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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3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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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征蓬出汉塞

群山郁,飞雪缭。

归云谷中,日落西山后,月升东窗前。

天隆十年,除夕夜。

窗外月明如昼,雪舞风急。

蓝苏婉将做好的饭菜一样样端到了端木若华的饮竹居内。

雪发绕过长烛,白衣的人关罢居内钻雪的窗,回身于主位上坐了下来。

蓝苏婉端罢最后一样菜蔬,回身关好了门,最后于白衣白发的女子右手边落坐。亦如昔日。

端木若华左手边最近的空位,桌前摆上了叶绿叶惯用的碗筷竹杯。

蓝苏婉左手边的空位,桌前亦摆上了阿紫喜爱的紫釉彩碗和小酒杯。酒杯里倒上了蓝苏婉新取出的桃花酿。

端木若华看着一旁立身的少年,于自己对面温顺地坐下后,便垂眸轻声道:“吃罢。”

师徒三人对坐而食。屋外的夜风呼啸着在含霜院中穿过,不时吹出些许响动。

屋内火烛轻曳,偶尔晃映在三人抬起举箸的手背上。

端木将将食尽,偏头看了叶绿叶面前的空碗许久,而后举箸夹起一箸叶绿叶平素喜食的清笋,放进了叶绿叶座位前的空碗中。

蓝苏婉低垂的眼中蓦然有些热,夹过阿紫爱吃的冬菇、藿菜,亦放进了阿紫座位前的空碗中。

这一场年夜饭,只有坐于末位的黑衣少年自顾举箸而食,似无常。

然则,三者之中,他却才是最异之人。

蓝苏婉转目看着闭目而食,见之似同常人无异的“师弟”,眼中热意只更盛,她放下手中碗箸,回望向了主位上的白衣人。语声似轻而沉:“太师祖手扎中所记,人身化为不死蛊之副体母蛊后,可还会留有意识?”

看见白衣白发之人亦慢慢放下了手中碗箸,蓝苏婉终忍不住问出了她……亦她……心中最忧最怖之言。“师弟可还能,恢复回原来的意识?”

“余生致力于此,方不枉……”端木若华眸光落在了圆桌那头的少年身上,语声轻如屋中微曳的烛火。“……其为我,斯情所衷。”

蓝苏婉怔目看着白衣人。“师父想要寻,让师弟恢复回原来心智之法?”看见女子轻颔首,蓝苏婉又问:“眼下,可有方向?”

端木若华凝目于前,轻轻摇了摇头,道:“尚无。”

蓝苏婉想到:“若是师弟自此再未能恢复意识,心智十数年如一日,长时皆是这样如兽是蛊……师父您……待要如何?”

屋外风急雪凛,亦未掩屋中白衣人沉宁之声。“倾力以寻可寻之法,直至我与枭儿大限那日临。”

蓝苏婉闻言正色,已明主位之人心中决意。语声亦凝:“小蓝……明白了。此后为师弟寻恢复意识之法,是师父余生所重。亦会是小蓝乃至惊云阁寻查之重。”

端木若华转目看向了她,宁声与之:“你如今已是惊云阁之主,年后可是应当回去主事了?不论阵前还是惊云阁内,应都有你作为一阁之主,需行之事。”

蓝苏婉听得,面露忧色,只道:“我若离谷,师父身边恐无人照顾,师弟如今……除了保护师父,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也学不会,小蓝怕自己不在,无人能给师父做饭了。”言罢便又道:“不过师父放心,小蓝会传书回惊云阁,让阁内飞羽倾力去寻能让师弟恢复意识之法。”

端木若华回望于面前少女,虽殇虽哀虽戚,亦难免目露温然流光,再度轻轻摇了摇头。语声柔敛:“枭儿之事,我知你会放在心上,如此便可。但惊云阁已是你之责任,若长时不回阁中主事,难免不妥。时殊世异,今时我双目已然复明,毒病尽除,水迢迢之力亦一日强胜于一日,周身之力无有不足,你所言之事,亦是我少时日日需要做的事,故无需再劳旁人照顾,我已无有不便,你亦不必忧之。”

蓝苏婉想到阁中庞杂事务,暗中安排入水的暗羽……目中亦现了些许迟疑,最后终在端木若华目光平和的注视下,点头应下。“弟子明白了,年后小蓝便回……不过小蓝会命数名羽卫值守于泊雨丈中,师父若有不便,外出采买之类,皆可吩咐他们去做。若然有事,也只需命他们传讯于弟子。”

端木若华回望于她,滞声一许,语声轻而宁。“近几诸事,劳你良多。”

蓝苏婉当即露出了温婉柔静的笑容,语声亦宁:“是师父将小蓝教养长大,这些都是小蓝应当做的。”

白衣人目中一时静,下时眸光微散,看向了圆桌那头闭目无声的黑衣少年。

声轻且静,微滞于喉中。“……我与枭儿这般,还配,称做你等之师么?”

