肿的她愣了一下,忙将肉骨头塞进嘴里,啃了半刻后,从怀里掏出半个硬邦邦的馒头,犹豫了半天才递过去:“这个不脏,你吃吗?”

他擦手的动作顿时止住,目光在她拿馒头的手上停留了许久,久到她以为他是在嫌弃她的手不干净,正要把馒头收回去时,手上一空。他把那半个馒头接了过去。

从那天起,他们便一起抢东西吃,她吃有肉的,他吃干净的。后来,她被“意外”认出是张家四处寻找的小公子,被带回到了张逊身边。之后,窈月去那群乞丐里找过,却没找到魏琊。直到陆琰带着大人的第一道命令出现在她面前,她认出了跟在陆琰身后的那个男孩就是魏琊,才知道魏琊的身份,也才知道当时他之所以和自己一样做小乞丐,竟是为了监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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