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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3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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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抓了个好时机啊~

赫连绮之眼中幽光明灭。

这样机敏又大胆,所问之言也极为巧妙,连我都被其所欺一时不察……巫家这一子,当真不可小觑。

虽知骗不了多久,但消息流出得着实太快了。

赫连绮之一面派人搜寻不断,一面审慎而思:所幸知道了,应也无大的影响……

一道黑影疾速掠步间,此方营内已燃起连串火把,从两翼羌骑营迅速照亮到叶齐吴郁麾下的益州兵营。

盛宴穿着益州兵制服,借夜色所掩,几个纵掠闪身退到了军营外围。

那里一匹矫健壮实的灰狼趴在草地里一动不动,已候盛宴良久。

“阿檀。”听闻盛宴唤声,灰狼于潜伏等候时闭起的兽瞳这才霍地睁开,也让盛宴于此黑暗中一下子找到了它。

靠近灰狼盛宴便略略松了心弦,伸手轻轻捂住灰狼于黑暗中幽绿发光的兽瞳,猫腰翻上了灰狼的背。

“椅中老妪并非清云宗主,且从赫连的话里可知清云宗主还活着,并未落到他们手中。”盛宴环顾四周的同时压低声音与阿檀道:“阿檀记着我说的,咱们先回去与申屠烬汇合,把话带到。”

灰狼轻轻打了个响鼻,算作回应,后小心谨慎地驮着盛宴猫腰后退,便欲离。

盛宴想到端木先生既活着,那云萧此刻必定护佑在她身旁,亦安然。

一颗心到底放下了些许。

舒心地用力揉了一把灰狼头上的毛,盛宴语声轻快道:“说起来阿檀你这名字倒是和我有缘,我出门在外最常穿的就是檀色衣裤,色深雅致又好洗,于外赏玩山水即便蹭到些污泥木屑,也不大看得出来,仍显本公子气质卓然~”想到这里盛宴飒然含笑,驱狼后撤步步退离。

然就在一人一狼将将退出反军营地时,盛宴远远看见身着绿衣的女子被一名老妇人掺扶着走入军营一帐中。

那一身绿衣的女子满面苍白,应是因筋脉接续未久,步行缓慢,然她身边老妇人丝毫未见催促或不耐,小心翼翼地掺扶着绿衣女子双臂,亦步亦趋,那模样看起来不像待战俘,更像是待贵客。

狼背上的檀衣之人眼见之,目中不由浮现狐疑之色。

不止老妇人对其恭敬之态,绿衣之人脸上的神情也与白日在阵前立身木轮椅侧、被刀兵所指时全然不同。眉间肃重之意不复,转而十分冰冷浅淡,亦不像战俘。

盛宴一刹那间,竟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此刻是落入敌手、身处敌营,正于险境中。

叶姑娘……怎么了?

盛宴抓握阿檀背上狼毛的手微微用了点力,灰狼会意,停下了后退的步伐。

想到什么,盛宴心中涌起更强烈的审慎与不安。

思虑一许,盛宴猫着身子又轻轻翻下了狼背。

蹲跪于草丛中,檀衣之人伸手轻轻拍了下灰狼脸侧,压低了语声与灰狼道:“阿檀你先回去,把消息带给申屠烬,明日一早再来此处候我。”

灰狼连续打了两三个响鼻,似是不同意檀衣人所言,不肯独自先走,盛宴再度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它的颈毛。

“阿檀最乖也最帅了,明早定还能悄悄潜来此处接我回去,对吗?”盛宴言罢,便静声看着绿衣之人行入的那一方营帐。“我今夜还有事得去确认一下,会小心行事的。”

直觉所预,自己此番去确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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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或是关键。

灰狼最后蹭了蹭盛宴,提爪后退,身形隐入了暗夜中,如一道灰影般无声而离。

盛宴与之同时缓步潜行,慢慢往营中一角靠近过去,伺机而动。

从戌时到子时再到寅时,益州兵营及羌骑营中始终人声嘈杂,数不清的火把便未曾停止过在营帐间撺掇搜寻。然黑夜中想要在此绵延数里的军营中找出一个人来却不易,而潜藏随动、混入其间却不难。