窗外风嚣,屋内烛曳。冷月除夕,含霜院中只余他们三人,甚至可言,只余她与她二人。

九月至今,蓝苏婉心中对他二人的情-事虽已知悉于心,却也多避讳不言。

今时此日,却是白衣人亲口提及,将师徒二人间于礼不合、不伦于世的男女之情,摊开来说。

蓝衣的人凝目看了摆放于自己面前的碗碟许久,平视前方,而后轻言而郑重道:“我也曾……对师弟有过男女情意。当初弟子不辞而别,是因为撞见了师弟于饮竹居内,亲吻昏迷之中的师父。”

端木若华闻言,目光微滞,倏然愣。

“那时的弟子……爱慕师弟心切,一时承受不住,便对师弟说……‘你们是错的。’”语声幽静,一如少女比之那时,已然幽凝而平静的心。“‘师弟爱慕师父是错的,师父若与师弟生有男女之情,也是错的。’”

蓝衣的人微微垂目。“后来师父于罗甸遇险,我去乌云宗找了师弟,我知道师弟满心都是师父您……我激他去救您,激他护您左右。”

“我不知您当初是如何察觉他这份情的,察觉后,又是怎样去待他这份情……只闻讯他回到师父身边后,断了指,左臂近废,几度险死。”

端木若华兀地敛目,心头颤了一颤。

“我曾喜过……心中想,师父若知他的心思,定然不会应他,也不会容他。”语声忽哑,蓝衣的人续道:“后来却悲。”

“师父心性……我知他会受苦……可我不知,他会受多少苦……益州山道上,我看见师父愿同师弟缱绻亲昵时,心中既痛又幸,痛师父终被他所误,清名有损;幸他苦求至此,终于得偿所愿。”

“我看着他从小小少年长成那般俊朗儿郎……即便没有男女之情,到底他也是我师弟……我心自敬师父,重您,爱您,但也难免会怜他。”目光慢慢落在了那一袭已然非人、如同木偶一样长时闭目静坐的少年人身上,蓝苏婉语声一时更哑:“后来知他恢复了南荣枭时的记忆,知他仍旧冒死回援毕节城,知他以身育蛊、不惜身死、不惜剖心取蛊,也要救您……”声已泣,语何悲。“我就只希望……希望师父也能怜他……希望您与师弟都能好好的……无论对错……无论你们是师徒,还是夫妻。”

眸光怔怔地落于闭目静坐的黑衣少年身上,蓝衣之人最后一言,半晌仍回响于端木若华脑海中。

“师父……您当知,我已然放下了师父与师弟之情-事,是对是错。至今日,至今时,真正还未放下的人,是您……是您还在介怀于此。”伸手慢慢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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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冰凉瘦削的腕,蓝苏婉语声已颤:“可师弟受的苦已然够多了……苦求至此,未曾有一丝一毫的保留……他为了您,已然什么都不顾,什么都舍了……如今只余残身,前路未知……小蓝求您……不要再因与师弟之情,轻看于他,轻看于自己,不要再折磨他,也折磨您自己了……放下这对错,放下这清名,放下这世俗之见与师徒伦常吧。师弟他……值得。”

蓝衣的人最后哽咽着,转头看向了白衣人对面那头端坐的少年。“您看看他……再多看他一眼……”闭目无声,泪终落下:“他真的,值得。”

屋外风雪泠泠,屋中这片昏黄的暖光,突然碎成了一片片,如已逝的流年,如易碎的韶光,停滞一许,四分五裂。

她的心突然也破碎支离,又一片片被人轻轻粘合在了一起。她想到了前生已逝三十年,想到了读过的书、见过的人、清云鉴之名、大夏、天下、世人、安宁,和己身背负的责任。

又一刹那,什么也未想。

于是望着屋中的烛,烛光那头的少年,她突然脱口而出,喃声应了:“……好。”

含霜院中,朔风忽轻,飞雪倏凝。烛光从屋内透入院中,照亮了天地间这一隅。

……

羌兵驻地。

夜中,链侍随行于拉巴子身后,行至了先零兵驻扎的营地。

先零王族妇孺老幼、归降部将,皆在她赦免其罪后被姚柯迴一力处死,虽自己也被禠夺兵权,降为先锋副将,但拉巴子愧于自己先前所应,没能做到,直至夜半也难安寝,便走了过来。

插有先零旗帜的营帐前,拉巴子正欲掀帘而入,帐内先零人愤懑不平的讥骂声已先一步传了出来。

“免了罪的部将也要被杀死!烧当部落的狗杂种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老子就猜到那个虎公主说的话管不了屁用!现在大哥他们都被杀了!老子弄死他娘批的烧当狗!”

“怪就怪大哥他们不该信了个女人!虽然是什么‘西羌第一勇士’,但她不过是个女人!没把的小丫头!要不是她天生有那股蛮力,肯定就跟我们先零的女人一样!只配同猪狗同笼!”

“说得是!还以为她能当上主帅,女人在烧当真的有那么高的地位!结果还不是和我们先零一样!说起来这帮烧当狗之前就派两个女人去我们先零谈联合,便同派了两只牛羊过去有什么区别?!如此侮辱我们先零部落!酋豪、大王子他们将她们杀了又有什么不对?!”

立身帐帘外,拉巴子于这一刻,倏然瞠目。

链侍亦惊得气息难抑起伏!

在先零!女人的地位便同猪狗牛羊一样?!遣之来谈联合,视同侮辱?!

链侍在冽冽的冷风中瞪大了眼睛,慢慢转头看向了拉巴子,红着眼眶不停摇头:“我不知道……属下真的毫不知情!否则!否则属下绝不会让公主殿下同您,冒险去这样一个杂碎呆的先零部落!”

拉巴子震震睁目,站在这片营帐前的冷夜寒风中。此时帐内的先零兵应是听到了她们的声响,已然全部噤声。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拉巴子握在袄袖下的双手不停发着抖。“所以……所以他们才敢那样对阿姐……才敢对阿姐做出那样的事……?”

……

“实则绮之所想,也是联合先零、卑湳两部落前来……只是先零、卑湳始终有些畏惧夏国,不敢轻意出兵。”彼时稚子童颜的男子立身于何木姐面前,一脸明亮又温柔的笑意。“绮之觉得,出使之人必得身份尊贵,且得酋豪信任,能让先零、卑湳感受到我烧当前来联合的诚意,所言可听,所诺可信,如此方能打消他们对我烧当的防备,一思入夏攻伐可行之计。”

何木姐单纯明净的眸中满是信任,轻柔问声:“先生可是觉得,我可做这出使联合之人?”

……

双目之中尽皆浮现出了红血丝,拉巴子迎着冽冽寒风咬牙道:“你我不知先零部落将女人视同猪狗牛羊……地位低下,根本没有资格和他们谈联合之事……那赫连先生……也会不知晓吗?”

不敢信,不忍信……阿姐那么喜欢他……不光亲自把他举荐给父王,还为了他冒险来到这战场上!

赫连……

赫连绮之……

你怎么忍心?你怎么敢!这样对我阿姐?!

第362章 晚来天欲雪

夜半时,风雪凌凌。

羌兵驻地。酋豪姚柯迴的寝帐内,火把仍然明亮,并随着帐内之人怒气勃发的走动而摇曳跃动不止。

“赫连绮之那没用的东西!也配称西羌‘蛇子’?!先零部落那群猪狗杂碎呆的地方,他竟然就放任何木姐过去联合!!本王不光要杀了那些先零的猪狗,还要杀——”

说到这里,突然顿声。

姚柯迴转头看向了站立在寝帐内一角,那背负长弓守卫着的瘦长男子。“说起来你也姓赫连……在西羌姓赫连的人可不多。”

瘦长男子年过四旬,蜷曲的额发间已生有几根白发,脸上纹路亦隐约可见,但仍难掩五官的清秀女气。

他抬头来,面色毫无异常,语声亦很平肃:“‘蛇子’之名赫连秀也曾听闻过,但确实不识。”