天刚蒙蒙亮时,众军卒能见疲态。

盛宴身着益州兵服,举着火把大步跟随在寻人的队伍之后,行近叶绿叶此前走入的营帐时,迅速蒙灭手中火把,闪身进了绿衣女子所在营帐。

一入帐,原本苍白着脸色躺在榻上休憩的绿衣女子便警醒,兀地睁眼。

然入帐之人比她更审慎迅速。上前便点了绿衣女子哑穴与周身大穴。

随后看见绿衣女子脚边还放着一张小床,那掺扶绿衣女子入帐的老妇人就躺在小床上,竟似贴身照看,此刻正沉睡。盛宴毫不犹豫地出手,又点了那老妇人的睡穴。

随后盛宴快步行至叶绿叶榻边,一把将榻上女子扶了起来,嘘声以示意。

叶绿叶看着他的动作,眉间毫不掩饰地蹙着。随后点了点头。

盛宴压低语声道:“白日里阵前,那木轮椅中的老妪并非清云宗主,叶姑娘因何会配合那羌骑军师,默认椅中之人是端木先生?”

盛宴问罢便解开了绿衣女子周身大穴,并将手伸至了女子面前,示意她于掌心内画写。

然绿衣之人看着他,眸中无绪,眼神冰冷,半晌未曾稍动。

盛宴心头越加惴惴。“叶姑娘?”

盛宴迎视她的眼神,语声不觉便滞:“何以……露出这般……竟似不相识的眼神?”

绿衣之人闻话眉间更是一蹙。终于抬起右手移向了面前之人的手心。

你是谁?

盛宴眼见着她画写完,随后神色便一震。

自己与她们师徒五人曾于洛阳行宫别馆内同宿一日,亦曾同案而食。

作为云萧的结义大哥,叶姑娘断无可能不记不识。

“你……”心头陡然觉出异样,盛宴待要再问,耳闻帐外马蹄纷踏由远及近。

应是数百人的轻骑队伍,不知从哪里执行了任务回来,入营后纵马声便渐止,能闻马上之人陆续翻身下马的落地声。

一道几分耳熟的语声随即传入了盛宴耳中。

“我哥呢?醒着睡着?这么早应该是睡着吧~”少年之声清脆响亮,透着股痞味:“先不吵他,老子之前送回来那个重伤的女人死了没?”

“没死?真是命大,不过活着比死了有用~”

“玛西带路!我们先去看看那个女人。”

随后数人便径直朝此方营帐大步行来。

“怎么这么多人举着火把?是在找什么……”

盛宴已经重新点住了叶绿叶周身大穴,将她轻轻放倒在了榻上。

“能模仿旁人语声的人……”营帐外,木比塔复述了一遍玛西所说的,脚步忽然顿住。

此时面前的营帐里忽然走出了一个叶齐吴郁麾下的益州兵,举着火把似是刚刚把这一个营帐搜寻过一遍,正要快步去别的营帐里搜寻。

他与木比塔错身行过才两步,木比塔唇红齿白、过分秀气的脸便冷凝得像冰。“抓住她。”

跟行于木比塔身后的羌族勇士玛西和日麦牟西微愣一秒。

下瞬见方才行过的“益州兵”兀地飞身而起,立时会意过来,展身提臂,猛地向那人扑去。

盛宴指下一转,无刃刀毫不留情地向二人斩去,眼神亦锐利如寒芒。

内力高深的羌族勇士日麦牟西猝不及防,寒刃临身方瞠目一惊,险险避开了要害,然挡在面前的左臂被无形之刃斜斩而落,血溅一地。

羌人果然悍武,断臂亦不改面上狠色,只大力撕下外衣随手一裹断口,便和另一名羌族勇士前后围住了盛宴。

木比塔立于外围,转身过来凝视着被围之人,高声喝道:“来箭-弩兵!”