姚柯迴看着他的脸,就忍不住皱了眉,越发有些怀疑。

赫连秀平声:“没来酋豪身边做护卫前,我和自己婆娘本就只是在羌林原野上靠打猎为生的游猎人,酋豪如果怀疑什么,可以马上遣我们夫妇回去。”

姚柯迴回想来此前数月,他带阿渥尔出去打猎受伤被困,和自己的人马分开,差点被狼群围攻分食,险之又险的时候,幸亏被路过的赫连秀夫妇救下。

当时他们夫妇俩骑在马上,双双纵马过来张弓就射,距离尚远,骑纵间竟能箭箭射中野狼双眼,堪称神箭手。

姚柯迴大为赞赏,便和阿渥尔一起说服两人留在了身边做护卫。赫连秀之妻正是现在守候在王妃阿渥尔身边的那名身形娇小的女姬。

姚柯迴回想自己当时带阿渥尔出去打猎完全是临时起意,受伤被困的地方也不是烧当部落的地盘,最后遇险的野地更是危急下带着阿渥尔胡乱走的。旁人不可能料得到。如此一来,他和阿渥尔被赫连秀夫妇救下,当纯属巧合。

姚柯迴大笑道:“本王没怀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也姓赫连,你和莎朗救下了本王和王妃的性命,本王自然不会随便怀疑你们!”

赫连秀回看姚柯迴,沉默着点了点头。“谢酋豪。”

寝帐外突然传来了守卒的通报,那传闻中毒计百出的西羌“蛇子”赫连绮之,被姚柯迴叫了过来。

帐帘掀起落下,赫连秀看到来人,突然也明白了姚柯迴为什么会忍不住怀疑自己。

如此稚气又偏女气的长相,在西羌本就不为多见,更何况赫连绮之眉眼之间的确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赫连秀站在帐内一角,只是默立。

赫连绮之入帐后径直行向酋豪姚柯迴,看起来便似未暇顾及旁人,方走近两步,便“扑通”一声,面朝姚柯迴跪了下来,几乎是膝行至姚柯迴面前。

“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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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罪!未能劝阻公主殿下随同九殿下前往先零部落联合!以致公主殿下惨死于先零狗彘之手!”

他说得痛苦极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簌簌流下,淌过通红的眼尾、微微冻红的脸颊,看起来委屈至极,伤心至极。

赫连秀站立一旁看着,都忍不住为他揪心了一下。

姚柯迴却不信他,大怒道:“你怎会劝不住?!何木姐最能听进你的话!你若劝她不要去,她必定会听你的!”

“可九殿下亲往随护!公主殿下不知先零险恶,便觉无虞!九殿下也以虎女之威立誓,有她在,必不会让公主殿下出事!”赫连绮之嘶哑着声音哭道:“公主殿下一向信任九殿下,就去了……”

他分明未说一句这位九殿下恃武自大之言,言辞多为姐妹间的亲近互信,可赫连秀于一旁看着,只觉自己若是姚柯迴,此刻必定怒极了那位号称西羌“虎公主”的九殿下……

便见天生娃娃脸的脆弱少年伏地而跪,已是声泪俱下。“赫连蒙*公主举荐,才为酋豪信任重用,公主殿下那样美好聪慧、出生高贵,赫连自惭出生,一直想要等到有所建树,再向公主向酋豪大人坦言心中慕意……是绝不会加害于她的!原本赫连应能劝阻公主殿下,勿往先零、卑湳两部……但公主殿下和九殿下姐妹情深,公主起意亲自前往联合,九殿下又主动随行护卫,我……”言之未尽,哽咽难续。

拉巴子大步行至姚柯迴寝帐外,便听见了这一番颠倒黑白的痛诉。眼眶刹时被激得通红!双手都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一把推开左右上前相拦的守卒,拿着槊大步而入!

“赫连绮之!!!”入内即是惊怒至极的喝声,紧随之长槊迎风而舞,不由分说地重重砸向伏跪于地的“少年”。

姚柯迴看到拉巴子胆敢拿着武器闯入他的寝帐,迎面向他舞来!

当即怒不可遏!拔出腰间大刀就来格挡!

重达三百余斤的铁槊与姚柯迴手中大刀相撞,火星骤然四溅!与此同时姚柯迴倒退三步,口鼻已经被震得渗出血来。

“父王他是骗你的!!!阿姐就是被他怂恿才会想亲自去联合先零卑湳部落!!他是故意的!!!故意没有告诉我们先零将女子视为猪狗!!!故意让我和阿姐去先零受辱!故意害死阿姐!!!!”

被拉巴子迎面一槊险些砸懵了的姚柯迴,第一次察觉到半生骁勇的自己竟敌不过自己的小女儿,羞意和恼意直冲头顶,他陡然更怒道:“害死你阿姐的人是你!!!”

拉巴子因着姚柯迴,强形忍耐着收住了手中铁槊,然她转目寻杀赫连绮之之际,姚柯迴手中大刀已向拉巴子砍来!

冬衣下仅着一件兽袄的少女猝不及防地抬槊来挡,然仍旧被大刀斜劈在了胸口,鲜血刹时汩汩流出!

拉巴子疼得一个趔趄,手中铁槊“砰”的一声撑地,姚柯迴却以为她又要挥舞铁槊,厉声喝:“赫连秀!”

营帐外赶来的姚柯迴心腹诸将,便听见帐内响起冷厉的一声“嗖——”,下时一道鲜血在火把映照下溅在了帐壁上。

“酋豪!”守卒诸将急涌而入,便见营账内,姚柯迴脸色铁青地将手中大刀架在了“虎公主”拉巴子头颈旁。

有“西羌第一勇士”之称的虎公主拉巴子,此时单膝跪于地,一根长槊横亘在她脚前。她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的手腕垂在腿侧在不停发抖——那只手的手腕被两根羽箭射穿了,鲜血溅满一地。

“九王女拉巴子!胆敢执槊闯入本王寝帐!给本王押下去!打一百军棍!”

拉巴子被冻得皲裂的双唇颤抖得厉害,从胸口伤口处流出的血已经濡湿了她的兽袄,左腕间的两根羽箭未及拔出,气息每抖一下都是锥心一样的疼痛……她眼前阵阵发黑,咬着牙抬头去看赫连绮之——他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爬起了身,此时站立在姚柯迴身后不远,正微微扬唇看着她。

“我杀了你!!!”拉巴子双目大睁,气息发抖猛然暴起,抓起手边长槊就要砸向赫连绮之——

羽箭破空之声再度一响,直直朝着拉巴子喉颈射去,寒光一闪间被拉巴子甩手挥开,与此同时她整个人已经扑到了姚柯迴面前。

姚柯迴强形按住了自己手中大刀,抬起一脚重重踹在了拉巴子胸口。

拉巴子被踹得倒飞了出去,后背着地重重摔在了寝帐内一角,半晌未能爬起身。

“把九王女带下去!!!”

天隆十一年月正,风雪更寒,姚柯迴不攻毕节城,领十万精锐铁骑一路绕远,夜袭了益州更北端的叙永县,将叙永县内洗劫一空,俘虏百姓数千人。

大军带着洗劫来的钱粮、俘虏还未及抵达驻地,链侍将重伤未愈的拉巴子从囚帐里背了出来,玛西、扎西、日麦牟西……便是应该跟随赫连绮之身旁随军在外的蝉西都守候在了囚帐外。

四人一见拉巴子被背出来,立马警惕地环伺左右,上前用大麾一把裹住了拉巴子,同时背着人就往羌营驻地外围走。

“是父王……”冷风吹进了拉巴子单薄的囚衣里,将原本昏睡的人冻醒了过来。拉巴子感觉到了囚帐外的寒风和凉意,半醒来半浑噩道:“终于肯把我从囚帐里放出来……了吗……”

扎西听得红了眼,背着拉巴子边急步走边闷声道:“酋豪那个瞎了眼的猪狗玩意儿!不相信自己亲生的女儿,相信一个心思歹毒的蛇蝎子!”

拉巴子听到他的话清醒了一些,“父王……还没有放我……?”她挣扎着抬头,看见玛西、扎西、蝉西、日麦牟西把她带到了羌营驻地的最外围,链侍正快速把一些干粮和水系到旁边几匹马的马背上。

“你们……要带我逃?”