“是!木比塔将军!”

盛宴再与玛西、日麦牟西交手,二人对无形之刃已有防备,轻易难有大伤,外围弓箭手与弩兵齐列,已然手持弓-弩对准了中间被围之人。

至后叶青、叶飞亦闻讯来助,弯钺长鞭夹击之下,盛宴渐渐不敌。

转指间有感掌中所化气刃越来越短,指间微抖,愈感僵麻,气息亦越来越不稳。

盛宴紧抿双唇看了四周羌骑、反军一眼,冷寒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长相精致秀丽、然性格极歹毒凶狠的少年羌骑将领身上。

“所幸消息已经送出……”盛宴轻声默念了一句,退无可退间,慢慢握紧了手中无刃刀:“而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落到他们手中。”拖累停云。

紧抿的唇霍然舒展上扬,盛宴面向木比塔挑眉便是一笑,神色竟极坦然而洒脱,随即扬手便将手中无形之刃抵上了自己的颈脉,横斩而过。

自己早已踏遍万里河山,看遍世间美景,得知己二三,尝美酒万千,此生断然没有什么遗憾了。

然她的手一动,未及用力,便被一只小巧精致的铁弩-箭“咻——”的一声穿过了手腕,手中所凝气刃顷刻散尽。

下瞬另一只手腕亦“咻——”的一声,被弩-箭穿骨而过,带出一串血珠。

盛宴疼得气息一颤,冷汗瞬间涔落,然第三支铁弩-箭未予她喘息之机,紧随之“咻——”的一声,射进了盛宴左腿小腿中,立身之人咬牙一个趔趄,“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双腕血流不止,她颤抖着用手撑在了地上。

四周羌骑、反军手中之刃随即架在了她颈侧。

下一刻再不给她动的机会,木比塔马上让叶青出手,封住了她周身大穴。

“你……”盛宴疼得冷汗渗入眼中,额发皆湿,她惨白着脸一面喘-息一面看着步步行到自己面前的羌人少年。

那容貌似姑娘般清秀可人的少年羌骑将领,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平日豪气爽朗之形不复存在,流里流气的调调也已不见。

他看着盛宴,眼神锋利如棘刺,似夹惊天怒意,有怨有恨亦有不甘,复杂难解,愤懑难消。

表情骇人。

“一直想要你落到我手里,一直在想你落到我手里……总算你落到了我手里。”

第324章 但见泪痕湿

九州纳吉醒来时,屋内榻前围了一圈人。

少女讷讷地看向了最近的九州旭:“哥哥,我又晕过去了吗?”

九州旭心中大慰,伸手轻轻揉了揉少女的发顶:“醒过来就好。”

娇憨的小脸上满是迷茫,阿吉本能地看向其他熟悉亲近的人:“牙鲁叔叔?流英婶婶?你们怎么都在这?我这次晕了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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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英婶喜极而泣:“整整六天,可算醒了!阿吉一定饿了吧?婶婶去给你做碗牛肉杂烩汤!”

一旁的牙鲁医生忙不迭附和:“我去给你流英婶打下手!”

阿吉看着他们风风火火地转身去了,顿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原本嗫嚅着想说不用……这时榻边一只雪白的貂儿跳了上来,阿吉立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心痒地伸手欲抚雪貂的长尾。

然手却举不动。

一用力一阵炫晕感便袭来,阿吉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应该真的晕了好几天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榻边另一侧,白衣女子与黑衣少年一坐一站。

端木若华此时收回了轻触少女腕脉的手,语声温敛:“阿吉姑娘身子尚且虚弱,需要调养几日,但已无大碍。”

纳吉闻声便转头看向了白衣女子,愣愣唤声:“……陆姐姐?”

抬眼再看到立身在白衣女子身后的黑衣少年,眸光便不由得恍了一下。

他?

好美呀……

回过神来便呆住:“……是……陆萧哥哥?”

“其实在下不姓陆。”衣缀红樱满身的绝世美人回望纳吉,在少女恍惚迷怔的目光中回声道:“在下云萧。”

云萧?

一见倾心,再见铭心,三见失心。

纳吉忽然想起小时候跟随爹爹放牧,常听爹爹讲中原的故事。

爹爹说过在夏国西南有这样一个世家,他们家个个都是美人,美到什么样的程度呀?

普通人只要见一面就会爱上,男女都不例外。

她当时不信,说再美也美不过木比塔哥哥……木比塔哥哥已经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孩子了。

爹爹当时大笑着摇头,说阿吉见的男娃太少,模样俊的男娃更少……还需要多见见世面。

此刻九州纳吉满目呆愣直怔地看着眼前少年,忽然有点相信爹爹说的了……

想到自己都看呆,九州旭也不奇怪自家妹妹会一见云萧红疹全消后的本来容貌就看呆。

屋中此时还余三人一貂,除了雪貂扫着自己的长尾在咯咯低叫,一时都无话。

时间一久,椅中目不能视的女子有感惑然,便凝声道:“此前我师徒二人有瞒,未曾将诸事坦然相告,还望阿吉姑娘见谅。”

九州纳吉听到端木若华的声音才惊醒回神,下瞬脸通红。羞于自己一时竟看呆了!

随后听清椅中女子说的话,又愣了一下。

九州旭亦凝声,随后便与阿吉说了师徒二人的真实身份及为她解痹尸散寒毒一事。

因此后仍需小心提防,故不得不相告。

九州纳吉怔色:“哥哥的意思,那个痹尸散是木比塔哥哥……”少女表情呆愣,显是受伤了。

脸上娇憨之意一下子散了很多,有点发懵发白。

九州旭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先不要想了,好好休息,无论是与不是,哥哥都会弄清楚。以后也会更加小心地保护好阿吉。”

九州纳吉的神色明显寥落了下来,于九州旭说完后,讷讷地点了头。

九州旭心知妹妹和木比塔自小相识,算得青梅竹马,乍然知道自己满心亲近信任的人,竟一直在暗暗害自己,何能不心惊?心伤?

“多谢先生与云萧公子出手救舍妹性命。”九州旭起身来,语声恭敬地对着端木二人躬身一揖。

“九州公子客气了。”端木颔首以回,语声宁浅:“我师徒二人亦要承蒙九州公子一行搭救之恩。”

黑衣少年随同女子所言,亦向九州旭抱拳一礼。

九州旭露了温朗淳厚的一笑,随即引椅中女子与其弟子,出了阿吉休养暂住的这一间小院主屋。

嘱咐妹妹好生休息后,引人往自己屋中而去。

九州旭暂歇的小院另一屋中。

一脸温厚谦和面相的布衣青年阖门罢,便引师徒二人于桌前落座。“昨日先生所言,想要相询之事是何?”

白衣之人端坐于云萧为其所制的木轮椅中,轻轻抚了抚从阿吉榻上跳回、再度蜷于女子腿上的雪娃儿。“此前有意隐瞒身份,诸多事虽听九州公子言及,然不宜多问,此下还望九州公子能不吝相告。”

九州旭当即点了头:“定诚然相告。”

椅中之人便询道:“令尊,可还安在?”

九州旭闻声不禁微愣。便直言:“家中翁媪皆已过世。”

端木便感伤怀,微微叹声道:“如此,端木再无所问了。”

九州旭不禁有疑,连带一旁的云萧也面露几分不解。

九州旭问道:“先生欲询的,难道便是家父吗?这是为何?”

椅中女子垂目,后缓缓宁声回道:“实则,令尊是当年明真皇帝亲指,于战时护卫家师安危的军中武将,当年雍凉之战时,他应是随同家师一起,流落至羌地。”

九州旭听罢,神色便微震:“先生之师……岂非上一任清云鉴传人,清一大师?”