日麦牟西强压着怒气道:“九殿下这些年为烧当做的!我们四兄弟都看在眼里!殿下也是我们四兄弟在西羌唯一服的人!但不管殿下你做什么!酋豪都更相信大王子、七公主……甚至那个小白脸娘们儿样的赫连绮之!这次因为七公主的死,因为赫连绮之的话,酋豪竟然就把殿下伤成了这样!且连着半个月关在又脏又臭的囚帐里不闻不问……”

玛西、扎西、蝉西听着日麦牟西的话,都已经暗暗咬了牙,红了眼。

拉巴子想起很小的时候,父王也是很疼爱她的……因为她天生神力,还时常把她抱在怀里,哪怕是和别的部落会谈,也常常带着她,拿着铁棍子让她拗给其他部落的人看。看着她毫不费力地拗弯了铁棍子,就会在别人震惊的目光里抚着她的头哈哈大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王不喜欢她了呢?

是她那个从小嫌弃她是女儿不是儿子的阿娘,见她受宠,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阿姐不是她生的,而是父王乳母阿渥尔生的,并背着父王偷偷给阿渥尔送了一碗牛乳,差点把阿渥尔毒死之后……

父王发现后,就正式把阿渥尔纳为了侍妾,让阿渥尔和阿姐相认,并同样用一碗牛乳,毒死了她的阿娘……

因为阿姐对她很好,比阿娘对她还好,阿渥尔也一直对她很好,所以她没有怪父王……但从那以后,父王再也没有抱过她。

泪水湿润了眼眶,她不想说,她多想父王再抱抱她……可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父王都没有再重新抱起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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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走吧!”玛西四人看着拉巴子掷声:“再呆在囚帐里殿下身上的伤只会越来越严重!等不到酋豪答应放殿下出来,殿下就会死!”

蝉西牵着马缰停在了拉巴子面前:“我们去扎陵湖畔!去建立自己的部落!只要拉巴子在!我们四兄弟就在,这辈子永远追随拉巴子殿下!”

“可是……”拉巴子咬着牙红了眼眶。可是她还没有给阿姐报仇……

赫连绮之害死了阿姐。

他一直在骗阿姐,骗她,骗父王,骗西羌所有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西羌没有人知道……她一走,就更没有人提醒父王了……

“我得提醒父王……我还不能走……”

一道讥笑声传来,紧随之簌簌的步声很快围拢了过来,弋仲骑在马上,满面张狂狠厉地看着拉巴子说:“不是你不能走,是你想走也走不了!”

赫连绮之和木比塔一左一右,骑马踱步出现在弋仲左右。

数百、数千、上万的羌兵听从弋仲的指示包围过来,他们中很多是拉巴子从先零部落、卑湳部分带过来的。

“军师所料不差,九王女当真准备私逃。”弋仲骑在马上,看着羌兵们步步逼近过去,链侍与玛西四人已经抽出刀兵,将拉巴子环护在了中间。“本王子提前赶回来这一踏,不亏!”

弋仲昂着头,手中斩-马-刀一指,厉声指向拉巴子道:“西羌可没有逃兵!九王女带头私逃!就算杀了她,酋豪也不会怪罪下来!”

拉巴子猩红着眼睛狠瞪在弋仲和赫连绮之身上,急愤地喊:“弋仲!你根本不知道赫连绮之想干什么!!你会和阿姐一样被他耍弄利用!被他害死!”

“少在这里挑拨本王子和军师的关系,你大概不知道一开始是本王子把赫连先生带到了何木姐面前吧?本王子才是最开始给了军师机会的那个人,才是赫连先生真正的盟友。”弋仲倾身往前,看着拉巴子说:“而你手下的兵,现在已经按军师说的,都到了我手里。你可以猜猜看,本王子把他领到何木姐面前,军师当初承诺给本王子的,都有些什么?”

蝉西找到机会,一拳轰开人墙,拉着背负拉巴子的马往外冲。众羌兵在弋仲的指示下涌上去追砍劈刺……人越围越多,马被刺中,链侍、日麦牟西也被乱刀劈中刺中,渐渐满身是血。

拉巴子被他们围在中间,看着他们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红了眼眶,气息发抖:“弋仲!我没想私逃!我不会逃!叫他们住手!叫他们住手——”

“你是在求我吗?”弋仲笑一笑,又满眼狠意地压低了声:“你当主帅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这个大哥拉下去打一百军棍的时候,多威风!”

“我们都是父王的孩儿!别信赫连绮之!别被他怂恿利用!弋仲!是他害死了何木姐!他没想帮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拉巴子已经抢过其中一个羌兵的刀,撑着伤重的身体将涌上来的羌兵一个个格开,斩退,为了护住玛西、链侍几人,很难不伤杀这些潮水一样不断向他们涌来的羌兵——这些她当初亲自带过来的兵。

“他知道我一定要杀他给阿姐报仇!所以在利用你杀我!”