端木颔首:“是故,端木此前言:九州公子与我等,本是有缘。”

——“将来你遇事若牵扯羌地,身遇危厄,可寻九州御。此人……或可助你。”

想到师父所言,端木若华心下微叹一声。可惜斯人已逝,万事无不尽。

只是至今日,她仍旧不明师父言那一句“或可助你”时,为何停顿犹疑良久。

“不曾想……”九州旭几分怔色道:“我与先生师门……传闻中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敬的清云宗,还有这样的渊源。”

一时踌躇未言。

然下时他突然想到一事,面色忽异:“难道我父旧时曾言的那名友人,便是先生之师,清一大师?”

端木空茫的双目微微抬起,面向了九州旭。

“应当……不是吧?”九州旭随即就否认道。不知为何面露古怪。

云萧见之,不禁有疑。

“虽说我父曾言……那名友人是与他一同流落到了羌地,且我父被当时还是一介羌族少女的家母救起后,耗时数月才找到了那名同行的友人……”

“因有护卫之责,九州将军醒来后,想必会倾力寻找家师,确保其安危……”端木慢慢道。

“可是那人……”九州旭霍然欲言又止,表情十分挣扎。

端木若华也已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难言,不禁正色,平声道:“九州公子但说无妨。”

九州旭眉间便蹙,静声良久,便问:“先生与云萧公子应知时下与夏国为战的,那位羌军中的军师?赫连绮之?”

端木和云萧听得,便都一震。“九州公子亦知道此人?”

九州旭忽而苦笑了一声:“我家阿吉与木比塔相差一岁,算得自小相识。而我与赫连同年出生,幼时一直居于西羌大榆谷中,左右为邻,一起长大。”

端木霍然更震。便忆起了师父逝世那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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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师命将赫连逐出归云谷时,彼时还是少年的赫连绮之与她所言那一句……

——“你若想救我救夏国,就跟我回西羌大榆谷……”

那应是少年入谷前生长所居之地。便同九州旭所言。

“我父曾言的那名友人……便是赫连绮之生父。”九州旭不免尴尬迟疑道:“至于是否为先生之师,上一任夏国的清云鉴传人,清一大师,九州旭……不得而知。”

在二人的怔色中,九州旭续道:“只因赫连绮之生父于他未出生前,便独自回了夏国……我父言,当年他在家母帮助下于西羌大榆谷寻到了一同流落至羌地的友人,那时友人身受重伤,被一对羌族姐弟所救,姐弟俩从小心慕夏国礼仪文化,也不讨厌汉人,更给自己另取了和汉人类似的名字……那姐姐便叫自己赫连嫣,是赫连绮之之母。”

“我父与他那友人流于大榆谷中三年,后来夏国来人寻他二人,我父不舍家母,决意留下……而那友人,便随寻来的夏国人回去夏国了。”

顿一瞬,九州旭看一眼椅中女子,慢慢道:“我父言,当时赫连嫣已身怀有孕,曾追马相留……然那人亦未留下……只留给了赫连嫣一幅画。”

白衣之人只觉心下霍然一紧。

“是一幅大夏的山河日月图……”九州旭语气中透露出了一点讽意。回看椅中女子与云萧一眼,心绪愈加起伏:“那人走后,嫣姨思之成狂,几度想去寻,但她对那人一无所知……曾跪求我父相告,然我父……终未相告。”

九州旭应是于此时霍然明白了父亲不肯相告的因由。

倘若那人是传闻中夏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敬的清云鉴传人……又怎可能会娶一羌女为妻?

倘若那人是夏国三圣之首,传闻中临听天示的神人……又怎可能为一羌族孤女,留在羌地?

所以他画了一幅夏国的山河日月图给她,告诉她……

吾心在夏,不会留下。

九州旭面色已郁,语气转而十分沉落:“嫣姨曾是西羌大榆中最漂亮的女孩儿,天生一张娃娃脸,比到汉人都要精致,且皮肤怎么晒也晒不黑,像个粉嫩雪白的瓷娃娃,人人见了都喜欢,且她少时十分爱笑,生性活泼好动,是个像风儿一样调皮开朗的女孩儿……家母生前曾道……嫣姨年轻时,追求她的男人像牛羊一样多……后来她独自一人生下赫连,饱受周围人冷眼非议,只有家父家母一直拂照着她们母子二人,邻里都知道孩子的父亲是那个被她救了的汉人,但最后那个汉人抛下了她和腹中的孩子独自回了夏国……”

九州旭便忍不住模仿着那些议语之人的语气,一面苦笑一面摇头道:“自家的婆娘和娃儿都不要……那个汉人是有多看不上他们娘俩啊?”

云萧听得,眸光半垂,已抿紧了唇。

“家母虽言嫣姨生性活泼爱笑……但我出生后,便未见她怎样开怀地笑过……独自一人迎风流泪、抱着赫连咬唇而泣、于我父面前跪地哭求的模样,我倒是常常见到……”九州旭抬眼来看着白衣女子道:“她当年也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便就这样带着赫连,慢慢长大。”

屋中一时寂静。

端木若华久久未言。

“后来赫连绮之十一岁时,于一日深夜寻到我父,拿着割牛羊草的镰刀,抵在家母脖子上,并划出了数道血痕,以此相逼,终于自我父口中问得了他想知道的。”

椅中女子与云萧不得不震。

九州旭回忆道:“我父言,他躲在牛羊棚里一整夜,次日折回家中给嫣姨做好了饭,便在我父寻到他前,拿着行囊,去了夏国。临走时同嫣姨说:自己会把那人带到母亲面前来。”

端木若华不得不忆起:赫连绮之十二岁时来了归云谷中……

原来那时,他走了整整一年来到归云谷。

第325章 不解藏踪迹

赫连入归云谷三年后,师父误食朱叶果,旧伤复发身亡。

端木若华忆起旧事,心中有些空惘。

赫连绮之亦于师父逝世当晚,被师父亲口逐弃。

朱叶果性烈,只需一颗就能引起宿疾者血脉逆行,药石罔效。

当时那颗朱叶果是谁喂予师父……师父始终未说。只于病榻前叮嘱她道:赫连……恐成大患。

时虽年少,她与师兄姐,亦能知晓赫连与师父之间……有别于他们。

师父看待赫连的眼神太过复杂。而赫连看向师父的眼神——师兄亦曾私下诉与自己:有旧、有怨、有*恨。

到今日,她终能明白……是何旧、何怨、何种恨。

端木默声良久。

“赫连走后第二年,便是我十二岁时,有一日,家父和嫣姨似都见了什么人,家父回家后便饮酒至深夜,边饮边啐骂……”九州旭半是寥落半是笑道:“我与母亲皆未听清父亲所骂是何,但父亲整整骂了一夜……而嫣姨自那日起,甚少哭,也未再跪求我父相告过,她似是终于放下了。那年赫连未归,嫣姨点头嫁给了一个追求她多年的猎户。”

“猎户待嫣姨很是体贴。次年,嫣姨有了身孕。而我父闻讯夏羌和谈有了进展,大夏开始允羌民内迁,便带着我和母亲从西羌大榆谷迁至了凉州……”

端木若华听到此处,忆起师父亦是于赫连入谷次年,开始不顾病体,频繁入宫推进夏羌和谈诸事……以致伤病反复,卧榻难起……

九州旭面上神色转沉,慢慢道:“可就在我们迁至凉州未久,便闻大榆谷内爆发了牛羊疫……从牲畜到人,病死者数千……那猎户也染疫而亡……后来家父家母陆续打听到……嫣姨独自一人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因是疫年出生,未予取名,二人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那个男孩,就是木比塔?”