弋仲转着手里的斩-马-刀:“那就利用好了。刚刚让你猜的,军师当初承诺给本王子的,其中一条,就是烧当部落里,只要对本王子有威胁的人……”长刀刀尖指向了渥血而立、满面苍白枯瘦的拉巴子,弋仲悠凉道:“都会死。你、何木姐……包括……”

拉巴子的双眼猛地睁大,血丝布满,气怒、郁怆、愤绝。满心不甘、满目是恨。她的手已经快要握不住刀,身前一丈都是羌兵的尸体,没有人能靠近她,没有人敢再靠近她——虎公主就算伤得那么重,竟仍旧无法不令人心惊忌惮。

她杀了越来越多的羌兵,但护卫在她四周的玛西、扎西、蝉西、日麦牟西和链侍已经全部倒下了。

她咬着牙,一次次将眼睛睁到最大,不让泪浸没眼眶,挥刀,格挡,杀退面前层层叠叠的羌兵……眼睛死死盯在那个她多想杀死为阿姐报仇的人身上。

“赫连绮之……赫连绮之……赫连绮之!!!!”一次次劈开面前的羌兵,想要杀到马上的人面前去,砍下他的头颅!却又一次次被涌上来的羌兵挡下,困在原地。杀不完,杀不尽,这些她带回的兵,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地死在了她自己刀下……

在看到一个年轻羌兵满目惧意地举刀,一边发抖一边向她砍来时,拉巴子原本要砍落在他头顶的刀突然停了。

羌兵的刀终于砍在了拉巴子身上。随后一刀,两刀,三刀,无数刀……

握刀的手松开,夺来的羌卒弯刀掉落在了血里。

拉巴子慢慢跪倒在了地上,嘴里喷出一大口血,眼珠渐渐灰蒙。身体向前扑倒……“阿姐……拉巴子没、用……没能……给你报仇……”

“好了。”赫连绮之看着倒在地上几乎成了碎肉的尸体,没什么情绪地开了口:“不要再砍了,她已经死了。”

木比塔看见赫连绮之踢转马头,慢慢踱着马走远,便也勒转马头,跟在赫连绮之身后走了。

“哥,你在想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弋仲和羌兵,木比塔接着道:“拉巴子这么强,是不是觉得杀了她挺可惜的?”

赫连绮之没有马上答话,过了少许才道:“只是感觉有点无聊了。即使损失了虎女,也觉得和夏国这场仗能赢的这类无聊。”

纤细的眉微微下落,赫连绮之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蓦然有些渺茫。“好像已经有数月……我没有再见到过那个女人了……她……”是不是也死了?

第363章 数萼初含雪

天隆十一年,上春新岁,含霜院西北角上,璎璃此前种下的那片朱梅林陆陆续续开了花。

深谷之中寒意未绝,小雪飘满。

端木若华打着伞从红白相映的梅林前行过,突然顿下了脚步。

馥郁寒冽的暗香倏然飘来,夹杂在飞雪里,萦绕在鼻前。

像极盳目时,故人立身于她木轮椅前,冷着脸不言不语。

转首回望,点点红梅映着漫天纷落的白雪矗立在枝头,那样醴艳,又那样纯净。

——“白衣红梅一向是惊云阁主梅疏影留与江湖上的印象。师父身上此裙白如净雪,上绣朱砂红梅,样式别致,实与梅疏影平日所穿太过相似,若同穿于身让江湖中人见了,只怕会生误会。”

白衣上绣朵朵红梅,穿于人身上……也会如雪中朱梅这般,予人既冷又艳的感觉吗?