九州旭听闻云萧所问,看向他点头道:“嗯。只因迁居凉州后,家母也再度有了身孕,故而未敢轻至疫区相帮……”

九州旭言至此,白衣之人忽而抬首。

云萧立时有觉,转首看向了椅中女子。

“不知九州公子的外祖父母,是否也跟随迁居到了凉州?”椅中白衣人忽问了一句。

九州旭似觉莫明,停驻了一瞬,后摇头道:“并未,故而家母生下纳吉后,仍忍不住带着她回了大榆谷,探看侥幸未殁于病疫的外祖父母……后来疫情渐消,家父家母便时常带着我们回谷探看,顺便也拂照嫣姨母子。阿吉与我因此和木比塔渐渐相熟。”

“数年后,外祖父母相继过世,谷中便回得少了……再后来,便听闻嫣姨病逝,临终前嘱咐木比塔去找赫连……”

九州旭不无感慨道:“等我再听到赫连绮之之名时,他已经是西羌烧当部落赫赫有名的军师人物。”

“实则……”端木道:“阿吉姑娘所中痹尸散,其内所含之朱颜草,至今应只烧当部落王庭所在的纳木错湖附近生有……十分不易得。木比塔背后之人,应是赫连无疑……九州公子可知赫连因何要对阿吉姑娘下此毒?”

云萧便见九州旭眸光一时深垂,缄声许久后,轻言回道:“我不知。”

目中隐烁,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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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若华听罢,一时也默。静声少许,椅中之人再道:“赫连入归云谷三年,是家师所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后来虽被逐弃,但学艺颇精……端木与他师姐弟三年,虽未深知,但对其心性亦有所了解。赫连行事,必有所图。”

盳目之人面向九州旭,正色道:“阿吉姑娘身中痹尸散数年,可见木比塔与赫连联手,图谋已久。其所图是何,端木亦难知晓,只得在此告诫……余下之事,九州公子且当心。”

九州旭垂眸一揖:“多谢先生,此番告诫。”

余下之事,便难再言。

椅中之人与其弟子告辞而离。

九州旭将他们送回了端木暂歇的屋中。而后再度去到小院主屋里探看了妹妹九州纳吉。

九州旭走近榻边,便见妹妹愣愣地睁着眼并未休息。

九州纳吉看到哥哥来,转头看着九州旭,愣愣地问声:“哥哥……他们虽然不是姐弟……但是是师父和徒弟?”

九州旭自然知道妹妹说的是谁,微笑点头:“是的。他们就是那个传闻中夏国的清云鉴传人和她的弟子。”

“那他们……能成亲吗?”

九州旭闻话诧异道:“阿吉因何会想这个?当然不能,清云鉴传人在夏国可是如同圣人那样的存在,备受瞩目与尊崇,怎可能和自己的弟子成亲?”

九州旭不由得在心里讽道:便是和一介羌女成亲,都是不可能的……

九州旭道:“阿吉别看他们看起来好似年岁相差不大,但实则差了一辈,夏国中原犹重世俗礼教,谓师等同于父,二人间长幼有序,横着师徒伦常,男女之情是被禁止的。”

九州纳吉便回看着哥哥,一惯娇憨的眼中露出了又怔又茫的眼神。“那他们……”

山林中,少年将怀中女子压在树上亲吻之景,再次掠过眼前。

九州纳吉突然觉得很委屈,又很讨厌。

少女再不肯出声,翻过身闷闷地流起了眼泪。

“阿吉?”九州旭上前查看,看见妹妹流泪顿时心疼了起来:“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阿吉就是……心里有点难受。”眼泪流得更多,阿吉哭道:“很难受。”

少女哭得可怜,然九州旭查看了她的脉博,却并无什么大碍。

大抵是因那两人乍看之下,太过般配,兼之少年对椅中之人无时不有的护重之意,更显得二人间犹为亲近、师徒情谊深厚……小丫头吃醋了吧?