心头忽起一念,转瞬即逝,端木若华矗立在雪中一时。

有些想忆着当初指下描摩出的眉宇,映着面前的白雪红梅,就着故人的身量,想象出那人冷目立身的模样……终是止了。

昔人已逝。

逝水永难复,迢递不可追。

敛目转首而回。白衣映着白发,亦如世间一片飞雪,然飘摇离远,不曾停落在红梅。

女子身侧,一身黑锦长衣的少年默声而立,怀中抱着厚厚一摞从慕天阁中取出的旧书古籍——都与蛊术相关。

端木若华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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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他怀中所抱的书籍撑着伞。

此时因女子驻步,亦步亦趋跟随于女子身侧的少年也随之驻步,立身在了雪中。像一樽无知无识的木偶。

但此身也是活的,会冷会热会饿会困会渴。

端木若华看见他扶抱在书籍上的手指,已然在寒风冻红了。

然不会言语,不会诉于她。

伸出未撑伞的那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少年露于外、被冻红的指,掌中运转内元……直至他的手也流转起了热意。

望着他闭目安静的模样,转而抬手为他拂去了长发上停落的几粒雪点。

而后继续撑着伞,领着他将这些已然看完的旧书古籍,放回慕天阁中。

蛊书之中,再难寻到更多与不死蛊、人身母蛊、蛊人相关的记载。

慕天阁中,端木若华已然不局限于蛊术相关的书籍,慕天阁九百年来所藏成千上万孤本古籍中所记,与此性状相似的失神之症、有类同之状的痴疑心症、杂记、惊怖神鬼轶事……分门别类,皆一一寻出,以查使人之心神意识恢复之法。

至天隆十一年卯月,端木若华每日入定重修之水迢迢心法,已至第二层圆满,周身余力胜过寻常武人。

手握竹枝为剑,划开风雪如浪袭远,奔流不回。此为终无剑法第一式——流水无痕。

黑衣少年闭目同时飞身而退,侧身避开竹尖剑气,扬手同样以竹枝接住了白衣人紧随之挥出的另一剑。

剑气相缭间飞雪漫天扬落,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交错远近,时而相叠,时而旋落,步法愈快,身法愈捷,虽不过两根竹枝,枝上剑气却愈盛,至后足尖点落,剑气所指,惊起飞雪如浪,雪浪愈厚、愈高,未久,几乎漫过了人眼。

女子重修而来的内元,尚且远不如少年强盛,然剑出随心,手上终无剑法便似已于心中演练过无数遍,比之少年更为纯熟,剑势起落间毫厘无误,已如炉火纯青。

故两剑相对,竹尖相击,即便女子力有未逮,亦能在少年剑气灌出之际稳稳飞身而退,不显拙势。

女子止步收剑,少年闻她唤了一声,亦落步于地,将手中所握的竹枝收起,背于身后。

自醒来至今,他不曾违背过女子一言,然女子反复试着授于他的习字、读书、辨药、煮膳之类的事,他便如心智不全一般,永远只会按着女子拆解开来的每一步去做,自己合起来亦或独自去做,便不会了。一如虫与兽。

唯有陪练剑法,是他听到女子指示后能做到的最为复杂的事。

剑出如虹,矫若惊龙,一如昔日沉肃凌厉。

便似他还是他。

每每执“剑”对练罢,端木若华看着少年旋身落于院中、背剑而立的模样,指尖控制不住地颤然。

唯有这时,他看起来与昔日无异。

便似……他还是他。

是云萧……

是她的枭儿……

而非不死蛊之母蛊。

而非已化身为蛊、不通人之灵智、已无人之意识与记忆的人身虫兽。

伸手微微颤瑟着抚过了少年紧闭的双目……

这双眼,自她醒来,便再未睁开过。

枭儿的声音,自她醒来,也再未听到过。

心头复又疼悸了起来,白衣白发缭于雪中,无言苍冷。

“咯咯……”一声细弱的叫唤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端木若华闻声微怔。

是雪娃儿的叫声。

循声向着含霜院西北角走近九步,本应同平时一样在此处玩雪的雪貂,此时趴在梅林下的雪地里,圆亮的大眼已然黯淡得近乎无神。它面朝着白衣女子的方向,复又细弱的叫唤了几声,声音已越来越轻。

“雪娃儿……”端木若华唤了它一声,伸手轻轻将早已成年的雪貂抱入了怀中。

因着对化身为蛊的少年人的惧怕,雪貂未敢再近过两人的身,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未离十步地跟随在女子身前、身侧亦或身后。

端木已然许久不曾抱过它了……

此时甫一抱它入怀,摸到它坠在骨上、几处堆叠起来的薄薄一层皮……女子突然预感到了什么。

将它软软的小爪子合在掌中轻轻地揉,雪白的绒尾一如已逝经年那般,轻轻环绕住了女子的手。好似还欲为女子于这寒冬雪地里暖一暖手。

却不知它绒尾下的温度,已然渐渐比到女子的手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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