也或者……知道那小子是清云鉴传人之徒,将来也可能继承清云鉴,觉得自己配不上,与他已无可能……所以难受吧。

女儿家心思难猜,九州旭不再多想,只一边轻轻摸着阿吉的头,一边思考起了椅中女子的话。

眼神转而复杂。

所图是何?根本不必做他想。

九州旭霍然笑了一下,眼中半是伤感半是决然。

他轻轻念道:“赫连绮之……你还是不了解大同军啊。”

晨曦微光透过小屋的木窗照入屋中,渐明,渐暖。

九州旭走后,少年折身关上了小屋的门。

“九州旭之言不可尽信。”

端木若华坐在屋中唯有的简陋木桌旁,手边摆放着一只置物的圆凳,圆凳上放有一只陈旧的针黹筐。此时听闻少年的话,便抬首看向了少年的方向。

“师父或许不知,他言至最后,眸光微见闪烁……赫连所图是何,萧儿不信他不知。”

端木闻言微颔首道:“他确是应知晓的,只是不便诉于我等……常人听闻有所图,必会猜测一二其所图是何。九州公子只言不知,便应是心知。”

云萧拉了张木凳坐到了女子的木轮椅旁。亦伸手抚了抚女子腿上的雪娃儿。

端木平声再道:“且他此前,也与我等说过迁居一事。当时所言‘便带母亲与我们举家迁至了毗邻羌地的凉州’,时言‘母亲与我们’……不知九州公子当时脱口而出的‘我们’,所指是何人……”

云萧闻言怔色。

“九州公子所言,迁居时阿吉姑娘尚未出生,外祖父母也并未跟随,其父九州御父母早逝,如此家中应是,再无他人了……”

云萧恍然道:“难怪师父要问他外祖父母有无跟随迁居……”

白衣人点头道:“此前他不知你我身份,所言或许还随意些,脱口之言多为真,所以留下疑点。”

端木言至此处便叹道:“如今他有心隐瞒,反倒滴水不漏,然我等亦不好逼问,只得言尽于此。”

少年人沉忖一时,便也点了头:“嗯……”

下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女子另一侧圆凳上的针黹筐。那筐中放着未制完的一物,还有两小块深色的布缎和好些草药,巴掌大的布缎上压着各色针线。“这是?”

端木一时未明,直到少年倾身挨着她拿起了针黹筐。

端木立时明了过来,便道:“这些是昨晚为师让流英婶与我送来……阿吉姑娘中痹尸散数年之久,九州旭却未察觉,料想应是将之沾染在阿吉姑娘的衣饰上慢慢吸入以致……故而为师选取了九种性热温良的草药,混以朱叶丹缝制在香囊中,如此即便衣饰上仍旧沾染痹尸散,亦可中和化解其药性。”

听见少年人将针黹筐拿起后放置在了面前木桌上,椅中之人伸手摸索着道:“这香囊缝制好,便赠予阿吉姑娘随身携带。为妨万一,也需另外缝制一只赠予九州公子。”

云萧适时伸手抓住了女子险些摸到针头的手,虽也心知是因自己动了针黹筐,女子才会不明筐中针线摆放的方向。

看了一眼针黹筐中已然缝制了一小半的一只香囊,云萧拿过女子的手细细查看起来。

果然见得左右食指上都有数道女子依指纳针、反复磨出的红痕。

云萧轻轻摩挲着那些红痕,便叹气:“即便目盲,也不耽误师父逞强做这些呢。”

端木有感他的语气转而少了很多恭谨,竟似有些嗔怪……口中虽唤着师父,却分明是平辈的语态,心口有些不受控制地轻悸起来。

便想收回手。

云萧未放。“昨夜我送师父回屋后,师父后来又起了?”

端木便想到……

昨日夜间,自己忆起白日里她与萧儿如今相处之形,一时难得安睡……夜半时起来摸索着制了小半只香囊。后来心神有感倦惫,方才沉沉睡去。

“师父睡不着吗?”云萧嗔了一声,便道:“可是因为不似之前那般,有萧儿整夜陪护在旁?”

端木若华脸上立时烫了起来。不得不忆起木比塔随行时,二人藏身于马车中,日以继夜,长时相偎相依,少有离分。

便感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更显局促。

少年人觑见女子脸上的绯色,脸上笑意一时极深,然不露声色,只故意倾身离近女子,附于白衣人耳边道:“不若,弟子夜里还是翻窗进来陪……”

“不必。”未待少年人言罢,端木若华仓促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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